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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田大介]+cutting+伤痕04+case+of+reincarnation-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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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头胧缓诘
  「晚安,相坂和也。」那位清秀的少年说。
  「晚安,西田贵流。」我回答。
  西田贵流引着几只在空中飞舞、游戏的蝴蝶走来。他赤脚踏过彼岸花丛,来到我身边。剎那间,我在他脸上发现一种被解放的微笑。
  「你知道彼岸花的花语吗?」
  我摇摇头。虽然觉得好像听过,但此刻却朦朦胧胧地无法清楚回想起来。
  「是『追思』,或是『悲伤的回忆』。『在不见绿叶不见红花的秋天原野上,孤芳自赏、独自绽放的曼珠沙华(彼岸花的别名),尽管有着艳如鲜血的火红,却又因缺乏叶儿相伴独自神伤』……叶落花开、花落叶发——或许就是因为这种独特的习性,才会造就出彼岸花代表的花语吧。」(译注:此为现代日本诗人中勘助的诗句内容。)
  西田说完后摘起脚边的一束彼岸花,在手中转动、把玩着。
  原先在他身边飞舞的蝴蝶,也像是被花蜜吸引般轻飘飘地飞近这束红花。蝴蝶那漆黑的翅膀,在月色反射下发出冶艳的碧黑色光芒。
  「或许这束花就是你所丧失的记忆一部分喔。」
  西田在我面前停住脚步,如此说完后又把彼岸花展示给我看。
  鲜丽的黑夜蝶轻轻驻足于彼岸花锐利如剃刀的花瓣上,伸出如针般细长的口器开始吸食花蜜。
  嗡——突然有种沉重的疼痛涌上我头部。
  「看来我完全没有带给你启发嘛……呼呼,幸好你身边还有其它能仔细教导你真实的存在。这样一来我就能暂时安心了,你说对吧?」
  蝴蝶一只只聚集在花朵上开始吸蜜。
  我抱着头,因为疼痛感越发强烈。那简直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我的脑浆一样。
  「Wele to the crazy World.欢迎啊,相坂和也。」
  我好不容易勉强抬起头,结果却正对着夜蝶的黑色复眼。无数个投射在牠复眼上的相坂和也(自己),竟对着我犹如品头论足般打量起来……


  ※  ※  ※


  「……」
  我睁开双眼眺望窗外,学校的后山已经消失在远方。本来只是想稍微闭目养神而已,没料到却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真正的沉睡。
  「怎么了吗?」
  我将目光转向左侧,葛峰圣对我露出千金小姐般的优雅、沉静一笑。她以手指卷动、玩弄着波浪般亚麻色长发的其中一束,这种动作或许是她的癖好吧。
  「……不,没事。」
  我用力吐了一口气,兼具振奋精神与转换心情的用意,并在皮制的座椅上重新端正姿势。这套犹如沙发般柔软的车辆后座,温柔而稳重地支撑着我的身体重量。看来要让神经持续紧绷以抵抗身体的舒适姿态,对我而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放轻松一点。就如同我先前告诉过你的,我没有加害任何人的意思——不管是你,还是澪同学。我只是想跟你聊聊而已。」
  圣露出似乎在思索该如何恶作剧般的微笑。
  我暧昧地点头回应着,再度将目光转向车窗外。
  我在葛峰圣的邀约下离开学校,一边注视她脑后轻飘飘长发上的蝴蝶发饰,一边跟在她后方前进。没多久,就发现有一辆只会在漫画或连续剧中出现的黑头高级车正等待我们大驾光临。我虽然无法辨认出车种,但至少能理解车头上那闪亮的金色标章,以及一尘不染、光可鉴人的黑色烤漆。此外,还有那名身着黑西装、皮手套的专属司机。
  圣自己动手打开后门,以微笑对我说了声「来,请进」。我并没有完全解除对她的疑心。眼前这种情况如果要问我古不古怪,我的答案绝对是肯定的。况且,我也不清楚她展露在我面前的是否是她的真面目。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选择跟她走。因为我实在无法克制自己对那段丧失时光的好奇心。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上曾发生过已被自己遗忘的过去,就片刻难以静下心来,有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焦躁。假使我能够先安定自己的情绪,才有资格去充当他人的依靠,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有在森林里迷过路吗?」
  对于她突然投来的质问,我反射性地以一声「咦?」转过头。
  「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的闲聊而已。你有在森林里迷过路吗?」
  圣再度重复刚才的问题。
  「森林?」
  「是呀,森林。不是比喻也不是暗喻,是现实世界中那种草木繁盛茂密的冷清森林。」圣回答道。
  「……我小时候曾在父亲的老家乡下迷路过。」
  不知为何对方会突然提起『森林』,我只好以肯定的口吻发表己身经验。
  「我已经不记得那次迷路的原因了……总之,我在森林中失去方向。虽然只被困了一晚,但遭寻获并带回家时依然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甚至还有人谣传我被神隐了,因为附近的小孩好像也遇过类似的事。」(译注:日本传说人会在荒郊野外突然失踪是被超自然力量带走。)
  「你当时的感觉呢?」
  「感觉?」
  「在森林中会感到彷徨不安吗?」
  「……该怎么说?我找不出适合的形容词,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了。不过……唔,就好像做了一场梦吧。」
  「你是指……自己似乎脚不落地,那种感觉吗?就好像脚被人砍掉了?」
  「——嗯。没错,很类似。我明明在森林里长时间步行着,身体却完全没有实际走过那么多路的感觉。刚发现迷路时我也曾哭泣、恐惧了好久,但最后自己的心情却异常祥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车辆在不知不觉中驶抵郊外,远方的田圃与空地显得十分醒目。在被染成一片赤红的东方天际,一眉鲜红的新月孤单地飘浮着。那简直就像是将夕阳渗漏出的鲜血凝聚在一起似地,变成了天空的一道伤口。
  「……你没想过或许那是一种『寂寞』的感觉吗?」
  圣以确认的口吻向我问道。
  「寂寞?」
  我被对方的问题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回问她。不过,当我理解这个词所代表的意义后,我便能渐渐体会她的用意。
  「……是啊,没错。那就是——『寂寞』的感觉。」
  这两个字就有如天启一般。
  当人「寂寞」时,正常情况下应该会哭泣或呼唤、恳求他人。不过,上述反应是建立在『与他人还保有联系』的前提下。如果孤独的状态继续维持下去,人类会很快接受自己孑然一身的事实,并了解其实「寂寞」的感觉,就等于『与任何人都失去联系』之意。
  对喔。那种感觉——就是「寂寞」吧。
  「啊,到了。」
  车窗外的景色在不知不觉中起了极大的改变,看来我的思绪似乎比预料中更专注于这种自问自答中。
  车辆已经位于某座森林之中。
  太阳想必已没入西山,但眼前这种幽暗倒并非完全因失去日照所致。以常绿树筑成的天然屏障突然中断,地面变成了人工铺设的材料。一座黑色的建筑物则稳如泰山地盘据于前方。
  这应该是既视感吧。但比起我印象中的灰色外墙,这栋建筑物散发出比以前更深一层的不愉快气息。它向两旁舒展臂膀的姿态,宛如一只正张开黑色羽翼的巨大乌鸦,想将所有企图挑战它的存在都隐没于黑暗中。
  车辆缓缓地——或许车速并没有改变,只是远近感发生错觉——驶近了黑色建筑物。终于,一名全身黑衣、比暗夜更深邃的男子轮廓,以黑色建筑物为背景慢慢浮现。顿时,一种让我毛骨悚然、全身不自在的感觉涌上心头。
  车辆停了下来,我跟在圣的后头下车。黑衣男子露出轻薄的笑容朝我们靠近。
  「欢迎妳回来,葛峰圣小姐。另外——相坂和也,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遍。」
  黑西装、黑领带、黑皮鞋。公务员典型的七三侧分黑发、黑框眼镜。另外还有以塑料成形的笑容假面具。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这名男子全身上下看起来都很虚伪。
  「……你是黑威兼互。」
  我记得这是那男人的名字。
  「没错,看来似乎没有必要再介绍一次?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种场合下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比较妥当。」
  黑威露出更深一层的笑容。不过就算他的笑意比刚才丰富,轻薄的感觉依然存在。
  「别说废话了。」
  圣双手交叉于胸口前、站立在一旁,以冷漠的语气打断黑威的话。她的表情因不快而略显扭曲。
  「快带我们进去,黑威。」
  「我明白了。」
  黑威夸张地鞠了个躬,情绪似乎完全没受影响。
  「来,请走这里。」
  我慢了半拍,才赶上招手指引的黑威以及圣后方。
  建筑物中满布着格子状的阴影及白色墙壁、地板。室内没有人工照明,整体空间显得有些昏暗,不过这反而让从外头渗入的月光看起来更白皙明亮。这种激烈的明暗对比或许就是整体空间看起来昏暗的原因吧。我感觉不到里头有其它人影或人类活动的气息,只有一种空虚孤寂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我回过头,与在车上看到的黑色墙壁刚好相反,在建筑物内侧可以清楚观察到外头的景色。然而,映照在我眼中的风景却有些失真,对比似乎被特别强调过;亮的部分比正常更亮,而暗的部分也比正常更暗,就犹如绘画或照片之类的人工产物。
  跟上一次——已经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我造访这里时一样,我们搭进足以装下大象或犀牛的巨型电梯。黑威站在电梯的面板前进行操作,我则站在与他距离最远的对角线位置。圣对他的看法似乎与我相同,所以她也站在我旁边、背靠墙壁。
  电梯先是震动了一下,接着便顺畅地下降。
  「……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我不太能理解那是什么话题,便以眼神询问圣。
  「关于森林的事。」她回答。
  「旁边有个讨厌的黑衣大骗子,你也觉得很不是滋味吧。」
  她提到『讨厌的黑衣大骗子』时音量完全没有改变,似乎不在乎会不会被黑威听见。虽说穿着黑西装的那名男子不可能忽略掉这几个字,但他却是连头也不回地默默不语。
  「这是昂——也就是我弟弟告诉我的。所谓的『森林』,其实就是『未知』的代名词。跟『要藏一棵树,最好的办法就是藏在森林』这句谚语无关啦,但许多文化都把森林视为信仰的对象。」
  我静静地颔首。反正闲聊这些事对舒缓紧绷的情绪有帮助,况且还可以同时观察边玩弄长发边开口的葛峰圣。
  「在森林这种活生生的障壁内侧,一定隐藏了什么不知名的事物。所以古代的人才会把深山或森林当作畏惧、崇拜的对象。最后,把包含着『未知』的森林给神圣化,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虽说这些知识是从弟弟那辗转得知,但圣依然以华丽的词藻流畅道出,似乎乐在其中,甚至,她还散发出一种正在教导弟妹写作业的得意畅快。
  「不过,另一方面,对于居住在森林的人们而言,这种信仰就让他们沦为了被迫害的对象。这些森之民、山之民在古代被蔑称为『山窝』,受尽平地人的欺凌。至于那些被称为夷狄的化外之民,有很多最后也移居入森林里。大多数人虽然信仰森林的未知性,却又同时迫害那群居住在未知之地的人,你认为这是为什么呢?」
  圣微笑着注视我的脸,我思索了半晌。
  「是因为忌妒吗?」我回答。
  「你为何会这么认为?」她以大感意外的表情反问道。
  「因为乍看下,住在森林或深山的居民好像很自由。」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产生忌妒。事实上,那些人既没有户籍也没有任何安全保障,况且森林里到底隐藏了什么危险的事物,对那些人而言同样是未知数……其实,他们也是因为除了森林外没有其它去处吧。大部分会潜入森林居住的人,都是从平地被驱赶上去的,对吧?有勇气主动踏入『未知』者,几乎都是被情势所迫、不得不如此罢了。」
  圣说到这,突然蹙起眉头。她玻鹧郏醋鸥詹抛约河美赐媾贩⒌氖种浮K坪跏且蛭昧停辛健⑷贩⒉恍⌒谋凰瘟讼吕础
  「……此外那些踏入森林的人,最后通常都会被森林吞没,再也无法离开。」
  她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转为几分自嘲。原本夹在她指间的两、三根头发,就像断裂的蜘蛛丝一样轻轻飘落于地板上。
  电梯也在此时戛然而止了。


  2


  「我想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我既是B。R。A。I。Nplex的受试者(examinee),也是利用这套系统复活的再生者(regenerator)。」
  圣就像在森林中避开树木般边走边闪过无数根随机伸起的圆筒,同时说道。
  没错——这里,就某种层面而言也算是森林。
  「内脏森林」。
  各种不同的内脏器官正装在玻璃骨干内进行培育,等待收成的时机。
  独自用力跳动的心脏。
  如巨大蚯蚓般蠢动的大肠。
  外皮像豌豆般光滑的肾脏。
  如蚌贝般沉默的肝脏。
  以前已造访过一次的我理应有心理准备,但实际出现在眼前还是让人不忍目睹。我知道这是一种错觉,但还是摆脱不了自己正在某人体内步行——如此令人作呕的压迫感。室内虽然洋溢着白色而干净的光线,但那也只是将恶心的景象照得更清楚而已。
  「就跟西周澪同学一样。不过,我身体内的所有器官几乎都换过了,所以再生得花上比较长的时间。我的肉体年龄是十六岁,但以出生日来算再过两周就要满十七了。」
  正步向右斜前方的圣这时耸耸肩,以「我又来了?」的表情转过头。
  「呃,刚才那些事我以前就已经提过了吧……」
  「……不好意思。」
  我向她道歉,她则以诧异的表情回望我。
  「?」
  「这种事还害妳说了两遍。」
  我边侧目窥看四周林立的水槽边说道。
  身体如果不在这种地方被彻底玩弄就会丧命——如此残酷的话普通人想必很难平静说出口。一名少女的人生就此被毁坏,如此的异常事态已十分匪夷所思。
  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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