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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知"游太阳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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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太可笑了。 
  尽管小阿飞们到处都受到嘲笑,但是他们并没有减少。最糟糕的,当然不是小人儿们硬要穿奇形怪状的黄绿色裤子和带着傻子般的袖子的上衣。最主要的是他们模仿着小阿飞的派头、毛病和习惯。这样,许多过去从来也没想过要干什么坏事的小人儿,现在都心安理得地从五层楼的窗户里向别人身上吐痰了。他们自以为这是挺聪明的。有的人从图书馆里借了书回去,竟撕下几页来做纸鸽子。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样一来,书就不能读了。也出现了一些爱弹脑门儿的小人儿,甚至还有一些“活动家”,他们不仅玩弹指头的游戏,还打耳光、挥拳头、揍后颈窝。同时还订了一种规矩,按照这个规矩,一个耳光等于揍两下后颈窝,打五拳或者弹十下脑门儿。每个输了的人可以要求赢了的对方用一个耳光、五拳或者揍两下后颈窝来代替弹十下脑门儿。 
  总之,小阿飞们正象前面说过的,是些喜欢给别的小人儿们带来不愉快的人。有些小阿飞懂得:单是在街上玩,不能引起太多数居民的不满,因此,他们就想闯进小人儿比较多的房子里去捣蛋。这个坏主意立刻就被一些小阿飞们实现了。他们钻进音乐厅,在许多观众面前用破烂不堪的乐器举行音乐会。这是一种野蛮的音乐,谁的耳朵也受不了。可是小阿飞们到处吹嘘说:这是现在最流行的音乐,叫做“乱响乐”。 
  这种“乱响乐”开始在城里流行起来,很快就出现了一些乐队,用些乱七八糟的乐器来演奏。其中最时髦的,要数 “阿飞乐”乱响乐队了。它的规模不大,仅仅由十来个小阿飞组成,里面有一个敲罐头盒子,另一个唱歌,第三个尖叫,第四个嗥叫,第五个瞎哼哼,第六个喵喵叫,第七个哇哇乱叫,其余的人发出另外一些不同的声音,一边敲打破锅。 
  音乐爱好者们出席了这些时髦乐队的音乐会,回家的时候,连耳朵都震痛了。他们一路上狠狠地咒骂这些“乱响乐”和“阿飞乐”。 
  戏院也免不了受到新的影响。必须指出,追求时髦在这件事情里起了很大的作用。有一个著名的剧院导演刚刚穿上了宽大的黄绿裤子,戴上了花花的带小穗儿的无边软帽,立刻就说:剧院又不是博物馆,它不应该落后于生活,并且,既然现在生活里的一切都不正常,那么,剧院里的一切也应该颠倒过来。要是过去观众坐在台下,演员在台上表演,那么,现在就应该反过来,观众坐在台上,让演员在观众席上表演。顺便说说,这个导演的名字叫做小把戏,他在自己的剧院里正是这样干的,他把椅子放在台上,请观众坐在上面。但是,所有的观众在台上坐不下,他又把其余的观众安置在台下,叫演员们在观众中间演戏。 
  ‘这样更妙了!”导演小把戏高兴地说。“过去,观众们坐在一边,演员们在另一边表演,而现在演员们就在观众中间。” 
  自然,任何一个处在观众中间的演员都不能转得那么快,让大家都瞧得见他的脸,结果,一部分人能看到演员的脸,另一部分人呢?只看到他的后脑勺。布景也弄得乱七八糟,一些观众看得见演员和布景,另一些观众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布景是背向着他们的,并且把演员遮挡起来了。为了使观众在这种枯燥无味的场面下不感到寂寞,导演小把戏叫几个演员在演戏的时候全场奔跑,向观众们身上撒彩色的锯末、用苍蝇拍子和气球打他们的脑袋。 
  观众不很喜欢剧场的这些鬼玩意儿,可是导演小把戏却说:这样倒好,因为在过去,观众喜欢的戏才算好戏,那么现在,当一切都颠倒过来的时候,谁也不喜欢的戏才算是好戏了。这些鬼话,谁也不会相信,所以,经常戏还没有演完,观众就溜走了。这并不使导演小把戏感到苦恼。他说,他会想出新的玩意儿来,让大家都象粘在椅子上一样,再也不想走。他也真地想出了办法来,在开演以前把所有的长凳涂上焦油,让观众都粘在上面,没法离开。这办法倒有效,不过只能做一次,因为从此以后,谁也不上小把戏的剧院去了。 
  起初,全不知、小图钉和小花脸没有发觉太阳城发生的变化,因为他们整天都呆在公园里,那儿暂时一切都还照常。但是,不久公园里也出现了小阿飞们。他们在公园的林荫小道上游荡,推撞游人,并且用各种不好听的词儿骂人,向大家身上扔脏东西,用走调的破嗓子哼哼难听的歌曲。在水城里,他们用针刺破了所有的橡皮船,在象棋城里,他们把许多机器人弄坏了。小图钉向来对一切不礼貌的行为非常敏感,她感到奇怪,为什么她过去没有发觉公园里有这样坏的游人呢? 
  “咱们以后最好别上这儿来了。”她对全不知和小花脸说。“咱们象过去那样逛大街吧。” 
  他们就干脆逛起大街来了。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城里的生活有了多大的变化。街上很少见到高兴的脸,大家都提心吊胆,走路都没有精神,总是心惊肉跳地东张西望。也的确是有些可怕,因为随时都可能从角蒋里跳出小阿飞来,把行人摔一跤,喷你一身凉水,或者,悄悄地跟在你的后面,突然在你耳朵边大叫一声,还有更糟的,在背上或者后脑勺上给你一拳头。 
  现在,城里已经没有过去那种放乐的气氛了。行人比过去少得多,谁也不敢停下来呼吸新鲜空气或者和朋友们聊天。每个人都匆匆忙忙地在街上很快走过,急着回家。许多人不在食堂吃饭了,因为钻进食堂来的小阿飞们会欺侮他们。大多数人宁肯利用厨房传送电梯来得到早餐、午餐和晚餐,在自己家里安安静静地吃饭。许多人连戏院和音乐会都不去了,害怕听到“乱响乐”或者在演戏的时候头上挨气球打,更怕让焦油粘在椅子上。 
  住在太阳城不象过去那么有意思了。不久,发生了一件事情,使我们的旅行家们决定回到百花城去。有一天,他们在河岸上散步,小花脸建议划橡皮船玩儿。到了码头,他们选了一只船,快划到河中心的时候,有一个小阿飞从后面偷偷地游过来,用针把小船刺破了。空气从橡皮船里跑掉,三个旅行家掉进了水里,差点儿淹死。当然,有人及时地把他们救了起来,但是,三个人都成了落汤鸡了。 
  不过,这还没完呢!晚上,他们和平常一样上戏院去。这一天上演的是最新式的综台节目。叫做综合节目,是因为它包括了音乐和戏剧艺术所有的“最新成就”。演出的时候,大型的乱响乐队刺激着听众的耳朵,更糟的是又臭又长的戏剧表演,它的布景不知道画的是些什么,演员也不知道演的是些什么,他们向观众身上撒锯末,用苍蝇拍子和气球打观众的脑袋。 
  当全不知、小图钉和小花脸身上被撒上锯木,头上挨到气球打的时候,他们还一声不响地忍耐着,因为他们知道,剧院里没有这些是不行的。但是后来出现了他们还不习惯的新的导演手法。有一种把戏是在幕间休息的时候。场子里不象平时那样开灯,相反地却把灯关了,结果,观众不得不在幕间休息的时候呆在漆黑一团里。第一场完了,场子里的灯灭了,不知是谁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锯末,撒了小图钉一脖子。正是这个时候,有人给全不知也来了这么一手。至于小花脸呢?他被浇了一脖子的凉水。究竟是准干的这些事儿,由于黑暗,没法看见。小图钉、全不知和小花脸对这种没有礼貌的行为,感到非常生气。他们决定离开剧院,可是,正在起身的时候,忽然觉得被粘在椅子上了。他们好容易才从椅子上挣脱,向出口走去。走出了剧院,又有人揪了一下小图钉的辫了,还狠狠地往她脖子上揍了一拳。 
  
  教授小瓢虫的发现

  所有这一切,真使小图钉忍无可忍。当三个朋友回到旅馆的时候,她说: 
  “咱们该回家了,我再也不想留在太阳城了。” 
  “我也不想呆在这个可恶的破太阳城了!”小花脸接着说。“我可不愿意别人往我脖子里灌凉水!” 
  “好吧,朋友们!”全不知同意说。“今天已经晚了,明儿一早,咱们就动身回去。小花脸,现在我和你去找咱们的汽车。咱们到这儿的那一天,把它停在哪条街上了。” 
  全不知和小花脸找汽车去了。小图钉就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边,阅读早上送来的报纸。 
  这几天,许多报纸都说民警不会好好地跟小阿飞作斗争,对待他们简直是太软弱了。这样下去,小阿飞们更觉得可以无法无天,越发闹得不象话了。小图钉读了这样的一篇文章以后,打算把报纸放在一边,可是有一篇文章突然映到她的眼里,那文章的题目是:“小瓢虫教授发表谈话,说他知道这些小阿飞是谁,他们是从哪儿来的,应该怎样向他们进行斗争。”小瓢虫教授在文章里写道: 
  有一次,我在动物园散步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不自然现象。我明明看见一头关在驴圈里的驴,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小人儿。这种奇怪的现象简直把我惊呆了。以后发生的一切我看得很清楚,并且也记得很清楚。我明明看见这时候在栅栏外面站着两个小男孩儿。一个穿着黄裤子,另一个戴着一顶有花纹的小圆帽。穿黄裤子的那个手里拿着一根不太长的棍子。他把这根棍子在驴的鼻子前面挥动,看来是想逗弄这头畜牲,可这头驴却变成一个小人儿了。之后,还用手指头弹了这个逗弄者一下,这个可怜的家伙就跳到一边去了。接着,这个驴变的小人儿,爬过栅栏,去追赶这两个飞快地逃跑的小男孩儿。我就在他们后面追,想对这个变成小人儿的东西进行科学研究。可是在路上把眼镜弄丢了。没有眼镜,我就什么也瞧不见。当我寻找眼镜的时候,两个小男孩儿和追赶他们的那个驴变的小人儿已经不见了,我再也没有遇到过他们。但是我记得很清楚:那个驴变的小人儿穿的是宽大的黄绿色裤子和窄袖子的短上衣,头上戴的是带穗儿的花花的无边小帽。 
  回家以后,我开始考虑发生的事情,并且得出结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可是过了几天,我又遇见了几个小人儿。他们穿的和我看见的那个驴变的小人儿完全一样。这些小人儿被叫做小阿飞。他们在街上耍流氓,干一些野蛮的勾当,行为根本就不象我们太阳城里的小人儿那样。因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所有这些小人儿根本就不是小人儿,而是过去的驴,也就是变成小人儿的驴。 
   我没有急于向报纸宣布自己的科学发现,因为我不能解释,为什么城里出现了这么多的小阿飞。 
  要是说,每个小阿飞都是过去的驴,那么,哪儿来这么多的驴呢?而且据我知道,我们这里只在动物园里才有驴。我问了动物园的管理人员,知道动物园里只有三头驴,它们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这三头驴神秘地失踪,证实了我的科学假设:我认为这些驴都变成了小阿飞;但是这也不能说明别的小阿飞是从哪儿来的。 
   我一连几天苦苦地动脑筋,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没有结果。最后有一件事情帮助了我:在我住的那所房子里,我的房间隔壁住着一个名叫小烟斗的小人儿。我很熟悉这个小烟斗,并且跟他是朋友。他向来是一个非常好的小人儿,从来不淘气,也不骂人,总之,什么坏事儿也没干过。可是,当我知道了小烟斗变成小阿飞的时候,我是多么惊奇呀。他穿上了肥大的黄绿色裤子和窄袖子的短上衣,他开始在街上耍流氓,胡作非为,甚至不让别人走路。要是我根本不知道小烟斗的过去,我就会认为,只有象驴那样的动物变成的小人儿才会成为小阿飞,可是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就是一般的、普通的小人儿也能变成小阿飞。 
   我经过进一步的科学观察,肯定了小阿飞有两种。第一种小阿飞,或者叫做野阿飞——是由驴变成的,第二种小阿飞,或者叫家阿飞——是普通的小人儿出身的。野阿飞是生来就粗野不堪的东西,对他们什么教育手段都不起作用,因此,不管你教他们多少次,他们仍然是小阿飞。家阿飞呢?——这是比较自觉的人,可是他们比较愚昧,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由于教育手段对野阿飞不起作用,有必要把他们变回去,这样一来,家阿飞看不到坏榜样,就会重新变成好小人儿了。那时候,城里又会出现正常的生活的。谁也不会打你们、推你们,咬你们,用凉水浇你们和做其他的恶作剧的事情了。剧院里也不会把一切都弄得颠颠倒倒、在椅子上涂焦油了。上音乐会去可以不用耽心听不到音乐,只听到猪叫、狗叫和青蛙叫了。总之一切都会好的。现在我们不必发愁,希望我们的科学会很快找到把这些野阿飞变回去的方法。 
  尽管小瓢虫教授号召读者不要发愁,可是小图钉却愁起来了。她读完了这篇文章以后,她深深相信,全不知是罪魁祸首,不该把驴变成了小人儿。自然,小图钉自己也有不是。她没有好好地看住全不知,让他干下了这么多的坏事情。沉静的、谦逊的小图钉一向连苍蝇都不会欺负,可是现在她生气极了,简直想痛打全不知一顿。 
  “哼,好吧!”她捏紧拳头说。“等他回来再说!一回来我就会让他知道把驴变成小人儿的后果了!你想想看,他成了什么样的魔法师啦!” 
  但是,全不知和小花脸并没有回来。小图钉开始不安了,正想去找他们,报纸上的另一篇文章又吸引了她。小图钉忘记了全不知,开始看这篇文章。她读到了下面的这些话: 
  “许多读者都已经知道小男孩儿小书页的失踪是一个谜。尽管在不停地寻找他,可是哪儿也没有找到。现在,几乎大家都失望地停止寻找失踪的小书页了,只有小女孩儿小字母还没有失掉希望。正在这个时候,本报得到了一些消息,对这次事件可能会有一些线索。我们知道小书页失踪的那一天,在东街上曾经有一个名叫小短裤的小人儿经过。在离饼干街的一个角落不远的地方,小短裤发现人行道中间扔着一本书。小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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