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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的战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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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呀?”小五低声埋怨。    
    “这个骚货,到处发骚。”    
    阳子摆出一副争风吃醋的样子,刚才痛苦而可怜巴巴的神情也被掩饰得不着痕迹了。    
    我们三个,应该是说阳子和小五俩个默默地在前面走。俩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我没什么自尊心地跟在他们后面。说实在的,这时我真怕昨天追我们的那帮大汉从哪个地方冒出来。说不定他们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呢,还是防着点好。天已经明白无误地亮了起来。街上行人渐多,走着走着,阳子忽然大吼:“他妈的城市!我尿你!我他妈的尿你!该死的城市!”而且真的掏出来当街就尿。那泓压抑了很久,终于爆发了似的尿水奔泄着直冲到马路人行道的正中。    
    我和小五呆愣愣地看着阳子。    
    行人都停了脚步,在远处注目,指指点点。    
    


第三部分5 公元前的战鼓(1)

    5。1    
    妈问我:“你怎么好些日子不去找阿梅了?”    
    “闹翻了!”我没好气地说。    
    “那一定是你不好。”妈絮絮叨叨地开始例数我的种种不是,为我失去阿梅这样的朋友而心痛不已。“小孩子吵架当不了真。你道个歉,就没事了。好朋友还是好朋友么。听妈话……你不用现在倔,将来你就明白了,象阿梅这样的朋友用处老大了,关键时刻能帮大忙的……”    
    “烦死了!”    
    我大喊着用被子蒙住了头。真是可笑。大人们的思维里到底有什么?有用没用,多少真情在这功利的思考下变得一文不值?这么想着的时候一种深刻的疲倦如冰水一样的慢慢浸入我的身体,使我厌烦极了。    
    妈不满地出去了。我还蒙在被子里不出来。不久被子里的空气就被我身体上发出来的热哄哄的酸臭和肺里呼出的二氧化碳弄得污浊不堪。我的呼吸开始变得不通畅了。我反而又把被子裹了裹紧。不久我就象牛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也供不上全身的氧气代谢了。眼前金星乱撞。我一下子拉下了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恢复了元气后,我想到刚才我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就感到后怕。刚才,我真的下意识地要把自己憋死啊!就在我要窒息的时候,我居然想象起我参加行为艺术展示的情景来。想象中有一个苍蝇的模型,我就在苍蝇的心脏部位--如果苍蝇有心脏的话--或是在苍蝇的头部,蜷成一团。苍蝇的翅膀上要写有“我的真相”字样。可是我不会再参加什么行为艺术的展示了。凯子和凯子的酒吧已如去日黄花般被我抛弃了。他们留给我的记忆在短短的时间里便已模糊得像一张陈旧多年的破照片,再也找不回清晰的轮廓。我也处于病态的兴奋后应有的疲乏阶段。我又躺在床上闭门不出了。我可以感到在我稀泥一样软弱无力的身体里,消沉和挣扎一同增长着。这时小六摆弄玩具的小手又从我的记忆里浮现出来。现在我不再怕回忆这双小手了,甚至有些羡慕。就像身体感到痛得受不了会晕倒以保护身体一样,疯狂大概就是精神的保护了吧。像小六那样安安静静地自闭起来也是省事的很。总比像凯子他们那样强吧?我的没有被前一阵子麻醉掉的直觉告诉我凯子他们脑子里有某种东西是和我和小六一样的,只不过他们用另类的假象掩盖了它,躲避了它,种种不可思议的行为还不是它在做怪吗?还要美其名曰自己是超人。就是这个原因才让我对他们无比憎恶的,但另一方面,我又对他们能被那假象欺骗住以假为真地活在里面高兴着而感到羡慕。我竭力不让自己疯狂。可又无法像小六那样找到自己的宁静。我无法对外界毫无感觉,至少有人敲我的窗子我就不能不理。有人敲我的窗子?我转过头去就看到玻璃窗上的一张人脸,还真有人敲我的窗子。    
    5。2    
    是阳子?我一动不动地看了他半天,确认他是不是我大脑中出现的幻相。阳子在窗外比着手势让我开窗。看来他不是幻相。我打开了窗子。    
    “干什么?--你不是不要再见到我?”    
    阳子笑了笑。怪了,他也有难为情的时候?    
    “我……我请你吃饭。去不去?去吧。”    
    “好好的,吃什么饭呢?”    
    我说着的同时也感到心里拒绝的无力,我想我最终不会拒绝的。我出门时告诉妈我去阿梅家了。妈答应着,笑得像个弱智儿。    
    路上阳子说:“小五去取高考成绩去了。他的成绩一向好,考大学没问题。我想请他吃顿饭祝贺祝贺,没你可不行啊。”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重要了?”    
    “你不知道吧,小五常念叨你呢。这孩子或许把以身相许的那句话当真了吧。哈哈!啊,别生气,我是开玩笑的(他这么说是看见了我忽然板起的不高兴的脸。在这之前我可是由于见到了他而情不自禁地兴高采烈的,连曾经有过的对他的气愤也忘光了。)不过,小五还真的对你印象挺不错的呢。”    
    我想了想和小五几次见面的情形,怎么也没找出他哪里对我印象不错的迹象来。我继续听阳子说:“别看小五长的瘦小,人可是不容小视的男子汉呢。小五是个孤儿你知道吗?”    
    “啊!孤儿!”    
    “是啊。他八岁那年他父母因车祸去世了。小五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十八岁后才从那儿出来的。他自己是个孤儿却还要照顾比他更小的小六,这人有爱心吧?这一次他一定能考上他要读的建筑系。小五说他从小没有家,以后他就要盖成千上万的房子,还要设计出像悉尼歌剧院那么宏伟的杰出的建筑呢。真是志向远大,前途也远大呀。”    
    阳子说客似的把小五的好处一一摆出来。我默黩无语的听着。    
    “不过,为了不让你以后吃惊,我还是现在就告诉你吧。小五曾经是个神偷。”    
    这消息真的让我吃惊。我无法把建筑系的大学生和小偷联系起来。我想起小五那么轻易就把复杂的防盗门打开,也不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的吧。而且那天在饭店里……看来他扔掉的那个我曾注意过的真皮钱包真是那个傲慢的男人的。    
    阳子看着我嗤地讥笑一声,说:“吃惊了?看你吓得连嘴都合不上了。谁说大学的高材生就不能是小偷呢?古今中外多少欺世盗名的卖国贼可都是知识分子,真是少见多怪。何况小五偷东西可不是因为好逸恶劳什么的,他是为了报复。小五小时候是经常受欺负的。有一次他把欺负他的高年级的同学的书包铅笔盒什么的拿出来扔了。做完那件事他觉得心里非常痛快,好象把那些东西的主人痛打了一顿似的。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偷了。我和他认识还是因为他偷了我的钱包呢。他偷了我的钱包,我抓住了他。我这么大个子,要是换了别的小偷早吓得屁滚尿流了,可小五没怕。他下手时我没抓住他,只记得他走过我身边。我追上他问是不是他偷我钱包时,他挑衅地看着我。就是这眼神让我肯定就是他干的。我很敬佩他的勇气,就请他吃饭。从此我们就是兄弟了。事后他说我总和别人打架欺负人他才偷我的。小五这人挺特别吧?”阳子无声地笑了笑。又说:“你好象没什么兴趣呀。你和小五接触接触就知道了,他是个很不错的人,而且他也不会再偷了。他向我保证过。就是在他让我把你介绍给他的时候,他保证说以后绝不再偷了。他要做个成功的建筑设计师呢。--怎么样做他的女朋友吗?”    
    “这就是你请我却没请阿梅的原因吧?把我当成礼物了!干嘛不把阿梅也叫来,那样也有人犒劳你了,岂不是更好?”    
       阳子显然听出了我暗哑的声音里带出来的,我自己并不十分明了的愤怒和伤心。他站住了,盯盯地看着我说:“你……怎么回事?”    
    “你是因为我有那个古怪的病才不顾我喜欢你的现实把我推给小五的吧。你讨厌我,你可以不理我,可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害我的事呢?”我听见这些话从我的嘴里冲口而出时,再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阳子和阳子的家是我胆怯不安的心灵的唯一慰藉。我每天都能在一段时间里看着阳子穿着红衬衫的挺拔身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的心里就不自觉地生出一股温暖而宁静的喜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别人说的爱情,可是喜欢他却是真实存在的感觉。阳子只有在第一次看见我时露出了赤裸裸的欲望,以后他是连看也没有正眼看过我的。在我猜测的想象里要他接近患有性冷淡的我就像女人面对阳痿的男人一样会产生一种对黏乎乎的脏东西的恶心感吧。基于这种想法,我真实的感觉就龟缩在胆怯自卑的壳里不敢伸展出来。后来在我不断地反观自己内心的审视中(这种审视自己内心的举动在我被称作疯子后,我在经常检查自己是不是真的疯子的过程中养成的)我发现不只是在这件事上,就是在日常生活中真实的自我已萎缩了。仿佛我的肉体是一间大房子,而真实的被称做我的灵魂的支配着这间大房子的自我却怯懦地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任由作为大房子的肉体麻木地毫无反应地去面对外界。就像现在我感觉到那个胆怯的自我又胆战心惊地缩到自我保护的壳里,而我的肉体正手脚冰冷地硬撑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站在阳子面前,等待着阳子的嘲弄。    
    阳子看了我有一分钟的光景,才扭过头嘟囔了一句粗话,立即他又转过头看着我说:“你还真是看上我了!--你可别糊涂啊,咱们可不是一类人。你是好女孩,又小,犯不上和我混在一起。小五就不同,小五偷东西是因为他心理有病。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这点小毛病自然会好起来的。他现在就很少犯了。你的病也是心理上的。遇到喜爱你,你也喜爱他的男人你的病也自然就好了。而我不同,”    
    阳子蓦然住了口,脸上闪过痛苦懊丧混杂的神情。就在这时我感觉到阳子开朗乐观的外表下隐藏着的不愿向外人道的某种东西隐约浮现出来。    
    “为什么不同?”我趁势问下去期望他把封闭在内心的令他痛苦不安的因素向我公开。    
    阳子立时恢复了他惯常的半是讥诮半不认真的态度来。“我是流氓嘛,只配和阿梅混。那么你还去见小五吗?--去吧,就当见一个朋友。”    
    我知道阳子已经把他隐约展现的另一个自我密密地包裹起来了。对于他的提议,若是换作别的有自尊心的人这时就该一走了之,那样不愉快的感觉就像投垒球一样从我的身上离开而投到阳子的身上让阳子承受尴尬的后果。然而我虽然明知道该那样做,但我惯于向强大势力低头的品格又发生了作用而使我顺从了比我的意志力强得多的阳子的意志。我勉强说:“好吧。只是朋友聚一聚,不能说别的事。”    
    5。3    
    阳子在城里最好的饭店订了一桌上等的酒席。城里吃的传统渊源流长,几乎所有的庆贺,聚会,幽会都是吃的代名词,阳子也不例外。我和阳子到饭店时小五还没到,阳子说他知道我们在这里等他。坐在雅间里等小五的时候,我和阳子都不说话。阳子吸着烟,一副体味并陶醉在尼古丁带给他的舒服的快感里的样子。这时我开始后悔,为没有拒绝来这里而感到懊丧。为了不让阳子看到我沮丧的脸,我扭过头去装做看雅间墙上的壁画。壁画是彩印的山水,没什么意思,倒是画框和挡在画前的玻璃比画有价值。玻璃上映出穿着银红上衣的阳子的影子。即使以客观的眼睛来看,阳子也是漂亮而健康的。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着我从没在别人身上看见过的活力和我感觉得到却又不甚分明的让人不由自主对他心折的特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为什么要做流氓呢?我又想起他为小五庆贺是因为小五考上了大学他由衷地感到高兴。他并不是排斥正常生活的呀。但他自己却从考场走出后再也没有回去过。是什么让他的性格分裂至此呢?我想起刚才我几乎触摸到了他展现在人前的他开朗快乐的形象下的另一个自我。在刚才他流露出痛苦的复杂的神情时,一定有着某种东西像猛兽嘶咬着活生生的肉体一样啃噬着他的精神。这种感觉是我在他遍体粼伤地从外面回来的那天夜里就有的。那时的阳子是病态软弱而无助的,当我向他提出向他的父母求缓的时候,他像头垂死挣扎的豹子般凶狠。那时一定是我提到他的父母,确切的说是他的母亲时才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从而唤醒了他内心的某种东西。而这种东西又是他极不想面对的,所以他才会凶狠地戒备着。我敢肯定就是这种东西才让阳子的性格分裂的。    
    此时和阳子默默相对地坐在饭店的雅间里,我忍不住说:“你心里也有惧怕着的不愿面对的东西吧?这也是你的毛病啊。”    
    事后经过分析我明白了,当时我纯粹是因为对自己失望而懊丧不已,又想到是我那古怪的毛病引起阳子的厌恶的时候,才忍不住去触动他心里的痛点,以求心里平衡和达到小小的报复的目的的。    
    阳子疑惑地看着我。    
    “你惧怕着并且一直折磨着你的东西和你的母亲有关吧?而且你好象对你母亲的去处撒了谎吧?”    
    阳子立时危险地微眯了眼睛,思量地盯着我。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我能感觉得出四周的空气因阳子情绪的变化而充满了张力。越来越紧张。我忽然觉得阳子会杀了我。正当我觉得阳子的杀机忽然像被洪水泼灭的烈火一样消退下去时,雅间的门一声响动,我和阳子同时扭过头来,就看见了小五一脸阴霾地站在门口。     
    


第三部分5 公元前的战鼓(2)

     5。4    
    小五似乎没想到我会在这里。他看着我,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说:“是你呀。”走过来在我和阳子之间坐下。已从紧张的状态中缓解出来的阳子安慰似地拍拍小五的肩膀,绝口不问成绩的事。    
    “怎么好长时间也看不着你了呢?阿梅也说好久没见到你。她说你说不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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