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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的战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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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听不懂就没有多说。    
    小五告辞时又说:“阳子还不知要干出什么事来呢,我决定不跟他一起胡闹了--我真怀疑阳子像那老庙祝说的那样被鼓里的鬼灵附体了。听他那意思他是正在做一件拯救全城人的活动呢。”说着毫无笑意地笑了笑,我也陪着笑了笑。    
    小五走后我想起阳子说过他有办法找出凶手的话。可他现在的行为更像一个玩童的恶作剧,和找出凶手一点联系也没有。阳子在做什么呢?    
    下午我睡着了。这是我自凶杀案发生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在放弃了挣扎承认了自己是像苍蝇一样的人之后,那种像要把自己撒裂成两片的矛盾的思想斗争带来的痛苦也消失了。现在就算是我一直引以为耻的怪病也被我忽视而变得不算什么了。我的睡眠再也不会因之而受搅挠。在这像死亡一样的睡眠里我得到了安宁。我是被一阵嘈杂的说话声吵醒的。我的窗外正对着住宅小区的小广场。我坐起来就看见小广场上站满了人。人们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而在人群前方面对着人群,站得庄严挺拔的那个人正是阳子。我又坐了一会才决定出去看看。    
    我走出大楼就听见阳子说:“谢谢大家提供了这么多线索。根据这些线索凶手很快就会被抓住的。只有把凶手抓起来死者才会安息,只有把凶手找出来,抓住!我们根据有人提供的可靠线索画了一张嫌疑犯的头像。现在发给大家,如果有人看见了这个人一定要打电话报警。”    
    “啊,凶手还会来吗?”有人胆战心惊地问。    
    “说不定啊。凶手可是在这里杀了三个人呢,谁知道他的脏物是不是藏在附近呢。”阳子狡猾地说。    
    他的话引起一阵轻微的骚动。阳子拿出一叠纸张,像街头塞小报的人一样把带有电脑打印出来的男人头像的纸张塞到每一个人手里。到我身边时,他向我眨眨眼睛,脸上被得意而热烈的情绪弄得泛着红光。他在走过住在我楼上的老奶奶时,老奶奶拦住了他絮絮叨叨地说:“警察同志,我那天真的听到小钱和他媳妇还有亮亮喊救命。真的,我真的听见了。可警察问我时我没说,我怕呀……”“老奶奶,您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您说出来就对了。不说就是包庇凶手。那死者能安息吗?您想想他们死得多惨呢!”阳子的话里有明显的恫吓成份。老奶奶面色苍白,控制不住地抖着一身的肥肉。我对阳子恶意的用心很是恼怒,再看看手里的头像,他一点也不像我看见的凶手。我明白了,阳子是冒充警察,以调查凶杀案为借口来恫吓挠乱小区里的人。我看不出也想不出这对找到凶手有什么帮助。我离开人群回到家里。小广场上的人又站了一会才陆续散了。每个人手里都撰着一张纸。    
    一会儿,有人敲我家的门。我开门,阳子就走了进来。他脸上兴奋激动的神情让我猜到他一定是来炫耀他的功绩的。没等他开口我就说:“我看不出这些闹剧对找到凶手有什么帮助。”    
    阳子显出受挫了的神情,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兴奋。他略带鄙夷地说:“你是不会明白的。”    
    “是啊,像那些血字呀什么的除了能引起人们的恐慌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呢?”    
    “我就是要引起恐慌不安,让他们恐慌到绝望。”阳子宣布似地说。激动使他无法安静地呆在一处,他在地上快速地走来走去。“血字的作用,就是利用人们怕鬼的心理引起他们心里的恐慌,逼着他们去想那三个死去的人,或许还能榨出他们的一点愧疚呢。哈,那个胖老太太不是在忙着向我忏悔了么--可是还不行,人们软弱的头脑里还存在着依赖性。他们的心理上一定还会依赖什么办法逃避他们惧怕着的现实的。果然。哈哈!像挂镜子拴红布条啦,这样的行为是多么可笑啊。哈哈……”阳子大笑起来。我想起我也曾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东西上,阳子的笑声就分外响亮而刺耳。阳子笑了好一会儿,才又说:“只有让人们对他们所依赖的完全绝望,才能把存在于这些人思想里的依赖性全部消除掉。没了依赖性这些人软弱的头脑才会被逼得自主自立起来吧。现在小区里的这些人已经在想象里认为他们是处于绝望的孤立无援的困境里了。不是顺从困境在困境中灭亡,就是觉醒抗争在困境中奋起,不是人们仅有的两种选择吗?中国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发生的工农大暴动,两次世界大战的同盟国大联盟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吗?我就是要在这些人软弱的大脑里逼出一点抗争的勇气来。”    
    我的思维一片混乱,半晌我才抓住仅有的一点清晰的概念说:“可是你要他们找的人并不是那个凶手啊,你这不是骗人吗?”    
    阳子嗤地一晒,脸上满是鄙夷。“现实中的一个杀人凶手算什么!他再凶残也是一个人。而人们头脑里的凶手才是可怕的,才是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凶手是存在于人们头脑中的软弱和胆怯。这种软弱胆怯现在姑息了一个凶手,以后还会姑息更多的凶手。只要把这个人们思想里的真正的凶手抓出来,除掉,现实中的凶手又能逍遥多久呢?别说一个就是更多的,更凶残的也会被抓到的。就像恶魔希特勒和他代表的恶势力最终不是被抵抗的人们灭亡了吗?这就是觉醒后的人们抗争的力量。”    
    “可是,”我小声嘟嚷着,“让人们去找一个不相干的人,也是没有意义的事。”    
    “谁说没有意义?”阳子立时反驳说,“他们虽然没见过凶手,但在他们的思想里早已形成了凶手是个凶残冷酷的家伙的这种印象,又由这种印象滋生出对凶手的恐惧心理。我要做的就是消除这种恐惧的心理。给他们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可能不是杀了那三个人的凶手,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个目标会立即和他们思想里的那个凶手联系起来而使两者合而为一,那么这个目标就是他们心里惧怕着的那个凶手。这种情况下真正的凶手的脸是什么样的又有什么不同?人们对他的恐惧心理是一样的。哈!我特地选了一个容貌看起来委琐软弱的男人头像。这样当人们拿到头像时他们惯于欺软怕硬的思维里就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来:啊,这个凶犯原来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家伙!从而减轻了心里的恐惧。在接下来的寻找过程中人们的恐惧心理会越来越少,最后会达到蔑视凶手的地步。哈!那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阳子兴奋地说着,视线似已穿透我的头颅和现实的时空看到了处于未来某一时刻的他的成功。“再说,画像上的男人可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呢,他可是公安部的一个重要的通缉犯呢。弄到这张头像我真费了不少劲呢。”阳子满脸得意,热切地看着我。那神情分明是想我追问下去,他好借此来炫耀一翻他的丰功伟绩。而我对他的这种神情,也对他又一次搅乱了我刚刚建立起来的安宁满足的心境产生了反感和怨恨情绪。我故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以示厌烦。阳子很失望地转过头不再看我。“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接着他也不理我的冷淡又很热切地说:“我得走了,还有很多的事等着我去做呢。太多的事了,而我只有一个人呢。你只要记住我在做一件意义重大又伟大的事情就行了。”阳子话音未落就像个日理万机的要人似的踏着轻快而有力的脚步走了。    
    阳子走后我那来之不易的平静心境像肥皂泡般破裂。一种无以言状的冲动从我体内滋生出来。我极想不顾一切地立时做点什么。我的大脑不停地想象着我手拿画像在大街的人群里去寻找阳子口中的意念里的凶手,或是在市中心的广场上振臂大喊:“打倒懦夫!”的情景。但这想象并没使我的血液流速加快一分一毫。我在想象这些情景的同时也清晰地感觉到了沉积在我大脑灰质层沟回之间的深深的疲倦和懒散。这种疲倦和懒散的感觉把应由想象力滋生出的激情和力量完全压灭了。我意识到我无法像阳子所说的那样首先从精神上振作起来。我始终是一只胆怯的而又不甘心做一只苍蝇的苍蝇。    
    我又整天整夜地挡着窗帘了。但这遮挡又使我觉得憋闷得快要窒息,我只得开着窗子而挡着窗帘。几天里我的生活内容只是躺在床上看风吹动窗帘的情景。我又与世界失去了任何联络。可我也通过耳朵听到了窗外发生的一些事。阳子天天来打听人们寻找的结果。真有一些家庭妇女神秘兮兮地说看见白天里有人很像画像上的嫌疑犯。阳子鼓励她们,并和男子们说一些所谓的凶手带有污蔑性的事,像什么赌输了被人扒下裤子,被妓女追打之类的。他总是带头取笑一翻,人们跟着他一起放肆地笑。在人们的缺乏想象力的头脑里没有人想到阳子所说的关于凶手的那些事都是他自己编造的。人们整天围绕着阳子,把他这么一个并不住在小区里的外来人当成了首领。然而,在人们习惯了那些血字,鬼们又没有闹出新的怪异,人们对阳子的提议的新鲜劲消退之后。人们出现了懒散懈怠的势头。把阳子当成首领而围绕着他的人越来越少了。阳子的努力看来以失败告终了。    
    


第三部分6 战鼓与秧歌舞(3)

    一个周末的早晨。呜哩哇!呜哩哇!冬冬锵!冬冬锵!呜哩哇!呜哩哇!冬冬锵!冬冬锵!……!锣鼓声和锁呐声忽然响了起来。这是人们从正月十五的庙会改变了之后再也没有听到过的秧歌舞乐。这舞乐热烈而勇猛地直冲进小区里每一个还在沉睡的耳朵里,把人们从沉睡中叫醒。    
    小区里的人几乎都在。被吵醒的人们纷纷从自家的床上爬起来,立时四面楼里每一家的窗子上都伸出几个黑乎乎的头来,一齐向小广场上看过去。    
    只见一行着彩色服装的人在大鼓,铜锣,锁呐的伴奏下踩着锣鼓点走进小区里的广场上,在那里停了下来,跳起了秧歌舞。小区里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从家里走出来,聚到小广场上,围着这群人议论纷纷。有人认出这是多年前在庙会上扭秧歌的那群人,他们虽已老迈了很多,但又一次舞起秧歌来显然让他们兴奋。他们舞着,似乎每个人都抖去了岁月加给他们的印痕而充满了活力。他们舞得红绸飘飘,彩扇翩翩,兴高采烈,一片喜气。    
    舞着的人群里忽然钻出阳子来。他头缠红绸,腰挎大鼓,扭着因缺少练习而显得僵硬的舞步,一边舞一边用力地把那面鼓敲响。    
    “来吧!来吧!来吧!一起来吧!”阳子挥着手大叫着要众人加盟到舞着的人群里去。可是人群只是看着议论着,没有人加入到舞着的人里面去。阳子并不失望,他更起劲地指挥着乐队,把锣鼓打的震天响,喇叭吹的滴滴浪。气氛开始热闹起来。我从窗边走回床上。那对于我来说太过热闹的音乐不但不能激起我的热情反而使我疲倦不堪。我躺在床上耳朵里听着热闹的锣鼓声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当当的敲玻璃声在我的窗前响起,我稍抬起头就看见了阳子。    
    “你出来呀,一起活动活动,病就好了。别无精打彩的。”阳子兴奋地说着,仿佛那话里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内容似的。    
    我摇摇头。    
    “你可真是……你怎么这么颓废呀?”阳子鄙夷不屑地说。虽然他说得不错,但我还是觉得受到了伤害。    
    “你又要干什么呀?把这些人搬出来干什么呀?”    
    “你也觉得不安了是吧?我也说人们现在都已经让这秧歌舞弄得烦躁不安了。我敢说,等不到晚上就会有人受不住舞乐搅起的心里的躁动而加入到舞着的人群里去。”    
    “那又怎么样啊?难道扭扭秧歌舞就能让这些人扭掉心里的胆怯了吗?”    
    阳子瞪了我一眼。像是不想跟我费话要走的样子。但他终于还是开口说:“我想过了,人们为什么做出见死不救那样的举动呢?一是因为麻木冷漠,胆小怯懦。还有一个原因,这也是主要的原因啊,那就是这种麻木冷漠是来源于人们不相干的封闭似的生活。整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不接触邻人,大家天天相见却如同陌生人。人是感情的动物,缺少感情的交流,时间长了人对感情的感觉也会退化,就像很多动物退化了很多功能一样。这退化造成了人的冷漠麻木。我要组织一个秧歌队让人们都来参加。这个秧歌队就是人们联络感情培养感情的温床。我要人们在娱乐中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增强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交流。有了感情人们才会觉得他对他所接触的有了感情的人有责任心和爱心啊。在这个基础上再慢慢地矫正人们的心理,那么这里的人就会有一天成为正常的人。另外,如果这些人终日处于一盘散沙的状态,没有一个组织和领导的核心把他们团结成来那是什么事也做不成的。”    
    “啊,你组织这个秧歌队,主要还是为了你自己有个可以发号司令的团体吧?这个秧歌队实际上是你的亲兵团吧?”    
    阳子像什么值得炫耀的事被人知道了似的,得意地笑了笑。     
    “接下来,你还有别的打算吧?”    
    阳子很意外我会问出这句话似的。我解释说:“你不可能为了让大家玩就这么大费干戈吧?”    
    “啊--我要把大家组织起来的真正的目的是让大家组成一个巡逻队,每天夜里巡逻。就像抗日英雄们巡视他们的营地一样地巡视小区,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的住处就是我们的营地吗?只是拿着图像去找凶手这样的小事还是不够的呀,我要把大家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大干一场,做点把意识里的东西与实际相结合的事。”    
    “再怎么干也是胡闹。而且你是不了解小区里的人才有这种希望的。要是知道的话,你就会知道小区里的人早已如冻浆糊一般凝滞而缺少活力,又怎么是说调动就调动起来的呢?”这句话我因为不想伤害阳子的感情而没有说出口。再说,就是说出来此时饱有激情的阳子也不会相信呀。    
    阳子看出我的淡漠。他很生气地说:“你真是不可救要。等我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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