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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的战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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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一次陷入了熊熊燃烧的激情冲撞之中。
阳子打来电话说,他正在火车站。他要乘坐的火车还有一小时就要进站了。我放下电话后有一阵茫然的无措。阳子要离开这个城市的打算他早已和我商量过了。前一阵子我们为小五的住院费无法解决而一筹莫展。最后阳子决定卖掉他的小楼给小五交医疗费。阳子还决定解决了医疗费的问题之后他还要找一份工作,挣钱继续维持小五的医疗费,直到小五醒来为止。但在找工作时他才发现这个城市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他的学历使他无缘于很多就业的机会。而一般能打工的地方挣钱太少,何况,短刀强他们一直跟他捣乱,即使打工也做不长。最后,他要到外地游厉一翻,去看看城市以外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如果可能就在外地找个工作。“等我的钱挣够了我就来接你。那时候,我的社会经验会很丰富了,做起事来就会更有办法了吧。”他不只一次这样说。他所说的事依然是指改变城市的精神面貌的行动。以他的话说就是继续这场特殊意义的战争,打败那些扼杀美好人性的意念里的凶手。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忙着卖房的事。现在打电话来,想必已经卖出去了吧。
我放下电话匆匆忙忙地换衣服。我不知穿哪一件才是最漂亮的。我要给阳子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让他永远记得我。我挨件试穿着衣服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电话铃又响了起来。一定是阳子等不及了又打电话来催,我拿起了电话。
“阳子?”
半天才有个声音说:“你在等阳子的电话?”
是阿梅。我不免失望。“阿梅,有事过后再聊好吗?我现在有事。这样吧,晚上我去你家,现在挂了吧。白白。”
“等等!”
我只好听着。
“你看电视了吗?”
阿梅的声音很怪,听起来像是在说梦话。
“没看,没时间。”
“现在看!马上看本市新闻!”
我无奈而厌烦地打开了电视。“我打开了。有什么事……”
随即,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不敢相信所看到的是真的。
电视屏幕上出现一个黑白色的空间。几个穿着奇怪的服装带着防毒面具的人正从这个空间里往外抬着一具具黑乎乎的条状物。空间里镜头外一定有地方还在冒着烟,才使图象一阵清晰一阵烟雾蒙蒙。烧得黑乎乎的空间和那些奇装异服的人没有引起我多大的触动。让我震憾的是那些被抬出去的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人,而且应该是我认识的人。画面配音正在说:“……市民发现地下室冒出烟后,立即报了警,救援人员即刻赶到。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成人果实酒吧已在一片火海中化为灰烬。目前发现……具尸体……”
“喂!喂!”
我听到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了。可我真觉得那是地狱里传来的声音。我费了很大劲才又拿起话筒。
“喂!在听吗?”
“在。”
“看了?”
“看了。”
“……如果加上咱们俩就全了。”
我知道阿梅是在说加上我和她就是成人酒吧俱乐部里的所有成员的人数。我禁不住浑身颤抖,紧握话筒滩坐到了地上。
“说是起火原因不明。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呢,就那些人数……酒吧以往白天也是营业的啊……他们是自己放的火,”
阿梅的声音抑制不住地抖动。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啊?而且要用这种方式?”
喊出来我才知道我已经多么歇斯底里了。
“听说过凤凰涅磐吗?……他们……你知道吗?你说的那个傲慢的女人是个诗人,凯子是个音乐家,他们中间还有作家,画家……”
“他们为什么呢?不应该啊!”
“谁又敢说应该或是不应该呢?其实人们做什么还不是想让自己找个活下去的理由,并且尽可能地使自己快乐吗?什么是幸福和希望啊?幸福和希望就是口香糖里的甜味,引诱着人活下去承受更多的苦难罢了。当这点甜味不足以支撑起未来的岁月的时候,人会怎么办?走上这条路也是必然的啊。这个世界不适合像你我这样的神经太纤细的人生存……我倒是羡慕那些庸庸碌碌的没什么脑子的人呢。”
从阿梅的话里我听出某种危险的信息。“阿梅,你别胡思乱想。在家等着我,我送过阳子就去你那儿。”
“别来了,我要出去。刚才我接了个电话,我得出去。--你送阳子?阳子要到哪去啊?”
“他说他要到别的城市去找工作……连房子都卖了……”
一时间我哽咽难言。
“你们好啦?”
“嗯……我觉得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哭出了声。阿梅并不劝我。
“走了好,换一个地方可能会好一些吧……要是你在哪个报纸或是电视上看到认无名女尸的启示,你就注意点看看是不是我。要是的话千百万想办法在我肉体腐败前火化了。我的身体多美啊,要是腐烂了的话那就太恶心了。”
“阿梅,你怎么了?你胡说什么呀?不许说!”
“真的,我闻到死亡的气味了。你记得我说的一手持着滴血的刀,一手拉着死神……”
“阿梅!阿梅你别乱想。你这是看见凯子他们……你就受了影响……别乱想我一会就去。”
电话里好久没有声音,接着一阵一阵的抽泣声传了过来。
“阿梅!阿梅!”
“我完了,我完了。我什么都不相信了,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都鄙视啊。其实我也不想啊,可我没办法……我完了……”
“阿梅,小五说了,不要对自己太失望了,阿梅……”
提起小五,我的泪水又止不住流下来。阿梅很快地止住了哭声,话筒里又传出她伤风般的鼻音很重的声音:“快去送阳子吧。”
“阿梅,你在家等我啊,我送了阳子就过去。等我啊。”
“快去送阳子吧!罗嗦什么!”
电话挂了。
我把电话慢慢地放回去。眼前就仿佛看见骄傲的阿梅因为自己的哭泣而自责的懊恼的脸。
时钟当地响了一下。我看了看表,啊,阳子所乘的那趟车离发车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匆匆地向镜子里看了看,见自己穿着件淡紫色长袖连衫裙。阳子第一次看见我时,我就是穿着这身裙子的。阳子曾以那样的眼光看着穿裙子的我……只是我的脸色太苍白了。我对着镜子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使双颊泛起了红晕才锁上门跑了出去。
第四部分7 生命的重量(5)
下了公共汽车,我就看见了在站前广场中心花坛边徘徊的穿着血红色厚衬衫背着双肩旅游包的阳子。阳子的身形更瘦,而显得他更高也更孤独。看着他,我忽然有种奇特的预感,我感到阳子此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不知这预感是不是凯子他们的死造成的,我伤感而悲观起来。可是我不能有这样的情绪啊,我不能给阳子留下一个不愉快的印象。我向阳子走去。阳子并没看见我。他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而抬头看天。我也看过去。天是新鲜的水汪汪的蓝,上面飘着几朵肥胖而洁白的云,几只同样肥胖而洁白的颌子从云边飞过来,落在有些发黄的草地上,在阳子身前踱着方步。阳子看着颌子,微笑着把手里的面包屑云喂颌子。我忽然又觉得阳子像一个雕塑,一个以青春,热血,奋斗,激情为主题的雕塑。不吉祥的预感更浓了。
阳子又转身时,发现了正愣愣地看着他的我。他拥抱了我。
“啊,怎么回事?你像是要哭了?”他用双手握着我的肩头,把我们身体轻轻拉开一点距离,看着我说。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想到你一个人要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就感到害怕。”我说着的时候,仿佛阳子即将去的那遥远的远方已蹲着一个凶残而冷酷的怪兽正喷着鼻息咻咻地嗅着准备择人而噬。
“害怕么,我也有一点呀。可是要因为害怕就畏手缩脚,举步不前那就遭了。不要哭了。哭起来就不漂亮了。”阳子轻松地笑着说。
“房子卖了?”
“卖了。可是一大笔钱呢,这下可够小五用一段时间的了。--不要心疼,我以后会挣很多的钱,再买回一幢小楼。到那时我们就在那里结婚,生个漂亮的儿子。”阳子热情地憧憬着。他的眼睛亮晶晶地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萦绕在我心头的不祥的感觉因之纡解。我从心里甜蜜而羞涩地笑了。“你快回来。”我说。
“嗯!”阳子答应着,又重新拥抱我。
默默相拥中车站检票的广播声催人地响了起来。我们分开,相携着去检票。路过站台出口时,正赶上一辆火车进站。旅客们拥挤着涌出检票口。我和阳子边躲避着这些人边往候车室挪。上车检票的入口在候车室里。这时正在四散开来的旅客群当中发生了一阵骚乱。接着一个女人尖着嗓子的“抢劫了!抢劫了!”的喊叫声突然响起。我和阳子站住了向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人影幢动中隐约可见一个女人边跑边叫地追着一个人。那人一边飞跑一边挥着手里的什么东西开路。从那东西的尖锐的反光判断那分明是一把锋利的武器。人们没等武器到前,便四散着快速地躲开了。女人徒然地叫着,没人阻拦的抢劫者越跑越远了。
“是短刀强!”话落,我的身边红影闪动。阳子箭一般冲了出去。我一来到火车站时便产生的不祥的感觉在我看到阳子冲出去的身影时格外强烈起来。我忍不住大喊:“阳子,别去!”阳子回了一下头,没说话,或许说了一句什么,只是我没听清。他边跑边卸下背上的旅游包甩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向手持凶器的打劫者追了过去。我想也没想地跑到旅行包前拿起包也跟着追了过去。阳子的包很沉,我跑得很慢。等我钻过人群再看见阳子时,正好看见持凶器的那人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而阳子脸朝下趴在地上,趴在众多人的围观当中。我丢了包,嘴里喊着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冲到阳子身前,抱起了他的上身,把他翻转过来。阳子闭着眼睛。我没看到伤。我叫他的名字,他没反应时,我还以为他是在和我开玩笑。可我立刻感到了我抱着阳子的手上的濡湿感。我抬起了手看。
我的手和阳子的衬衫一个颜色,红的!是血!
“快来人呢!来人救救他!来人救救我们吧…………!”
我向四周高喊着。
人群远远地围绕着我们,黑压压地一片,像一群肥胖的苍蝇。
第四部分8 我们在期待中希望(1)
我又走在黑暗的大街上了。由于从白天到半夜一直下着大雪,街面上已经铺了粘呼呼的厚厚的一层雪。每一脚踩下去都无声无息,抬起来就带一脚雪砣子。没有人会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外出。大街上寂无行人。雪,大团大团地在昏暗的路灯的灯光下静静地落下。我站住,眯着眼睛分辨大雪掩映着的四周的环境,四周模糊的景象表明此处离城隍庙还有段距离。我把颈间的毛巾拉拉紧,低了头继续走。我抓着这条血红色的围巾,围巾像一道燃烧着的火温暧着我。由这条围巾,我想起白天的事情来。
这条围巾是我在白天时买来的。本来从那个日子以后我一直怕见任何红色的东西。那个日子以后我就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我的父母和邻人发现我不再胡思乱想了。他们都认为火车站前的那一起抢劫凶杀案把我的疯病反其道而行之地吓好了。我变得心平气和,除了过于沉默我和其他十七的岁的女孩没什么两样。没有人发现我从此回避任何红色的东西。在这天的中午以前,我是依然回避着的。
中午时分。我的父亲从外面回来说住宅区里的人鉴于社会的不安定,决定成立夜间巡逻队。巡逻队的成员由小区里的人家每户出一个人担当。这些人将每十人为一组,每一夜一组地巡逻到天亮。我们家里巡逻队里的成员就是我的父亲。
“这下可好喽,可以睡消停觉喽。”
我的母亲用唱歌般的声调说。
“是啊,像前一阵子整夜闹腾的事是不会再发生了。”我的父亲说。立刻他又看我一眼,便佯装没说过这句话似的低头吃饭。过一会他又颇有感慨地说:“要是两年前就成立这个巡逻队,那小钱一家人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吧。”他这是自钱叔一家人死后第一次主动地提起他们。
父亲一定是在提起前一阵子闹得四邻不安的事时,想起闹这些事的人来了吧,又从这个人联想到他的女儿曾和这个人被救护车一起送到医院的经历,而想到了钱叔一家也是这件事的连带联想吧。可以说父亲是为了不让我受新的刺激才对这件事讳莫如深的。我知道他一直都想知道我怎么会和阳子在同一辆救护车上。我觉得对此他有些猜测,但他和母亲,谁都没有问过我。
那天,他们接到医院打给他们的电话后就匆匆赶到了医院。不知医生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什么也没问就把我接回了家。我从医院回来后便整天整天关在家里看报纸。那时我的记忆在阳子走之前的车站上定格了,它没有再继续下去。我看报纸只看上面的招聘广告,猜想阳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会做什么样的工作,什么样的工作挣钱多,什么样的工作挣钱少,够付小五的医药费吗?算着还有多少时候阳子会赚够了钱来接我。有一天我在夹在一堆报纸当中的过期小报上看到了一则启示。那张启示小小的,上面有个头相。头相下有一行小字:“无名女尸一具,年龄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有知情者请速提供线索。”上面还有电话。我又看了头相一眼,立即如惊雷贯顶般呆住了。阿梅!那个头相是阿梅的。回过神后我又看了看,希望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然面,是阿梅。我想起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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