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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的战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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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扑扑声。我走近去看。原来是红衣青年正在狠揍那个流氓。青年的动作很猛,带动得衣服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在他身上燃烧。他每挥出一拳都要说一句:“还手啊,还手啊……你这窝囊废!”瘦弱男人并不还手,抱头呻吟着挨着落下来的拳头。我走过去说:“警察同志,你这样打人会把人打坏的。”年青人停了打人的动作,转头看我。那个流氓借这当儿,挣脱钳制他的年青人的手跑了。年青人并没去追。他看着我,似乎很奇怪我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忽然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他看人的方式太大胆直接而玩世不恭了。接着我听见他说:“我不是警察。我是流氓。”我愕然。他又说:“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无法回答。我总不能说不知道为什么吧。他又以更大胆更为赤裸的目光看了我一会,忽然笑了,说:“你是看上我了吧?正好我今天也需要个女人。你行吗?行就跟我走。”我没想到有人会这么赤裸裸地表达自己的欲望的,不禁仔细地看了看他。他是高个子,瘦。精致美丽的五官,脸色略嫌苍白。二十左右的年纪。他看我不回答就咕噜了一句粗话,转身晃晃悠悠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一会儿,就叫住了他。
“哎,我跟你走。”我说。
他就是阳子。阳子在介绍他自己时说:“我叫阳子。阳具的阳,卵子的子。阳具这词儿太雅了点儿,其实就是鸡巴。懂吧?我真是个流氓。”
应该说我决定跟阳子走的时候是打算和他上床的。我在十四岁第一次来月经时就对男女间的事感兴趣。我曾偷偷问过母亲什么叫射精。母亲听后神色大变,厉声斥责我让我赶快打消问这事的念头。母亲的态度让我觉得我对这种事有兴趣是下流而罪恶的。我不敢再问,只有自己偷偷地看一些相关的书。后来我知道了人是怎么出生的,我就对母亲的态度大为疑惑。如果生殖是罪恶的,那父母为什么生我?可见大人是当面说一套背后又做一套的。大人都是虚伪的。再后来我在每天都塞进我家门缝里的小报上看到了详细介绍男女做爱的细节。那上面每一段都绘声绘色地写着男女间的做爱是多么神奇而快乐,说那种极乐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忧愁和痛苦。我在吃了安眠药也无法入睡的夜晚常常想起书上和报上细致描绘的那些情节,并幻想着有个男人能给我那样的快乐,让我忘掉鬼和夜夜噩梦的痛苦。我对那事充满了向往和,需要。
我开始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寻找目标。我的目标是一些正当壮年的成熟男人。我不像别的十七岁的女孩那样幻想爱情,受着同龄男孩的吸引。我受肉体的欲望的诱惑我就寻求肉体。我没有必要为了肉欲而打着爱情的幌子。我需要的是同我有着一样目标的男人。后来我就找到了我的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邻居。这个男人看起来相貌堂堂魁梧有力,是个政府里什么部门的领导。我想这样的人应该是敢做敢当的。我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他对我过分的殷勤。他先是跟我说话,后来邀请我去他家坐坐,说他家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把我当小孩引诱。我装作上当跟他去了他家。在他家里他对我搂搂抱抱,嘴里说着哄小孩的话,诸如让叔叔抱抱,叔叔看你胖不胖之类的。开始他还不是那么大胆。可我一直用天真的眼神看着他。我的无知让他胆量大起来。他把手伸到我的衬衣里摸我的乳房。见我即没叫也没阻止,还是一派天真的样子,他就更大胆地脱了我的衣服。他脱我衣服时说叔叔看你白不白噢。用逗孩子的语气。他自己也脱光了。我看见他胯下紫胀巨硕的一团在鼓鼓跳动。他压向我时我说你就要和我性交吗?不要这么急,我会疼的。我这句话让他停止了一切动作。他呆呆地看着我,脸上是惊吓过度的骇然。我说:“你不要怕。”他唯唯喏喏地点头。接着我的大腿和臀部一阵凉。后来我知道他是早泄了。他又做了多次的努力可最终也没勃起来。
我从男人家出来后一直在楼下转来转去,想着男人为什么前后变化那么大。后来我想通了。男人开始认为我是疯子又无知,他对我做什么我也不会知道,可以对我无所顾忌地为所欲为。后来他知道我并非无知又不疯,他就意识到了引诱我的潜在的危险性和可能的麻烦,于是他痿掉了。想通了其中的因由我忍不住恶心,又想起男人的体液还粘在我身上呢,我就弯下腰冲着墙根大吐特吐。吐完了我一抬头,墙壁上贴着的治阳痿早泄的小广告就像推电影慢镜头似的推到我的眼前。这种小广告在城市里的路灯杆电线杆和墙壁上,贴得到处都是,仿佛整个城市都患了阳痿。
第一部分1 已经死去的(3)
阳子大胆地说出他的欲望来,让我断定他不会是阳痿。可是当阳子拥抱我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那个中年男人。立即,我头痛欲裂。我猛地推开阳子蹲到地上呕吐不止。阳子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回事!”我说我晚饭吃坏了肚子要求他重新开始。我忍着头痛,我们又开始调情。然而我又吐了。再试还是如此。强烈的欲望和不耐烦使阳子脸上有种狂暴的怒气。我以为他会不顾我的感觉对我强行施暴。在我担心着这种可能时阳子走开了。回来的时候他拿了一杯水递给我说:“漱漱口。你这是性冷淡。什么时候得的?”我哭了。我想说那次令我恶心的经验。可不知为什么我开口却说出了凶杀案。我说:“去年夏天有一家一夜之间被灭门的案子,你听说过吗?”
阳子现出冷淡的神情,然而他还是说:“是夫妇互相残杀又杀了孩子的那一起吗?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他们不是互相残杀,是有人杀了他们。”接着我絮絮叨叨语无伦次地讲起凶杀,讲起恶梦和鬼,还有住宅小区里的人和我的疯狂。说起这些我是很害怕的。我本不想说。可是有一种更为强烈的愿望让我说了下去。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一种渴望被理解被保护的祈求。在我作为疯子的时间里我孤独的太久了。
我说:钱叔钱婶和他们十七岁的儿子亮亮是我的邻居,亮亮更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住在我家楼上。案发的那天晚上,我因为挨了父亲骂很久都睡不着。后半夜的时候勉强要睡着了,朦胧中忽听轻微的咚的一声响,我就清醒了。不久,楼上就传来一个男人变声了的呼喊声,然后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咚咚的跺地板声和女人的尖叫声,还有大玻璃的暴碎声。这些声音在夏天的寂静的夜里显得非常大非常清晰。我爬起床问我的父母怎么了。我的父母是醒着的。他们说可能是夫妻打架。我说不像是夫妻打架打110报警吧。父亲就很严厉地斥责我说:“要你多管闲事!快去睡觉!”我没敢报警也没敢出去看。楼上的声音持续了有二十多分钟--我站在客厅里正好面对着夜光表所以看见了时间 --后来楼道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不敢开门就趴在门镜上向外看。我看见有个人走了下来。本来楼道里太黑什么也看不见,可那个人被楼道里的东西绊倒了。他划了根火柴找东西时火光照着了他的脸。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后来我就到床上去了。我一直没睡。天亮了我起来想去楼上看看。我刚出门就和从楼上冲下来的扫楼梯的女人撞到了一起。她没等站稳就一把抓住我,抖动着嘴唇说:“血……全是血……杀人了!
”接着楼上的邻居们也被纷纷惊动了。
有人报了案。警察和法医来做了勘察和鉴定。凶案现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案发时还有第四个人在场。钱叔身中八刀有一刀贯穿心肺。亮亮是一刀切断咽喉死的,死在他父母的床上。钱婶没有立即死。她是在警察来之前的一个小时前后死去的。人们都说是他们夫妻吵架互杀又杀了他们的独生子。
警察来调查时所有的邻居们都说夜里什么声音都没听见。我的父亲也这么说。我父亲还严厉地告诫我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我听见了楼上的声音和看见有人走下来。他说我说了就会遭到灭口,我也会死。父亲说这些话时脸色惨白,手都直哆嗦。
那天晚上我就开始做梦。我梦见了案发的全过程。在梦里,我看见一个男人敏捷地爬上了二楼的窗台。窗子有一扇是开着的。窗上蒙着窗纱。男人撕开了窗纱。 一个种着茶花的巨型花盆挡住了他的去路。男人小心地搬开花盆,轻轻跳进了屋里。屋里很暗,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觉得他很高大。他抽出长解刀后就悄无声息地接进钱叔和钱婶的卧室。他走到床前了,听了一会,然后一刀扎了下去。钱叔大叫一声翻身坐起--我说钱叔大叫,包括后来钱婶的叫喊都是从他们痛苦的表情和运动着的嘴判断出来的。实际上我的梦是无声的。除了血;别的东西也没有颜色,像看一部无声的黑白影片--男人似乎没想到钱叔会坐起来。他稍一迟疑钱叔就扑了上去抱住他和他斗做一团。蚊帐缠住了钱叔又落下来罩住了惊醒了的钱婶。钱婶挣出蚊帐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就跳起来和钱叔一起斗那个男人。钱婶一边打一边喊,一边跺脚。打斗中他们碰翻了玻璃茶几。破碎的玻璃像四处飞溅的水一样散了开去。亮亮出现在门口。他似乎还没从睡梦中清醒就看到屋里的情景。他吓呆了。这时钱叔伤重倒地,钱婶独立难支。亮亮就跑过去举起拳打男人。男人只一下就抓住了他顺势把他按倒在床上,刀锋在他脖子上只一划,亮亮双手捂住脖子再也没有起来。男人的尖刀又刺到冲上来扶儿子的钱婶身上。先倒地的钱叔并没有死,他艰难地爬到门口艰难地扶着门站起来开了门。门一开他又倒了下去。他又爬。眼看着就够着对面邻居家的门了,这时钱婶倒了下去。男人跑出来抓住钱叔的脚把无力挣扎的钱叔拖回了客厅。钱叔的身下被拖出了一条血带子。男人又在钱叔身上补了一刀钱叔才不动了。男人又关了门,站在客厅里听了听。然后他逐一探了探三个人的口鼻才把刀丢在地上,走到卫生间,开了卫生间的灯。这时我看见他脚上包着塑料布,手上带着手套。男人脱了手套放水洗脸
上的血迹。洗完了他看了看镜子。镜子上映出一张清晰的脸。这张脸正好和我看见的楼道里的那张略嫌模糊的男人脸吻合了。他拿起手套,把放手套的地方和所有能留下痕迹的地方都冲净,看着水打着漩冲入了下水道,然后他小心地关了水笼头,关了灯,走出卫生间。他出门前脱了脚上的塑料布,和手套团在一起拿在手里。做这些时他很注意地不留下任何痕迹。然后他掩上门走了。我的梦并没到此为止。梦里我好像正在那间屋里看着一切发生,而所有的人都看不见我。我仿佛在空气中飘来飘去各处游走。我看见被撕下来的半边窗纱在夜风中轻摆,看见窗台上显示花盆原来位置的圆形水渍,看见半在床上半拖在地上的染血的蚊帐。最后,我看着倒下的三个人,想要打电话报警。可我却觉得我拿不起话筒。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钱叔家的电话线被钳断了。我的梦继续。不久我看见钱婶动了。她向门慢慢地爬了过去,爬得很慢,很慢。在她爬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血,小河一般的血。她爬呀,爬呀,终于爬到门口了。她伸手推门。门开了一道小缝,她的手就软软地垂下来,不动了。我看见她大睁的眼睛。那是看见了死亡的绝望而悲愤的眼睛。就是这双眼睛把我吓醒的。每天都是。那门是凶手走时开的。不是像后来人们推测的是钱婶临死前开的,不是。
我抽啜了几下,擦擦脸,又继续说:“我在每天醒来以后,都能听见楼上发出和案发那天晚上所发出的一模一样的声音。我想是那三个人死的太惨太悲愤了才变成了鬼,又弄出声音来让人替他们报仇。我忍不住了,把我的梦,也就是真相讲给人听。听的人都说我精神失常了,说我吓疯了才幻想出那些事……我想钱婶在受伤到死亡的漫长的时间里,一定盼望着缓救,盼望着哪怕有人出来看一看。可是没有人,连偷偷打电话报警的人都没有一个。要有,钱婶就不会死,凶手也不会逍遥法外。”
我涕不成声。阳子不说话,皱着眉头看着我哭。他的神情明显地表明他不信我所说的一切。他也像别人一样认为我的梦和鬼的事不过是一个疯子的臆想。可他没像别人一样在我讲叙时粗暴地打断我。对此我已是感激不尽了。等我平静下来,阳子说:“用我送你回家吗?”我听得出来他的话里是不带任何诚意的,只是赶我走的比较温和的说法。或许是他在我讲叙时没有打断我的做法,也或许不因为什么,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愿望,我想我或许可以请求他的帮助。我说:“我不回家。求求你让我在你家里呆到两点钟行吗?就呆在两点,两点已后就没有鬼了。求求你了。”
阳子显然是不愿意的。他皱着眉头看了我很久,似乎拿不定主意是把我赶出去还是客气地请我走。我想我还是在他赶我之前走吧,等他赶我我就更无地自容了。可一想到我又将不得不拖着酸疼的双腿在黑夜里提心吊胆地走下去,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滚下面颊。我起身向外走的时候,听见阳子说:“你坐着吧。说好只能呆到两点。”
那天我在阳子家里坐到两点然后回了家。第二天夜里在我走得精疲力竭时我又敲开了阳子的家门。阳子皱着眉给我开了门。从那以后我不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走了。阳子的家成了我的避难所。阳子对我的打扰是很厌烦的,可他还是每天都给我开门。他接纳我像接纳一只避雨的街头流浪狗,开门放进来就连看都不看一眼。这让我分外难受,让我想起我奇怪的头痛和呕吐。我绝望地意识到我不可能像一个正常的女人那样生活了,即使我作为女人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和阳子默认了一种奇特而和谐的相处方式。他在把我放进屋里之后自去做他想做的事,我在客厅里发呆或是走来走去。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契机才使我们结束了这种陌生人般的相处方式,变成了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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