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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的战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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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在前方不远处延展出一片小广场接着又路过楼群,穿过刷着蓝漆的铁栅栏和大道相接了,并没有什么。
一切都是臆想?
那么可以不去管那张符了?
可是当天晚上,白天见到的情景又在我梦中复制。梦中我看见亮亮钱叔钱婶都向我伸出了手。“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帮我们就是帮你们自己呀……”他们喊着喊着,三只伸出的手臂像熔化的蜡烛般软倒着流了下来,即而整个身体都化成了液体。接着,已化成了人形液体的钱叔钱婶和亮亮蜿蜒着波纹起伏着被一个黑色的人拉着拖走了。液体的变形的嘴里还一张一合地喊着:“帮帮吧!帮帮吧!……!”我本能地知道那个黑色的人是个危险的东西。我恐惧着生怕他发现我。可看到钱叔他们越走越远,我忍不住大叫起来:啊--!啊--!啊--!
“啊--!”
我真听见自己在叫。我也听见母亲说:“快醒醒,快醒醒。”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几点了?”我说。
“十点半了。”
“还来得及,”
我说着跳下床,光着脚就向门外跑。
我的母亲抓住了我。“放开!放开!”我挣扎着,叫着。立即我后悔了。我的叫声引来了父亲。父母一齐抓住了我。
“干什么!干什么!快回家!”
我使劲挣扎着企图挣开父亲的手。“快放开我呀!快放开我!他们又要死了!快放开我!我要去救他们!放开我!……”
“别着急,别着急。说说谁要死了?说完了就放你去。”爸说。
我停了挣扎,说:“钱叔钱婶和亮亮他们又要死了。快救救他们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快把那张符揭下来吧。让他们回家吧。快点。”我刚说完,我家对门“咣”地一声门开了,接着楼上也传来开门声……开门声一声接一声地响了起来,即而,整个大楼都回荡着开门声。我家对门的邻居已经站在门外了。他伸着脖子向上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分明在说,如果我敢轻举妄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阻止我。那回响在大楼里的开门声让我联想起每一个敞开的门前都有这样一张脸吧。这冷漠无情,麻木不仁却又固执地想要阻止点什么的一张张脸很快地像俄罗斯方块一样在我和贴着符的门之间垒了一道厚厚的似乎是坚不可摧的墙。他们为什么不在凶手的前面垒这么一道墙呢?
“揭下那张符吧,揭下来吧?”
我说,耳朵里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那样软弱无力。
“咋的了?”邻居说。
“魇着了。”父亲惭愧地说,“回家吧,来跟爸回家。”父亲说着就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回家。我一边顺从地跟他走,一边说:“揭下来吧,揭下来吧,揭下来……”
“不行明天就去医院看看吧,”邻居说。
“没事,她就是魇着了。”父亲陪着笑说,“这么晚了,还打搅你,真对不起。”
“揭下来吧,揭下来吧……”我念叨着希望他们有谁能听我一句。接着我看到了邻居脸上的表情。那表情分明认定他面的我就是个疯子。他说的送医院,是要把我送疯人院吧?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无知的笨蛋。即而我意识到,我这样不停地咕噜着同一句话还真像个疯子。
我又躺在床上了。父母也回到了他们的房间。屋里静悄悄的。可我知道他们没有睡。他们装作睡着了实际上是在监视我。要不父亲在睡前怎么特意地跑到外面去,把门用钥匙锁上了,又从阳台窗口爬回来呢?他爬回屋,还是凳着妈用绳子吊下去的塑料登上来的呢,他上来后才把凳子拉回来的。他们怕我去揭那张符啊,怕符揭下去后从里面跑出三个血淋淋的鬼来威胁他们的世界。他们不知道实际上钱叔他们根本就不在里面。我揭那张符是为了让他们回家啊。
我的已故去的老奶奶,曾经讲故事似地对我讲过阴间的事。她说每天午夜子时阴曹地府里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大小鬼差,就会通过一扇特殊的凡人看不见的门从阴间地府到阳间也就是人住的地方来捉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钱叔他们家的门被符镇着呢,他们或许进不去。他们也会被鬼差们当成普通的鬼抓走吧?奶奶还说,阴间是个专折磨鬼灵,又不讲理的地方。那绝不是钱叔他们应当去的领域。去了那地方就是他们说的真正的死亡吧?我听着客厅里的钟卡卡地响着就要到午夜子时了。门是从外锁上的。我出不去。那张符还牢牢地贴在门上呢--就是想偷偷溜走都出不去了。泪水从我的眼角流出痒酥酥地滑过脸颊,打湿一片枕巾。
第二部分3 否定的矛盾(4)
3。6
天又亮的时候,太阳照旧挂在天上。从窗外望出去,小广场,楼房,被楼房切成一块块的天空一切一切都和前天,大前天所有的晴天一样,时间像被什么粘住了。它不像往日那样走得拖泥带水稀打海摔,而是一动都不动。我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是因为昨夜一夜无眠--一眼不眨也没用。钱叔他们要是被抓的话即使是在以后的日子里都不睡也没有用啊。我昨天怎么就听从了那些人的意愿没去撕那张符呢?我是个无能又无用的人,无用地长着过于敏感的神经。躺在铺满阳光的床上,我闭着眼睛想象着自己是棵植物,可是不听运作的思维却把昨天我见到小六时的情景搬上了我的意识里。小六那双小手在不停地摆弄着玩具……摆弄玩具的那双手分明就是我的手。立时,初见小六时便落在我体内的恐惧的种子开始抽枝发芽,即刻便长成一株参天大树。它的枝枝蔓蔓缠得我要窒息,绞得我的肉体即要支离破碎。我想我应当砍掉它。“砍”我真的喝了一声,手一挥做了个砍的动作。然后我爬起床,套上一件宽大的老头衫,用手拢两把头发就走出了家门。临到大街之前,我现到昨天钱叔他们倒卧的地方闻了闻。昨天的事经过我一夜的思维的净化已变得不可信了。亮亮他们倒卧在那,身上的血把周围的雨水都染红了,那么多的血怎么也会有一点渗到土里吧?我蹲下身,两手撑地,像狗一样地把鼻子凑到地上去。立即,一股血腥气一钻就钻到我的鼻孔里,并顺着鼻腔冲到了我的大脑里,在那里凝成血淋淋的真实的确认。
没地方去,只有大街不会拒绝任何人,又不是我厌恶的地方,我上街去。
街上车流飞驰,人潮涌动。可它永远涌动人潮,飞驰车流。宝马,奔驰,林肯,红旗,个个帜高气扬,耀武扬威。夏利,奥的,面的,则缩手缩脚垂头丧气。坐在前一组车上的人该不会有什么烦恼吧,他们看的是轻歌慢舞,闻的是鲍鱼海鲜出锅时的香气。怕不会有看见鬼和闻到血腥气的事了吧。然而也未必,看阳子的家,便可以知道阳子是这个城市里的贵族。可他母亲还下落不明死活不知呢。阳子为什么要跟我撒谎呢?我隐隐觉得阳子的谎言背后关闭着一个不可知的庞然大物。而且阳子是那庞然大物的守护神,绝不让任何好奇的人有一点点涉猎的可能。谁要是瞧见了他对想探试庞然大物者那凶恶的模样谁都会这么想的。
我发现我的脚一步一步都是向着阳子家的方向迈出的。“不去了,不去了……”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真的管住了自己的脚,而使它转向近处的一个花园小区走去。阳子住的那条街大多是富商巨贾和企业精英的聚居地。而这片小区便是市里的头头们住的地方了。在这里我居然意外的遇到了阿梅。
先是一只手拍上了心不在焉的我的肩头,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哎,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回头,愣了半天才确定眼前的这个淡装素裹秀气怡人的女孩就是阿梅。
“你怎么也在这儿?”
“废话,我妈住这儿。你干嘛来了?不会是送礼,你还没在那年龄呢。你干什么来了?”
“也不干什么,就是瞎逛,”
“瞎逛?”一层脆薄的担忧在她脸上现了现,又隐去了。“那就别乱逛了,到我家里去吧,既然遇上了也是缘分,别在街上乱逛了,你这样丢了魂似的别在让车撞了。撞死了还好,要是万一撞不死又落下残疾就苦恼了。”她说着还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在我头上身上抚了抚。我如一只受宠的小狗般跟她去了。
阿梅拉着我走出小区。
“你家不是住在这里吗?”
“都说了,那是我妈和她男人的家。你有时脑子还真不清楚。”
阿梅说着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拉着我坐了上去。
“你是去阳子家吧?”车上阿梅说。
“不是。”
“不是?”阿梅撇撇嘴。
我担心她会说出什么我难以抵挡的话时她看我一眼,并没说什么,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并伸手在我满是汗污与尘土的脸上摸了一把,说:“你还真可爱呀。”过了一会,又说:“像你这样的人真是出土文物。”
“什么意思?迂腐还是珍贵?”
“珍贵。你还挺机灵的,怎么就成疯子了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没有办法像我的父母和邻居那样生活吧。”
“那是你傻。”阿梅说,“等到我家我再跟你说,告诉告诉你做人的道理。”
阿梅另有一个家就在她就读学校的附近。
“为什么不跟你母亲住或是住在学校里呢?”
“你真是,问号也太多了,整个一个十万个为什么。我不愿意和她们一起住行了吧?”
“那你一定是和你爸爸一起住了?啊,也可能他是你的情人。”我指着阿梅床头上的男人照片说。
阿梅白了我一眼。“我这样的能找个老头作情人吗?那是我爸。可我没福和他一起住。我再等几十年或是立即死了嘛,还有那机会。”
阿梅一边说着就脱了那套雅致的套裙,只穿着胸罩和短裤就向床上一躺,并拍着床的另一侧说:“来吧,你也躺会儿,我看你也够累的。说真的让你躺,我还真心疼我的床单呢。”
我本来不想躺的。可她那贵族似的优越感刺激了我。我径直走过去往她身旁一躺。凉爽的气息隐隐传了过来,这屋子里装有空调。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父亲去世了。”
“噢,算了,我可没难过。”
我忍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你父亲是因为什么呢,这么年青就去世了?”
阿梅右手食指和拇指张开比了个八字抵在额头上,嘴里说:“砰!就完了,因为受贿。他以前是个小官。”
“能受贿受到……也不是什么小官了,而且你妈家还住在那个小区里,”
“看不出来,你还懂点事。”
“你看起来,不怎么难过呀?--你爸来看过你吗?我是说他死以后。”
我说着不自禁的四下看了看。
“你真是让鬼吓怕了。到哪都看有没有鬼。他就是变鬼了也没办法来看我呀。他死是罪有应得,鬼差早把他抓走了,没准现在正在地狱里喝熔化的铜水呢。你听说没,一个人要是在阳间贪了昧心钱死后就会喝这些钱熔化铜水,喝下去就烧得肠焦肚烂。哈哈哈……”
我听出她是在吓我。可是一个作女儿的这样说自己的父亲,也让我产生一种轻微的不快,而且她笑得那么歇斯底里。
“怎么啦,又想起鬼了?你这人不是我说你,一个小小的凶杀案把你吓成这样--阳子跟我说了你的事--以后还能进入社会吗?你得锻炼锻炼,把自己的心脏打磨得老茧密布坚硬如铁麻木冷漠你才能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否则你就完了。前几年有个医学院的大学生参加工作不久就因为对社会失望跳楼自杀了,你要是这么脆弱下去,他就是你的榜样。”
我没吭声。那个跳楼的年青医生的形象在我沉默的回忆中渐渐地清晰了。关于这个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很有前途的医生的自杀,曾让人们非常困惑。自杀者本人即没仇家也没什么挫折,和单位的同事也都有良好的关系,在人们的认识当中他应该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时候。可这时他自杀了。我记得当时各种煤体都在讲这件事。讨论来讨论去得出的结论是:年青医生的神经太脆弱了,我们的人文环境需要改善应当加强象牙塔中的年青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等等。那意思就是阿梅所说的让心长满茧子的打磨吧。
为什么你要抛弃这个世界呢?
我在心里问着穿着白大褂的年青的医生,他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我即刻知道我是无法在他那里找到自己的答案的。
“抽烟吧。”
阿梅递过烟的同时,一手一按打火机,“啪”的一声那个裸体的举着小火炬的男人的火炬上就腾出火苗来,阿梅就着蓝色的火焰点着了烟又惬意地呼出了一大口。
“我不会。”
阿梅也劝,她把烟往地下一丢说:“要是你不能做到心硬如铁,那就得向昆虫学习来点保护色。争取让自己和周围的环境看着一致,这样你才能不受伤害。看看我,表面上我是我妈的乖女儿,骗她供我钱花,实际上全不是那么回事。”
阿梅眯着眼睛微微地笑着。她的思维早已飞到她得意的事情上了吧?她忽然跳起来说:“这样吧,我今天就带你到处走走,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社会和人生。告诉你,你总戴着玫瑰眼镜看人生看社会那不行,不行!”
阿梅说着就跳起来。饱满的胸部随着跳的动作在胸罩下荡出一波波韵律。即而又圆又翅的屁股也撅了起来在弯着腰找衣服的阿梅身后晃来晃去。我从床上坐起来,狠吸了几口气,低头看看,老头衫下一路平坦大地,些微的一点突起是我的双乳。我把老头衫拉拉松使它远离身体。
“你真漂亮啊,怪不得阳子要你作他女朋友。。”
“好酸,好酸呢。”
阿梅哈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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