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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海豚岛 作者:司各特·奥台尔-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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粲从蟆!
我跳起身来。首先映入我眼中的是,沙坑南面斜坡上有一道亮光。我在岛上住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见过潮水这样低过。海底里,我不知道的那些大小礁石在耀眼的阳光下露出了水面。仿佛这是另一个地方。我睡了一觉,醒来却仿佛在另一个岛上。
周围的空气突然把我紧紧围住。有一种微弱的声音,好象一些巨兽在从牙齿缝里往肚子里吸气,万里无云的天空发出隆隆的响声,愈来愈近,灌满了我的耳朵。接着,在那海滩上的一片亮光和那些光秃秃的大小礁石外面,离它们还有一里格多远的地方,只见有一排巨大的白色浪峰在向海岛铺天盖地涌来。
这浪峰仿佛在海天之间慢慢移动,但实际上它是大海本身。我把戴在眼睛上的眼罩摘下来。我在惊恐之中沿着沙坑奔跑。跌倒了,爬起来再跑。头一个波涛打来,我脚下的沙子都在颤抖。溅起来的海水象雨一样泼在我周围。泼来的海水里尽是海草的碎片和小鱼。
沿着弯弯曲曲的沙坑我能到达山洞,登上通向方山的小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水已经涌到我膝盖周围,四面八方都有一股水势在拖住我。峭壁出现在我前面,尽管岩石上很滑,有海草青苔,我还是找到一个抓手立脚的地方。我就这样一步步地挣扎着往上爬。
浪峰从我下面经过,吼叫着向珊瑚湾冲去。
一时声音消失了。于是,大海开始寻找它原来的位置,一股股长长的、带泡沫的水流迅速往后退去。这个浪潮还没有退完,另一个大浪却又在从南边冲来,也许比头一个还要大。我抬头往上看,上面是笔直的峭壁,我再也不能往上爬了。
我用脚踩在一块窄窄的石棱上,一只手插入石缝,脸凑在峭壁上站着。越过肩膀我看到波涛正在过去,它来得不快,因为另一个波涛还在往后退。起先我以为它不会打到这里来了,因为两个波祷在沙坑外面突然相撞起来。头一个波涛往海里直泻而下,第二个波涛则在拼命地往岸上冲。
它们象两个巨人一样,互相碰撞。在空中升起一股水柱,一会儿倒向这边,一会儿又倒向另一边,发出一种象在战斗中折断了许多大镖枪的响声。在太阳红光的照射下,两个波涛溅起的水花就象泼来了一阵血雨。
第二个波涛慢慢地赶着头一个波涛往后退去,又慢慢地盖过了它,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拖着被征服的波涛向海岛冲去。
波涛猛扑峭壁,长长的水舌在我周围涌流,我既看不见也听不见。水舌在舔所有的缝隙,在拉扯我的手和夹住石棱的光脚。它们沿着石面在升起来,越升越高,都快触到天了,这才气力不加,跌落下来,嘶叫着经过我的身旁,又汇入了冲击山洞的水流。
忽然周围一片寂静。在寂静中我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我这才知道我的手还抓在岩石上,这才知道我还活着。
夜来临了,虽然我害怕离开峭壁,却还知道决不能在那里呆到天亮,我知道我会睡着了掉下去的。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从石棱上爬下来,蜷缩在峭壁脚下。
到了黎明,没有风,闷热得很。沙坑里堆满了海草,象一座座小山。死鱼、死虾和死蟹到处都是。有两条小鲸鱼搁浅在海湾的石壁上。一路过去,直到通向方山的小路,都能够看见从海里刮上来的东西。
朗图—阿鲁在篱笆前等着我。我从篱笆下面爬进去,它往我身上跳。它跟在我身旁,老在我眼前转来转去。
我很高兴回到高地自己的家中,波涛没有冲到这里来过。我才离开一昼夜,可是仿佛离开了许多天,就跟那次我乘独木舟出海的情形一样。我睡了大半天,做了很多梦,当我醒来时,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很特别。大海没在海岸上弄出一点声息,海鸥也特别安静。大地仿佛屏住了呼吸,好象正在等待着可怕的事情发生。黄昏时,我肩扛一篓子水从泉边回来,跟朗图一阿鲁一起沿着峭壁走。海洋到处都是一片平静,颜色有点黄,背靠岛屿躺在那里,好象已经精疲力尽。海鸥仍旧很安静,栖息在它们的岩石窝里。
渐渐大地动了起来。它从我脚下移开,刹那间,我好象站在空中。篓子里的水倾了出来,顺着我的脸往下淌。随后整个篓子翻倒在地。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蠢头蠢脑以为另一次波涛在冲击我,我拔腿往前跑。这倒也真是一个浪,不过是一个地浪,它沿着我脚下的峭壁在起伏波动。
当我向前跑的时候,另一个地浪赶上了我。我回头一看,很多地浪来自南方,就象海浪一样滚来。后来我就只记得我躺在地上,朗图一阿鲁躺在我身边,我们都想挣扎起来。然后我们又向高地跑去,向我们的房子跑去,那时候房子已经远远地移开去了。
篱笆下面的出入口给封住了,我不得不把许多石头搬开,才能爬过去。天黑了。地却还在起落,象一个巨大的动物在呼吸。我听得到岩石从峭壁上滚入海里的声音。
我们在房子里躺了一晚上,地就震了一晚上,岩石也掉了一晚上,不过高地上的大岩石没有掉下海,要是那些使世界震动的人真正在生我们的气,那块大岩石也会掉下去的。
早上,大地再一次平静下来,风带着海草味的新鲜空气从北面海上吹来。
第二十八章
地震造成的破坏不大。甚至停流几天的泉水也重新流动起来,而且流量从来没有这样大过。不过巨大的波涛卷走了我储存在山洞里的所有食物和武器,也卷走了我正在修理的独木舟和那些藏在南部峭壁下的独木舟。
卷走了独木舟损失最大。要找齐够做另一只独木舟的木头,得占去整个春天和夏天的时间,因此,头一个晴天的早晨我就动手寻找波涛冲到岸上来的残骸。
在靠近南部峭壁的岩石中间,我找到了一只独木舟的残骸,已经给沙子埋住,缠上了许多海草。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把它挖出来,刮干净。下一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可以割断海豹筋,把木板搬到峭壁上面去,一次背两块,翻过沙丘到珊瑚湾去,这就需要好几天。要不就在岩石上造独木舟,那就要冒险,说不定独木舟还没有造好又会给另一次风暴冲走。
最后,两种办法我都没有采用,我选择一个大海比较平静的日子,我把剩下的独木舟材料浮在水面上,我在后面往前推,经过沙坑,进入海湾,在那里我把独木舟的残骸拆开,把木板搬上小路,放到大海浪冲不到的地方。
我找到了另一个独木舟的残骸。它给冲到了山洞的尽头,我没法把它取出来,只能又回到南部峭壁,在海草堆里寻找,直到找齐足够的木料,再加上一些我原来就有的木头,我就动手建造新的独木舟。
这时已是晚春。气候还不稳定,成天下着毛毛细雨,不过我好歹还是开始了建造新独木舟的工作,因为我需要用它去采集海贝。正如我已经说过的,我再也不去想阿留申人了,可是没有独木舟去我想去的地方,我总感到不安。
那些木板都差不多一样大小,和我的胳膊一般长,可是它们是从不同独木舟上弄来的,因此很难装配在一起。不过上面洞眼是现成的,这就节省了我很多工夫。还有一件事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大海把一串串黑沥青冲到岸上来,这种东西在岛上往往很难找,而且,也正是我所需要的东西。
我把木板分好类,经过一番修整,工作进展很快,所以到了春末我已经在准备完成堵缝工作。那是一个刮风的早晨,我生火化沥青。风很冷,费了很多工夫才把火生起来。为了让火快一点着起来,我到海滩上去找干海草。
我抱了满满一抱海草正要动身往回走,口头看看天空,从风里我感到一场暴风雨可能就要来临。北方的天空是晴朗的,可是东方却乌云密布,层层相叠。在这个季节里,暴风雨有时也从东方推来。
就在这时,在乌云投下的阴影里,我还看见一样东西。我忘记自己正抱着一捆海草,举起了双臂,海草落在地上。
地平线和海岸之间的大海上有一张帆,有一艘船!
等我登上高地,船离岸更近了,在强风推动下,船走得很快。我看得出船上没有阿留申人那种象红色鸟嘴一样的船头。不过也不象白人的船,白人的船我还记得很清楚。
这艘船为什么来到蓝色的海豚岛呢?
我趴在高地上,心在剧烈地跳动,不知道船上的人是否是来捕海獭的。如果他们是猎人,我必须在他们看到我以前藏起来。他们会很快发现我的火堆和我正在做的独木舟,不过我可以到山洞里去,也许能太太平平躲过他们。不过,要是他们是我亲人派来接我的,那我就不应该躲藏起来。
船在黑礁石之间缓慢移动,开进了珊瑚湾。我可以看清船上的人了,他们不是阿留申人。
他们从船上放下一只独木舟,有两个男人朝海滩上划来。风愈来愈大,这两人费了很大劲才靠上岸。其中一人留在独木舟里,另一个没有胡子的人跳进水里,沿着海滩走上了小路。
我看不见他,但过了一会我听到一声呼唤,接着又是一声呼唤,我知道他已经发现我的火堆和独木舟。留在海湾里的人没有作声,船上的人也没有作声,因此我肯定他是在叫我。
我从岩石上爬下来,走进房子里。由于我光着肩膀,我戴上了海獭披肩,拿着鸽鹅裙子和存放项圈和耳环的鲍鱼壳盒子。然后和朗图一阿鲁一起,走上了通往珊瑚湾的小路。
我来到祖先夏天有时候在那里扎营的土石堆上。我想到他们,想到我在高地上自己的房子里度过的快活的日子,想到我放在小路边尚未完成的独木舟。我想到很多事情,不过想到亲人居住的地方去,去听听他们的说话声,听听他们的笑声,这种愿望最最强烈。
我离开了土石堆,土石堆的白贝壳中间长着很多青草。我听不到那个人的呼叫声,我奔跑起来。当我来到两条小路交叉的地方,也就是我生火的地方,我发现了那人留下的脚印。
我跟随脚印走下海湾。独木舟已经回到船上去了。这时风在呼叫,雾在向港湾飘来,海浪开始冲击海岸。我举起手大声喊叫。我叫了一遍又一遍,但风把我的声音吹走了。我跑下海滩,膛进水里。那些人没有看见我。
天下雨了,风把雨吹在我脸上,我穿过波浪继续往前蹚去,一边向船上招手。它在薄雾中慢慢开走了,向南方驰去。我站在那里直到它最后消失。
第二十九章
又过了两个春天,在一个蓝天白云。风平浪静的早晨,船又回来了。拂晓时我在高地上看见它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太阳当顶,它已经在珊瑚湾抛锚了。
那些男人在岸上扎营生火,我从高地上观察他们,直到太阳下山。然后我回到家里,一整夜都没有合眼,想着那个曾经叫唤过我的男人。
上次船开走以后,那天晚上刮了一场暴风雨,我久久地想着他的呼叫声。在这两年里,无论春天还是夏天,我天天都到高地上去守望,往往拂晓一次,黄昏一次。
早晨我闻着他们生火的烟味,我下到峡谷去,在泉水那里洗了个澡,戴上我的海獭披肩,穿上我的鸬鹚裙,戴上黑石头项圈和黑耳环。用蓝色的泥土在鼻子上抹上我们部落的标志。
接着我做了一件使我自己都感到好笑的事情。我做了我姐姐乌拉帕离开蓝色的海豚岛时曾经做过的事情。在我们的部落标志下面,我小心翼翼地做上一个表明我还没有结过婚的记号。我已经不是一个姑娘了,不过我还是做了这种记号,在蓝色的泥土上点上几点白色的泥土。
然后我回到家里,生火为我和朗图—阿鲁做饭。我不觉得饿,它吃了我的一份,也吃了它的一份。
“我们要离开了,”我对它说,“离开我们的海岛了。”
可是它只把头摆到一边,就象它父亲经常做的那样,当我不再说话时,它慢慢腾腾地走到太阳地里,躺下睡着了。
既然白人已经回来,我就不必去考虑穿洋过海还要做些什么,也不必在脑子里想象白人的样子,想象他们在那里干什么,也不必去想如何重逢久别的亲人,更不必去想过去。多少个春夏秋冬过去了,这一切都历历在目。它们都是一样,想起来除了心酸,没有别的。
那天早晨到处充满阳光。吹来的凤带着大海和海生物的腥味。远处南边的沙丘上来了几个男人,我早就看到了他们,过了很久他们才发现高地上的房子。他们一共三个人,两高一矮,矮的穿一件灰色的长袍。他们离开了沙丘,沿着峭壁走来,接着又看见了我的炊烟,以此作为方向,终于来到了我的家。
我从篱笆下面爬出来,面对他们站在那儿。穿灰袍子的男人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子,珠子下面还有一件用磨光木头做成的装饰品。他抬起手向我做了一个手势,那手势的样子就跟他戴的装饰品一个模样。站在他背后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对我说起话来,他的说话声音非常古怪,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起初我想笑,不过我还是咬住了舌头。
我摇了摇头,向他笑了一笑。他又说了些什么,这次说得比较慢。虽然这几句话和刚才他说的几句话我都不懂是什么意思,可是这时听起来似乎格外悦耳,这是人类说话的声音。世界上没有一种声音能跟它相比。
那人抬起手,向海湾方向指了指,并在空中比画一个形状,大概是指一艘船。
对此我点点头,我指指放在火边的三个篮子,做了一个我要把它们带到船上去的手势。又指指里边有两只小鸟的笼子。
在我们离开以前,又做了很多手势。那个男人在他们自己人中间说了不少话。他们喜欢我的项圈、披肩和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的鸬鹚裙子。可是我们到了海滩,一进他们的宿营地,那个说话最多的人头一件事就是吩咐另外一个男人给我马上做一件衣服。
我知道他说的意思,因为其中有一个人站在我前面,拿起一根绳子替我从头量到脚,又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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