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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轨上的爱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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竦难1桓哐顾钩逑吹簦嗍ㄍ惩巢鹱吆螅馄〉爻良帕撕艹ひ欢稳兆印R恢钡绞嗄旰蟪鞘欣镉忠慌⒆又懒薔BA,梦想着成为乔丹,它才又开始热闹起来。有人在墙壁上随意地用彩色涂料画上鲜艳新潮的图案,是一张张鬼脸,有六十年代美国嬉皮的味道,篮球架竖立起来,慕名而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一批接着一批。    
      郁初三那年的暑假,也开始和同学一起去那个篮球场打球。过去他一直都不喜欢剧烈的运动。在家,除了画画,他至多坐在客厅里看会儿电视,或是走到院子里坐在父亲的藤椅上欣赏一下新开出花骨朵的君子兰,模样看上去一直都是孱弱的,安分地做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的每一件事,从不出轨。可那年春天,郁的身体也开始起了变化,他拼命地长个,声音变粗,我几乎是一天一天地看着郁的脸上长出柔软的细毛然后越变越硬的,看着他开始和保姆抢着自己洗内裤。母亲对父亲说:“郁长大了。”    
      刚开始,郁的球打得并不好,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体里有放不完的旺盛精力。常常放完学他并不直接回家,对母亲说是骑车去虹桥路上看画展了,可每次回到家,身体上却都汗水盈盈。我看到他的写字台上贴着一张进度表,原来每天他都一个人偷偷地去安福路尾处的空地上自己练球。郁就是这样,任何事情,要么不做,如果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暑假结束的时候,他的球技果然成为那一圈子男生里最棒的。只是,他从来不关心什么NBA,也不迷乔丹。    
      打球对于郁而言,纯粹是一种自我战胜的方式。    
      十六岁的郁个子长得很快,他的饭量惊人,仿佛永远需要能量来供其生长。他开始用低沉的声音叫“妹”,站在我身后,吓人一跳,然后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在这之前,我从没有很仔细地观察过郁的长相,他小时候的模样在我记忆里是一个大概的轮廓,有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成天握着各种画笔,或是梳个小分头,背一张巨大的画板走在前面。可这时候的郁,站在面前已经是一副大人的模样,他立在院子里,手插在口袋里,沉沉地说:“走吧。”尔后,我们便一起去美校画画。    
      郁的眼睛和周乾的不一样,并不是纯黑色的,他常常会注视一件东西很久,舍不得离开,我知道他在心里面将眼前的事物拆割分化,或是调整它们的比例,以求在构图时达到最好的效果。他瞳孔的颜色有一些浅,凑近一些,能看得到里面放射状的神经线,还有自己的倒影,各种表情。    
    


第二卷第六章 《告别》(2)

      有的时候,郁会将手环插在胸前,一个人站在屋子的窗边凭目远眺,视线似乎可以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永远都不用收回。他的头发理得很干净,没有小时候俗气的头路线,只是随意地调整在合适的地方。而眉毛还和小时候一样整齐,不浓不淡,鼻梁骨直耸挺拔。郁不说话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凶相,不容易亲近,特别是在画画的时候。如果有人误闯了进去,他只会漠然地回过头看一眼说:“出去。”    
         
      那就是郁对许或说的第一句话。    
      初中升高中的那年,许或和郁分到了同一个班级里,这是他们故事的真正开始。    
      高一那年的秋天,学校准备为新生举办一次联合画展,美术老师叫人传话给许或,让她去画室挑一些自己过去画的画来参展。    
      后来许或坐在我的房里同我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神中有一种追溯般的恍惚。她说,那一条去画室的路曾经是那么的熟悉,可在那一天,当她再一次走回去的时候,却又显得如此陌生。    
      自从失去了独用画室后,许或不再参加任何的课外绘画辅导,她画的画少之又少。偶尔在学校里遇见郁,看他走那条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路,去她熟悉不过的地方,许或都觉得自己从那里走出来,就再也没有勇气走回去了。可当她再一次踏上去画室那条路时,心却依旧跳得很快,“扑通扑通”地。    
      秋天的风将小路两旁的水杉树叶子吹落下来,吹在许或的白衬衫上,吹在绛红色裙子的褶皱里。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毫不介意这前来调戏的秋风。刚开学的那些日子里,她看见那个渐渐“夺走”她灵感的男孩子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离自己一下子那么近。他始终沉默着,偶尔和身边熟识的同学开一两句玩笑。许或觉得自己应该恨他,可千方百计地,又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支持这种仇恨。她听见熟识那男孩子的女生抽掉他的姓,只管他叫:郁。一时间,她又觉得其实这也并不是一个惹人讨厌的名字。    
      来通知许或去画室选画的是个半途插班进来的男生,他大为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以前画画?”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许或呆呆地坐在教室里的位置上,没有回答。她无法挪动身体,不知道该不该去,她似乎想去,可又有一些害怕和怨恨在里面。现在,她只是个文理双优的普通优等生,没有任何艺术特长;她的手指干净白皙,指甲缝里没有画油的腻味。画室仿佛已是自己上辈子偶然到过的地方,她进去坐了一坐,随手画了一画,尔后就退了出来。    
      它对自己毫无意义。许或竭力地如此告诉自己。她站起身来,朝一个模糊的方向走去,却止不住心跳的变速,越来越紧张。    
      等许或到画室的时候,已经距离那个男生来通知整整一个小时。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条路是那样的漫长,三岁起,她便开始在马朝的辅导下学画,他常常夸自己很有天分,并且许诺稍加时日,这个小姑娘一定会在画坛小有名气。听到这样的话,许或的父母喜出望外,许或自己也自信溢溢。的确,她的画很快就在一些少儿比赛中脱颖而出,她是各种颁奖会上的熟面孔。她开始梦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真正地成为画家,女画家。她要像马朝老师那样带学生,把自己的技巧传授给别人。可是如今的自己在做些什么呢?她无法回答自己,她已经有整整一年她没有去马朝那儿学画了,画笔也早就杂毛横陈,颜料僵硬如石。就算她不愿意面对失败,可也必须承担自己的放弃。    
      站在原本属于自己的画室面前,许或踮起脚从门上开着的小玻璃窗向里望去,美术老师正站在一个女孩子的身后关切地指导着。许或知道那是要代表学校去参加年末全国u18青年画展的女生,她在玻璃的反光中看到自己的脸,模模糊糊伤心的脸。她放下脚跟,轻轻地敲了敲门。    
      老师开门出来,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轻声的手势,她把画室的门虚掩上,将一串钥匙递给许或,拎出其中的一把来,小声地说:“你以前的画搬去了那个画室,你自己过去挑吧。”许或顺着她指的方向点点头,抿着嘴看了看面前的这个曾经熟悉万分的女老师一眼,她也正上下打量了曾经熟悉万分的学生一番,然后叹了口气,说:“你好久没来了啊!”    
      许或尴尬地点头微笑,保持着最好的姿态。可她心里知道就是这么一句话,便将那些沉渣的委屈和苦楚一下子翻倒出来,她感觉到自己的鼻子酸胀,视线模糊,于是赶快别转过头,朝那间画室走去。脚步声轻轻地在走廊上回荡,像是不愿离开的幽灵努力亲吻着每一块地转、墙壁还有熟悉的门廊。    
      许或小心地捏着钥匙,打开画室的门,门开得很轻缓,余下的钥匙在手心里发出细碎的响声,并不刺耳。她知道自己的眼睛里储满了泪水,身后这条走廊上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走它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她闻到画室里传来的稀薄异味,许久没画画的她一下习惯不来,眼睛被刺痛得更加酸楚,眼泪再也眶不住地往下掉。她将门大开着,呜咽地走进去,却发现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后背。有人转过身来,不假思索地说:“出去。”    
      原本那天郁是不会来画室画画的,可因为画赛临近,他在自己的日程表上多加了一天练画的时间。许或开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对着一尊残破的马赛头像巩固基本功。突然画室的门就打开了,一股原本应该柔和的秋风穿过走廊,汇集成蛮横无比的野风钻进来。郁显得有些烦躁,他连看都没仔细看,回头便丢下两个冷冰冰的字。画画的时候,他从不喜欢有人打搅。    
    


第二卷第六章 《告别》(3)

     许或一看到是郁,便立刻背过身去,赶紧擦掉脸上的眼泪。刚才她唯恐避不及地躲开老师的目光,就是想将眼泪流给自己的,可现在自己竟对着那个逐渐消磨她信心的男生哭得伤心。她背对着郁停顿了很久,确定脸上的眼泪已经完全在蛮横的野风里风干后,才将脸转回去,控制好语速和音调说:“老师让我过来拿一些画。”    
      郁放下手里的笔,转动着身体下的高脚木转椅,转过身来:“画?什么画?”    
         
      “我以前在这儿画的画。”许或不自信地答道,如今连她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说服力。因为已经差不多有两年,她没有画出过什么令人欣喜的作品了。这令她常常质问自己:我曾经画出过好的画吗?答案令她自己也有些踌躇。    
      郁放下搁在椅横木上的脚,站起来,走到一堆油画面前揭开上面遮尘的布:“这些吗?”    
      画布抖动着灰尘缓缓地落在地板上,下面首先显露出来的是一张仕女图,那是许或最后一张令人满意的作品,它曾经得到过市里某次画展的铜奖。当年她离开画室的时候没有带走任何一张画,家里的习作也在后来慢慢地堆放到一个黄皮箱子里,最后和画板、颜料、宽头笔、画油等等统统地封起来,塞进阁楼里,从不翻动。她竭力地不去看任何可能会勾起回忆的东西,可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触目惊心”四个字的意思,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种种地击了一拳,半天回不过神来。她看着自己的画,它们被安静地叠放在一起靠在墙壁上,玻璃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折射出灰尘的影子,灰尘在空中旋舞着身体,慢慢落下,归于平静。可她却无法平静。郁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继续画马赛的眼睛。    
      许或轻轻地走向那一张张略微蒙灰的画,俯下身去,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地看,看得极其仔细。画面上的每一个颜色颗粒,每一次用笔技巧,她都不舍得放过。她回想起自己画它们时的心境,那些清晰的画面从压抑着的心底窜出来,不肯离去。她一直以为自己忘了,但却没有。    
      郁终于将马赛眼睛画好的时候,许或还俯着身蹲在地上。她抱着一张又一张的画,脸上显现出痛苦的表情,在残阳的余光下难以抑制地哭泣。望着那样的画面,郁突然呆滞得一动不动,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僵硬,他的眼睛里显现出各种构图。眼前的场景是一幅如此凄美绝伦的画:光线从一个地方照射进来打在女孩的脸上,她的脸颊微微发红,鼻翼不自觉地抽动着,身后从走廊穿越而过的风将她的百褶裙吹得凌乱飘动,她的肩膀上还留有门外水杉树的叶子。秋天,那是一个秋天。    
      郁呆呆地看着许或很久很久,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路过窗外的学生偷偷将这一切收入了眼底。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是谁,更早已记不起当年他们曾站在同一个领奖台上拥有截然不同的心情,他只是觉得她很美,和身边的一切美得像一幅画。    
      许或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专注的目光和窗外偶尔闪过的身影,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她曾有过的画家梦,曾有过的绘画天分,如今早已离她远去,她变成一个专心数理化的好学生,她的未来和画不再有交集。此刻,她只想抱着凝结了自己所有过去的画不要放手。    
      眼泪像失去地压的泉水从最最深处涌出来,它们穿过许或的脸颊,在残阳下变得闪烁晶亮,这一切令她看上去是那么美丽动人。郁承认,在那一刻,他的心里起了波澜,哪怕仅仅是因为他知道这将会成为一张好画。    
      一个星期后,郁将参加全国u18青年画展的作品《告别》交到老师的手中,在场的所有人,一片惊叹。    
    


第二卷第七章 依旧是《告别》(1)

      小时候,过生日是一年里最开心的日子,自己的生日,郁的生日。我的生日在九月当口的开始,中秋,郁的生日在九月末的最后一天,仲秋。我们的生日挨得如此相近,所以常常父亲会选在同一天出去给我们买礼物,然后在各自生日的那天送出。    
      我们在院子里摆上桌椅,围在一起吃蛋糕的时候,父亲会在秋天的夕阳里将脸俯下来说:“眉,那可是你妈妈这一辈子最辛苦的一天。”他常常一边说一边切下一块蛋糕,递给我      
    :“快,说谢谢妈妈。”    
      我便显得很乖巧,捧着蛋糕,将眼睛眯成两道弯:“谢谢妈妈,妈妈辛苦了!眉最爱妈妈!”郁说,我从小就是个讨巧且嘴甜的姑娘,标标准准的上海小女子,可每年的这个时候却是他最沉默的时刻。    
      郁只会静静地一个人坐在桌子的一角,看着我们。面前盘子里的奶油蛋糕在阳光里滴下一点一点乳油,像是竭力地在陈述些什么。父亲往往能看出郁的心事,他坐到郁身边,抚摸着他的脑袋:“郁,你的妈妈,她,也很好,很辛苦,很辛苦才生下你。”    
      父亲的话到这里总有些不自然,他立即将眼神从郁那儿撤离,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游走,似乎想起了什么,那记忆像是幻灯片一般在他的眼前随着渐渐落下的太阳一张一张地更换播放。    
      郁很少会问起自己亲生父母的事,除了因为害怕触及心底的伤口,也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被潦草地告知至亲的人在他两岁时就已经过世。所以身世在郁的世界里被理所应当地模糊处理,不去碰触,便不会带来疼痛。我知道如果可以选择,他是会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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