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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馆日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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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天,我成熟了。
洪水退去,安置好母亲。我再去上学的时候,已经开学很久了。
火车上人很少,一如我心情的凄凉。
过了山海关,我才想起自己是去上学,学校里还有老师,同学,剧社,白静,梁枫……我心里也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丝不安。
我想必须要赶在下火车之前,让自己快乐起来。
我抬头向四周看了看,空荡荡,几个旅人都躺在椅子上睡觉。错过了时节,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享受。坐了这么久火车,第一次买硬座享受卧铺的待遇。我也躺了下来,也许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很深,连梦都忘了做。
清理车厢的列车员把我叫醒来的时候,火车已经进站多时了。幸好是终点站。我背上自己那个干瘪的背包下车了。
站台里人也很少。习惯了那种摩肩接踵,忽然轻松下来,让我有点儿不习惯。
我出站口的时候,被梁枫一眼便看见了。她高兴地不停向我招手,等我出来,便双脚并拢一蹦一跳来到我跟前,说:“你终于回来了。”
我问她:“你怎么在这里?”梁枫羞赧地笑了笑说:“我每天都来等这趟车。我知道你会坐这趟车来的。”她说完看了看我,然后,来拿过我的包。我没说什么,径直向外走。
阳光很好,天气却有点儿凉飕飕。东北的天气一直有种干净凉爽的味道,像冷水里浸泡过的黄瓜。又像山村的小家碧玉,既无贵妇的胭脂味儿,也无穷汉的污垢味儿。
我站在台阶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呼出来的时候,一位穿着破旧军训装的男子过来对我说:“小兄弟,求你一件事。”我看了看他,说:“什么事?”
于是他满脸忠厚地告诉我,自己是一复员军人……等他再三保证会还给我,会报答我的时候,我才听明白,他要我给他点儿钱。
看来我的形象还是比较善良而且富有同情心的,我对他有这样的眼光感到满意,于是,手便摸向了口袋。那位军人像是听到解放军消息的农奴,满面期盼,充满喜悦的目光地盯着我的手。
梁枫走过来嘻嘻笑着对他说:“钱又被人偷了?还没找到你家亲戚呢?”然后对我说,这个人记忆力不好,老是记不得已经骗过谁了。她第一次来火车站接我就给过他钱了,但是每次遇到,还是用这个理由。那个人听梁枫说完,看了看她。
第六部分第64章 熊猫馆日志(2)
咧嘴笑了,顾不得问我要钱就走了。走了很远还回头看着梁枫乐。
我和梁枫边走边乐,感叹这世界好人难做。
梁枫把我的包拿下来。她跟在我身后问我怎么这么晚才来学校。害得她每天都来等一次。然后又抱怨说,暑假里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了,好狠心。
我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对她:“我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来和你没关系。”
梁枫愣了一下。冲我做了个鬼脸说:“脾气见长啊。我还是你女朋友呢。”
我站住转过身面对她说:“梁枫,我有女朋友,我女朋友叫白静。”
她抿了一下嘴唇,说:“我知道啊。不过,咱们暑假里不是说过嘛。我在假期里是你女朋友……”
“梁枫,我不想再解释什么。那天晚上你说过的,只要我当时真正把你当做恋人,开学后,你会尊重我的选择的。”
“我……”
“我的女朋友是白静。”我截断她的话。
“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多天,你不会一见面就这么伤害我吧?”
“谢谢!”
“嘻嘻。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狠心。”梁枫竟然笑地很天真。“虽然开学了,白静还是你女朋友。但是,我们毕竟也算恋爱过了,虽然很短暂……”
“已经结束了。希望你能记得你的承诺。”
“我们还没正式分手啊。今天我请客,既为你接风,也为我们正式分手庆祝一下,怎么样?”梁枫说完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朝我嘻嘻笑。
“对不起,我没心情,也没时间和你分手。你不用再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回学校。”我从梁枫身上拿下自己的包。抛下梁枫扭头走了。
我走了几步,又扭头走了回来。梁枫呆呆地站在那里,看我走了回来,撅起小嘴,眼睛里露出喜色。
我走到她跟前说:“我最后劝告你一句,二胡很不错。希望你……”
我的话没说完,梁枫扬手抽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耳朵轰鸣。脸颊火辣辣地疼,没错,是一记耳光。
第六部分第65章 熊猫馆日志
如果有前世今生。前世,梁枫和我应该是一对冤家,今生注定了纠缠不清。那些隔着时空的债,到底是谁该偿还呢?或许互相偿还,爱情有时候是把双刃剑,爱与被爱一样受伤。这种偿还何止不是一种无止无休的自我伤害呢。
那天,耳光响过,梁枫的泪珠便滚落下来。
看着她,我忽然心生许多感触。梁枫是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女孩儿,第一次被女孩子吻是她干的,第一次被女孩子打也是她干的。对她,我就像逆着强光看世界,眼前白花花,一片茫然。
梁枫那记响亮的耳光招来了许多人。把我俩围在中间。也许威猛的人最见不得霸道,就像老虎不能容忍猴子耀武扬威一样。所以,彪悍的东北人总是无法容忍不公平的事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梁枫满脸委屈地站在那里。围观的人们都用愤怒的目光看我,指责我欺负人,好像刚才被打的是梁枫。我站在那里想,在中国的道德社会里,某些程度上,男人才是真正的弱势群体。
爱打抱不平的人竟然全是男的,七嘴八舌要我道歉,我能听出他们语气里满是怜香惜玉的酸味儿。
我看到远处两个警察朝这边走来,赶忙对大家解释说这是我女朋友。说完赶快拉着梁枫向外走。要赶快逃掉,据说被警察抓到是会被送收容所,特别是我神形憔悴,像是流浪了很久。
上了公交车,梁枫的眼泪还没止住。我看了看车上的人,胆怯地说:“求你了,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说完,梁枫伏在我怀里哭得更加伤心。一对老人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站起来,说他们要下车了,让我俩坐他们的座。老人拍拍我的脑袋说:“小伙子,别老惹姑娘哭。俩人走一起不容易,要学会珍惜啊。”我满脸微笑地对老人说:“好的,好的。”然后又对梁枫说,“不哭了。对不起哦,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那天,看着老人很赞许地冲我微笑。我一遍又一遍默默向自己诉苦,哑巴吃黄连啊!
梁枫伏在我怀里边哭边跟我说,她被好多男孩子追过,但是她还是第一次追男孩子。抹把眼泪说还没有男孩子让她落过泪。她边说边抽泣,说她也没想着和我能怎么样,只是喜欢我嘛,想让我对她好一点儿。说自己从开学到现在天天来接我,对我那么好,我却那样伤害她……
我默默地替她擦着眼泪。她甩开我的手说,不用假惺惺。并说让我放心好了,以后她不会再找我了。
我扭过头,窗外一片繁荣的景象。我的心情却泪流不止。
第六部分第66章 熊猫馆日志(1)
物理课上,老师说,世界上的万物都遵守对称原理和守恒原理。此生彼消,互相转化。听着他的话,我便趴在桌子上想,情感也遵守这两个原理吗?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有多少快乐就有多少痛苦?如果是。这个世界是多么悲哀啊!
这个充满唯心的唯物主义理论让我常常对命运感到畏惧。
暑假的事情,因为事发过急,寝室里除了二胡谁也不知道。
我进寝室的时候,三斤正拿着实习时候买的望远镜看路上过往的女孩儿。他看我进来,很吃惊地上下打量着我。只差问我一句“你推销什么”。
我问他刚才在干什么?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人,伸头看了一下消失在树荫里的女生说在治疗近视,然后色迷迷地对我说,这是他探索的医学新疗法。看来三斤的医术已经从药疗阶段上升到了物理和心理双重理疗阶段。
我取下像核桃一样皱缩的背包说:“恭喜你。以后,我们可以躺在床上对着月光看书了。”
三斤用望远镜对着我看,边看边说:“你是不是去西藏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然后又说,“你和白静现在真是心有灵犀啊。憔悴都能同时进行。”
我吃了一惊,问他:“白静怎么了?”
三斤放下望远镜说:“还能怎么了?快疯掉了!”
说完,他开始翻我的背包,边翻边说:“你也真够没良心的,人家白静一天好几个电话到寝室,逼得我没少被耗子教训。都什么时候了才来,够狠!怎么不等放完寒假再来啊。”
三斤翻了一遍很失望,又翻了一遍,说:“怎么什么都没有?”拿着背包问我吃的都藏哪里了?我说刚才在走廊里就被大家分吃完了吧。三斤骂道:“妈的!咱系的怎么这么缺乏素质教育啊。”然后,又大言不惭地说应该向我学习,从来不吃别人带的东西。
他说着话又拿起望远镜对着我的眼睛认真地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湖水里充满了忧郁和疲惫,最伤心那眨眼间的憔悴……”三斤的小眼睛从望远镜后面抬起来,眨巴着看我,说:“你不会是在家被老爸老妈逼着和村头傻妞成亲了吧。”
第六部分第66章 熊猫馆日志(2)
心里的失意与烦恼加上旅途的劳累,让我无心理他。我坐在床上困意重新袭来。我脱下鞋子准备睡一觉。
还没躺下就被三斤在我肩头打了一拳,说:“你真的有新的女朋友了?”
三斤这家伙,跟着大鸡没学会洗衣买饭,就学会了动辄捶人。我说:“你这几天受什么刺激了吧?别理我,烦着呢。”
三斤又捶了我一拳,说:“白静真的快疯掉了。你还睡觉?”
我忽然想起答应了白静假期去苏州的。但是自从回家到现在还没跟她联系呢。
我坐起来。三斤已经拨好了电话,递给我。我接到电话,刚说了一句让我家白静接电话,便开始同情三斤。因为,耗子绝对是个决定战争主动权的女孩子。听着她电话里的一连串责问,终于明白那些领导为什么每次开会都能讲几个小时了,看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绝对可以列为演讲与口才的基础课程,嗯,耗子在MM研究会没有白学。
我听完耗子对我的责骂,继而延伸到对男人本质的批判,得出结论男孩子都应该受到惩罚后。小心翼翼地问:“我家白静呢?”耗子说:“不知道。”就“啪”地挂掉了。
我愣愣地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然后放下电话,同情地拍了拍三斤说,好兄弟,受苦了。刚说完电话又响了。耗子打过来的,让三斤告诉我去图书馆能找到白静。
三斤挂了电话,笑眯眯地准备用这个消息敲竹杠。没等他说出今天中午请客的话,我便已经下床去图书馆了。
不知道是不是三斤万能醋的原因。现在每个人都酸溜溜的。一个人打电话其他人都要听。所以,大鸡总是把电话声音调的特大,站在门口听他们打电话都和按了免提一样。
图书馆里静俏俏的。我到白静和我常去的阅览室。里面几乎没有人,白静趴在一张桌子上,我静静地走进去。她竟然趴在那里睡着了。
桌子上放着英语复习资料和笔记本,笔记本上画满了一只可爱的小猪和一个小美女的漫画。小美女问小猪:“我可爱不可爱啊,唐天?”小猪流着口水傻傻地说:“好可爱啊!!!”小美女揪着小猪的耳朵说:“那你为什么不天天陪着我啊?”小猪没了,小美女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鼾睡的月亮。空白的地方写满了:唐天,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
我鼻子酸酸,眼睛发热。
白静趴在那里像个孩子一样睡着,可爱的小脸蛋瘦了一圈,红红的嘴唇不时像吃甜食的孩子一样咂一下。我伏下去,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坐在她旁边,轻轻地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白静趴在那里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我后猛地坐起,随着大眼睛的睁开,泪水像那年的陨石雨。我把她揽进怀里,她什么也不说,不停地哭,一边哭一边用粉嫩的小拳头不停地在我身上敲。
那天,我也哭了,泪洒心底。
第六部分第67章 熊猫馆日志
进入大二后,我像破壳欲出的蝶,总是悸动着莫名的迷茫和痛苦。也许储备了许多年,思想和素质终于开始发生质的飞跃而必须的一种苦痛,就像十月怀胎终于知道了分娩的滋味,孕育了十个月的幸福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二胡说,许多年的知识就像积存着一直发酵的粮食,大学生活是酿成酒的曲,越过那段煎熬,你将直面人生,于是,水变成了酒,醉了你身边许多人。
我到图书馆查了许多资料,才弄明白这是人在成长过程中量变引起质变的一种自我保护。对于这段痛苦,也许,许多年以后会感觉那是种财富,但是,那个时候却有多少人为此走向了迷途。
大一是个兴奋期,由于新奇,忘却了还有许多烦恼,过了那段快乐的时间。不知道别人怎么样,我的生活被二胡说中了。
小时候埋藏在心底的梦幻,在那段时间里慢慢的破灭着,幻化着,让人分不清哪个更真实。理想与现实的冲突,让我慢慢失去了越来越多的避风港。
那天,在图书馆,抚摸着白静的发丝,任由她用泪水洗涤自己多天来的担心,恐惧,思念和失落。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抱紧她,笑着,泪花四溢。
她对我说,暑假里,她一直等着我演出结束去苏州。那天晚上打电话给寝室,三斤说已经走了,问是不是到苏州来了,他也说不清楚。白静以为我要给她一个惊喜,得意地嘲笑我的愚蠢。她每天都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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