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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藏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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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伟的氧气管已经拿掉,可是还吊着几只滴注的瓶子,插着引流的管子,手术后肋骨和胳膊骨折处的创口还在从管子里往外滴着血水。
他闭眼听着那女人的哭泣声,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牵扯得内脏一阵疼痛,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那女人停止了哭声,可能意识到自己影响了别的病人,赶紧出门到走廊上去了,乔伟听到留下来的老太太和同病房的另一个患者在议论:
“这孩子要是真残废了,可怎么办哪?”
“你没看见那个女的?一看她男人残了,扭头就走!”那个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男人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乔伟知道他说的是李燕,但他却一点儿不感到伤心,现在他惦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江宁。如果是江宁,她绝不会这样做的。
可这个江宁现在在哪儿?又跟哪个男人在一起呢?乔伟想到这儿就觉得浑身的伤处都变本加厉地疼起来,对江宁的痛恨也一阵阵涌上心头。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乔伟不由得又呻吟了起来。
现在贺琳只要一走出家门,就下意识地东张西望,好像在提防着什么。
这些日子,一到夜里她就噩梦连连,老是梦见自己和那个女人在一条黑黑的胡同里狭路相逢。
每一次都想和她拼个你死我活,可每次都是遭到她一番讥笑。醒来后的贺琳气得没着没落,恨不能抓过陈立文来做她的替死鬼才好。
奇怪的是,自从那天在陈立文的办公室遇见那女人之后,对方就再也没了动静。这一切总给她一种不祥之感,她不相信那个恶毒的女人会停止作恶。
这几天,对方越是没有动静,贺琳就越是觉得惶惶不可终日。
陈立文这些日子回到家里总是很晚,话也很少,不知道他在外面搞什么名堂。
她已经不露痕迹地问过他了,油画系办公室的女职员只有一个,叫邹小舟。于是她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悄悄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请问邹小舟在吗?”
“我就是,你是哪位?”
就是她!贺琳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她那乍听上去还算动听的嗓音,由于冷嘲热讽而显得非常刺耳,贺琳对她的声音印象太深刻了。
现在好办了,知道是邹小舟在捣鬼,要了解一下陈立文和邹小舟的关系就容易多了。
贺琳没想到的是,一提邹小舟的名字,陈立文显得有点儿惊奇,同时也表现得很不耐烦: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打听起她来了?”
“你的这位女同事有点儿特别呗!”贺琳故意激他。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嘿……你越来越幽默了。”陈立文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她,不肯进一步和她把事情谈明白。
贺琳不想让陈立文察觉到自己的想法,那个女人既然如此胆大包天,一定是得到了陈立文的支持或默许,说不定两个人还是同谋呢!
她想到这儿,就止不住浑身发冷,不敢往下想了。
现在,贺琳出了家门,要到学校去上班。
陈立文早就走了,他说今天学院里有什么外地来京的参观者,要去做点儿准备工作。
锁好房门,贺琳小心翼翼地下了楼,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了,才走到大街上去等单位的班车。贺琳单位上班时间比别的单位有弹性,班车总是错过上班高峰期,来得比较晚。
在这里等车的平时只有贺琳一个人,可她一出门就远远看到,已经有一个女人等在路边了。
是谁呢?她心里纳闷,不紧不慢地走到跟前。那女人一转身,贺琳的眼睛一下瞪大了,又是她!
“你是特意来这儿等我的,是不是?”贺琳心中的怒火一下蹿了上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疯了吗?”
“你知道就好,一个发疯的人,是不会害怕一个正常人的。”邹小舟突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吓了她一跳。
“你再这样儿,我要报警了!”
“别紧张,没有人要伤害你,你报什么警?没有证据,人家怎么受理呀?”
“你骚扰别人的正常生活!”
“我是来通知你的,陈立文今天在一个女人那儿,你不想去跟他们凑凑热闹吗?”
“胡说八道!”
“不信?这是地址,你要去就快点儿去吧,晚了恐怕看不到最精彩的一幕了。”邹小舟递上来一张纸条。
又是一张纸条儿!贺琳像不小心抓到了一个火烫的煤球一样儿,一甩手就把那纸条儿扔掉了。
纸条飘飘摇摇,慢慢落在路边下水道的铁篦子上,眼看就要掉到里面去了,邹小舟一个箭步冲上去,弯腰把纸条捡起来,重新递到贺琳手里,然后转身叫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贺琳愣愣地目送邹小舟的车走远,定神看手上的纸条时,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址:万寿路××号13幢603室。
不知怎么了,马同同今天没心思上课,坐在教室里老走神儿。偏偏教古代汉语的老教授讲课枯燥得很,课刚开始一会儿,她就从最后一排偷偷溜出了门。
马同同跑到电视台,拿了点儿音乐资料就回了住处。她想回去安静地准备这周末的音乐专题节目。
江宁还没起床,昨晚从三千里回来,江宁就已经睡下了。马同同轻手轻脚进了自己的卧室,关好门。
音乐资料摊开在桌子上,咖啡也沏好了,马同同却发起呆来。
昨晚大朱来送钥匙,迟迟不归,不知道他和江宁在一起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反正大朱回去的时候,就对什么都索然无味、心不在焉了。
本来她想晚上回到大朱的住处再问问他,无奈吃过烧烤后,几个朋友又拉着她去了三里屯酒吧街,晚上就直接回了宿舍。
现在,马同同头一回破天荒地盼望着大朱来电话。子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放进包里,站起来在房间里打了个转了儿,又坐下。喝了一口咖啡,已经凉了。
不行,得把江宁叫醒,听听她说什么。
马同同刚推开卧室的门,客厅尽头的门铃响起来了,她急忙掩上门,蹑手蹑脚地去应门。
没想到出现在门口的是陈立文。
“怎么是你?”马同同吃惊地问。
“你怎么住这儿?你不是在学校里吗?”陈立文也瞪起了眼睛下意识地问。
“有什么事儿吗?”马同同的身体挡在门口,并没有让客人进来的意思。
“唔……我是来找……啊!我肯定是走错门儿了吧?”他掩饰地看了看门牌号码。马同同一把夺下了他手中捏着的纸条,上面写着的正是这里的门牌号码。
她立即压低了声音:
“你没有搞错,你不就是来找江宁的吗?走,我带你去找她!”说着,她闪身出来,锁好了门。
两人走出了楼门,马同同才回头盯住陈立文:
“你和江宁到底什么关系?”
“她在我们那儿进修,你不是都知道嘛!听说她身体不好,我想看看她。”
“别骗我了,我早就感觉到你们之间不正常!我一直忍着……你这人做事儿太不地道了!”
“……你听我说。”
“走吧,找个地方听听你有什么好说的。”马同同领先走向马路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陈立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已经上车的马同同,只好坐进了车里。
“两位去哪儿?”司机回头看了看他们。
马同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去展春园吧!”陈立文说完,征询地看了看马同同,马同同却把脸扭向窗外。
江宁听到门铃响的时候,正在做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一个面目模糊的人从悬崖上推了下来,浑身轻飘飘的如同一片落叶,直往深渊般的山涧坠落下去。
她的眼前是一片白惨惨的石头和黑鸦鸦的树丛,所有景物都像受了惊吓的鸟儿一样,“刷刷刷”地往身后飞去。江宁拼命挣扎,可是周围空空的,除了空气,什么也抓不住。
她在极度恐惧中惊醒,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马同同在客厅门口和什么人讲话,说话速度很快,情绪似乎很激动,但声音却很低,听不清楚内容。
她回味着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境,翻个身,仍然昏昏欲睡。
客厅里响起关门、锁门的声音,马同同好像跟着那个人走了。江宁想接着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呆望天花板,突然想起了医院。
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肯定在到处找她,今天还有几瓶药要滴注呢。江宁翻身下床,刚要站起来,却虚弱得头晕目眩,只好强撑着去取冰箱里的牛奶。走进厨房时,外面的门铃被按响了。
可能是马同同出门送客回来了,她一定是忘了带钥匙。
江宁想着,慢慢走过去开了门。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请问,你这里是……”她说到这儿,就迟疑着不知说什么好了。
江宁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儿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请她进来。
“你是……?请问你找谁?”江宁站着不动,她的脑子再一次急速地转动,试图搜索从前的记忆,找出些关于这个女人的线索来。
“我能进去吗?”女人的眼睛透过铁栅栏门往里探看着,问道。
“呃……”江宁拿不定主意,她对现在种种入室行骗、作案的新闻报道并不陌生,于是反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有一个朋友给了我这个地址,让我来找一个人。”女人说着,把一张纸条举起来,在江宁眼前晃了晃。
“你来找什么人?”江宁顿时警觉起来,“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
“我要找陈立文,他是不是在这儿?”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陈立文!请你走吧。”江宁紧张地退了一步,立即关上了门。
她听到门外没有任何声音,说明那个女人还站在门口没有走。她的心“咚咚”乱跳,不知道陈立文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竟有人追到她家里来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就连陈立文都不知道啊,这个陌生的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就是陈立文的妻子?可是看她的态度,又不大像。如果一个女人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丈夫,却发现里面出来了另一个陌生女人,肯定会歇斯底里大发作的,而这个女人冷静得很。
不会是巧合吧?
江宁想起陈立文来,心里就一阵惊悸。她在郊区上方山发生的一切,和陈立文到底有没有关系,这是下一步自己要调查的主要问题,没想到,居然有人把自己的住址都透露给了不相干的人。
遭遇了一系列意外情况之后,江宁怎么敢再相信一个与她有私情的男人呢?这个世界太险恶了,人心又是最险恶的东西之一。
那个女人还没有离开的迹象,她好像在等着谁,是在等……陈立文吗?
江宁被自己的分析吓了一跳:天啊,陈立文一定弄到了自己的住址,而门口那个女人说不定是他的老婆,嗅到了丈夫了行踪,先他一步来蹲守,或是捉奸来了?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江宁有一种腹背受敌的恐慌。不行!必须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外面躲一躲。
她草草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要出门。
江宁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又从猫眼里看了看,外面走廊没有人影儿,也没有动静,于是她拉开了房门。
刚才那个女人在走廊另一头站着,并没走,她距离房门只有三米左右,听到门响,立即警觉地回过头来。
“你干嘛呀?还在这儿不走?”江宁下意识地叫了起来,她急急忙忙锁好了房门,一路小跑着下楼去了。
江宁刚坐上出租汽车,就看到那女人从她家的楼门口走了出来。远远看去,她动作迟缓,一张脸雪白雪白,就像一具被吸干了血的僵尸。
北京的秋老虎来势汹汹。
中午,大街上阳光强烈,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已经是十月末了,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两个光着上身,露出肥硕肚皮的“膀儿爷”,在大街边上懒散地遛达。
江宁感觉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必须找到马同同,把一切都告诉她,然后求得她的帮助。
马同同的手机破天荒地关了机,人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如果那个不速之客真是陈立文的老婆,问题就严重了。今晚最好不要回宿舍住了。
她又想起了医院,想起了那个倒霉的女中学生。
江宁赶回医院,第一件事就是到急诊科去看望抢救中的女孩子,可是抢救室里只有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儿,全家人在围着他抹眼泪。
她急忙去找医生,询问女孩子转移到哪个病房去了,得到的回答却是,女孩子已经在她昨晚走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死了。
江宁愣住了。
随后她抱住了双臂,靠着墙壁,两腿发软地蹲了下去。
她无助地望着眼前黑幽幽、深不见底的走廊,无数双大大小小的脚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渐渐地,一切都模糊了……
江宁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病床上,床头放着她昨晚慌忙中扔在这里的东西,画板,背包,还有一顶遮阳帽。这都是她到上方山时带着的,现在它们又无言地勾起了她恐怖的情绪。
女孩子已经无辜地死了,成了真正的替死鬼,可怜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害。江宁觉得满心愧疚,她必须把事情搞清楚,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对女孩子的在天之灵有个交待。
她慢慢坐了起来。天已经快要黑了,走廊上响起了病号们打饭的声音,淡淡的饭菜香味儿飘进来,江宁的胃不禁有了反应。
她这才想起来,从昨晚到现在,自己还没吃过东西,马同同好像也没考虑到她为什么一直昏睡,她根本没想到要叫江宁起来吃点儿什么。
江宁突然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想念马同同。
自己没提前预定饭菜,在医院里肯定没有吃的,她又不敢一个人上街,只想让马同同做点儿好吃的送到医院来,可是家里没人接电话,马同同的手机一直关着。
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
江宁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心想,出去找个安静的小饭馆儿吃一顿,总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吧?
她爬起来,像踩着棉花包一样,恍恍惚惚地出了住院处的大门。
太阳西斜,下班的人流一拨又一拨地走进了小区的大门。贺琳固执地站在13幢6单元的楼门口,死死盯着过往的行人和从楼内出来的人影,一直没有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不论是陈立文,还是那个年轻女人。
她还不死心,她猜测那女人是为了调虎离山把自己引开,而陈立文此刻说不定就躲在房间里。贺琳心一横,决心堵在门口,非要把他堵在这儿不可!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看来没希望了。
也许,陈立文根本就没有到这儿来,纯粹是那个该死的疯女人邹小舟在骗她、耍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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