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居里夫人-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新的公寓很不错;旧式拼花地板;长玻璃窗;四楼上可以眺望塞纳河。不过也很不方便;没有电梯;整栋建筑又太大;到处都是走廊和楼梯间。玛丽·居里在那里住了22年;既没有铺过一块地毯、挂过一道窗帘;也没有添置过一件家具;所用的全是居里医生留下来的;放在那过分宽敞的起居室里;显得十分寥落。室内布置从来非她所长;她对此全无感觉。
可是另一方面;国际镭标准会议要在巴黎举行;她又受不了自己正患重病不能参加。她设法让会议延期;但不成功。卢瑟福去看她;得知德比纳“那明事理的人”将代表玛丽出席会议;心中窃喜。他写信给一位同僚说:“居里夫人不在;我们也许能快些完成任务;因为她;你知道的;常会阻挠我们。”
情况确实棘手。奥地利物理学家迈尔(Stefan Meyer)提出了自己的一套标准;若是玛丽原先提出的那套标准与此不尽吻合;那么两者必有一为误。卢瑟福不敢想像玛丽得知会怎么说。委员会裁决既然玛丽不在;当由德比纳来比较两者异同。妙极了;两种标准完全一致。事后;居里夫人很高兴地接纳了镭标准。
动过手术;她隐居到巴黎近郊的布鲁内去休养。布洛妮亚用自己的名义在那儿租了一座房子;地址严格保密。玛丽写信给伊雷娜时套两个信封;经由德比纳转信。伊雷娜写信给母亲则在信封上写“斯克洛道斯卡女士收”。布鲁内的商店老板和邮差全不知
情。玛丽有充分理由隐姓埋名:报纸虽已不再大幅报导郎之万事件;大家却还记得。要等到世界大战爆发;他们才逐渐淡忘。此刻她仍是街谈巷议的目标。
避开闲言闲语很可理解;长期退隐不出却是为何?名字不是玩具;不能说丢掉就丢掉。玛丽这么做;很可能是出于罪恶感———深植于她童年期的罪恶感很快浮现。
一般人指责她的;她倒并不自责———她不认为自己是硬把那位科学家抢走的外国狐狸精;她不认为郎之万是受她诱惑不能自拔的可怜人。没有她;也一定会有别人;安慰他;与他陷入情网。
两年以后;当这心怀罪愆的男子与他的家人复合之时;玛丽有何想法;我们不得而知。所能确定的是;在热情退却后;他们的友谊仍存。多年以后;郎之万爱上他昔日的一个学生;还和她生了个孩子;他想给这女子找个实验室的工作;求玛丽收容她。玛丽当然是答应了。
玛丽也不自责跨越婚外情的禁忌;她难过的是为此玷辱了皮耶给她的姓氏。在她冠上夫姓的那天;女教师时代遭到拒婚的阴影才得消除。现在她不小心让这姓氏沾上了泥污;她要苦修赎罪。因此她宣告;她已没资格称作居里夫人了;现在她是斯克洛道斯卡女士。6月;她离开布鲁内转赴萨伏伊的一所疗养院养病;而后又于7月底渡海赴英国;都是用这姓氏。
自从1903年在伦敦初识以来;何莎·艾尔顿和玛丽·居里偶有往还。丑闻案一传出;何莎便写信给布洛妮亚;建议玛丽来英国和她同住。
何莎是物理学家;正如玛丽未获选科学院院士一样;她也被拒于英国皇家研究院的门外。英国科学界不肯承认她除了与丈夫合作之外;也独立完成了一些工作;不过他们比法国人伪善;抬出研究院的规章作藉口;说是章程上没提到已婚妇女该怎么加入。
何莎精力旺盛;美丽又聪慧。自从丈夫过世后;她受到科学界的刺激;变成活跃的女权运动者。玛丽虽是国际妇女协会的会员(当时该会在法国有七万会员);她心目中的女权运动还是仅限于该会的主张:不示威抗议;只关心日常生活问题。
何莎·艾尔顿不同。她与潘克赫斯特夫人(手段激烈的英国女权运动领袖)并肩作战;曾参与为争取妇女参政权的第一次游行示威;游行到首相官邸前;一个警察抓住她的脖子不许她前进。三位运动领袖都遭逮捕;判处监禁九个月。她们在狱中绝食;国际间发起请愿;要求释放她们。当时何莎曾写信给玛丽;请她联署;素来珍惜令名的玛丽毫不迟疑地签上了她的大名。何莎是她所信赖的几位女性之一。事实上;她信赖的女性多于男性。有些男人天分极高;有些男人英俊潇洒;和他们在一起很愉快;可以做他们的朋友;做他们的爱人;可是要谈到信赖嘛……;还是信赖女性稳当些。何莎和布洛妮亚商量好;一旦玛丽的身体好些;可以旅行了;便到罕布什尔她的家中来住。但玛丽在萨伏伊发病;延后了行程。接受治疗期间;她把任何可以量化的事都记下来:体温、早晨喝的水量、尿液状况、痛的频率与强度等。正如她曾在账簿上记下“郎案;318法郎”。
终于抵达罕布什尔时;她看来消瘦愁苦。何莎的仆人全没想
到这个倦容满面、略带斯拉夫口音的妇人;便是那远近驰名的法国女子;英国报纸上喧腾一时的绯闻案女主角。
第四部 丑闻第十六章(6)
敏慧的何莎以友谊创造奇迹。她并不是亦步亦趋地陪伴那不快乐的人;而是给予她精神支持。渐渐地;玛丽的健康好转;对人事的看法比较切合实际;便开始重整生活的步调了。
实际的处境如何呢?昔日的友人并未背弃她;她的科学地位也迄未动摇;甚至比以前更稳固。她在世人心目中不再是引人同情的哀愁寡妇;反正她也不需要这种同情。梭尔邦大学提出的居里—郎之万事件报告已经束之高阁;她随时可以回去教书;实验室也等在那里。她虽然经历过一场惊涛骇浪;并没有真的灭顶。
她不再有“私生活”;但这是她自己一手毁去的;无损于她的骄傲。撰写她的英文传记的雷德(Robert Reid);写道“玛丽的生命中不会再有男人”时;下笔也许太快了些。比较安全而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再没有别的男人在她的生命中居重要地位———这两者是有差别的。
倒是伊雷娜;地位愈来愈重要。她写的信已经反映出这少女的心智成熟。1912年7月;给母亲的信上;她说:
我也为庞加莱先生的去世非常难过。至于政治;我一向是感兴趣的;只是目前了解的不多。例如;土耳其政府垮台的前因后果对我而言就太复杂。我隐约知道此事与土耳其军人的逃亡有关;也和战争部长或海军部长的辞职有关(或是两人都辞职?我不太确定)。
我也注意到几乎每天都有一位英国部长差点被女权运动者杀掉。不过在我看来;女权运动者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有参政能力;似乎不太聪明。
玛丽离法赴英之前;有一支波兰代表团;由小说家显克维支(Henry Sienkiewicz)率领;来请她返回波兰。
“我们的人民仰慕您;”这位曾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写道;“他们愿见您在自己的城市工作;这是全国的热切期望。有您在华沙;我们会觉得比较坚强;头会抬得高高的。过去由于太多的坎坷;我们的头压得沉了下去。愿我们的祈祷能得实现;别推开我们伸向您的手。”
但是玛丽康复之后;觉得可以面对巴黎了。她可以回去。1912年10月;她回到贝松路的公寓;距离上一次在实验室的本子上做笔记;恰好过了一年。下一次做笔记是在1912年的12月3日;她又牢牢掌握住自己了。她并且重执教鞭。
在科学部的个人资料档案里;列明了她的姓名、职称、荣衔、学历等;另有一项“职务暂停栏”;注明自1912年1月1日至同年8月1日;她因病未任职。此后她再也没有离开工作岗位。
由她签署的1912—1913年实验室报告看来;她已经重建了与大学当局的正常关系:她极力争取更多的经费。
玛丽·居里已经不需要在科学的领域里证明自己的能力;她的国际声誉前无古人;当世亦无匹;更随着镭在癌症治疗上的应用成功而日隆。其实;这时候人类不过刚开始发现放射性的奥秘而已。
可怪的是;镭大放异彩而研究镭的科学家经费比以前更少。不仅因为放射性物质价格飞涨(全世界对这东西的需求不断增加;而产量增加有限);也由于经费优先供给医学机构;物理实验室遂无经费可培训及聘请研究人员;也买不起愈来愈精密的设备。
巴斯德曾称实验室为“未来的神庙”;这场实验室的战争玛丽全程参与。她的坚强意志又回来了;似乎决心不放弃一寸土地;反而要扩充更远。全靠私人基金支持的巴斯德研究院;与梭尔邦大学达成的一项协议;让她有了抗争的工具。
原来巴斯德研究院的院长早就想聘玛丽过去任职;但巴黎学会(Académie de Paris;监督各校学政)会长不愿让梭尔邦失去她;于是同意成立镭研究所;与巴斯德研究院分担经费。所内分两组;一组由玛丽领导;从事物理及化学研究;另一组由雷高德医生负责;作医学与生物学研究。镭研究所的两个部门所在的那条路;命名为皮耶·居里路。
所有的计划、建筑、营造等事宜;都需要玛丽全心投入。她甚至在造园工程上运用了她的科学方法:两栋建筑的地基还没打;她便命人种下了菩提树;等她正式迁入时;树已经长得相当高了。研究所建筑期间;工人常看到她步行穿过工地;常常是冒着雨、踩着泥;甚至攀上脚手架。
巴斯德研究院一个名叫拉卡撒尼的学生曾经这样记载:每周五的下午;各营造商会在工地碰头;像是举行某种仪式一般。我是四天前自里昂来的;(1913年)11月7日;我陪雷高德医
生去参加这户外的集会;居里夫人也来了。她是个虚弱的女子;穿一身黑衣;脸色很苍白。
那时她46岁———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可是我惊讶于她看起来那么年轻;温柔而有魅力。
她已经复元了。在一次赴恩加丁(Engadine;瑞士名胜)的旅行中;她和两个女儿一道爬山;还有一位说德语的旅伴。伊雷娜和夏芙觉得这位先生很好玩;他总是心不在焉地在山岩之间乱走;还对她们的母亲说:“你看;夫人;我要知道的正是当电梯自空中落下时;里面的搭客会如何。”这位先生是爱因斯坦。
她曾赴华沙去为一间实验室揭幕;并首次以波兰语在那儿发表科学演说。接着她到伯明罕去接受荣誉博士学位。她写信给伊雷娜;愉快地叙述典礼的过程;还带给伊雷娜一个盼望已久的消息:以后写信到伦敦给母亲;透过艾尔顿夫人转交;可以写“居里夫人收”———“仆人现在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所以尽管用没关系。”
斯克洛道斯卡女士退场。居里夫人重获自由。卢瑟福的一个朋友和劳伦兹、索迪都参加了伯明罕的学位授赠典礼;这位朋友描写当时对玛丽的印象说:“害羞、矜持、自制;充满高贵气质。每个人都想看她;看得到的却极少。记者想采访她;居里夫人却大赞卢瑟福;技巧地闪避了他们的问题。这可不是他们想听到的;可也没办法了。”
“我促请英国民众密切注意卢瑟福先生;”她是这么说的;“他在放射性方面的研究让我非常惊讶。可能很快就会有重大进展;
镭的发现只不过是起始的一步而已。”
卢瑟福那时刚发现原子核。他发明的方法至今物理学家仍然沿用;程序之一是利用辐射线冲击物质。当时有一个名叫波耳的丹麦物理学家;在卡文迪许实验室工作;后来是他把量子理论引用到卢瑟福的原子模型上;而建构出原子的“行星模型”的(根据量子论;物体只会在特定不连续的能量下;才会释出和吸收辐射线。)。
卢瑟福的实验促成了后来的原子能运用;他并没有江郎才尽;玛丽也没有。
然而有别种力量把他们两人拉开;让他们不得沉醉于纯科学的愉悦之中。
第五部 间奏第十七章(1)
1914年春天;当时法国总统普恩加莱的夫人说:“我们需要好好打一场仗;并且把饶勒斯赶走。”
这位爱护动物的高贵女士;不久便如其所愿。不过;且不要责怪她说这样的话;她不过是表现出一种集体无意识状态罢了。当时欧洲普遍渴望战争;虽然大家还是继续筹划未来、结婚成家、造屋垦地;并且也期待和平。
至于玛丽;她正在监督工人为居里研究所做内部装修。1914年6月28日;星期天;她如常买了一份《时代报》;读到奥匈帝国皇太子斐迪南夫妇遭到暗杀的消息。凶手是一个塞尔维亚学生;暗杀地点在波斯尼亚。
那几天;玛丽和友人都很忧虑。巴尔干半岛有火药库之称;1908年奥匈帝国吞并的波斯尼亚;是塞尔维亚人所居;自此更成动乱的中心。奥国皇帝会不会藉此出兵惩罚塞尔维亚?若是出兵;战事会
不会扩大?
没想到素来不满斐迪南婚事的奥国皇室;只为皇太子举行了三等亲王的葬礼。到7月4日;巴黎报界的观察家认为“奥国和塞尔维亚之间的冲突已经消弭于无形了”。
7月15日;法国的中产阶级放心度假去了。玛丽也让两个女儿由厨子和女家庭教师陪同前往布列塔尼;她自己则打算月底再去与她们团聚。
法国报纸上仅零星谈到国会辩论增加军费的事。其实拟议增加的款项只是用来更换步兵野战服;不过辩论中却有些出人意表的交谈:
“要把这些危险的红色裤子统统换掉;需要多久时间?”“3到7年。”
“要是在那以前发生战事怎么办?”
参议院猛烈抨击军方行政。一位参议员说:“如果战争爆发;我国的士兵只有一双鞋子可穿;另外有半双三十年前制造的靴子。”
7月23日;时代报社论指出;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提出的最后通牒“语气强悍、要求无理至极”。在各报中;惟有《时代报》指出此点。
7月26日;星期天;各报忽然都以头版刊出俄国开始动员的消息。报纸形容俄军“纪律严明、训练有素、装备齐整”;颇欣慰于“俄国对塞尔维亚的摇摇欲坠并非无动于衷”。惟独饶勒斯写道:“现在我们仅存的希望是这威胁世界的灾难太过巨大。”他呼吁“所
有的人民群众团结起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