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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里夫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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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皮兰红发已经转白;但他的热情有劲一如往昔。他领着罗思蔡尔一步一步登上位于梭尔邦顶楼的实验室;老慈善家不禁感慨:“科学在法国的处境显然很差。”他于是决定捐出5000万法郎;成立一所物理及化学生物研究所;由皮兰、迈耶和乌尔班(Georges Urbain)分任所长。
波莱尔则在洛克斐勒基金会的资助下;成立“庞加莱数学及数学物理研究所”;波莱尔自任所长。
波莱尔和郎之万一样;常被友朋认为杂务太多;但他更进一步;竟然当选国民议会议员。他说他再也不要听人讨论高等数学;战后更远赴中国旅行。
他是1924年当选议员的;当选后;当然特别关注科学。他在国会发言指出;若无科学研究;哪来现代工业?那时潘勒韦已是众议院议长;赫里欧则任参议院议长;布鲁姆是社会党党魁。这几位当年师范学校的老同学;联手让国会通过征收工业税用以资助科学专业训练的法案。
次年;波莱尔当了海军部长;这时候;郎之万正卷入科学史上一次严重的争执。
从1909年起;他便在法兰西学院开“相对论”课程;并曾邀请爱因斯坦来演讲这个题目;但爱因斯坦因战争爆发而未成行。
战后郎之万重提邀请。此时广义相对论似乎已获证实;但大部分物理学家和数学家仍然顽固抗拒如郎之万所说的“开启一扇通往永恒的新窗”。1921年爱因斯坦获诺贝尔奖时;评审委员提都没提“相对论”一词。
为了促使法国科学界认识爱因斯坦的新理论;郎之万径自邀请爱因斯坦来巴黎作一系列演讲。这是1922年;莱因河两岸的民族主义意识高涨。德国科学家迟至1927年;索尔未会议第三次召开时;才应邀参加此会。爱因斯坦虽曾于1923年接到邀请;但因比利时方面不准其他德国人参加;他也就拒绝出席。
18岁起便归化为瑞士公民的爱因斯坦;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除科学外并未积级参与其他活动。1914年;93位德国知识分子
(包括蒲朗克在内)曾联署发表一份“致文明世界书”;为德军侵犯比利时领土辩白;说德国如此做不过是要维护德国文化。
尼柯莱教授则起草了一份相对声明;呼吁各交战国的大学教授通力合作;保卫欧洲前途;还提议成立“欧洲联盟”。此声明由三人签署;爱因斯坦是其中之一。他和英国的罗素、法国的玛丽·居里等;都很惊讶于那么多素来笃信心灵最高价值的知识分子;竟然在转瞬间变成嗜血的人。
爱因斯坦接到郎之万的邀请时;德国外交部长拉特瑙(Walter Rathenau)认为他该去;虽然如此一来他必定成为德国民族主义者攻击的目标。
他也成为法国民族主义者攻击的目标。他们激烈抗议一个“德国犹太人”来巴黎;宣称要阻止他演讲。所以他第一次露面;在法兰西学院演讲;还劳动警方出动保护。便衣警察混杂在听众之间;听众当然包括玛丽、皮兰、波莱尔和潘勒韦等。爱因斯坦也向法国科学界作了几次学术演讲;并且在波莱尔家中会见了一些法国政界人物。离法返德之时;他觉得此行有助于国际间的和解。
但他返回柏林后;即得知民族主义者打算暗杀他;于是闭门不出。拉特瑙随之在6月间遭暗杀身亡。
几个月后;爱因斯坦回请郎之万到柏林。两人参加了一项声援民主与和平的集会;但因担心民族主义者暗算;柏林市长不许他们发言。
爱因斯坦一生不热衷政治;郎之万却因提倡现代物理学之故;涉入政治愈来愈深。这也许与他两度落选科学院院士不无关系。
他是和平主义者;曾力促各国共同维护和平。外表看来仍像一位骑兵队长;素来想当演员的他;现在经常在各种场合演讲;很受欢迎。
1927年;郎之万主持巴黎第一届反法西斯大会;8000人到场参加。玛丽显然没有去。她坚持不参与政治自有其理由:社会进步的动力是什么?郎之万说是人民的力量;玛丽却认为是科学的力量;而科学家要找出的正是这力量。我们训练出愈多具有科学头脑的人;愈多人献身科学研究;便愈有助于社会进步。她对革命不存浪漫的幻想———这幻想早在她20岁时便破灭了。
她应西班牙政府之邀前去访问时;曾写信给伊雷娜说:“此地的人民热爱他们新建的共和国;看他们对未来充满信心;真令人感动。我衷心盼望他们将来不要太失望。”
伊雷娜后来写道:“母亲没有活着看到法西斯主义者蹂躏西班牙;否则她一定会说法西斯主义者是罪人。但她会不会认为西班牙政府太宽待他们?我不知道。她一向反对为一时权宜;而违反重要原则。”
巍然不受任何人影响的她;却相信“是对的就该做;任何理由都不能改变”。她一生只签署了两份请愿书;第一份是我们谈过的英国妇女参政权请愿书;另一份是1927年的萨柯—万泽蒂案请愿书(Sacco and Vanzetti)。(注:萨柯和万泽蒂是移民美国的意大利人;1921年被控杀害一位出纳员;虽无证据;仍被判处死刑。当时正值美国“恐共时期”;社会党指责陪审团是由于两人信奉无政府主义而将他们定罪。此案缠讼六年;引起全世界注意。法国知识
界介入此事;所争论者并非二人有罪与否;而是在此情况下应否判处死刑。1927年;两人终遭处死;美国民众为之震撼;有些自由派人士由此转而同情苏联;保守派人士则认为是既有秩序的一大胜利。)
她是心志极其坚定而又独立自主的女性。
她不肯支持郎之万的政治立场;却支持了皮兰;原因是皮兰为科学向这位老朋友求助。
皮兰说过:“生命短暂;一个人不可能打所有的战争。”他选择了打研究之战;不是为了个人利益(他已爬到大学里的最高职位;又于1926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奖);而是为了下一代;也为了祖国。有两件事让他忧虑。
第一;法国迄未接受现代物理学的洗礼;在欧洲科学界的地位落居第三甚至第四。
第二;皮兰认为法国有四分之三的科学人才凭空流失;年轻人不愿走学术研究这条路;因为收入太微薄。
皮兰在梭尔邦和政府方面都得不到声援;转而游说玛丽帮他的忙。玛丽这时形象愈来愈鲜明;“在外表与精神上都像一个苦行僧”。在她的协助下;皮兰终于争取到成立极其著名的“国家科学研究中心”。
他们对科学的信念;无疑是有其过分理想的一面。但是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稍减人类的痛苦;至少在那时还没有人提出来。
第六部 雕像第二十二章(1)
玛丽从美国回来后;写信给布洛妮亚:
我这一生磨难太多;已经不觉其苦了。如今只有极大的灾难才能动摇我心。我学会了认命;努力在灰暗的日常生活里寻找一些小小的乐趣……
我告诉自己;可以建造房子、种树莳花;看着它们成长;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我们的余日无多;何必自苦?
认命啦;生活的智慧啦;玛丽又在哄骗自己了;就像她在20岁上;假装自己惟一的野心不过是找个家庭教师的工作。
单看这封1921年8月写的信;我们可能以为在往后的13年里;她只是沉浸在往事里;整日与花草为伴;心情如古井不波。
事实上;她不仅一如往常地要塑造自己的未来;
甚至不能想像自己终将退出舞台。“每次听到别人谈论我的成就如何卓著时;那语气仿佛我已经死了;我仿佛看到自己已经死了。”她告诉夏芙。
仅仅说她不想死是不够的。就在她去世前六星期;她还在忙着监造一座新房子呢。
这样一个瘦弱女子;一生饱受放射线之害和其他苦楚;凭什么如此坚持地生活下去?答案是她的热情与骄傲。她永不止息地向自己挑战;也接受别人的挑战。
她以自己穿着黑色泳装时的苗条身材为荣;很中规中矩地照着女儿的教导练习自由式;同时宣称:“我游得比波莱尔好……皮兰游得很不错;但是我的耐力比他强;对不对?”
晚间与家人玩猜字谜游戏;她也是求胜心切;而且真的常胜。
她的白内障渐渐严重了;但是外人不知。她的女儿和姊姊严守秘密。没有人想到居里夫人快要失明了。
她照样在梭尔邦授课;只是学生的面孔看不清楚了。讲义大纲是用斗大的字写的;在黑板上写数字都有困难。
在她办公室隔壁的小实验室里;度量仪器标识着彩色的大数目字。看书则需要用放大镜。
医生决定给她开刀;她用假名入院。手术后引起并发症;持续出血。好几周后;她在一天夜里出院。白内障拿掉了。她写信给夏芙说:“我沿着碎石路走了两趟;走得很快;都没有问题。麻烦的是有双重影像;因此认不出走过来的人。我每天都练习读和写;这比走路要难。”
以后几个月内;她又动了两次手术;然后有6年没事。她一心要恢复健康、恢复视力;好让自己可以工作、独自旅行;结果真的做到。
她的实验室有40个左右的研究员;法国的科学家视在这实验室工作为重要经历。也有些研究员远道而来———来自苏联、巴西、保加利亚、日本等地。他们在法国取得博士学位后;多半返回本国;建立一个相似的实验室;并且与巴黎保持密切联系。
没有经验的研究员要从助理做起;伊雷娜起初便是做她母亲的助理。朱立欧也是如此。经验成熟之后;便独当一面。天分特别高的还能拥有自己的专用设备;有权挑选研究题目;只要不超出放射性范围之外便可。
在玛丽的主持之下;镭研究所成为举世罕有的放射性实验室;惟一能与它抗衡的是卢瑟福主持的卡文迪许实验室。1919年;卢瑟福以阿尔法射线撞击氮原子核;使之转变成氧原子。他由是发现了任意改造原子核的秘密;核子物理学随之诞生。大家期望得出重大的实用成果;例如释出一种新的能源。
“与此发现相比;”皮兰写道;“火的发现在人类历史上就不算什么了。”卢瑟福同意此说。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他便曾指出放射性元素在武器发展上会产生奇妙而惊人的影响。
与他同做研究的化学家索迪写道;这些元素在变化中释出的能;无疑可解决煤矿即将耗竭的问题。但是当时的人并不相信。研究原子核的人并非物理学界的主流;而他们自己做研究的态度也“就像是做运动”;或是为了一种美学上的满足感。他们追求的
是纯科学这古老的梦想。
第六部 雕像第二十二章(2)
玛丽追求的也是同样的梦想;这是她最擅长的工作。终其一生;她在几件事上极力进取:先是闯进男人专属的领域;次则在该领域内得到应有的重视;最后是固守她拓建的王国。这种强烈的进取心让她在竞争中显得强硬而无情。不过她一走进实验室便不是这样了;她把那份强硬与无情像一件外套般脱在门口了。
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不是她的仰慕者;也不是她的下属;而是她的“孩子”。他们一旦加入这个“家庭”;便像是烙上了她的印记。孩子们当然天分有高有低;但都有权得到她的照顾。然而其中有一个最受偏爱;生来就是公主的孩子———伊雷娜。她的天分却不见得最高。
母亲是否真的偏心她?至少有些人这么认为。有一天实验室里起了冲突;实验负责人何威克猛敲玛丽办公室的门;大叫:“猪!猪!”
起因是什么?也许是伊雷娜的态度不佳;也许是别人不满伊雷娜升迁太快。也有可能是为了另一位名叫罗森布鲁的研究员;有人说玛丽待他不公。科学家不是圣人。
与任何人群聚集的地方一样;居里实验室里也出现过嫉妒、互憎、爱情、打斗等场面;但玛丽总有办法让工作持续进行;并且不断进步。每一个工作人员都以与她合作为荣。
在实验室里;她的确最为快乐;但不是由于她在这儿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她的乐趣全然来自实验本身。她喜欢以波兰语计算;运用她精确巧妙的双手;把可能的人为错误减至最小。这时候她像
是在深海里潜泳;刺破海水;滑入一个无声的世界;再也不受上面万丈红尘的干扰;甚至连她自己发出的声息也恍若未闻;只有无垠的快乐、陶醉。
一位曾为她工作的女士;描写她在去世前那年工作的情景。那时她已不担任实验室的管理工作;而由德比纳接替:
该下班的时候;分离(一种放射性元素)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居里夫人整晚留在实验室;晚饭也没有吃。可是还是不够;我们于是彻夜工作……
已经是深夜两点了;还有一道程序待做:把液体用离心分离机处理一小时。分离机发出恼人的噪音;居里夫人却坐在旁边;不肯离开房间。她注视着那机器;仿佛她急切的心意可以加快其过程似的。此刻;居里夫人眼中除了这机器以外;再没有别的事物存在了———她明天的生活、她的劳累都消失无踪。她全然忘我;全副心思都放在眼前的工作上了。
然而;潜水员总有回到水面的时候。这时候;玛丽又回复她平素的模样。
从美国回来以后;她已经成为法国的标竿。她现在愿意忍受各种为她举行的仪式了;别人向她致敬时;她优雅地接受;宛如皇后。她视之为一种职业义务;因为她象征了某种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呢?她为什么享有盛名;现在变得很模糊了。
大家崇拜、尊敬这位击败癌症的“法国女人”;甚至在她死后给
她女儿每年四万法郎的抚恤金;但是对她来说;放射线治疗法的应用纯属偶然;是她工作成果的次级产品。
在大众心目中;她有如“医神”。医学研究院全票通过聘她为“特任委员”;嘉许她“发现镭和居里氏治疗法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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