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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狐 作者: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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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刚跪下地,狈精又当头一拳打向狐狸眼眶,竟将狐狸打出数尺,摔在小河里,一直滚到了河对岸。
狼王也在同时朝手下道,“给我咬死他!”
狐狸眼睛肿了,看东西都不清楚,尾巴处又痛得厉害。还好膝盖没有知觉,只是怎么都站不起来。
狼群已然扑上,饿死鬼投胎似的咬在狐狸身上各处,非要撕出一块肉才罢休。狐狸只好又变回狐身,方便躲闪,边跛着腿往河对岸的树林子里逃,一边与追上来的狼群对啃还击。
尽管如此,狐狸还是很快就被咬得血肉模糊,原本一尘不染的白狐,现下全身殷红。毛也被狼咬掉好多。背上,后腿,还有尾巴上,秃头似的一块有毛,一块只剩粉红嫩肉。
狼群追得太紧,进攻又凶,狼王和狈精,还有黄鼠狼都跟在后面,时不时指挥狼群改变攻击方向:一下子包围,一会儿又截击。
狐狸全凭与生俱来的狡猾,连连躲过,又逃开了,根本没空使出法术,瞬移到别处。到最后,就只能使劲的跑。本能地逃命,玩命的回咬。因为一个不留神,或一个不小心,死得就是自己。
狐狸也不知跑到哪里,看见一片茂密的矮树林,‘哧溜’一下钻进去了。狼群们还想追,狈精却突然刹住脚步,“停!别追了!”
狼王第二个停住,回头对狈精大吼,“为什么?骚狐狸快不行了!放跑了又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逮住他?”
狈精仔细看着面前新干的泥土地上,一排深陷的马蹄印,头也不抬地问狼王,“小狼,你有没有闻到人的气味?”
黄鼠狼蹦蹦跳跳跑过来,“阿狈,一两个人有什么要紧?”
狼王鼻子贴地,在周围闻了一通,霍然抬头道,“不是一两个人,是很多!”
狈精道,“不好!这些马蹄印子的深浅可以看出,来的是军马。”
黄鼠狼仍不解,“怎么看得出是军马?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来很多当兵的?”
狈精道,“马蹄子陷得深,说明骑马之人带了武器。我活了这么许久,今天这种阵势,不是封山,就是放火!”
章一(中上)
狼王又更仔细的贴地闻了一道,“有血的味道!”低啐一声,朝前头的狼群嚎呼,“我们先撤!娘的!便宜了狐狸那臭小子!”
黄鼠狼哽咽,“呜呜……爹……”
狈精安慰道,“既然骚狐狸他那么喜欢跟人混在一起,就让人类给他送终吧。要是它命大没死,说明天不绝他于此,我们冒险去追,也未必有结果。不如我们退守山下,要是狐狸真能逃出,也必定元气大伤,我们再擒,岂不轻而易举?”
黄鼠狼恢复笑脸,“阿狈,你不亏为军师,真聪明!难怪狼哥哥这么喜欢你。”
狼王喝道,“鼠妞你胡说些什么!别……别乱说话……”,嚎呼狼群,率众下山。
狐狸肿着眼睛,跛着腿,浑身又累又痛,却一直向前疯跑,不敢停下。耳朵里只听得到自己呼呼的喘气声,再无其他。
“砰!”由于不看路,狐狸一脑门撞在一面朱红色的砖墙上,痛得眼泪直飚,‘咕噜咕噜’倒后滚了几圈,停下的时候,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在泥土地上,胸腔起伏,耳朵竖起,动了又动,还是没听见一丝野兽靠近的声音。
鼻子没受伤,还是很灵敏的,本想用来四下搜寻黄鼠狼的臭屁味,一闻之下,大惊失色。
周围不远的地方,混杂着许多人的难闻气味,混着血腥味,不同于以往狐狸在菩提寺内闻到的人味。
因为和尚长期诵经,身上多有檀香。妖精和兽类,鼻子多半比人类灵敏,善良的人味,只会让它们觉得亲近和安全。
混着血腥味的人类气息,则会使妖精十分害怕和焦躁。
人都恨妖,说它们蛊惑人心,堕落于欲望。
殊不知,妖精对人更是怀着敬畏的心情。
要不然,它们也不会花去百年岁月,冬去春来,日复一日的独孤修炼,就为有朝一日可以变成人形,融入人群中。
却大多一入人间,就被心术不正的人,骗去了身心,落下个唏嘘的终局。当一个又一个骗自己的人类老死或被杀,有千年寿命的妖精们,只能埋藏已死的心,依旧活着,也只是活着,行尸走肉的活着。又因为长得美,所以身边从不缺献殷勤的人。
看在不明真相的卫道士眼里,它们便成了孽畜、祸端。从而背上骂名。
于是,妖精们从混进人群中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一个不可挽救的悲剧。但是为了自保,为了逃命,它们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成人类。
就像此刻的狐狸。
当一双沾满鲜血的手掌,扶上刚才撞到脑袋的朱红色砖墙,狐狸又一次变成了戒痴。
朱红色的砖墙看起来如此熟悉。
狐狸自嘲一笑,“跑来跑去,居然又回来?老子干脆剃头,真去做和尚算了。怎么跑,都离不开这菩提寺,造孽啊!”
狐狸快站不住了,只能背靠着墙,勉强撑住不晕过去。
四周不善的人类气息越拢越近。浓重的杀气,压得狐狸透不过气。
狐索性闭上眼,保存力气,努力调息,并安慰自己,“不知道这荒郊野岭的,来这么多军人干什么?我现在是和尚。再怎么杀人如麻,出家人总会放过吧?”
‘淅淅沙沙……’有人的脚步声,在草丛里快速穿行,直朝自己奔来。
狐狸的眼皮重如千钧,但逃生的本能使他再艰难也要挣扎着打开眼睑。被狈精打肿的眼,视线模糊。加之浑身的疼痛,早已使生命垂危的狐狸,头昏眼花。
看在眼里的一切景物,都是朦胧一片。
满眼的绿色,应该是山中常年生长的青草和树木。
有一个移动的灰白色,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快到面前,狐狸才察觉那是个人。
狐狸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歪,眼看就要栽倒。一双温暖的手,及时地托住腋下。下一刻,自己被抱进了他更为温暖的怀抱内。
那人头发上的皂角香味,自然又清馨。身上带着阳光的淡淡气息,阻挡了周围一切的血腥和恐惧。
狐狸努力瞪大红肿的眼睛,想看清此刻抱住自己的人。
狐狸暗自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是这次老子能逃出生天,我一定找他报恩。
“戒痴你受伤了?你遇着官兵了吗?”那人一出声,狐狸全身骤然冰凉,僵硬的四肢开始抽搐,胸闷地吐出一口鲜血,“天要亡我……怎么又是你……臭道士……”头一歪,气得几欲晕死。
玄灵搂抱狐狸的手臂霎时一紧,摇晃道,“戒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手掌不经意碰到狐狸的大腿后面,竟然满手是血。
“这边没有!”
“那边呢?过去看看。”
突然,仅几丈开外的树林子里,传来几个士兵的喊话声。
玄灵蹲在矮树丛中,不易被发现,闻声,赶紧住了嘴,满头是汗,紧紧抱住狐狸,放低身子,伏在地面上,等了一会儿,见他们渐向远处去了。这才赶紧解下腰带,将昏迷的狐狸背在背上,又用腰带紧紧将二人绑在一起,向上托了托。
狐狸因为这个背人的惯常小动作,忽又流出一口热血,顺着趴在玄灵肩上的下巴,流到玄灵灰白色的道袍上,渐渐染红了整整一侧肩头。
狐狸隐约还有些意识,却再没力气睁开眼睛,也说不了话,感觉玄灵回了头,还对自己低声喊。他温热的气息贴面喷洒在颊边。
“戒痴,不可以睡,抓紧我。我定保你周全!”玄灵看到狐狸的睫毛微微动了下,眼角滑下一滴泪,混进汗珠中,转瞬即逝。
玄灵脚步不停,却尽量走得平稳些,边注意四周的动静,边回头安慰道,“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也不怕羞。如果疼,掐我咬我都可以,千万别叫知道吗?唔……”话音刚落,肩膀处的疼痛,使得玄灵脚步一滞。
狐狸吸吸鼻子,声音仍有些哽咽,“是你说,我痛就可以咬的。怎么?这么快就后悔啦?”
玄灵回首,对上狐狸黑洞洞的眸子。
狐狸微怔,“哼”了一声,扭开头,看向别处,搂抱在玄灵脖子上的手,却暗暗收紧力道,抱得二人身体更为贴近,“怎么还不走?”
玄灵摇头叹息,微笑道,“看样子你是又精神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你满身是血,脸白得跟鬼一样。”
狐狸横眉,瞬间掐住玄灵得脖子,“你才是鬼!艳鬼的鬼!”
玄灵被他止住呼吸,喝道,“放手!想死是吧?”回头一瞪。
狐狸立即松手,“我错了。”重新在玄灵背上趴好。
玄灵不再跟他废话,小心翼翼避过一队搜寻的散兵,不往山下走,反往山上一条死路去。
狐狸又安静闭眼调息了一会儿,总算缓过气来,比起刚才,越发精神了,趴在玄灵背上,舒舒服服连路都不用走。
玄灵一面赶路,一面还要提防敌人,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红霞上脸,双鬓挂汗,不时停下,将背上的‘戒痴’往上托。
狐狸目不转睛地盯着玄灵观察了好一阵,得出结论:
虽说这臭道士长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耳朵是耳朵。但狼族那个蠢老么居然拿他跟老子比?太没眼光了吧?本大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要比这臭道士帅太多哦!
比什么比?!一点夫妻相都没有!呃……
狐狸一瞬忘了呼吸,这突然出现的念头,显然把它自己雷得不轻。
狐狸做贼心虚地斜瞥玄灵。玄灵头颅微动,狐狸立即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咳嗽两声。低垂的脑袋,一个劲地摇,表情悲愤,“完了,玩完了,我死定了。”
玄灵听到他在身后咳嗽,不放心地停下脚步,侧头道,“戒痴,你别怕。到了山下,我立即带你去看大夫。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最后一句,像誓言。
章一(中下)
狐狸突然来了兴致,笑得贼兮兮,“看大夫?你有银子么?”
玄灵的身体霎时一僵,既而安慰道,“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从玄灵头顶望下去,可以看到玄灵此刻为难的表情。
狐狸突然又没了玩耍心思,“哦”了一声,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在郾城做小倌时的情景。
有一天,狐狸正依着二楼阳台栏杆嗑瓜子,看楼下街道上人来人往。除了沿街讨生活的小商小贩,就是举目惊艳自己容貌的色鬼。
楼下的欢馆,此刻还没到开门迎客的时间。那些贪图狐狸美貌的富家公子,只好坐在对面的二楼茶馆里,美滋滋的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对面的妖娆美人。
狐狸本来正在和他们互抛媚眼,突然被楼下一对衣着破烂的乞丐兄弟吸引了目光。
那长得略高的男孩,骨瘦如柴,一脸病容,被矮小的弟弟背在身后,手里头捏着一个又黑又硬的窝窝头,不停咽口水,却不舍得吃,反将窝窝头递到弟弟面前。
瘦得皮包骨头的手腕,在鼓风破烂的衣袖中,如秋风中干瘪的枯枝。
“弟弟,我不饿,你把这窝头吃了吧。”
那弟弟微一偏头,唇红齿白的小脸,即使在脏兮兮的污垢下,也藏不住美。他背着哥哥走到欢馆门口,下定决心似的,抬头望了望欢馆门前的牌匾。
“哥哥,你放心吃吧。以后我们不会再饿肚子。我还会给你找大夫治病。”
“弟弟,看病是要银子的。我们哪里有钱啊……咳咳……咳咳咳……”
哥哥说到一半,剧烈的咳嗽起来,到最后竟咳出鲜血。弟弟只好停下脚步,抱着哥哥边哭边喊,结果把欢馆的老板吵了出来。
“吵死了!大白天哭丧啊!你不睡觉,老子馆里的孩子们还要睡觉呢!哎哟喂,还真是哭丧啊,去去去,别处哭去,别在我门口。呸!晦气!”
老板正要回身喊龟公撵人,那弟弟‘噗通’一下跪在欢馆台阶上,磕头道,“我要卖身!请你救救我哥。”
老板一愣,待看清那男孩的容貌,笑眯眯地领进了门。
这一幕戏,算是毕了。
街上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
狐狸也从趴着的栏杆上直起腰,倦倦打了个哈欠,回屋睡觉前,讥笑嘲讽道:
“蠢!”
玄灵背着狐狸,躲进人迹罕至的树丛中,暂作休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官兵的搜索却越来越密集。火把的光亮,还有士兵们的穿过草丛的声音,有时甚至近在咫尺。
玄灵身上的灰白道袍已经肮脏不堪,原本总是一尘不染的白靴子,现下全是泥污。驮狐狸的背,已经全部汗湿了,衣裳透明的贴在身上,被阴浸的山风一吹,冷得人牙齿打颤。
玄灵解开腰带,将狐狸放下,自己也坐到一边,靠着树干,气喘得很急,像是累到极致了。
狐狸看到他脸颊红彤彤的,闭目喘息的样子甚为诱人,突然间就想到那些不正经的画面去了。
狐狸小心翼翼爬过去,目光灼灼挨着玄灵,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又道,“看大夫的银子,你真有着落吗?该不会……你想去……”
玄灵掀开眼睑,瞪他一下,“真是个无忧无虑的。我们都快性命不保,你还惦记着银子。难怪叫‘戒痴’。你师父还算是个委婉的人,要我,直接叫你‘戒呆’或‘戒笨’!”
“你才笨!”狐狸天生就是个不吃亏的,立即指着玄灵骂。
玄灵苦笑,“是啊……我就是太笨,才会放不下你。”说罢,幽幽瞥他一瞬,收回目光,不再言语。
狐狸喉咙好像卡了块鸡骨头,也憋得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低头开始东摸摸,西看看,眼珠子在玄灵看不到的地方‘咕噜’直转。
哎呀,我为什么要发那种誓咧?我现在超后悔的。这臭道士与我有仇,我还要报恩?这恩怎么报?大不了两清,以后他落在我手里,我留他一条小命就是了,虽然我未必打得过他。呃……这个方法太复杂了,不适合我!
狐狸又想:
不如老死不相往来,相忘于江湖?这个好,简单明了。而且我十分、非常、绝对的讨厌他!眼不见为净嘛。
唔……那我的精元怎么办?
狐狸思来想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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