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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中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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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夏城南从接到她的电话到出现时那股神情淡淡的味道让她失掉了方寸。他至少应该有一点点激动,一点点不安吧。    
      我这个人对于他夏城南来说一点不重要,或者,无所谓。这个想法让赵啦啦开始气急败坏。于是,她更加欢快地对陆续上来的菜发出惊叹声。    
      夏城南只是不断回答她对菜的各种提问,没有别的话。他微微笑着,眼睛时不时与她碰在一起,但并不回避,倒是赵啦啦躲闪着。    
      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走过他们旁边,又倒回来,取下墨镜,招呼道:“是赵啦啦啊。”


第三部分第十一章(1)

    赵啦啦一看,是到《今夜狂欢》做过节目的一个歌星。她请他坐下。歌星说到成都参加一个电视晚会,刚才在包间里,电视台做东请客。他问赵啦啦是不是到《大反串》去了?又说哪天也请他上一次节目,他会拉二胡。赵啦啦说好的好的。歌星冲着一直没说话的夏城南笑笑,问赵啦啦:“这位?贵姓?”    
      “哦,这是我前夫,姓夏。”    
      夏城南瞟了赵啦啦一眼,对歌星笑笑,算是回应。    
      歌星给夏城南拿了一支烟,为他点上,告辞了。    
      赵啦啦笑着说:“可以算是前夫吧?”    
      夏城南说:“无所谓,随你高兴。这人有点面熟。”    
      “他很有名的,是个歌星。”    
      “好像是在哪里晃过一眼吧。可能是在电视里。”    
      又没话了。赵啦啦慢慢地吃着菜。夏城南没怎么动筷子,在抽烟。他抽烟的姿势很颓废,叼在嘴角的右边,烟头朝下,很久不拿下来,烟灰颤巍巍地停在烟头,随时要掉下来。他的眼睛低垂着,好像在烟雾里入定一样。赵啦啦有点担心他的羊绒毛衣,那一沾火星就是一个洞。她拿过烟灰缸递到他面前。夏城南“哦”了一声,抖掉烟灰,说了声谢谢。    
      他不是以前那个他了,以前他的烟是叼在嘴的正中间的。    
      赵啦啦拿过夏城南的烟盒看。跟陆宁的一样,骆驼牌。以前大家都是小孩,穷,夏城南抽“香山”。赵啦啦为他买过很多条。    
      夏城南拿过打火机准备为她点烟。赵啦啦摇摇头。    
      “还是不会?”    
      “对。不会。”    
      “那天晚上,就是下雪那天晚上,我回家后给你打过电话。”赵啦啦终于找到一个有落脚点的话题。    
      “我知道。”夏城南说。    
      “你太太,何丹,她说她看过我的小说。”    
      “对。她看了,我才看的。”    
      “你们俩觉得好看吗?”    
      “还行吧。”    
      跟夏城南说话真累。话既然已经开始说了,硬着头皮就得说下去。赵啦啦又把心一横。    
      “是她让你看的?”    
      “对。”    
      “为什么要让你看呢?”    
      “可能是她觉得好看吧。”    
      他存心不跟我好好说话。赵啦啦想象,那天晚上何丹挂了电话后该怎样对从卫生间出来的夏城南说呢?说:“你的老情人刚才打电话找你。”还是说,“你的同学,叫赵啦啦,刚才来过电话。”前后话完全是两个天地。赵啦啦知道,何丹明白她是谁,不仅仅是一个笔名叫千百魅的女人。有点要命的是,是她丈夫的第一个性对象。    
      对一个成年女人来说,也许可以不会计较自己爱的那个男人的过往情史,但对他的第一个女人感觉上是很复杂的。赵啦啦听好几个女人说过这样的感觉。这跟男人的处女情结是一回事。其实,很多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没有任何纪念的想法在里面,当时的情形其实是慌乱加上疼痛,一点都不享受。赵啦啦自己就是这样。女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应该是自己爱的,同时让她第一次尝到高潮滋味的男人。对赵啦啦来说,这个男人是夏城南。    
      “何丹告诉你了吗?我在电话里说没什么要紧事找你。后来我想其实这样说话很不合适,我应该找个说法。”    
      “她没告诉我你来过电话。”    
      “你说你知道?”赵啦啦很惊讶,甚至感觉到有一种恐惧猛地扑到她的身上。这个何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知道你会来电话。”    
      赵啦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他是一堵墙,把她挡住了。他又是那么了解她,了解她所有的任性,并带着一股把她看透了的味道。也就是说,和你赵啦啦八年不见又怎么样?还不是老样子。赵啦啦有一种突如其来的赤身裸体的感觉,她本能地把双手抱在胸前。她看着眼前的夏城南,不知道自己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夏城南不看她,神情笃定地吃菜。    
      这跟赵啦啦想象的伤感场面差之千里。她在心里嘲笑自己有病。重逢?怎么自己就总想怎么样伤感动人的重逢?还是改不掉的抒情恶习。她的心情比开始更坏了,本来就只是一盏小油灯,还被他一口给吹灭了,能闻到的只是一股油脂麻花的灯芯味。    
      夏城南放下筷子,说:    
      “你不该去打扰她。”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权利去打扰她?”    
      “可以这样说。”    
      “我本来没有打扰过任何人。我好端端地活着,写小说,挣钱,吃饭,是你写一封匿名信来招惹我。”    
      “我写那封信是一时冲动,当时很生气。”    
      “你可以对她否认啊,这是小说。小说是虚构的东西,谁都知道。”    
      “这跟何丹没关系。是我生气。当然,她早知道你,我对她说过我们那一段的。”    
      赵啦啦觉得自己马上要哭了。当然,绝不能让夏城南看出来。她伤心得手足无措,低下头嚼菜。他可以把他和她的事情告诉何丹,看来在何丹面前他是没有保留的。而我赵啦啦享受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待遇?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做爱之后他们之间的对话。    
          
    


第三部分第十一章(2)

    当时,赵啦啦说:“我们可以恋爱吗?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我,老实说,我爱一个女孩已经爱了很多年了。你别问是谁,我不会告诉你的。所以,我们之间不可能恋爱。如果今天这事你觉得——”    
      “不要拿今天这事来说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赵啦啦不至于这么没劲儿。我今天很快活,你很好。我想,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是吗?我会保密的。”    
      “我没要求你保密。”    
      “你不怕你女朋友知道?”    
      “我说我爱一个人,没说我有女朋友。”    
      “夏城南,你心里肯定有一个很大的秘密。你很苦,是吗?是在暗恋谁还是爱上了别人的老婆?”    
      “都不是。不过,你可以再猜,反正我不会告诉你。”    
      这段话是在八年前了,但赵啦啦直到现在还可以背出来。现在看来,这段对话还有点抒情成分。那时夏城南还小,还能轻易使用爱这个词,还能坦率。换到现在,夏城南肯定不会如此这么说话了。他的说话方式已经完全变了。    
      赵啦啦明白,自己当然敌不过何丹。她是他的初恋情人,他一直爱的人,现在还是他的妻子。自己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成都来受这种屈辱?赵啦啦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装满了水的薄薄的塑料袋,颤颤巍巍地拎起来,用一根小铁丝戳一下,就完蛋了。    
      夏城南说:    
      “不该告诉她的我都没有告诉她。我连你的名字也没有告诉她。她看了你的小说,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看。我一看你的书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那样写?你不是说小说是虚构的,那你为什么不虚构呢?我生气的是,这个世界上那么多故事可以编,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拿出来卖?”    
      赵啦啦没有说话。她不想接他的话。他正在说的话跟她正在想的事根本不搭界。    
      夏城南接着说:    
      “还有好些熟人看到了。就我们系88级就有好几个家伙给我打电话,拿我开涮。说实话,你这事做得真是差劲儿。过去那些事情,挺好的啊,就我们两个记得,不好吗?”    
      赵啦啦抬起头问:“想不想喝酒?”    
      夏城南愣了一下,“中午喝酒?”    
      “对,我挺想喝的。”    
      夏城南叫过服务生,问有什么红酒。赵啦啦问有什么白酒。夏城南不容置疑地说,还是红的吧,然后要了一瓶云南干红。    
      服务生开了酒后,赵啦啦对他说自己来。她倒了两杯,给夏城南一杯,然后碰了杯,一口干了,说:    
      “好吧。小说的事是我对不起,我给你道歉。”    
      夏城南碰了一下她的空杯,也一口干了。    
      夏城南把两个杯子满上,说:“你回来这么多年,我居然一直不知道。而且我发现你在同学中人缘好像很差,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跟我说你的情况。”    
      “我回来这么多年根本就没跟什么人联系过。有什么好联系的?倒是这一年来在北京遇到了好些老同学,但你已经走了。”    
      “为什么回来?不是去跟那个王什么结婚吗?”    
      “婚没结成,书也没读成,钱也没有了,总之一塌糊涂,所以就回来了。”    
      “怎么回事?”    
      “你可以猜,反正我不会告诉你。”赵啦啦注意看了夏城南的表情,他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他早忘了这曾是他的话,她不过还给他而已。男人总是健忘的。    
      夏城南转着酒杯,咬着嘴唇,默默地看着荡漾的红酒。过了很久,他说:    
      “我没有想到还会见到你。”夏城南说这话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夏城南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一口接一口地喝酒,不说话了,也不看赵啦啦。他旁若无人地喝着,好像没有赵啦啦这个人。    
      赵啦啦一口酒也喝不下去了。她被夏城南的这句话给吓住了。要说,话本身一点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但她把这话的意思理解为“我很想你”;其实,就是直接说“我很想你”也没什么,这种话可以对任何一个有过交情并记忆良好的老友说。    
      赵啦啦每次工作得顺利愉快,收工后有时就跟同事们一个个说:“宝贝,我爱你。”那次灯光师的女朋友在现场等他,听到了这句话,还跟男友闹了别扭。    
      如果,夏城南笑眯眯地说:“我爱你。”赵啦啦会顺着这句话打趣下去。如果两人能够打趣是比较理想的。可是,他的意思可能是说,“我很想你。”她傻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一闪神,赵啦啦碰翻了筷子,筷子碰翻了酒杯,她急忙伸手去挡,却把酒杯直接给挡到桌子下面去了,当的一声,碎了。    
      夏城南打手势让服务生过来收拾。玻璃碎片扫走,换了筷子,换了酒杯。夏城南重新给她倒上酒。这一过程,赵啦啦就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终于,她低声说:“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夏城南有点诧异地看了看赵啦啦,然后说:“说真的,有时候……”他不说了,停在那里。    
      “有时候?”    
      “有时候想,那两年,跟你在一起的那两年,真是挺愉快的。没心没肺的。”    
      “是因为跟我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在一起?”    
      “我就纳闷,你怎么当上作家了?女作家都是些很神经质很怪的女人,多愁善感,无事生非。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我原来是什么样的我自己知道。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我吗?再说,谁告诉你女作家就是神经病?”    
      夏城南笑笑,很勉强的样子。他已经完全掉进了阴沉沉的情绪里,没有一点想要打起精神的努力。    
      “夏城南,告诉我,你爱过我吗?”赵啦啦决定把这个难题直接摊给夏城南。她知道,他不会回答这句话的。    
      夏城南的表情突然又烦躁又激动。他点了一支烟,吸一口,看一眼烟头,再吸一口,再看一眼烟头。    
      他要抵死沉默的。跟赵啦啦判断的一样。    
      他像是喝多了。他的眼睛里失去了那种笃定从容的东西,变得散乱、忧郁,甚至有点无赖。他用手去捋头发,捋得乱蓬蓬的。才喝多少酒就不对了?赵啦啦记得夏城南的酒量至少半斤,还是白的。他撑不住了,比起他进宾馆大堂时,比起他到饭馆的路上。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这是个心乱如麻的男人,一个沮丧的男人,一个不快乐的男人。    
      他过得不好吗?他不是如愿以偿娶了他爱的女人吗?    
      赵啦啦看着狼狈的夏城南,平静下来。这一道坎,是自己给他设的,还得自己把他搀过去。那么多年前,她就是一个为他牺牲的人,而且她曾经习惯了这种牺牲。他们之间一直不对等,但她习惯了屈服的位置。这一刻,赵啦啦决定还是依他,像很多年前一样,依着他。    
      “我要回去了,剧组还有事。”    
      夏城南没有表情地说:“你在成都呆几天?要不要我陪你到哪儿玩?”    
      “不了,我今天晚上的飞机,要赶回去。”    
      “这么忙啊,跟明星似的,赶场走穴。”    
      “我们这就,啊,差不多了,好不好?你快回去吧。不,不,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回宾馆。你现在酒量不怎么样了,老了。”    
      夏城南一副急于离开事发现场的模样。他在饭馆门口急急地跟赵啦啦说了声再见,就转身钻进车里,急急地发动,开走了。他没有摇下车窗跟她再打个招呼。车窗上贴了防晒膜,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到。赵啦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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