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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中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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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白梅。    
      白梅欢笑着和她拥抱,说:“算不算惊喜?算不算惊喜?”    
      赵啦啦惊喜得都要哭了。从来没觉得白梅这么亲。    
      夏城南也从车里出来了。他微笑着说:“赵啦啦,你好。”    
      赵啦啦抓住他隔着车伸过来的手摇了摇,做无比欢快状地说:“我知道有你。未必你敢不来接我?”她眼睛是干的,但泪水已经在胸口水漫金山。她又开始闹,开始欢快,开始二百五了。这一切多么讨厌,多么让人想发疯。她为什么要来受这个刺激?她为什么就不能好端端地待在自己那个寒酸的窝里自生自灭?夏城南那孙子真是个好演员。她真想杀了他啊。    
      夏城南开车,何丹坐副驾,赵啦啦和白梅坐后座。    
      赵啦啦问白梅:“你不是在深圳吗?”    
      白梅说:“前天回成都的。那边节目弄完了,我休假了。”    
      何丹转过身来问:“吃什么?赵啦啦你能吃火锅吗?”    
      白梅说:“能吃能吃,没问题。今天吃冷锅鱼吧。”    
      何丹笑:“没问你啊。你回来这两天吃三顿火锅了。”    
      赵啦啦说:“如果不麻烦的话,我听说有家叫‘菜根香’的馆子,很好吃。”    
      何丹说:“那就‘菜根香’吧。那是改良川菜。南南,你看去哪家‘菜根香’?”    
      夏城南不动声色地说:“就近吧,就到南边那家。”    
    


第四部分第十六章(3)

        
      看来“菜根香”是连锁店。他肯定不会去她和他上次去的那家。不过,就“菜根香”这个名字就行了。赵啦啦就要让他难受,让他紧张,让他担心她会做点什么事出来。    
      “南南。”真是肉麻。赵啦啦心里冷笑,喊给我听的吗?    
      以前,很多年前的以前,赵啦啦有一次问他,你妈妈怎么叫你,你的昵称是什么,他温柔地说:“南南。”第二天赵啦啦给他打电话,喊他“南南”,他却翻了脸,冷冰冰地说:“拜托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喊我,这让我很不舒服。”    
      现在赵啦啦明白了,这个“南南”还是何丹的专利。    
      赵啦啦觉得和何丹在一起工作还是满合拍的。她们拍的几个曲艺名家都很老了,有立此存照的意思。他们都不会说普通话,赵啦啦几乎听不懂。何丹给她当翻译,告诉她,这几个老人说的是成都老话,跟现在的成都话还不大一样。    
      班子全是成都方面的人,就赵啦啦一个北京的。何丹转过头和她说普通话,转过头和同事说成都话,起承转合十分流利。    
      她们在大慈寺拍。说是寺,但跟寺庙没什么关系了,是成都市博物馆,里面有个茶馆。赵啦啦其实是个闲人,更多的时间她坐在回廊下,竹制圈椅上,泡一碗盖碗花茶,看一丛丛的树,青葱如同晚夏。南方这点很舒服,冬天还能照顾到眼睛对绿色的需要。    
      有时候,在何丹不太注意的时候,赵啦啦会抓紧时间注视她。在一起工作两天了,她们之间很客气,这种客气保证了工作以较高的效率进行,因为没有废话。工作从早上九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一两点左右,然后收工,吃午饭。何丹连着两天中午都是收工就走了,说有事。赵啦啦觉得她是怕一起吃饭总免不了要聊点什么。她不愿意制造谈话的机会。    
      赵啦啦觉得自己比她放松。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获得了这种状态。到的那天晚上,他们四个在“菜根香”吃饭,席间就赵啦啦话多。她讲了很多听到或看到的明星绯闻。赵啦啦注意到何丹的嘴角有一点点讥讽的笑意,便越发变本加厉让自己恶俗不堪。何丹还是客气,时不时回应她,她以前当报社的娱乐记者,和她有交叉的话题。    
      那天晚上赵啦啦又喝高了。中间跟白梅一起上了趟洗手间,白梅拍拍赵啦啦,说:“你没事吧?”赵啦啦知道她觉得她可笑又可怜,还怕她生出什么是非来。    
      赵啦啦不记得夏城南在桌上说了些什么,好像就聊了聊几个同学的情况,还是赵啦啦问起的。他在桌上话很少,神情倒是泰然自若。他不怎么说话没什么奇怪的,在座的三个女人都知道他就是这个性格。    
      赵啦啦喝多了,但没醉。他们一起把她送到酒店。赵啦啦本来想让白梅陪她上去聊聊,但又改了主意。白梅和何丹是十几年的老朋友,她一定是站在她那边的。在成都,她没有援手。    
      工作时,赵啦啦不知道对何丹的那些注视她是否能够察觉到。她相信她会的。她的背一定能够感觉有一双探究和挑衅的女人的眼睛在后面。就赵啦啦自己来说,也许一时半会儿察觉不了哪个男人从背后注视她,但,如果,背后有一双意味深长的女人眼睛,她的心立刻就会发麻。    
      她和她之间绷着一股劲儿。不是橡皮筋,没有弹性的,是一根线,细而结实。    
      这天白梅也来大慈寺了。她和赵啦啦坐在回廊下喝茶。看赵啦啦悠闲,白梅说:    
      “你比我还像是在休假。”    
      “也不是存心偷懒,我插不上手。你看。”赵啦啦努嘴,朝着何丹的方向,“她那么勤奋。”    
      连着这几天,何丹一到现场就守在摄像机边上。给她泡的茶几乎没动过。其间赵啦啦过去几趟,和她聊两句,都是跟工作有关的。    
      “她很紧张。她一向是这样的吗?”赵啦啦问白梅。    
      白梅笑笑。    
      “我也很紧张。”赵啦啦说。    
      “没看出来。”白梅说。    
      这时候何丹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她对赵啦啦客气地笑笑,然后问白梅:    
      “昨天晚上可可怎么样?”    
      赵啦啦知道,可可是白梅的女儿,离婚后一直放在成都由老人带着。    
      “还行,比我刚回来的时候亲了点。我昨天又给她买了好多玩具。”    
      “这样不太好吧,要惯坏的。”    
      “我有什么办法。她脾气挺怪的,带搭不理的,一买玩具就眉开眼笑。”    
      赵啦啦说:“这么势利?”    
      白梅皱着眉说:“可不是,想不出这丫头长大是什么样。可能我生了个冤家。”    
      赵啦啦想说,带回北京自己带吧。又想,不可能的,一个单身女人,工作性质又是这么没时间规律,不可能带孩子,便又把话咽回去了。她自己也没想到,接着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何丹,你什么时候要小孩呢?”    
      何丹和白梅都很诧异地抬头看赵啦啦。    
      何丹诧异之后,冷淡地说:“不知道。”    
      赵啦啦敏感地意识到何丹的不快。其实她问出那句话就后悔了。但问的时候的确没什么恶意,只是不经意中提了一个话头出来。看何丹的样子,赵啦啦心里一愣,什么意思?她像是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看她们俩共同的受了惊吓的样子。    
      赵啦啦想,我是没有恶意,但好像是不该问。她和这个女人之间有一层窗户纸,不捅也罢。    
      赵啦啦心里堵得难受,突然间无比悲伤。刚掺水的茶很烫,她咕咚一下吞下去。四川的茉莉花茶有一种很浓烈很嚣张的茶以外的香,这种香混进茶的里面,又不属于茶。她以关切的口吻说:“现在应该要了。你现在怀的话,生的时候也差不多三十五岁了,还能恢复身材。”    
      何丹认真地看着赵啦啦。她的眼里慢慢聚集着应付突发事件的力气。她的神情也呈现出一种不友好的戒备。这种神情里面有一种光,蓝色的,冰冷而坚硬。    
      赵啦啦想,我也许并不讨厌她这个人,但我不喜欢她这副样子。她摆出了一把刀的姿态。    
      


第四部分第十六章(4)

    赵啦啦兴奋起来。也好,也许就此不用再和她兜兜转转装客气了。她讨厌别人对她用脸色。谁的脸色放在她的面前,她一定还以颜色,不管这里面自己是否占理。现在,她讨厌面前这个阴沉着脸的女人。是的,应该说,她是讨厌这个女人,她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不快乐的根源。    
      赵啦啦笑了。她经常因为心中有恨意而笑。    
      何丹彻底翻脸,说:“你笑什么?”    
      白梅拉何丹:“何丹,怎么啦?别这样。”    
      赵啦啦被彻底激怒,往前挪了挪身子,盯着何丹,慢慢地说:“你说我在笑什么?”    
      是啊,赵啦啦想,我笑什么,我不知道我笑什么,我应该大放悲声才对。我是一个寒酸的近乎于赤贫的女人,我能笑什么?我就是偶尔笑了一下,别人也不放过我。我该是什么样子才称她的心?哀怜地楚楚动人,因为我爱着她的丈夫,而她丈夫不爱我,爱她。人不能这么得寸进尺吧。    
      一股毒液漫上来,黑的,甜的,舒服极了。赵啦啦往椅子上一靠,冷静地说:“好吧,把话撕开说。是夏城南不想要孩子吧?我为他做过两次人流。他怎么对待情人是一回事,但应该不至于这样对待妻子。他是个自私透顶的男人,你耗不过他的。我也不是说喜欢你才这么说话,只是我觉得,女人不该善待他。”    
      何丹不动声色地看着赵啦啦,脸色青白没有一丝血色,像被大雨长时间浇过。她没有震惊的表情,似乎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白梅震惊且狐疑地看着赵啦啦。    
      何丹轻轻问:“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两次手术在什么时候吗?”    
      赵啦啦想都没想就说:“后面那次在你们结婚后半年左右。”她是一个撒谎成性的女人,而且,现场发挥能力很强。    
      何丹面如死灰。    
      她的气散得很厉害,但语调还很冷静,问:“前面那次呢?”    
      赵啦啦不假思索地说:“记不住了。可能是一九九六年或一九九七年。”    
      “我可不可以这样说,你和他直到现在一直都是情人。”    
      “情人?我不懂你这个词什么意思?不,我和他从来就不是情人,我们只是搭档,也就是平常说的性伙伴。”    
      何丹厉声说:“你撒谎。”    
      赵啦啦喝了一口茶,越发冷静地说:“我没撒谎。我和他上次干事是在半个多月前,在北京。”    
      一场事端已经开始了,以赵啦啦不曾想象过的方式开始了。它是那么突然,那么不经意之间就开场了。赵啦啦看着回廊外的樟树,绿绿的,发现谎言都是即兴的产物,它们并不需要事先预谋。    
      也许,这么多年赵啦啦就等待着出台这样的一次谎言。她知道这个谎言对于何丹意味着什么。她一看就是那种要被这种谎言谋害掉的女人。赵啦啦不会看人面相,但可以一眼看出何丹和她是不一样的女人。谁要是用这种方式来打击赵啦啦,那是不奏效的。但是,用这种方式来打击一个神经紧张、有洁癖的女人,效果很好。    
      赵啦啦没有去看白梅。她已经顾不了白梅会怎么想了。    
      一口一口地喝茶。烫茶很舒服,从喉管下去,一路暖流。    
      赵啦啦接着说:“你不要以为我会跟你抢丈夫。我早就没有这个心思了,如果我要嫁人,轮不到他。我也不是因为喜欢你,想和你做朋友。我只是所谓话赶话说说而已。好啦,我走了,这里的活也快完工了,麻烦你把素材带寄给我。其他事情,潘放会跟你联系的。”    
      黑的甜的毒液,在赵啦啦离开事发现场后不久开始发作。她缩在宾馆的床上,打着抖。没有一个人来找她问罪,手机和房间里电话一直沉默着。    
      赵啦啦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个有良心的好人。就是那通谎言,其实也不能算是罪恶,是一个错误吧,一个没人可以原谅连自己都不能原谅的错误。但是,她难受得想吐。她真的是在恨夏城南,也恨何丹。赵啦啦对自己说,对于两个自己恨的人,这样恶作剧一番,应该可以自圆其说的。她从床上下来,在房间里抱着肩游走,很足的暖气里,但她始终处于颤抖的状态,很轻微的,但匀速的,像一个通了电的冰箱。    
      冰箱?她想起了,拉开房间冰箱门,找酒。啤酒、红酒、白酒,都有。一般宾馆里没有白酒,但这里有。赵啦啦拿了一瓶“剑南春”出来。    
      第二天早上电话响起的时候,赵啦啦从脑袋剧痛中醒来。醒来比梦里还痛。这种酒这么上头吗?电话一直响,锲而不舍地响。她不知道是谁,但也无所谓是谁,反正豁出去了。拿起电话,是总台,说赵啦啦该退房出发了,离她的航班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的航班?赵啦啦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终于想起来,昨天回宾馆时就在总台订了第二天中午十二点的飞机。    
      挣扎着起身。床边地毯上一大摊呕吐物。还好,床上还干净。整个房间气味非常不堪。她把一瓶酒喝完了,就这么空口喝的。赵啦啦也算是个酒鬼,但从来都保持着基本的体面,从不在外面吐,就是回家或回宾馆,也都是到卫生间吐的,从来没有如此丑陋过。她想,待会儿退房后服务员进来打扫,一定把我祖宗十八代骂尽。    
      头痛欲裂,赵啦啦想撞墙。    
      宿醉之后的头痛还是挺有意思的。那脑袋还是自己的,但又不是自己的了,像顶着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东西,灵魂在远处看着,却看不真切。    
      赵啦啦头痛得近乎于有了快感。    
      飞机起飞和降落的时候,她死命地摁住太阳穴,耳朵里像安了一架直升机,螺旋飞转,搅动着脑汁满天飞舞。    
      一直到回家倒在床上,她的魂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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