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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知青在缅甸-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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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崇尚英雄的时代,革命的激情使老人也犯下年轻的错误,更何况他们…这些心怀世界勇于牺牲的世界革命中心的革命青年……生命往往无法预测,当这几千名20岁上下的中国知青在浓黑的夜色中偷偷越过国境线,怀着崇高的理想奔向彼国枪声和树木一样密集的丛林时,一个个惨痛而悲壮的故事便拉开了序幕……
    ●战争就在身边,中国知青中涌动着革命的烈焰……
    ●夜色中,他们头顶星光,潜往战地……
    ●血污抹去,是她恋人的脸庞……
    ●他的梦中女神,不再纯真……
    ●缅共高级将领中的中国知青
    ●活下来的,不同的结局
    ●多余的话
    中国知青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群体,动荡的年代把他们的青春一卷而去,留下的只是创伤、磨难、迷茫和痛苦的回忆。人生的苦难和挫折似乎过于偏爱他们了,他们的经历就是一部历史。
    当北大荒的知青从黑土地满身创痍地归来后,世人为之震惊、为之流泪。然而,在遥远的云南边陲,中缅边境上,更有一群拥抱战神的孩子们被炽热的理想和信仰所驱使,他们义无返顾地钻入密林、扑向战火,参加到缅共反政府的武装斗争中。他们是轰轰烈烈的,没有任何一地的中国知青像他们那样拿起武器在枪林弹雨中成为真正的杀敌战士。然而他们又是默默无闻的,他们中的许多人已无踪可寻,死于何次战役的何时何地,或是流落何方已无人知晓,归来的人无言地回到内地,不愿向任何人谈起那段丛林中战斗的日子。
    我们直觉地感到那热带雨林中隐藏的是世人所无法想象的故事,它的惨烈悲壮足以吞没一代人的青春热血,我们有义务把它揭示出来让人们看到这世界上曾发生的我们不知到的一切。
    然而采访却是艰难的。我们来到当年知青驻扎的云南边境某县,20多年的时光洗涤了一切关于旧日的痕迹,边城的居民们大多在边境线上做着各种生意,漂泊无定,难以说出20多年前的往事。
    城外是一片农田,这就是当年军垦农场所在地。故地重游,也许能够寻到一些线索吧!果然,在附近山谷的木屋里,我们遇到几位老人,不经意地问起关于农场的事,老人们脸上忽然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我们讲明了来意,沉默许久,一位老人用颤抖的手从床铺下取出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发黄的照片,上面写着“××农场二连全体战士留影,一九六八年”,陈年的旧照却无法掩盖年轻人喷薄的青春活力,他们也就十八九岁吧,灿烂的笑脸,清澈的眼睛,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激进热情;破旧的军装,胸前灿烂的毛主席像章,人手一册的红宝书把我们拉回到那狂热的年代。
    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再度询问,才知道几位老人是当年军垦农场的复员军人,是他们迎来第一批中缅边境的知青,教他们干农活种甘蔗,又是他们在夜色中目送知青们进入枪声隐隐的密林,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和希望,也是他们,把从前线抬回的已经死去的年轻人亲手掩埋。
    后山是一片荒地。不经老人指点,我们永远不会想到这里埋的都是饮弹而亡的中国知青。当时许多人参加了缅共的队伍,在边境线上作战,伤员经常抬到中国医院进行救治,不少没救活被埋在这片荒地了,农场的复员军人认得自己连里知青面孔,就把他们埋在一起,然而却不能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于是这里都是一些无碑的坟墓。
    从老人们的回忆里,我们终于约略勾勒出中缅边境上知青们的形象。从老人那里得到地址,我们又到四川、北京、广东寻访当年参加过战斗后辗转回到内地的一些知青。重诉往事对他们。
    ●战争就在身边,中国知青中涌动着革命的烈焰……
    60年代是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世界大战的硝烟散去后,露出的并不是明净的天空,冷战的阴影笼罩着世界。而在东南亚的热带丛林里,战火弥漫。作为东南亚一支实力较强的共产党力量…缅共,从1948年3月就转入地下,开始了和政府军长达数十年的武装斗争,枪声起伏在中缅边境彼侧丛林密布的克钦帮和单帮一带。坚定的共产党人坚守着“赢得战争,夺取政权”的信条,在北部和东北部的山区进行艰苦的游击战,但是由于双方力量的悬殊和国际反共气焰的日益嚣张,直到1965年,缅共的领导者们所期望的革命高潮依然迟迟未到,他们所控制的只是靠近中缅边境的约1万平方公里地区,是人烟稀少的克钦族、掸族聚居地。当这些瘦削疲惫的军人们透过热带雨林繁密枝叶间的空隙仰望太阳时,心中总渴望着轰轰烈烈的革命和胜利。
    就在和缅甸毗邻的中国国土上,正在进行的是另外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那是一个充满标语口号的红海洋,在毛主席的号召下,成百万成千万的知识青年自发地豪情万丈地涌向全国各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凝聚着整整一代人悲欢血泪和青春的历史剧从此拉开序幕。而最感人至深也最鲜为人知的当属当时云南中缅边境的万名知青,他们中有三分之一的人怀者国际主义和爱国主义的热情越过边境,加入到缅共的反政府武装斗争中经过了真正的血与火的洗礼,把缅甸本已趋停滞的革命推向了高潮,他们用青春,用汗,用泪,用血祭奠了那片万物滋生的肥沃土地。
    1967年末,云南某县的军垦农场一反往日的平静与冷清,常年往来与边境线上的边民惊诧地看到一辆辆军用卡车驶进农场,车上满载的是有着不同与他们健康肤体的白净脸庞和好奇眼睛的年轻人,他们就是第一批来到中缅边境的知识青年。
    从北京,从上海,从成都,从革命已经如火如茶的内地大城市一路南行,这些不满20岁的年轻人越来越兴奋,潮湿而泥泞的雨林,闷热得令人窒息的满是蚊虫的浑浊空气,衣衫褴褛的贫苦边民,更坚定了他们和贫下中农结合,把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许多人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工工整整地抄下毛主席语录:“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尤其令人兴奋的是在这里不时能听到边境那边传来的隆隆炮声,那是真正的战争啊!他们中的一些人参加过武斗,摸国枪,并常以次自豪,更多的人对战争只是充满了一种遥远的憧憬,他们从小就万分崇敬的那些先烈们的故事不都是发生在战争年代吗?面对敌人的严刑与刺刀大义凛然,最后昂首走向刑场。每一次他们都会为之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北京知青小雯在看完电影《卓娅》后,曾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这样的话:“一个真正革命者的人格只有在战火洗礼中,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才能最终实现。”当在一次讨论中她用颤抖的声音读出了这句话后,一时成为同学们相互传抄的警句。然而这些都还是在远离战火的北京发生的。如今,脚下的土地已是留有弹坑痕迹的祖国边陲,而几十公里乃至几公里之外,天天重复上演的正是为之激动为之流泪的战争影片的激烈镜头,到处充斥的是生与死的交替,有尸体,有鲜血,有枪声,他们所渴望的关于战争的一切奇迹般的推到他们面前。
    初到农场的那一夜,住在简陋的营房中,小雯和她的三个室友彻夜难眠,她们谈自己所崇拜的英雄人物…刘胡兰、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卓娅、舒拉,她们甚至能一起背诵出那些感人的细节和广为流传的名言,她们竟相讲着那些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动人故事,在黑暗中悄悄流泪。“风烟滚滚,唱英雄,四面群山侧耳听……”不知是谁轻轻唱起来,于是一首接一首,从《解放区的天》到《南泥湾》,从《国际歌》到《东方红》,直到嗓子都有些嘶哑了,最后她们都不说话了,但仍然睁大了眼睛,凝神倾听窗外隐隐的炮声,怎么能睡得着呢?崭新的火热的战斗生活就要开始了。
    那一夜,在军垦农场的几百个营房里,重复发生的都是同样的情景。几个月后,到1968年,一批又一批的知青又陆续来到中缅边境沿线的各军垦农场,共计一万人左右,在中国汹涌的上山下乡的大军中,他们的人数并不算多,然而正是他们演义了一个个可歌可泣、可悲可叹的战争故事。
    这些知青的到来为多年在繁密丛林的遮蔽下变得异常原始闭塞的土地带来了生机和活力,人群中开始流传起昂扬的歌声和外界革命的新消息。白天他们从事的是繁重的体力劳动…种甘蔗。亚热带炙人的烈日和成群的毒蚊虫侵害了他们年轻的肤体,不少人中暑、病倒,但是没有什么可以摧毁他们的热情。在休息的间歇和晚上,他们忙着画板报,写决心书、标语、大字报,然后分别贴到军垦农场的周围和附近村镇。
    某农场二连,当时有一个很出名的宣传干事,是上海知青,名叫阿文,他身材颀长瘦弱,文质彬彬,写得一手好字,画也画的漂亮,负责连里的板报。由于处于边陲军事重地,国民党时有偷袭,而且以美国为首的国际帝国主义的反共情绪也日益高涨,所以知青们对战争异常敏感,经常进行备战的讨论和准备。板报通常也是围绕这一题材。阿文的板报办的很出色,喜欢用漫画的形式来表现。有一张当时很出名的漫画画的是一个很威严很精神的红卫兵战士端着枪,押着一个大鼻子的美国军官和一个獐头鼠目的国民党士兵,题目叫《边疆新战功》,它给许多知青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多年以后,当这些不在年轻的知青们经历了一次次真正的战争满身疮痍归来后,回忆起那个红卫兵的形象仍然自豪地说:“那就是我们!”这一形象已成那个特殊时代特殊地区的浪漫英雄主义的象征。
    为了实现和贫下中农结合,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许多知青分头深入农村,到边民的家里进行宣传活动,向他们分析美帝国主义的侵华企图和国民党的伺机反共,要群众加强战争的警惕性和战备意识。然而他们从边民那里听来的战争要比他们讲给边民的要多,中缅边境上有不少边民常在边境线上奔波,有时还进入缅东、缅北的山区,遭遇缅共和政府军的局部战争,因此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真实情况要比知青们脑海中臆造的战争场面更为吸引人,更具传奇性和诱惑性。
    北京知青张明和他的几个老乡那一时期非常热衷于“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每次“受教育”回来,总是激动不已,谈到深夜。他们重温老乡讲给他们听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想象着把自己放进去:“暗无天日的丛林,带着腐叶气息的风中飘来一阵阵尸臭,一场残酷的战役刚刚结束,自己和幸存的几个战士艰难跋涉,鲜血在流淌,滴了一路,忽然政府军的制服在树叶间闪现,又是一场遭遇战,战友一个个到下,自己也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于是在乱枪声中,带着满身弹孔和喷涌的粘稠血液,傲然微笑地倒在惊愕的敌人面前。然后,在高喊一句代表毕生的理想和一生中最想说的话:”共产主义万岁!“、”我们的事业永存!“……他们就这样讲着,设计着,就像他们以往会声会色地讲英雄的故事,这次所不同的是主角是他们自己。通常他们越讲越兴奋,以致彻夜难免,每个人都庆幸自己插队到这里,能这样地靠近战场,聆听炮声。另一个民族的共产党正在为同一信仰浴血奋战,这和中国的经历是多么地相似!
    那是一个崇尚英雄的时代,那是一个渴望战争的时代,这些几乎和新中国同龄的年轻人曾为自己生不逢时遗憾不已,轰轰烈烈的共产主义武装革命已成过去。20世纪初,中国最早觉醒的革命者曾参与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共同开创了社会主义的新纪元,接着他们的祖辈、父辈跟着毛主席转战南北,经过28年艰苦卓绝的斗争,建立起新中国。离他们最近的是抗没援朝,他们仍然无缘参加,只是回忆起小时侯和大人们一起站在街头欢迎志愿军归来的情景,神往不已,“共产主义”、“国际主义”成为他们心中最神圣的名词。当他们在急切的盼望中终于长大,战火却早已熄灭,等待他们的是别人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和平,当他们举起手庄严宣誓“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分斗”时,心中却羞愧不已,时势造英雄,而时势在哪里呢?
    命运不可预测地把这些年轻的生命推到了中缅边境。命运的转机就在眼前。
    像张明那样的知青很多,对革命憧憬的诉说和催人泪下的肺腑之言总在暗夜的角落里相互交换年轻人的冲动和热情把亚热带郁闷的空气燃烧得更加炙烈,他们仍然喜欢聆听远出的炮声,只是已不像刚来时因为新奇而激动。他们对每一声枪炮都倾注了感情,希望那是炸在敌人的阵地上,而共产党正在乘胜追击。每一声枪炮都牵动了他们心灵深出维系着“信仰”的那根敏感神经,那种信仰属于一个真正的革命者,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者、一个解放全人类的共产党人!暗夜里,他们完全忘记一天劳动的身体疲惫,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冲动不已,期望着战火中的青春那一生命辉煌时刻的到来。
    许多年后,事情正如张明和他的同乡当初所设计的情节那样发生了,所不同的是,没来得及喊任何的口号,就永远淹没在沉沉的腐叶堆中,尸骨无存。没有任何的浪漫主义和英雄色彩。当然,这是他们在冲动得近乎白热地20岁所不曾预料的。
    1969年,缅共和政府军在中缅边境的昆农打了一次著名的战役,历时40天,隆隆的炮声听得非常清晰,甚至有些碎片和残渣飞到中国境内。这场发生在身边的战争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知青群中闪闪烁烁的革命火光,而最终使他们心中久已蕴育的热情爆发汇聚成火海。
    战役之初,边境地区就日益紧张,知青们深入村镇也更为频繁,刚从边境上过来的边民带给他们最新的战况,他们大略知道战斗打的很激烈,缅共伤亡惨重,炮声也一阵紧似一阵。
    接着,缅共的伤兵陆续从战场抬下来,被安置在中国境内的医院里。中国本着人道主义和国际主义的原则接收了这些伤兵。从军垦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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