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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谋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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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犹豫了一下,然后退进大厅把门开大一些。弗兰基跳出汽车,进入房内。门在她身后关上了。门关上时发出丁丁当当的共鸣声。弗兰基注意到门上横着粗大的门闩。她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担心自己恰好成了这幢邪恶的房屋的囚犯。 
  “荒唐,”她自言自语地说,“博比就在外面车上。我来这儿是公开的。我不可能出什么事。”摆脱那些古怪的感觉后,她随护士上了楼,顺着一条通道走去。护士打开一扇门,弗兰基便进了一间小起居室。室内用赏心悦目的擦光印花布布置得很优雅,花瓶里插着鲜花。她的精神之一振。护土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离开了起居室。 
  大约五分钟后,门开了,尼科尔森进来。 
  弗兰基完全不能控制住突然感到的轻微紧张,但她靠微笑和握手掩饰了紧张的心情。 
  “早上好。”她说。 
  “早上好,弗朗西丝小姐。我希望,你不致带来巴辛顿一弗伦奇夫人的坏消息吧?” 
  “我离开那儿时,她还在熟睡。”弗兰基说。 
  “可怜的女人啊,当然,她自己的医生在照料她。” 
  “噢!对了,”她停了一会才说,“我相信你很忙。我不该占用你的时间,尼科尔森医生。我是来拜访你妻子的。” 
  “看莫伊拉?你太客气了。” 
  说来也怪,隐蔽在厚实眼镜片后的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的严厉神色大大减弱了。 
  “是呀,”他重说了一遍,“太客气了。” 
  “如果她还没起床,”弗兰基说时做出一副笑容可按的模样,“我坐在这儿等她。” 
  “哦!她起来了。”尼科尔森说。 
  “好的,”弗兰基说,“我想劝她到我那儿暂住一下。她实际上答应过的。”她又微笑着说。 
  “噢,那你真太客气了,弗朗西丝小姐,真的,太客气了。 
  我肯定莫伊拉大概会对此感到非常愉快的。” 
  “大概会?”弗兰基尖刻地问道。 
  尼科尔森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令人遗憾的是,我妻子今天上午走了。” 
  “走了?”弗兰基一阵茫然,“去哪儿了?” 
  “哎:正好有点变化。你是了解女人的,弗朗西丝小姐。 
  对一个年轻女人来说,这个地方阴沉了点。莫伊拉偶尔觉得必须要有点刺激,所以她就走了。” 
  “你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吗?”弗兰基问。 
  “我想是伦敦吧。逛逛商店,看看戏。你懂得这类事的。” 
  弗兰基感觉他的笑容与她曾经无意发现的那种笑容极不一致。 
  “我今天要去伦敦,”她轻声说道,“你可以把她的地址给我吗?” 
  “她一般住在萨沃伊,”尼科尔森说,“但不管怎么样,我在一两天内会有她的消息的。我恐怕她不是一个好联系的人。我认为丈夫与妻子之间应有充分的自由。但我看你最有可能在萨沃伊找到她。” 
  他把门打开,弗兰基发现自己同他握手时被引到了大门前。护士站在那儿让她出去。弗兰基最后听到的是尼科尔森医生和蔼或许略带嘲弄的声音:“你想到邀请我妻子去你那儿住,真太客气了,弗朗西丝小姐。” 
   
   






 








第二十四章 追寻凯曼夫妇



  弗兰基一人从屋子出来时,博比竭力保持司机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弗兰基为了对付那个护士,就说:“回斯泰弗利,霍金斯。” 
  车急速驶上车道出了大门。到了途中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博比刹住车,显出急于知道的神情看着弗兰基。 
  “怎么样?”他问。 
  弗兰基脸色相当苍白,她答道:“博比,我觉得情况不妙。显然,她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今天早上?” 
  “或许是昨晚。” 
  “没给我们留话?” 
  “博比,我根本不信。那个人在撒谎,我敢肯定。” 
  博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咕哝着说:“太晚了!我们太蠢了!我们昨天就不该让她回去的。” 
  “你认为她没死吧?”弗兰基声音颤抖着低声问道。 
  “不会。”博比的声音很激烈,像是让自己坚信。 
  他俩沉默了一会儿,后来博比语调平静地进行他的推断。 
  “她肯定还活着,因为还要处理尸体等等。而且她的死会显得很自然,像意外事故引起的。不,她要么被强行拐走,要么还在邱宅里。” 
  “在格朗吉邸宅?” 
  “对。” 
  “行了,”弗兰基说,“我们下步怎么办?” 
  博比思索了一会,说:“我看你什么事也干不了。你最好回伦敦去。你提议尽力去追寻凯曼夫妇,那就接着干吧。” 
  “唉,博比!” 
  “亲爱的,你在这儿毫无用处。你引入注目,现在非常引人注目。你说过你打算……你能干什么呢?你不能继续呆在梅罗韦,你也不能呆在‘钓鱼者的港湾’。你会让当地人议论纷纷的。不行,你一定得走。尼科尔森也许会怀疑,但他并不能肯定你知道了什么。你回城去吧,我留下。” 
  “留在‘钓鱼者的港湾’?” 
  “不,我认为你的司机现在消失了。我将在安布尔德弗建个大本营,那儿有十英里远。如果莫伊拉还在那座该死的房子里,我去找她。” 
  弗兰基犹豫了片刻:“博比,你要小心点。” 
  “我会跟蛇一样狡猾。” 
  弗兰基心事重重地服从了博比的安排。博比说的确实有道理。她本人留在那儿毫无益处。博比送她回到城里。弗兰基进了布鲁克大街的邱宅,突然感到一阵凄凉。 
  然而,她不是那种听天由命的女人。当天下午三点钟,一位衣着时髦而得体的年轻女子戴着夹鼻眼镜,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走向圣伦纳德花园,手里拿着一扎小册子和文件。 
  帕丁顿的圣伦纳德花园是一片显然十分阴暗的住宅群,大部分房屋破败不堪。这个地方还可看出漫长岁月前处于“黄金时代”的风采。 
  弗兰基顺着走下去,抬头看门牌号码,突然神情焦虑地停下步来。 
  十七号房的门上挂着空房出售出租的牌子。弗兰基连忙取下夹鼻眼镜,显出紧张的表情。 
  看来是不会再需要政治游说者了。 
  牌上有几家房产代理商家的名字,弗兰基选了两家记下来。然后,她决定了出征计划,并着手付诸行动。 
  第一家房产代理公司是位于普雷德大街的戈登和波特联合房产公司。 
  “早上好,”弗兰基说,“我不知道你能否向我提供凯曼先生的地址?最近他不住在圣伦纳德花园十七号。” 
  “可以,”弗兰基问的那个小伙子答道,“他住的时间不长,是不是?我们替房主代理业务。凯曼先生每逢要处理一些国外邮件时才租房一个季度。” 
  “这么说,你没有他的地址了?” 
  “恐怕没有。他同我们结清了账,就这样。” 
  “但他租房肯定有原来的某个地址吧。” 
  “是个旅馆,我看是帕丁顿车站的G.W.R旅馆,你是知道的。” 
  “依据是……”弗兰基试探道。 
  “他预付了一季度的租金,还有一份煤气和用电的押金。” 
  “原来这样!”弗兰基深感失望。 
  她看见那位小伙子颇觉奇怪地盯着她看。房地产代理商善于概括客户的“社会等极”,他显然因为弗兰基对凯曼先生的兴趣感到十分意外。 
  “凯曼先生还欠我许多钱呢。”弗兰基谎称道。 
  小伙子的脸上顿时现出愤慨的表情。出于对红颜女子破财的充分同情,他尽其所能地翻遍了成卷的书信文案,但始终没有找到凯曼先生现在和过去的住址。 
  弗兰基谢过他后就离开了。她乘辆出租车到了下一家房产代理商公司。她根本没浪费时间重复刚才的过程。第一家公司是租房给凯曼的公司,那些人只关心代表房主把房子再租出去。弗兰基索要了一份检查许可证。 
  这次,她为了消除办事员脸上出现的惊讶表情,她就解释说想要一处便宜的房子开办女子寄宿所。惊讶的表情无影无踪,弗兰基出来时带着圣伦纳德花园十七号的钥匙,还有两处以上“房产”的钥匙,后几个地方她根本没打算去看。 
  弗兰基想,还算有点走运,那位办事员不想陪她前往,大概只有涉及到带家具的房屋出租时他们才会那么做。 
  当她打开十七号大门的锁推门而人时,一股紧闭房屋的霉臭味袭进她的鼻孔。 
  这是幢倒胃口的房屋,装修质量很差,油漆肮脏起泡。 
  弗兰基从顶楼到地下室依次细查了一遍。屋子在租房子的人离去后已经清理过了。屋内还有些绳子、旧报纸、零星的钉子和工具。但有关个人用品,弗兰基连撕碎的纸片也没发现。 
  惟一使她感兴趣的可能有点意义的东西,是一本翻开放在窗下座位上的《铁路指南ABC》。特意打开的这一页上没有任何人的名字,但弗兰基还是抄了很多内容在一个小笔记本上,作为她曾经希望找到的东西的替代品。 
  就查找凯曼夫妇来说,她终于失败了。 
  她用这仅仅是意料中的事这种想法来安慰自己。如果凯曼夫妇同犯罪的一方有联系,他们一定会特别留心不让别人查到他们的踪迹。这至少是种消极方面的有效证据。 
  当弗兰基把钥匙交回房产代理商手中,并谎称两天后再同他们联系时,她心中仍然感到十分失望。 
  她心情沉重地沿着大街向公园走去,盘算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一阵暴雨袭来,打断了她毫无结果的沉思具想。 
  看不到一辆出租车,她急忙护住心爱的帽子,冲进了附近的地铁入口。她买了一张到皮卡迪里广场的车票,又在书摊上买了两份报纸。 
  弗兰基进入车厢时,车厢里几乎空无一人。她竭力排除脑中那些烦人的问题,打开报纸,集中注意力看报上的消息。 
  她漫无边际地读着报上的消息。 
  若干人暴毙街头;一名女学生神秘失踪;彼德汉姆普顿夫人在克拉里奇举办舞会;约翰·米尔金顿爵士在游艇出事后恢复健康,那艘有名的“阿斯特拉多拉”号游艇原属于已故的百万富翁约翰·萨维奇先生。这是一艘不吉利的船吗?船的设计者惨死;萨维奇先生自杀身亡;只有约翰·米尔金顿爵士靠奇迹免于一死。 
  弗兰基撇下报纸,皱眉努力回忆着。 
  约翰·萨维奇的名字以前被提到过两次:一次是西尔维亚在说到艾伦·卡斯泰尔斯时提到的;一次是博比,他是在复述同里文顿夫人的谈话时讲到的。 
  艾伦·卡斯泰尔斯曾经是约翰·萨维奇的朋友。里文顿夫人似乎认为卡斯泰尔斯在英格兰出现与萨维奇的死亡有关。萨维奇自杀——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患癌症。 
  假定一下,艾伦·卡斯泰尔斯对他朋友死亡的说法并不满意,假定他来英格兰是调查事实真相?再假定,围绕萨维奇之死的环境,就是她同博比正在扮演角色的这场戏的第一幕。 
  “这有可能,”弗兰基想道,“是呀,有可能。” 
  她陷入了深思,不知道如何最好地对付新局面。谁是萨维奇的挚友她一无所知。 
  后来她想到了萨维奇的遗嘱。如果他的死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那么他的遗嘱可能会提供一些线索。 
  弗兰基知道,只要花一先令就可在伦敦的某个地方查到遗嘱,但她记不起那个地方在哪里。 
  列车到站停下了,弗兰基看见到了大英博物馆,她坐过了牛津广场,本来她打算在那儿换车的。 
  她跳下车来。当地出现在大街上时想起了个主意。走了五分钟,她来到斯普拉格和詹金森联合律师事务所。 
  弗兰基受到满怀敬意的接待,马上被迎进斯普拉格先生的个人办公室。斯普拉格先生是这家律师事务所的资深律师。 
  斯普拉格先生为人和蔼可亲。那些有身份的当事人想脱离麻烦时来找他,听到他那丰润而且具有说服力的声音,就会得到极大的安慰。据传闻,斯普拉格先生对伦敦上流家庭的丑闻知道得比其他同行多。 
  “真太高兴见到你了,弗朗西丝小姐。”斯普拉格先生说,“请坐。你肯定那张椅子坐着很舒服吧?是的,是的。眼下的天气真不错,可不是?真是个小阳春。马钦顿伯爵身体怎么样?晤,我相信他会好起来。” 
  弗兰基很得体地回答了这个询问。 
  接着斯普拉格先生动了动鼻梁上的夹鼻眼镜,俨然一副法律咨询行家的模样。 
  “说吧,弗朗西丝小姐,”他说,“今天下午什么事使我有幸在我……晤……我这乱糟糟的办公室里见到你?” 
  “是讹诈?不检点的信件?同某个不良青年缠上了?被裁缝投诉了?”他皱着眉头飞快地想这一系列的问题,小心谨慎的皱眉提问是很符合斯普拉格先生的律师身份和收入的。 
  “我想查一份遗嘱,”弗兰基说,“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和怎么查。不过有个地方付一先令就可以查,不是这儿吗?” 
  “那是萨默塞特事务所。”斯普拉格先生说,“但那是什么样的遗嘱呢?我想我完全能告诉你所想知道的……呢……你家的遗嘱。我可以说,我相信我们事务所多年以前就有幸把那些遗嘱拟订了。” 
  “不是我家的遗嘱。”弗兰基说。 
  “不是?”斯普拉格先生问。 
  他所具有的那种使当事人信任的强烈吸引力如催眠术一般,也使弗兰基无法抗拒,只得实说。 
  “我想查的是萨维奇先生的遗嘱,约翰·萨维奇。” 
  “真的?”斯普拉格先生的语调里显出极大的惊异。他没料到这一点,“那太出乎意外了,确实非常出乎意料。” 
  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极不正常的意思,以至弗兰基吃惊地注视着他。 
  “真的,”斯普拉格先生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弗朗西丝小姐,也许你能告诉我需要查这份遗嘱的理由。” 
  “不行,”弗兰基缓缓说道,“我恐怕不能告诉你。” 
  弗兰基觉得斯普拉格先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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