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且听下回分解-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儿就是养活我后半辈儿的营生呢……”    
    在刘宗仁的引荐下,单田芳找到一处临时的住所。房东是个姓金的孤老头子,爱说爱笑爱喝酒,时间不长,彼此就混熟了。虽说房子破旧肮脏,可是单田芳一点儿也不嫌弃,他照旧给老人沽酒割肉,像伺候长辈那样待承。金家简陋的屋檐下,又传出了少有的说笑声。


《且听下回分解——单田芳传》 第三部分觊觎小手艺糊口 偷卖水泡花痛心(4)

    几天之后,王全桂忽然从天而降。她也是不放心,偷偷地跑出来探望惠丽和丈夫的日子怎么过。这下好了,杜大连泡那边也没有再追究,单田芳这儿也找到新营生了。王全桂提出自己的想法:先靠水泡花儿挣钱,如果步子扎实,攒下积蓄了,再把老铁接出来,使一分为二的家庭合二为一。    
    没想到,她刚离开沈阳,单田芳这儿就出岔头儿了。惠丽去沈阳南站办事儿,无意中碰到了父亲的师弟——也就是那位一心想把单田芳置于死地、一拳打破他耳膜的专政队队长。幸亏惠丽眼尖躲得快,想想就后怕,万一给那家伙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单田芳也犯了疑心病,虽说茫茫人海,无边无际,但是沈阳距离鞍山只有九十公里,来往于两座城市之间的熟人很多,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就会惹出更多、更大的麻烦。父女俩越想越害怕,最后,还是单田芳拿了大主意:“离开沈阳,咱们远走高飞,飞到他们谁也找不着的地方去。”    
    惠丽忽闪着大眼睛问:“爸,咱们谁也不认识,去哪儿呀?”    
    单田芳略加思索,胸有成竹地吐出了两个字:“长春。”    
    当天晚上,这个想法就摊到了刘宗仁的小炕桌上。老头儿沉吟不语,寻思了半天才问:“去长春,有投奔吗?”    
    “有!全桂的舅舅在那儿。”    
    刘宗仁点点头,说:“也好,听说那个地面儿不错!你去闯荡闯荡,行不行的,再说。”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补充道:“货呢,这么办——我和孩子们每天在固定工时以外,给你加加班。你来回脚儿就把东西捎走了。”    
    果然,临走的时候,单田芳得到了一千个水泡花儿,这是刘宗仁和他的孩子们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拎着货,单田芳拉着惠丽登上了发往长春的列车。    
    长春,是单田芳孩提时代的摇篮,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散落着五颜六色的回忆。当时,父母红遍城里的茶社,有家,自己觉得那么踏实,那么有依靠。可惜,母亲走了,父亲也过世了,没有人再为自己遮风挡雨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如今,轮到单田芳做父亲的时候了,温暖的家在哪儿呢?    
    如今的长春绝非解放前夕可比,到处都是林荫大道、高楼大厦,可是,偌大的城市却没有一处容身之地。父女俩手牵着手,流浪在当年熟悉的大街上。    
    最令单田芳感伤的是五马路上的“北海茶社”,一到那儿,母亲高昂的嗓音、清脆的鼓点以及父亲激越的三弦声便萦绕在耳畔,似乎双亲正在里面演出,父亲、母亲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能招呼自己。想着想着,单田芳的眼圈儿红了,暗叫:“妈,你还记得你这惟一的儿子吗?我,是大全子,想你呢……”    
    转了好几个弯儿才找到王全桂的舅舅,终于在老头儿居住的地下室里安排了床铺。    
    第二天拂晓,单田芳便叫醒熟睡的女儿,收拾好必备的东西,直奔长春最繁华的路段,重庆路,五商店。这里属于市区消费的制高点,流金淌银,财源滚滚,可惜满街飞钞票,伸手也够不着,警察民兵天天查,谁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撂地儿”?安全第一,还是挪挪窝儿,五商店不行,去二商店,虽说这个地段冷清了不少,但是,一天也能卖出二百多个货。小本小利的,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知足常乐吧。    
    闲散下来的时候,单田芳还摸索着自己制作水泡花儿,毕竟人家的小作坊不是自家的,而且,沈阳、长春还距离那么远。没过多久,他居然变成了熟练工。他在中央电视台曾当众制作的水泡花儿,就是那个时候学成的手艺。    
    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那年冬天,在五商店门口,惠丽被冷不丁冲出来的警察逮了个正着,躲在暗处的单田芳不敢出面,只得眼睁睁地望着女儿被推推搡搡地带进了派出所。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苦等了大半天,下午的时候,惠丽才被释放,她一直向前走,头也不回……    
    单田芳边追边喊:“惠丽,惠丽!……”惠丽这才回过头来——呀!女儿面颊红肿、缕缕抓痕,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一见父亲,她便委屈地大哭:“那帮王八蛋!踢我后腰,抽我的嘴巴,还薅着头发往墙上撞——现在还疼呢。爸……”    
    见女儿委屈成那样,父亲的心都碎了,他的脸上泪珠纵横。男人,不到极度伤心、绝望透顶的时候,怎么会有眼泪?单田芳仰天长叹:“惠丽呀,爸爸没本事啊!拖累你们为我遭受这样的苦难和欺侮,爸爸对不起你……从明天开始,咱们不卖啦。”    
    “不!”惠丽倔强地一甩小辫子,擦干脸上的泪水,说:“我不怕,他们越打我越卖,明天还来,看谁敢把我杀了?”    
    单田芳百感交集,搂着女儿失声痛哭:“孩子,我的好孩子!……”    
    就在单田芳自学“水泡花儿”技术的时候,王全桂又赶到了长春,她不但捎来刘宗仁制作好的水泡花儿、模子和蜡壶,还找到一位深居简出的老舅妈,在她家那两间小房里,重新安顿了下来。    
    日子不多,长春的生活安定了下来。单田芳觉得,一分为二的家庭应该合二为一了,于是,把儿子老铁从杜大连泡接过来。至此,单田芳割断了与杜大连泡的所有联系,长达四年的“下放生活”宣告结束。接下来,等待他的是四年更为传奇和曲折的“流亡岁月”。


《且听下回分解——单田芳传》 第三部分大搜捕侥幸漏网  小买卖勉强容身(1)

    第十七回 大搜捕侥幸漏网  小买卖勉强容身    
    ● 当惠丽惊恐万状地跑到桃园路市场的时候,单田芳魂儿都吓飞了。他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此时,老婆、儿子已经变成了半死不活的“血葫芦”。邻居们正七手八脚地包扎伤口,鲜血把厚厚的纱布都浸透了。“怎么能这样呢?”单田芳咬着牙关,低低的嗓音骂道:“这只‘活驴’!”    
    ● 全城戒严,开始了地毯式的大搜捕。躲在胡同深处的单田芳毛了,他担心派出所查夜把自己揪出来。想来想去,上街乱转不行;投亲靠友也不行,干脆,奔火车站吧,那里人头攒动,连个插脚的缝儿都没有,依靠厚厚的人墙做掩护,或许能混过这一关。    
    通过王全桂那位老舅母,总算找到了安身之地。两间房子,小是小了点儿,桌椅板凳也很简单;可是,单家还是接二连三地有客来访。    
    在所有来客中,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就是王全桂的亲表妹。姐儿俩多年不见,刚碰面又说又笑又抹眼泪。这回好了,长春又多了一门亲,大伙儿走动起来,互相也有个照应。于是,那位表妹频繁光顾,恨不得踢破单家的门槛。    
    真是拔起萝卜带起泥,自从认了漂亮表妹,她的三亲六故也跟着纷纷登门,单田芳深居简出的平静生活被彻底打破了。最令人头疼的是表妹的亲弟弟:大老粗儿一个,喝酒吹牛满嘴脏话,而且还看不出别人的眉眼高低。一到单家就是缠人讲评书,而且是啰里啰嗦,死磨硬泡,他以为单田芳是免费雇佣的“故事大王”,随时都可以呼来唤去,供自己开心解闷。    
    每次进屋,那位表弟都是一副大大咧咧模样,隔着门帘就嚷:“大姐夫,我最爱听《童林传》了,听说‘紫面昆仑侠’死在了剑山,哎,到底死没死?你再给我详细说说……”    
    单田芳打心眼儿往外腻味这个“赖皮表弟”——为行文方便,姑且叫他“赖皮”。    
    本来亲戚里道的,犯不着伤和气,可是,“赖皮”实在招人烦。跟他翻脸吧,得罪不起,不就是说几段评书费两口唾沫吗?依着他起码还能练练嘴皮子。哪成想,对方一听就上瘾,根本不管你屋子大小、工夫长短、情绪好坏,只顾一头倒在床上,挺大的个子,横躺竖卧,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听书的时间久了,“赖皮”还琢磨干事业的新点子呢。他目光炯炯地说:“大姐夫,干脆咱们开场说书算了。听众,我召集;份子钱,我代收。谁他妈敢不给,老子找人弄死他。姐夫,你只管动动嘴儿,大把的钞票可就来了,这比满世界卖水泡花儿强一千倍、一万倍……”    
    把自己的前途交给这种人,那不是开玩笑吗?躲都躲不开,还上赶着抛头露面让“造反派”抓呀?单田芳深知,打场子说书的事儿绝对不可行。他最大的理由就一条:“自己是‘现行反革命’——公安部门还到处通缉呢,跑出去说书,就等于飞蛾投火。”虽然这个特殊的身份从未公开过,但是,快嘴儿的王全桂已经忍不住向她的表妹、表弟们走了口风。对此,单田芳极为不满。    
    说书的事儿刚放凉,“赖皮”又从别处横生枝节。他擅自提出,要经常往单家带些朋友来。单田芳急忙婉言谢绝:“千万别那样。这儿不是我的家,是借宿。房东老太太喜欢清静,受不了外人打扰。咱们是知己的亲戚,你来无所谓,再把生人领来乱糟糟的,就不合适了……”    
    “赖皮”立刻不爱听了,他嚼着满口脏话编派道:“你这个狗窝大的地方的确是不能呆了。猪圈里养不活千里马,花盆里栽不下万年松,这样吧,换套房子。租也行,买也行;你没钱,我有!”说完,撇着嘴,拔脚就走,他“咚咚咚咚”的脚步声一直响到楼下。    
    时间不长,房子还真到手了。位置在长春市南关,属于那种紧傍河沿儿私自乱搭建的简易民居。当然,没有产权。一共两间,白灰墙、洋灰地,卖方要价二百三十元——这笔钱对单田芳来说的确是个大数目。虽说代价高了些,单家人对这套小房子还算满意,利利索索地交接完毕,随即安排搬家。    
    在这件事儿上,“赖皮”也算立了一等功,他拍着胸脯吹牛皮:“大姐夫,房子是以我的名义买的,你就踏踏实实住着吧。什么派出所、公安局,都不敢上这儿来找茬儿。有我顶着,你怕什么?”那口气,简直是黑社会老大的做派。    
    买到这套房,“赖皮”就更赖皮了,他不但以功臣自居,还以主人自居。不经过任何人同意,他踢门就进。每天早来晚走,吃饱喝足了还得让单田芳讲两段评书以资消遣。这小子优哉游哉,过着老太爷式的滋润生活。本来,他和自己的亲娘老子就不和睦,这回好,终于找着不花钱的饭局了。    
    短期应酬这种人还勉强,时间一长,脾气暴躁的王全桂不干了。她怎么能看得惯为所欲为的小混混儿?尤其是后来,“赖皮”时常带他的哥们儿来单家聚会,要么听评书,要么唱大鼓,弄得屋子里乌烟瘴气,杂乱不堪,哪儿还像住户人家啊,简直变成茶馆了。    
    王全桂终于压抑不住了,一场意外的“流血冲突”终于使她和“赖皮”表弟抓破了脸儿。    
    当时,恰好单田芳去桃园路卖货,没在家。醉醺醺的表弟又来敲门了,他“高八度”问王全桂:“我大姐夫呢?”    
    王全桂故意没好气儿地说:“他躲了!”    
    “躲了——躲谁?”    
    “躲你!”女人瞪圆双眼,霍然而起,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他太烦你啦,没完没了,成天缠着人家说书。咋的?欠你的呀,就得当你的奴才呀!”    
    表弟的火儿也撞上来,他以酒盖脸,气急败坏地骂道:“真是他妈的忘恩负义!我给你们找房子,以我的名义买房子……怎么,听他说那几段破玩意儿,了不起呀!”他眯缝起眼睛打量着全桂,说:“我算他妈看明白了,根本不是大姐夫恶心我,简直就是你——你这个臭老婆子里里外外瞎挑拨。”    
    王全桂立时涨红了脸,恶狠狠地冲上去应战:“对!就是我挑拨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赖皮”恼羞成怒,他挥起胳膊动了粗,一手抓住女人的头发,劈面就是一个大嘴巴。王全桂也不示弱,顺手抄起煤槽旁的铁炉钩,狠劲儿砍了下去……一男一女在屋子里角斗起来,一边扭打,一边叫骂。外边,老铁听见动静不对,立刻扑进屋子,加入了战团。母亲挨打,儿子自然下手不轻,他抡起大木棍子照准“赖皮”就砸,瞬间,对方鲜血直流。气急败坏的“赖皮”丢下王全桂,返身奔向老铁,进行疯狂报复。如果这场殴斗再持续下去,眼看就要出人命了……    
    当惠丽惊恐万状地跑到桃园路市场的时候,单田芳魂儿都吓飞了。他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老婆、儿子已经变成了半死不活的“血葫芦”。邻居们正七手八脚地包扎伤口,鲜血把厚厚的纱布都浸透了。“怎么能这样呢?”单田芳咬着牙关,低低的嗓音骂道:“这个活驴!”    
    果然是“活驴”,连他亲爹都管不了。“赖皮”的父亲指着窗外,愤愤地说:“前边就是派出所,你们报案去,让那帮警察教训教训这个不长毛的畜生!”    
    报案——这不是开玩笑吗?单田芳躲的就是公安局,怎么能自投罗网呢。可是,又担心“赖皮”找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暗地里报复,只好破财免灾。在朋友的斡旋下,单田芳带领老铁当面赔礼道歉,又去东大桥一家饭店里摆了一桌丰盛的“谢罪宴”。当这场冲突划上句号的时候,单家已经花掉了整整五十块钱。20世纪60、70年代,五十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国家干部一个月的收入,这得卖多少瓶水泡花儿才能赚回来呀?    
    殴斗过后,王全桂脑袋上留了几个肉疙瘩,每当早晨梳头,她总是愤愤地诅咒,咬牙切齿骂“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