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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1-红楼心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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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也能改为铁限寺么?况且六十三回贾宝玉还明说“怪道我们家庙说是铁槛寺呢,原来有这一说”。    
    所以《红楼梦》的铁门槛、铁槛寺是一回事、一句话,无论在哪里都不能瞎改的。刻本如程甲、乙本以及道光王雪香本都还不曾改,到了光绪间石印《金玉缘》本便改了。    
    ……只有两句好,说道:“纵有千年铁门限,终须一个土馒头。”(注云:“此范石湖自营寿藏诗也,实为本书财色二字下大勘语,故为十五回对待题目,特用秦宝熙凤演之,遂为众妙集大成也。一寺一庵名义到此方出,可见当日谋篇不是枝枝节节为之。”)    
    注者的确查了原书,惟其如此所以要改,亦惟其如此所以会错。他既明白“作者的一寺一庵(铁槛寺、馒头庵)名义到此方出”,他亦明白“特用秦宝熙凤演之”,为什么把六十三回所引诗句原作“铁门槛”的给改了呢?改了,即跟“铁槛寺”之“槛”,名目不符成为两段,把本书血脉相通、神情一贯的好处给打了个折扣。    
    征引原书一字不易,在做考证研究的工作上是值得称赞和学习的。小说却又当别论。小说必须意趣生动活泼,最怕掉书袋。当然,生动活泼,不一定要把书给引错了;不过偶然错了一两个字,于文义无妨,即无关系,若有好处更不应妄改。《红楼梦》把“门限”改为“门槛”,一字的差别,即活用了古诗,把它相当地白话化了融会入小说中,正是点石成金的妙手。依我揣想,大概是作者有意如此改写,并非错忆或笔误。在这里,我们该专对范石湖来负责呢,还是该对曹雪芹来负责?这必须首先考虑的。若《金玉缘》本的太平闲人,名为依证改字,殊失作者之意,不止大杀风景而已。幸而像这样本子不甚流传,现在通行本还作“铁门槛”的多。    
    若说对付这样问题原很容易的。注解附原文之后,引了原曲原句,其是非得失读者一览自明,何须谬改前文,成为蛇足呢。


读《红楼梦》随笔(一)姬子

    第五十六回“敏探春兴利除宿弊”有这么一段文字:    
    探春笑道:“你这样一个通人,竟没看见姬子书。当日姬子有云:‘登利禄之场,处运筹之界者,穷尧舜之词,背孔孟之道。’”宝钗笑道:“底下一句呢?”探春笑道:“如今断章取意,念出底下一句,我自己骂我自己不成。”……三人取笑了一回,便仍谈正事。(据亚东排本)    
    姬子书到底是部什么书呢,谁也说不上来。特别前些日子把这一回书选为高中国文的教材,教员讲解时碰见问题,每来信相询,我亦不能对。    
    这原来是一个笑话。上文宝钗先说朱子又说孔子,探春就说你这么一个通人,竟没看见姬子。拿姬子来抵制她,比朱子孔子再大,只好是姬子了。殆以周公姓姬,作为顽笑。至于这四句文章乃探春信口诌的,大意讲做官做买卖的便得违反尧舜孔孟之道,本无下文。所以宝钗问她,“底下一句呢?”仿佛在说,你还编不编了?我看你怎么编?果然没有下文了。探春再说下去,她亦不便肯定官僚买卖人而否定孔孟的,所以她说,“念出底下一句我自己骂我自己不成”。这个对话的意思原很明白,不想最近有人认为真有过这样的书。    
    以下除掉我不知有这书一点以外,更举几点来说明这个:    
    (一)我所藏图注《金玉缘》本,太平闲人注云:“闲人穷,藏书少,实未见姬子书。”看他语气似乎说不知道,其实说压根儿没有呵。从前人知道是作者杜撰的。    
    (二)就中国书籍文字的常识看,百家诸子中决不可能有姬子这样的名目;所以造出这样的书名也不怕人误会。周公虽姓姬,古代男子自来不以姓冠在名上。像“姬旦”这样说法,六朝以后间或有之,却违反古代原来的习惯。    
    (三)脂庚本与通行本文字稍稍不同,试节引一部在下方:    
    探春笑道:“你这样一个通人,竟没看见子书。当日姬子有云”……三人只是取笑之谈,说了笑了一回便仍谈正事。    
    比较前引有两点不同:一、只作“子书”,是用口语,不作“姬子书”,这是对的,探春编造出姬子来,那就说姬子,也不该说姬子书。犹如我们引《庄子》即说《庄子》,不说庄子书。引《老子》、《墨子》、《列子》亦然,不说老子书、墨子书、列子书。这姬子书三字是不通的。二、普通本虽有“取笑了一回”之文,却未明言上文是笑话,脂本却明说“只是取笑之谈”。若探春正经地引了一部子书上的话,岂非一点风趣都没有,何笑话之有。这地方作者明明告诉我们不可认真,偏偏我们依然要认真。    
    此外本书还有一个类似的例,不妨一谈。第三回有一部书叫做《古今人物通考》恐怕也出于杜撰,兹引如下:    
    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妹妹眉尖若蹙,取这个字岂不甚美。”探春笑道:“只怕又是杜撰。”宝玉笑道:“除了四书,杜撰的也太多呢。”    
    宝玉虽似明征确引,探春已叫破了他,“只怕又是杜撰”。假如真有这书,宝玉大可驳回,他却不,绕着弯儿说,“除了四书,杜撰的也太多呢”。既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口气圆滑。这就是所谓“明明德以外无书”,宝玉一向的痴想;同时,在这里默认或明认出于杜撰。我想,这或是作者想要编写的一部书罢。    
    有人或者要问为什么净瞎捣乱,造书名?我回答,这是小说。若引的书,每部都有,那岂不成了图书馆的目录卡片了。


读《红楼梦》随笔(一)贾政

    近人考证《红楼梦》的以宝玉即雪芹自寓,推算起来,雪芹的父亲曹便该是书中人贾政,如胡适便屡次这样说。(见《红楼梦考证》及《考证红楼梦的新材料》)他又引了甲戌脂本,在第二回“赐了这政老爹一个主事之衔……升了员外郎”的旁边也有朱批:    
    嫡真实事,非妄拥也。(此“拥”乃“拟”字之误)    
    他认为颠扑不破的证据。我觉得这样看法,《红楼梦》上贾家的世系即等于曹家的家谱了,这未免太呆板。现在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红楼梦》中对贾政并无怨词,亦无好感。若贾政是事实上的曹雪芹的父亲,似乎不应该这样写。    
    (一)贾政跟宝玉是敌对的。宝玉每到贾政那里去,一家人都替他担惊受怕,等他平安回来方才放心,屡见本书。突出的像三十三回这样的打法,仿佛要致之死命一般。这无论如何,不能说作者对贾政有好感。    
    (二)从给他取名这一点,即在贬斥。书中贾府的人都姓贾原不足奇,偏偏他姓贾名政。试想贾字底下什么安不得,偏要这政字。贾政者,假正也,假正经的意思。书中正描写这么样一个形象。    
    (三)读者或者要问,贾政命名亦许偶合罢,何必谐音。《红楼》作者他似乎也想到这点,所以用烘云托月的办法把贾政的身边人都一古脑儿搬了出来,其姓名见于第八回,分列在下面,括弧内均系甲戌脂本评。    
    门下清客相公詹光。(妙,盖沾光之意)    
    单聘仁。(更妙,盖善于骗人之意)    
    管库房的总领吴新登。(无星戥)    
    仓上的头目戴良。(大量)    
    买办钱华。(亦钱开花之意)    
    这是非常明白的。谐音格在白话小说里通行,但《红楼梦》人名并不大用这个的(不是不用),独有贾政的贴近的身边人管财务的人一系列地这样写法,岂无深意?况且詹光名曰沾光,我们在书里却也看不出他的沾光的行为;单聘仁,我们也看不出他善骗人的伎俩来;跟《海上繁华梦》的计万全、萧怀策不同,又何必用这样恶名加在他们身上呢?这没有别的解释,无非烘托出贾政之为假正罢了。    
    (四)当然,《红楼梦》之恶贾政,并不单靠这谐音法来表现,应该有些具体的描写。正面的话不多,多了便失去微文刺讥的作用,依然烘云托月写他的身边人。《红楼梦》人物中有一个人人惹厌个个摇头的,便是赵姨娘,而这“政老”偏最宠爱这赵姨娘,可谓味在酸咸之外。书中有周姨娘一角,若隐若现,似有如无,仿佛赘疣,这也专为衬托赵姨娘的,而赵姨娘被宠又为衬托贾政的为人而设。《论语》说“察其所安”。贾政所安如此,则贾政亦可知矣。    
    (五)第七十六回击鼓传花,花到贾政手中,作者偏给他开顽笑,叫他说个笑话,他只得说了一个怕老婆的故事。怕老婆也很容易描写的,他却说那个人舐老婆的脚,恶心要吐,描写得很恶赖。这也十足地表出贾政的低级趣味来。    
    (六)宝玉每作诗,贾政总不肯赞好,甚至于“断喝一声”,似乎他总该对诗很有研究罢。但“大观园试才题对额”一回,贾政虽屡说宝玉作得不好,自己却只字未题。第二回说贾政“酷喜读书”,但通观全书,贾政并无一文一诗一词,我们常笑他,怕没有别的能为,只会得断喝一声罢了。    
    从上列六点来看,贾政确是如此的。曹雪芹写他父亲的形象应该如此否,是另一个问题。反正《红楼梦》对贾政有贬无褒,退多少步说,亦贬多于褒。再者,贾政的配偶王夫人,作者对她亦并无好感。如第七十七回她跟晴雯的一场恶斗,百世之后,千载以下,同情王夫人呢,还是同情晴雯?我想,不用我来多嘴了。    
    我们的感想也就是作者的感想。作者,他要我们对“梦”中人采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看法的。可惜程伟元、高鹗每不懂这样意思,于所补后四十回对贾政既屡有好评,最后还让宝玉给他磕了一个头才去。即在前八十回中亦妄增字句,如第三十七回开首,贾政放学差,脂本非常简单地说,程本却加了数十字大恭维贾政一阵,说他“人品端方风声清肃”等等,可谓痴人说梦了。    
    程、高固喜欢贾政,但这种看法却也不从他二人起始的。在程刻以前甲辰第二回便给贾政加了上上的考语,说什么“为人端正方直”(这话脂本也没有),可见此话亦源流甚远,已非一日了。


读《红楼梦》随笔(一)贾赦

    《红楼梦》对在封建家庭占统治地位的男人,一概都没有好评,如贾敬、贾赦、贾政、贾珍、贾琏、贾瑞、贾蓉等,其中尤以对贾赦、贾珍贬斥为甚。如十三回记秦可卿之死写贾珍痛不欲生,如丧考妣,走路都扶着拐杖,形象的丑恶不必说了。贾赦更作恶多端,陷害良民,显明的例见第四十八回:    
    谁知雨村那没天理的听见了,便设了个法子,讹他拖欠官银子,拿他到衙门里去,说所欠官银,变卖家产赔补,把这扇子抄了来,作了官价送了来。那石呆子如今不知是死是活。老爷拿着扇子问着二爷说:“人家怎么弄来了?”二爷只说了一句:“为这点子小事,弄的人坑家败业,也不算什么能为。”老爷听了就生了气,说二爷拿话堵老爷了。因此,这是第一件大的。还有几件小的,我也记不清,所以都凑在一处,就打起来了。    
    贾赦为了想得一些玩好,勾结了贾雨村,利用官面的势力,弄得老百姓家败人亡。“石呆子如今不知是死是活”,平儿言外意,死多活少。这些行为直接虽出雨村,授意显系贾赦。这段文字暴露封建大地主跟官僚狼狈为奸的实情非常明白,斗争的意味很尖锐。本回题曰,“滥情人情误思游艺,慕雅女雅集苦吟诗”,似写薛蟠、香菱;薛蟠出行,以便于香菱进园学诗入社,尤以香菱为主,原是一回很风雅的文章。其叙平儿跟宝钗说话,不过插笔而已。其实不是的,而且正相反。依我看,名为插笔反是正文,而正文反是陪衬。本回主要的目的,即攻击贾赦。    
    贾琏也够坏了,比起他父亲来还好一些。他说:“为这点子小事,弄的人坑家败业,也不算什么能为。”贾赦的行为连他儿子都看不上眼,其恶可知。从这里又可以看出,《红楼梦》对人物的褒贬,含有相对性,即贾琏虽坏,比贾赦却好;因此有些地方虽亦贬贾琏,在这儿因欲形容贾赦之恶,便不得不把贾琏提高了一步。这个笔法是很深刻严冷的。至如第四十六回“尴尬人难免尴尬事”,尴尬者,邪僻不正的意思。这回书里深恶贾赦、邢夫人,人人皆知,无须多说了。    
    关于贾氏诸人,特别是男人的坏处,本书有一句归总的话,读者看了,便知作者之意。见于第四回之末:    
    不上一月,贾氏族中凡有的子侄俱已认熟了一半,……引诱的薛蟠比当日更坏了十倍。    
    上文说过薛蟠打死冯渊,是个杀人的凶手,这儿说“更坏了十倍”,试问再坏到哪里去?好像有点儿不通,而贾氏诸人的坏亦可想了。    
    《红楼梦》既表示得这样明白,最奇怪的,后人偏有点儿喜欢贾赦。这个道理,我始终不大懂。如第七十六回,贾母吃饭一段,有人把这文字给修改了许多,仿佛上慈下孝一般,另见“《红楼梦》校例”,这儿不说了。第二回贾赦在冷子兴口中初见时,脂本、戚本都没有考语,到乾隆甲辰抄本上便加上一句“为人平静中和”。这“平静中和”在古代乃上上的考语,却无端加在贾赦身上,可谓不伦不类,妄谬极矣。偏有程伟元的初次排本(即程甲本)还依照甲辰之文,想来程伟元、高鹗也很喜欢这贾赦的。到了第二年排的程乙本,却改为“为人却也中平”,大约程、高二人想了一想,觉得这样恭维贾赦未免太过了,所以又改回来一些。我平常每说程甲本胜于程乙本,为着程甲稍接近原本一点。但如程甲已经妄改了,程乙加以修订,碰到这些地方,程乙反而比程甲会好一点,像这例便是。所以程甲、乙本的优劣是相对的,究竟谁优谁劣,必得有人仔细将两本对勘过,才能够水落石出呢。


读《红楼梦》随笔(一)送宫花与金陵十二钗

    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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