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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1-红楼心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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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一切校正清楚了。    
    作“”的固比作“药”的好,但“”也是讹字。脂庚辰本正作“”。这“”字很好,“”是莲子,与“藕”配合。这五十八回“杏子阴假凤泣虚凰,茜纱窗真情揆痴理”,在《红楼梦》全书非常重要。藕、二官的身世实为将来的宝、黛二人作影,已详另篇。很明显的,“”“”字体相近,“”之一误为“”原系抄写的形误。同时“”为香草的一种,也还适合女子取作名字。后人却并忘却古字古谊,反认“”为“药”之俗体。俗体要不得,不如把它改正了吧,于是再误。始而传讹,继而妄改,自己以为合理,殊不知越来越错。校理唐宋以来小说戏曲的人每将俗字改写正体,这虽是对的,但也必须特加小心。你认为错字的,它也未必准错。即使是错字,你也不一定能够知道它究竟是哪一个字的错。假如不知道清楚就去改,会不会越改越错呢?我想,这是很可能的。


读《红楼梦》随笔(一)宝玉喝汤

    整理古书工作的基础应该是校勘。校勘工作没有做好,其他的工作即如筑室沙上,不能坚牢。如标点注释都必须附着本文,若本文先错了,更从何处去安标点下注解呢。这是最浅显的事理。这儿举本书一个最明白的例子来说明。    
    《红楼梦》第五十八回,一般的本子都有这么一段文字,兹引甲辰本之文:    
    一面又看那盒中却有一碗火腿鲜笋汤,忙端了放在宝玉跟前,宝玉忙就桌上喝了一口,说道好汤,众人都笑道,菩萨能几日没见荤面,馋得这样起来,一面说,一面端起来,轻轻用口吹着,因见芳官在侧,便递与芳官说道,你也学些服侍,别一味呆憨呆睡,口儿轻着些,别吹上唾沫星儿。(程甲本、道光王本、光绪《金玉缘》本、亚东排本大致相同。)    
    因不好标点,只简单地断了句。这段文字显然有错误,再看脂庚本则不如此,引脂庚本略加校正如下:    
    (上略)宝玉便就桌上喝了一口,说“好烫”。袭人笑道:“菩萨能几日不见荤,馋的就这样起来”;一面说,一面忙端起,轻轻用口吹;因见芳官在侧,便递与芳官,笑道:“你也学着些伏侍,别一味呆憨呆睡,口劲轻着,别吹上唾沫星儿。”    
    这两个系统的版本的主要差别有两点:(一)宝玉所说“好汤”与“好烫”之异;(二)“袭人笑道”与“众人都笑道”之异。先说(一)点:假如作“好汤”,文理固未尝不通;但不过一碗火腿笋汤罢了,宝玉又何必说好汤。从下文看,细细地描写吹那汤,可见这碗汤很烫。若汤不烫,又何必这样你吹我吹的呢。作“烫”的自优。其所以致误,则因二字形音俱近,容易缠错。照古义说来,汤是开水,本来很烫的,烫可作为汤之俗体看;但却不便应用于近代的白话小说上。音讹形讹之外,我还有一个说法,便是妄改,可能即从下文的馋字发生了误解。要形容嘴馋,必须说“好汤”;会不会有人这样想?殊不知说“好汤”固然十足地形容馋,说“好烫”也未尝不形容馋,且更觉形象化哩。脂庚本评“画出病人”,评得不错。他急不及待去喝那汤,才烫了嘴呵,无怪下文袭人笑他嘴馋了。    
    就(二)点来说,牵涉文义更广。表面地一看,作“众人都笑道”也是非常不妥的。宝玉才喝了一口汤,那起丫头们便群起而笑之,“你多们馋呵。”这情景已很奇怪。再看下去,上文既作“众人都笑道”,下文的“一面说”乃承上之词,当然还在指众人,那么“一面说,一面端起”(汤),谁端起呢?“一面说,一面端起”,联络之语,中间不能切断的。端起来,轻轻地用口吹;谁吹?因见芳官在侧,递给芳官;谁递?更教训芳官一番话,谁教训?若说全是某一个人,则书上没有明文,而且文字连连络络的下去,无从中断。我们不得不定为这惟一的文法上的主词为“众人”。“众人”这个主词管着一连串的动作:仿佛异口同声地笑话宝玉,一齐端起汤来,一齐用口吹,一齐把碗递给芳官,再异口同声地去教导她。世上可有这事?若不是这样,又应该哪样?《金玉缘》本太平闲人夹评稍稍见到了这个,在“轻轻用口吹着”下评曰“是谁吹?”“别吹上唾沫星儿”下评曰“吹汤人未明指,而语气恰是晴雯。”他曲为之说,假定为晴雯。书上既没说,他从何处知道。总算他看到这点,亦可谓“读书得间”了。    
    改从脂本,则文字平顺,情事恰合。以袭人平日的地位,自不妨对宝玉略致嘲笑,一也;她自然地拿起汤来吹,二也;她把汤递给芳官,教她怎么吹,责备她还带着一些招呼的意思,正合袭人的身份、行为和性格,三也。晴雯尖酸,这些话算她说的,不很恰当,可见太平闲人是猜错了。本为袭人一人的事,文字连串,自无问题。    
    这致错误的原由,我揣想先把“袭人”误作“众人”;既曰“众人”,便又加了一“都”字,成为今本这样子。但作“众人笑道”的版本现在并没有,这无非空想,不必多说了。    
    错误的文字必发生矛盾,用旧式的句读或竟不句读,还可马虎得过去;若加上新式标点,这矛盾立刻突出、尖锐化起来,使你不解决它不成。按今本的文字,不能切断。切断便没有主词,立刻发生这些事“谁干”的问题。亦不能连连不断,不断只有一个主词,又发生“一齐干”的问题。无论啥事,大家一齐来。举一实例,咱们且看亚东本(新近作家出版社本大致相同):    
    宝玉便就桌上喝了一口,说道:“好汤!”众人都笑道:“菩萨能几日没见荤腥儿?就馋的这个样儿!”一面说,一面端起来,轻轻用口吹着;因见芳官在侧,便递给芳官,说道:“你也学些伏侍,别一味傻顽傻睡。嘴儿轻着些,别吹上唾沫星儿。”(第五十八回一五页)    
    分明众人一起在吹,试问这碗汤宝玉他还喝不喝了。    
    这倒不怪今本标点得坏,因为照这文字,谁也无法标点得太好。基本上不是标点好坏问题,而是该不该、能不能标点的问题,也就是校勘上的问题,如本文开头所说。    
    就标点而论,我也有两句题外的话。自有新式标点以来,在文化事业上立功固多,造下的罪过、闹出的笑话也实在不算少了。有了标点,使你看文章比较容易明白,有时却使你更加胡涂起来,应了俗语所谓“你不说我还明白,你越说我越胡涂了”。我们不能因噎废食,但下标点的必须特别小心,看书的人也须时时警觉,自求文义,别一味依靠这拐棍儿。有些古书用新式标点根本上有困难,在这里不能多说了。


读《红楼梦》随笔(一)作者一七六○年的改笔

    第九回闹学堂后段,记宝玉的话,从乾隆己卯(一七五九)到一九五三年的本子,大致均同。兹录脂砚斋己卯本为例:    
    瑞大爷反派我们的不是,听着人家骂我们,还调唆他们打我们。茗烟见人欺负我,他岂有不为我的。他们反打伙儿打了茗烟,连秦钟的头也打破,这还在这里念什么书。    
    直到晚近的本子都这么写着的,好像没有错。但看脂砚斋庚辰本(一七六○)却不如此。    
    大爷反倒派我们的不是听着大家骂我们还调唆他们打我们茗烟连秦钟的头也打破这还在这里念什么书茗烟他也是为有人欺负我的不如散了罢。    
    仔细地看,方知此本之佳,而各本皆误。尤有兴味的,己卯本那样,庚辰本这样,表示这段文字是曹雪芹在一七五九年到一七六○年之间改动的。他为什么要这样改动?想必因这里宝玉的言语与上文事实必须相符之故。    
    先言各本之谬。如说“还调唆他们打我们”,但他们并没打秦钟和宝玉呵。又说“他们反打伙儿打了茗烟”,打茗烟事诚有之,不过并没有大伙儿打。几时群众起来大打茗烟呵?照这叙述,似乎他们先要打宝玉秦钟,然后茗烟进来帮宝玉,又打了茗烟,最后把秦钟的头也打破了。读者试检上文是这样的么?既不是这样,岂非宝玉在那边讹诈人,造谣生事,颠倒黑白吗!无论如何,这跟书主人宝玉的身份和个性是决不相当的。    
    再言庚本之佳。复引前文,加以点句:    
    大爷反倒派我们的不是,听着大家骂我们,还调唆他们打我们茗烟,连秦钟的头也打破,这还在这里念什么书。茗烟他也是为有人欺负我的。不如散了罢。    
    与前例相反,句句都符合事实的。“我们茗烟”四字连读,我们茗烟者,对李贵而言,犹说咱们的茗烟也。上文所谓:    
    那里经得舞动长板,茗烟早吃了一下。    
    则说“打我们茗烟”,当然是事实。“连秦钟的头也打破”者,是他们也不曾安心打秦钟,含有误打误撞的意思。如上文:    
    秦钟的头上早撞在金荣的板上,打起一层油皮。    
    书上不说金荣的板子打着秦钟,却说秦钟的头撞在金荣的板上;所以宝玉这里也只说“连秦钟的头也打破”了。连者,牵连之意。讲起茗烟的闯祸来,他说:    
    茗烟他也是为有人欺负我的。    
    这句话文理虽不很好,意却可通,而且也不坏。茗烟捣乱虽然不对,他也为有人欺负了他主人才这样的。宝玉话中自有回护茗烟之意。末了说:    
    不如散了罢。    
    这句总结,有行为上的决定性,也断不可少。若如各本“还在这里念什么书”,以仅仅商量口气作结,还是不大够的。李贵劝“哥儿不要性急”云云,针对这“不如散了罢”而发。    
    经过仔细分析,方知脂庚本此处绝佳,言言恰当,字字精严,口气之间妙有分寸,合于当日宝玉的身份,也合于《红楼梦》书主人的地位,其为作者最后定稿无疑矣。


读《红楼梦》随笔(二)林黛玉谈诗讲错了(图)

    贾宝玉初会林黛玉 宝玉痴狂狠摔那玉    
    《红楼梦》中文字有各本皆同,实系错误,又不曾被发现的。如第四十八回,香菱跟黛玉学诗,黛玉告诉她说:    
    平声对仄声。虚的对实的,实的对虚的。若是果有了奇句,便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    
    好像不错,实则大错而特错。当真做律诗,把虚字对实字,实字对虚字,岂不要搞得一塌胡涂?难道林黛玉这样教香菱而《红楼梦》作者又这样教我们么?这是承上文“平声对仄声”,句法顺下,因而致误。恕我不客气说,恐非抄者手底之误,实为作者的笔误。语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此殆万虑中之一失也。    
    我向来不赞成“以意改字”,但碰到有些情形又当别论。像这样明显的错误应当校正的。因为这儿发现的错误,不仅从做诗的实际分明看得出来,即从本书的文字说,也同样的分明看得出来。    
    平声对仄声,当然仄声对平声了。虚的对实的,当然实的对虚的了。这还用说吗,每样一句就足够了。试看平对仄,本书只有一句:    
    平声对仄声。    
    这是不错的。但虚之对实偏是两句:    
    虚的对实的,实的对虚的。    
    为什么?一句不也够了?下文以“平仄虚实”平列连称,这儿偏用两样的句法,岂不表示情形本有点不同。平对仄,仄对平(恕我这样噜苏地说),而实不对虚,虚不对实,所以平仄一句而虚实两句,作者偶尔笔误,忘记校正,事或有之,而文理未尝讹谬,亦无冗赘,固无伤其日月之明。其原本当作:    
    虚的对虚的,实的对实的。    
    可谓毫无疑问的了。从《红楼梦》的语法文法看,本来如此,则这样的改法既不同用做诗的方法来硬扣,亦非以意改字,只是以《红楼梦》来改《红楼梦》。而且这样性质的错误,若再不改正,未免对不起读者了。    
    这条例子固最浅近;惟其浅近,更值得我们的注意,因往往会失之眉睫之间也。


读《红楼梦》随笔(二)曹雪芹画像(图)

    贾宝玉神游太虚境    
    曹雪芹的画像,前闻陶忆园先生说,在上海曾看见两种:(一)蒋家一直幅,(二)李家一手卷。后陶复晤蒋,蒋则云初未收藏此画。李藏手卷,顷有照片流传。据陶先生云两帧相貌相同,自属可信。画像胖胖的,微须,眉梢下垂。裕瑞《枣窗闲笔》云:    
    闻前辈姻戚有与之交好者,其人身胖头广而色黑,善谈吐,风雅游戏,触境生春。闻其奇谈娓娓然,令人终日不倦,是以其书绝妙尽致。    
    所记形貌,与画像又相合,可以帮助证明此画像的真实性。    
    李藏画卷为王南石所绘,画上却未题“雪芹”字像,只有一标签,书明悼红轩小像,系后人所题,闻后尚有跋语甚多,均未得见。顷从叶遐庵先生处得读李祖韩君致遐老一笺,述说画像者及诸题跋,节录于下:    
    曹雪芹像卷昔年曾经鸿题,后为友人借久不归,致无法钞录。上次寄呈照片,系前为《美术周刊》所摄底片重印者。当时韩附有题识一则云:“此独坐幽篁图小像,乃王南石为雪芹所绘者。南石名冈,江苏南汇人,黄本复弟子,乾隆庚寅年卒(见《画史汇传》)。近人谓雪芹生于康熙卒于乾隆三十年左右,果尔,则雪芹绘此像时当在晚岁矣。题咏有皇八子(有宜园印)、钱大昕、倪承宽、那齐、穆礼、钱载、观保、蔡以耋、谢墉等,皆一时闻人。近时又经樊樊山、朱村、冯煦、褚德彝、叶恭绰等题跋,尤为可贵。”    
    其言虽不详,然因此可知画者生平、年代及题跋者姓名,此图当非伪作也。


读《红楼梦》随笔(二)香菱地位的改变(图)

    刘姥姥初会王熙凤 贾蓉借物言谈隐情    
    香菱在《红楼梦》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她首先出场(第一回)作者特致珍重惋惜之意,名曰“英莲”实“应怜”的谐音,与“娇杏”之为“侥幸”相对待。“应怜”云云不仅对香菱一人说,实包括书中的十二钗,即大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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