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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王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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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每天薪水一美分。”
这还是人说话吗?他不是人,我也不是人,两个都不是人,可我在他屋檐下,俺就只好再在他面前重新做回人,只是不知这绕来绕去的“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又重重咳嗽了几声:“说真的,牛起,昨天怎么没来?生意忽然很忙,还是刘玉一直在帮我,我看她倒是挺好的,虽然有点傻乎乎,女人还是傻一点的好啊。”我语重心长。
听到钱,牛起来兴趣了:“昨晚卖了多少?正闹饥荒呢。”
“你还会闹饥荒?”我朝他撇撇嘴:“钱都搁柜子里,没认真数,大约千把块。对了,现在你有两个问题没有回答我,昨夜李雅君是不是来找你?第二,为何把刘玉甩了?而且竟然良心给狗吃了,还在她面前与其它女人调情?你干吗这么明摆着不给她面子?人家还辛辛苦苦帮你做了一晚上。我都心痛啊。第三,俺郑重声明,俺领导许大科长那手机是花了一千六,比你贵四百块,你这小子明天可不能瞎胡闹把人家给死路上逼。不过手机这玩意,一天一个价,与上了年纪的女人一般,只会越来越不值钱。第五……,没了。”
牛起嘿嘿一笑:“王二,你真当我是糊涂虫?要不,我现在给你一千二,你依葫芦画瓢给我买一个同型号的手机来?也是手气好,我爸今天叫我到他办公室,说是后天一定得回家吃饭。还不就是想拉郎配,把我许配给范大局长那位风华绝代,屁股小得一巴掌就能盖了的千金?听得蔫头搭脑,瞅着他抽屉里有这玩意,想起自己那手机已插翅而飞,若不顺手牵羊,岂不太委屈它?跑到电信上号,问个哥们说是进价就一千二。王二,怎么样?演戏比你精彩吧。靠,我若在好莱坞,那什么奥斯卡金像奖裤兜里早都塞了几个,谁能有我这般沉稳如山,不动声色?”
妈妈的,以为是在耍猴,原来自己是在被猴耍。我吞了口口涎:“牛哥,赶哪天,你从你爸那再摸一个给我,如何?兄弟一场,你蹲在厕所没手纸心急火燎时,也好打手机给俺,俺就是天大的事也会立马搁一边,给你老人家送纸来哟。牛哥,反正你老爸没两天又会有人送这玩意来,不就做个顺手人情?”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牛起摇头晃脑:“此事可一不可再,否则我爸硬逼着我嫁给那范大小姐,这可真是一个愁字了得?我这是偷,我爸没发现呢。”
“怎么那范大小姐就不会看上俺?天哪,你爸他们竟然明目张胆搞裙带关系,这还有一点点人性吗?”
牛起没理会我:“王二,不要发癫了。一个好汉三个帮,不搞点裙带关系,那还叫中国人?”
我笑了:“这么说,牛哥准备与那一个巴掌就遮了屁股的范大小姐比翼双飞,共偕连理,鸳鸯戏水,白头到老了?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美眉会因此欲哭无泪欲悲无声?你忍心吗?”
牛起也笑:“你说我忍心吗?每个人一到这世上都有光辉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三不怕累得阳痿好好去多安慰下几个好妹妹。”
“你丫的,去死吧!”我冲牛起屁股踹了脚,这是个比我还要混的蛋,胡说八道,七零八落,我问的哪些问题,他竟然没一个回答,这王八蛋就能变着戏法与你兜圈,反正他有时间有钱有精力更有兴趣。
两人去了酒吧。路上,牛起才与我说起昨夜李雅君来找的事。这世上就有些人贱,你想他说,他偏不说;你闭上嘴不问他,他就会忍不住嘴自个说。昨夜哭声挺大打扰牛起与陈烟雅兴的那女孩,是那个不好看的石梅。李雅君是陪她来的。她哥也是一个孩子,大不了石梅几岁,听闻这店被查封派出所要抓人送去劳教,吓得想跑路,结果人慌心乱形迹可疑被火车站的执勤警察给逮住了,关入审讯室,把拇指铐一上,几个人凶神恶煞一吼,这样屁大的孩子那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尿裤子,立马全也招了。执勤警察与周强这边一核实,也就把人送了过去。周强按石梅笔录打电话去了她学校,叫拿一万块钱赎人,否则送去劳教。石梅本来就忐忑不安,接了电话,人就傻了,还是李雅君机灵点,说是去找牛大哥。还好,记得牛起的住址,两小姑娘就愣愣地在附近守候。见到牛起,石梅放声大哭,硬是让我们风流潇洒的牛起没法子抹下脸,只好忍痛与陈烟分手去找周强,心里那个悔,真是三千里黄河也洗不清。周强见他,呆了下,但还是很爽快地卖了个面子,交五千块,再少就不能了,所里也有任务,奖金工资改善配置什么的,全就指望这类抓赌扫黄。大家得创收吃饭啊。牛起理解,冲那两丫头一摊手,事情只能是这样办了。两个小姑娘一下子哪有这么多钱?问石梅哥哥,也是个穷鬼,就那开店的钱,都还问别人借了不少。折腾来折腾去,差不多到了凌晨,牛起真想撒手走人,可事情做了一半,又怎么好这样不管?再说那两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牛起,嘴里直嚷牛哥,你想想办法啊。牛起没辙了,只好对周强说,他来担保这笔钱。虽说心里千不情万不愿,可又能如何是好?周强还真爽快,径自对石梅说,钱就不用牛大哥担保了,但这笔钱必须在下个星期六之前送来,否则派出所会打电话通知石梅学校说她贩卖黄色影碟,石梅的脸都吓白了,连忙答应下来。派出所没有放人,说是等拿了钱再放。石梅与李雅君这才出了派出所回到学校,想法子去凑钱去了。临走时,对牛起自然是千恩万谢,那石梅竟差点跪下来给牛起磕头,把牛起吓得人都立马蹦到马路中央去了。
两小姑娘走了,天也大亮了,牛起去上班了,与我一样,睡了一觉,而且令我痛不欲生的是,他身边竟没有冒出个“李大姐”,一觉睡到下午快下班,这才舒舒服服地醒来。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恶狠狠地瞅着牛起脸上那副眼镜,真想把它抢下来,扔地上踩得粉碎。
第三部分 大喜大悲第十八节:孤独人不孤独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可来酒吧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不摆出一副孤独到骨头里的架式,看样子,大家都喜欢把自己弄得可耻些。天冷了,生意忽然好起来,我与牛起忙得是晕头转向,这个呼,那个唤,我这两条胳膊酸胀得都能从肩膀上直接拧下。好不容易才算有了个小小空闲,我揉着腰在吧椅上坐下,长吁短叹。牛起正与一帮子熟客招呼着什么,声音不大,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就有点像几只屎克螂正在头碰头研究什么狗屁大事。几个男人也要窃窃私语?想在这个社会混,看来不变态都不行了。灯光不算很暗,但也不能算亮,总之能让你把酒瓶对准嘴里而不至于塞进耳朵。在这种灯光下,每个人都只是个影子,虽然熟人还能叫得出你名字,但你真会怀疑自己一拳击出,只能在那团影子上击个空。今天的人不算少,三十来个平方大的店里坐下十二三个客人。我咧开嘴,活动了下腮帮子。在那水仙花壁灯下,两个女人也在头碰头,低声说着什么,不时仰起脸朝我这边看来。是没见过男人还是头部得了多动症?我嘿嘿笑着,这些都很无聊,所有的话说出嘴后,所有的男男女女加在一起,就会无聊地透顶。点燃一根烟,我深深吸了口,手指无意识地在烟上一弹,灰尘掉下,蒙蒙胧胧的空气里,它们慢慢落下。我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膝盖,手指继续在吧台上轻轻弹着,一缕头发从额边垂下。我确信,自己现在这模样,在许多女人眼里一定是属于酷毙了的那种。孤独是种时髦病,要想姜太公钓鱼,让那些女人像饿了十天半月没喂食的鱼儿,你就得把这孤独玩得出神入化。什么叫出神入化?无招无意,无天无地,当然更不会有什么良心狗屁。这可比杨过那十八式黯然消魂掌还要犀利。遗憾的是形容词好说,只需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真想练到这一境界那可就难,冬练三寒,夏练三伏,有什么功夫能够一朝一夕间练成?不过,里面绝招捷径那也还是有,比如造型,眼神……不能多说,这是俺王二传子不传女的必杀技。
烟很快就抽完了,没有女人前来搭讪。今天,鱼儿怕多是吃得太饱,有点消化不良。我扫视着酒吧里的女人,灯光暧昧,这里仿佛正浮在一种潮湿中,于是,女人们的脸都迅速变成一个甚为模糊的概念。我挠了下头,有些不懂,但没关系,女人这种东西本来就深奥得很,所以大部分结婚男人躺在床上时都只肯把目光落在电视机上,只有一些闲得发慌无所事事青春年少譬如俺王二这样的家伙才有兴趣把女人看来看去看得眼冒金星。水仙花壁灯下传来一声轻响,一个女人站起身迅速朝门外走去,那儿忽然就只剩下一个女人。我笑起来,老天果然不薄待俺。安拉的使者伟大的先知穆罕默德在喊山过来山却不肯动弹时,立刻英明地朝大山走去。所以俺王二也得抓紧一切机会与女人的身体靠近。我把烟抛起接着再抛起然后再次稳稳接着,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索做完后,我已坐在水仙花壁灯下露齿微笑:“嗨,你好,头次来?借个火,行吗?”这是个黑衣女人,面容有些看不清,俺王二当然不会庸俗地为了看清女人的模样,立刻把脸凑过去,这也叫男人的品味哩。女人手指间正夹着根烟,一些烟雾在灯光下恍恍惚惚飘动,女人笑了,没有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打火机,径直就把烟递过来:“王二老板,贵人多忘事啊?”
我一哆嗦,眼睛立刻瞪得比牛眼还大。俺到现在还没有想通,牛起戴了眼镜,那眼睛怎么会那么大?难道他戴的是放大镜?下次俺也要弄来副眼镜,魅力一定会更加锐不可挡。“你是……?”
我有点张口结舌,这女人的影子看起来是有点熟,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女人吃吃笑着:“昨天都说想认识我,今天就忘了,看样子,我们是无缘哦。”
靠,俺王二与天底下的女人都有缘,你昨天不是穿条长裤吗?不就是把那狗屁《化蝶》翻来覆去听了几次然后好端端泪流满脸愣让我少收了二十元大洋吗?我的目光朝椅子下望去,果然还是一条长裤,怎么就不会开窍?来酒吧穿成这样想钓男人还不如去海底找根针?“哈,原来是你,我这整整一个白天都在惦着你,不晓得上哪儿才能找到你。真想得神魂颠倒,嘿,没想这么快就遇上了,我们还真是有缘。”
女人又笑:“你的本事我昨天领教了,用不着再来这套。我知道你行,简直是太行了。”
有些尴尬,我赶紧猛吸一口烟:“啊,对了,要不要我去为你放《化蝶》这首歌?”
女人摆摆手:“不必了,这调子太凉,这里人多,气氛不大好。再说什么歌听多了,也会听倦的。”
生活是多么精彩,日日都可看见新鲜不同的女人,怎么会倦?敢情这位姑娘不会与牛起一样是个伟大的哲学家吧?我在心里犯着嘀咕:“是啊,再好看的青草地,看久了也会腻,谁让我们只有双人眼没有一双牛眼呢?”
女人咯咯笑了,声音很脆:“你倒蛮善解人意,不枉我刚在她面前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与你说话真让人开心。”
她?哪个她?我往左右看了看,想起刚才推门出去的那女人,便指了指门外:“你是说她?”
女人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沉默了下:“是她。不过不用说她,王二,说些笑话给我听,好吗?”
说笑话?那可是俺王二的拿手好戏,只是脑袋里多半是带色的,好像不方便对个陌生女人大开黄腔吧?我正迟疑着,那女人伸过手,在我手掌上轻轻一触:“随便说什么,都成。”
“哦,那好。”我把声音放低,拉长声调,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怨不得我。
“从前有一只蚂蚁,它在路上走着,一不小心被只母大象给踩伤了,然后它跑到大象面前,要求补偿,母大象也不知如何补偿为好,便问蚂蚁有什么具体要求。蚂蚁想了想,想起自己只跟过母蚂蚁做爱,还没尝过母大象的味道,便心中一动说,你陪我做爱吧。母大象答应了,然后继续往河边走去,一阵花粉飘来,大象觉得有点痒,打了个喷嚏,这时正在后面辛辛苦苦努力干活的蚂蚁抬起头温柔地说道,亲爱的,是不是我用太大劲,弄疼你了?”
说笑话时万万不可像我把上面这段文字平铺直叙,得注意节奏,把握火候,声音也得抑扬顿挫,该停就停,该快就快,这女人听到后面哈哈大笑,这下糟了,不少人纷纷朝我们俩看来,我仿佛又看见牛起那张阴险的脸,忙轻声说道:“姑奶奶,轻一点,这可不是在家。”
女人忙用手捂紧嘴,看样子,她笑得的确辛苦,好半天,这才说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是人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在这个意义上,人与狗有什么区别吗?
我嘿嘿直乐:“开心了吧?只要你愿听,我随时都愿讲给你听。不过,在这里讲可不大方便,晚上有空吗?”
这才是切入正题,陪女人聊天,那当然得有目的,否则白白浪费一大堆口水,那真会让牛起奸笑得俺死无葬身之地。
女人又笑:“别在我头上打什么鬼主意,我不喜欢男人的哦。”
“你骗谁嘛,刚刚你不是对她说,我是你男朋友吗?”
女人愣了下,又笑:“你怎么敢肯定我说过这句话?说不定我只是为逗你高兴呢。”
“那就谢谢了,这说明你心底有我,否则怎么会想到去逗我开心?”我仍然不怀好意继续笑。
女人没词了,手却在桌子上轻轻敲着,似乎正在思考一个有关于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我没敢再多言语,话再说多了,只是无益,只是把手也伸过去,小心地握紧她的手,她在屋子里已经呆了很久,可这双手仍然干燥冰凉,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天性凉薄的冷血动物?把她的手慢慢举到唇边,张嘴含住,然后吮吸。她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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