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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王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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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把她从那迷途深渊处挽救出来的精神,所谓好人做到底,我想我还是会弯下腰,把她扶起,然后摸摸她口袋里有多少钱,决定是否把她送回医院或是带回家,再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会找出枝笔,要她写出张证明,是她自己瘫倒在水泥路上,而不是我把她推倒在水泥路上。这些话说的可真是颠三倒四,但没关系,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颠三倒四,你若真想做个正常人,那么你在大家眼里也铁定就是个精神病患者。我撑起把伞,唱起歌,沙拉拉的小雨伴着我,我没肝没肺地幻想着李大姐介绍的那个雀斑姑娘,人不可貌相,有些女人脸上不行,可身材却是一级棒,如楚山之玉,只待识货之人。我想起吴兰,我并没有在刚在与牛起一块去陈烟那吃饭的路上说起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好像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尤其是在早上她推门出去时看我的那一眼,好像从来就没有过哪个女人这样看我。包括吴香。吴香看男人的眼神,根本就是想把男人给吞下肚。     
    仍然是在东方食宫吃的饭,吃的更是没有一点精神,可为了省了食堂里的那两块钱,我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抱着大无畏的精神跟在牛起屁股后。刘玉没来,牛起问了下,陈烟说她也没有打电话过来。然后他们就又眉开眼花地腻在一块了。我乘他们说得最开心时,冷不丁地告诉陈烟,说许科长已答应一起来吃饭,让她随便约个时间,我没有把自己威胁许科长的那些话传达给这二位听,否则陈烟准得对我感激涕零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而牛起那王八蛋又得一脸阴笑说我太不地道。有钱或是有权,那自然能使鬼推磨;我没有钱,也没有权,那只好是不地道了。     
    陈烟听了我的消息,自然笑靥如花,连忙说随他们的时间。我点头表示听到,然后从桌子底下伸过手去在牛起大腿上狠狠一扭,总算是抱了昨夜之仇。牛起咧开嘴,我也咧开嘴,我往嘴里拼命地塞食物,物力艰辛,岂可不惜,一丝一缕,当思来之不易。吃过饭,我对牛起说晚上有事,不能去酒吧了,若是怕生意忙,那就叫陈烟帮个忙,我很想告诉他,俺王二从来就没见过像他这样抠门连个服务员都舍不得请的老板,可我又怕他到时请来个调酒师,我连个那几百块钱房租都找不来。所以还是忍住没说,把这句话给咽进肚,然后静悄悄地放了个屁,迅速离开。纵然过几分钟,陈烟这美眉能闻到屁味,那也铁定认准是牛起这小子没有一点绅士风度放的。我不敢想像牛起与陈烟上了酒吧后是否仍会开门做生意,但这种虚情假意的话总是要说的,否则牛起不让我去与那雀斑姑娘进行再一次蹉商,我在李大姐面前可真会交不了差。     
    我吹起口哨,这里的夜色静悄悄。我听到遥远处有狗在叫,我也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恍恍惚惚的雨丝中变得湿漉漉,一点也不好玩。我皱起眉头,公园到了,里面好像没有人,黑色就似只欲择人而噬的猛兽,蹲踞在公园深处。这么样的一个冷雨夜,那雀斑姑娘会来吗?这可真要一点当年红军过草地爬雪山的精神。我在公园门口长长地吸了口气,然后大踏步走进去。正当我顾盼四方,凛然生威之际,一个声音喊住了我:“这么晚早就关园了,进来干啥?”公园左侧门房里,一个老头探出头。这一嗓子被雨丝扯得尖锐而又断续,差点没我把吓得尿裤子了。我一哆嗦,赶紧说道:“老人家,什么时候这公园还就变得有开有关了啊?我上个星期午夜十二点,还到里面溜达过呢。”     
    “那是你小子命好,今天下午快下班时,有人在公园深处发现一对男女的尸体,你没听人说吗?也是,这样的事,公园里怎么会对人说呢。男的脑袋被砸了个稀巴烂,女的被先奸后杀。我说混小子,这里可不是个太平地方,还是快快回去吧。”老人拖长声调喊着。     
    妈妈的,今天下午死了人?难怪晚上会有看门人。这不纯粹与我过意不去吗?我在昏黄灯光下盯着这个老人的脸,可惜还是什么也看不清。我喊了一嗓子:“老人家,现在几点了?”     
    “八点了,快回去吧。”     
    雀斑姑娘会不会来?或者说她已不知道有人死在里面早早就进了去。这种死人的事,通常是包裹得严严实实,也只有某些人在某些时候才会说出来。我赶紧站到屋檐下,这雨虽然不大,可却也真冷。     
    


第四部分 雨的遭遇第二十五节:雨停了

    要说世上还真有好人。门房老头见我在雨中发呆,便招呼我进来。进了门,把我吓一跳,敢情这位驼背老头身高还没有一米五,斜眼,吊眉,脸上的皱纹就像是树的枝丫,得了,巴黎圣母院的那个卡西莫多上这来了。老头冲我直乐:“小子,等心上人啊?”     
    这是哪门子的事啊?只不过尾生抱柱,守信不去,这个信字嘛,多多少少还是我们这类没钱无势者要守的。虽然我是一条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常放狗屁,但狗叫了一声就是一声,总不能平白说瞎话,愣说没叫吧。再说,最起码我也得给可敬的李大姐一个交待。我苦起脸:“老人家好,你刚有没有见着一个姑娘进去?”     
    老人摇摇头:“小子,这么冷的天,还有哪家姑娘会出来溜达?你也死了心,早点回去,要不给她家打个电话问问吧。”老人忽然想起什么:“公园在那头有个缺口,很多人从那进,啊,这样瞎灯黑火的,一个姑娘在里面那可不妙。不过天底下好像没有这么胆大的姑娘吧?也说不准,姑娘若是不清楚死了人的事,反而会以为这是浪漫,现在的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我还是帮你去找找看。”老人说着话,就开始拿雨具。     
    “那可不好意思,老人家,你说话挺有学问的嘛。还是我自己去看看,若是没有我就出来。”     
    “也成。给你,电筒。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里面连路灯都不会亮了。”老人嘟囔着:“小子,小心点。来,这里有根木棒,拿在手上,以备个万一。”     
    妈妈的,这是去阎罗殿?我接过东西,真恨不得把李大姐揪出来,打得她两眼翻白,嘴巴再也张不开。这雀斑姑娘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我看见门房靠里桌子上那台电话,暗暗骂了自己十几遍,为何就不晓得问问李大姐她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抖抖索索出了门房,数着步子,约好是在公园大门二百米处的那张石椅边,我的步子跨幅大约有七十CM,也就是说我得往前面走上三百步。这里可真黑,估计这姑娘没这大胆,否则她真可以出演阴阳路系列,靠吓死别人不赔命来大发利市。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就真在里面等着,那岂不是让人家姑娘伤心绝望?去看看,心里也踏实些,虽然俺可与王母娘娘赌一亿元,她肯定不在。天啊,脖子后怎么会这么冷,不会是死去的那对男女来找我伸冤吧?拜托,我不是法官,我只是个可怜的王二。我下意识回过头,天空正陷入一片隐隐绰绰中,头顶的树叶看不清轮廓,但它们都在哗拉拉响,这里阴森森。我忙拿起木棒在地上敲着,这些响声能让人感觉安全一点,我瞪大眼,顺着电筒的光打量周围,白天这里人声沸腾,现在却是此般萧瑟。黑暗的力量确实让人惊心。     
    到了,没有,石椅上空空荡荡,明知是如此结果,我还是长长吁出口气,有点失望,没有女人在等我。但说实话,若真有个女人正坐在这里,我恐怕自己会立刻尖叫起来,能有这么大胆在这里一直安静坐着的女人,不是鬼会是什么?我扭转身,撒丫子就跑,我听见我的心脏在猛力撞击胸膛,我还真怕它下一刻就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回到门房,感觉像是回到天堂,我搓着手,连摇头。     
    老人点点头,说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下次换个地方吧,这里死过人,阴气就重。”     
    雀斑姑娘没来,也不可能去找她兴师问罪,我注意到老人身边有个小小的火盆,便把手伸过去,手有些僵,暖和一下,也再想想是回家还是去酒吧。     
    “老人家,你心肠挺好的嘛。怎么原来没有见你?对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就不怕?”     
    老人的影子在地上慢慢蠕动:“我都死过好几回的人,有什么怕的?再说鬼魂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只会是人心啊。”     
    我傻了眼,这个老者说话未免也太有水平吧?我嗫蠕着嘴唇,一股寒意慢慢浸透四肢。     
    老人拿起根小木棒拨弄着火盆里的木碳:“小子,我也年轻过,我还是个五十年代响当当的大学生。嗨,还不是喝酒喝成这样。对了,天冷,你要不要来一口?”老人从桌上递过个锈迹斑斑的水壶。我摇了摇手,我喝酒,但这种酒打死我也不敢喝,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世上只有酒才会让心里暖和些,可酒也把我变成了这个样。”老人拔开壶嘴,深深啜饮了口:“小子,今天我们也是有缘,我给你讲些故事,有没有兴趣听?这些东西憋在我肚子里太久,太难受了。”     
    我就像是被魇住了般,想动,想跑,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我的四肢却没有了一丝力气,老人的目光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绝望,死寂,冰凉,我呆呆地看着,里面似乎还有泪水闪动。     
    “鬼并不可怕,我见过鬼,我过去是个医生,后来酒喝多了,握不稳手术刀去了太平间,就见到了更多的鬼。鬼大多是善良的,就算它们有冤,它们也只会去找害它的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话太对了。小子,你一定很奇怪我这么个医生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又怎么来到这里帮人看门吧。”老人又喝了口酒,脸开始酡红:“我一喝酒,脸就红,你别嫌我废话多,要是不爱听就吱一声。”     
    我没有作声,整个的心神仿佛都被老人的目光所扼住,我看见他粗大的喉结在迟缓地滚动。也许冥冥中就已注定,我今夜非得来到此处,遇上这位老人,听他的故事,看他眼睛里那无穷无尽的悲哀。我把手伸过去,从老人手里接过酒壶,也喝下一口酒。这酒真冲,又辣又苦。     
    老人慢慢说着话,他的声音充满一种奇怪的韵律,沙哑的,疲倦的,却也是令人无法拒绝的。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跟随着老人的话语,我走入一个难以置信的空间。     
    老人有过一个爱人,是同事,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一次,他的爱人生了病,很危险,必须动手术,便指名道姓要老人来做这个手术,老人那时的专业水平在医院里不做第二人想。但手术失败了,人力并不能回天,爱人安详地死去了。从此老人再也无法握住那柄手术刀,他开始失魂落魄,开始喝酒,开始颤抖……无论他睁开眼还是闭上眼,他总也能看见爱人那张死去的脸。     
    老人说着话,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滚下,他真的老了。这个故事很普通,我默默地听着,我知道事情并不会是想像中这么简单。     
    老人爱他,他也爱老人,那时老人已经有个妻子,而他也有了妻子,他们都是男人,他们的爱是同性之爱,这在那个时代是要蹲号子的。老人的眼泪流得更多了,他仰起脖,又灌下口酒,继续说着。     
    老人的妻子开始还以为这些仅仅是因为手术失败带来的愧疚,但后来,她看到了老人与他之间的通信。老人很小心地把它们藏在只有自己有钥匙的箱子里,可老人的妻子却找来把老虎钳把锁拧开。她终于知道了这件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也无法忍受,她提出离婚,他望着那撒了一地的信件,点头同意。他本来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平静过去,他仍然可以去找来一个女人做他的妻子,过正常的生活,但关于他的传言开始沸沸扬扬,他最后弄清楚了传言的源头在于与他离了婚的那女人身上,于是,他杀了她,他是医生,谙熟各种药物,他很小心地让她的死看起来就像是一次意外,那些正是三十几年前的事,到处乱得很,有谁会去关心一个普通女人的死?那时的大街上经常都可看到被枪子打穿了的尸体。     
    谣言并不是证据,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在那个时代很快就消失不见,老人活了下来,没有死,只是活,他并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活,活着也许就是活着本身的意义。老人不停地说着话,口涎从嘴边淌下,我的脸越来越白,眼前这位老人,这位丑陋至极的老人竟然是个杀人凶手?他不怕我说出去?他为何就敢说给我听?他是个大学生,知道追诉时效期限最长不超过二十年。     
    他还一定知道就算我真个跑去报案,他也完全可以说是酒后胡言,三十多年前的事,那死人怕早已化成灰。老人喝着酒,说着话,目光穿过我的身体停留在一个遥遥不可测的空间,我知道他说的这些全是真的,颈后的毛发,一根根竖起,这些冰凉的寒意只会来自心里面。老人说着话,不停说着,他只是想说给人听,这些东西把他折磨得太久太久。……     
    老人说完了,屋子里一片死寂。我没看他的眼,他也没看我的脸,良久,他又才说道:“小子,雨停了,走吧。”     
    雨停了,但天空阴沉,没有一粒星光,没有一点希望。我默默站起身,走出门房,风迎面吹来,还是这般冷,我一哆嗦,把脑袋猛地往墙壁上一撞,他妈的,今天晚上真是活见了鬼。     
    


第四部分 雨的遭遇第二十六节:生病事件(1)

    我回了家,蒙头大睡,可一直睡不着,浑身上下凉嗖嗖,把房间里所有的灯光都打开,把音响的声音放得最大,我想打电话,可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电话。我穿上衣服,跑下楼,来到街角打给我所认识的每一个女人,我是这般渴望她们,哪怕来的就是那个电台女主持人,我也认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女人,可每个电话的结果都是她们有事或不在或干脆就是该用户已经停机。我又跑上楼,找出瓶酒,大口大口地喝着,能让我不再觉得害怕的此刻也只会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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