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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哨者自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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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避免民族解放阵线使用军事手段占领南越。让我羞耻的是,自己当时对参与的美军数量及调遣的方式并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所有这一切,都无法改变帕特里夏。她不会希望我参与越战。我发现自己对这份感情越来越失望。尽管我们情投意合,可是我想去越南,想去参军。美国现在正面临一场战争,不管结果如何,我知道,呆在华盛顿,自己根本无法获取全部的信息。要想真正了解战争——我深知这一点——就是投身军旅,与游击队进行短兵相接。我从以前参军的经验得出了上述结论。我想回到海军陆战队,虽然年级大了点儿,无法担任排长一职,但是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领导一支队伍。如无人在背后作梗,我一定可以利用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让我担忧的是,如果海军陆战队知道我过去六年来所做的工作,尤其是后两年的工作,他们可能会让我呆在华盛顿总部,继续安排作战计划或是为高层起草演讲稿,但这并不是我想做的。
  周六早上,我出席了国务院越南问题跨机构小组会议。会议由助理国务卿比尔·邦迪主持,我代表国防部文职官员参加了会议。出席会议的还有参联会、美国情报局、国际发展署、中情局、国务院越南问题小组以及其他处理战争问题的机构代表。此前的会谈中,我们各自都已经很熟悉对方。
  会议的议程告诉我们,会议结束时,埃德·兰兹代尔将军将会向小组作报告,因为总统约翰逊已任命其为跨机构小组组长,赴越南协助越南政府处理政务工作。当时还不清楚该小组的组成人员,但是参加会议时,我一直抱着一种想法,一定要向兰兹代尔表明自己的心迹,不过要视他在会上的发言而定。
  兰兹代尔是一名空军少将,现已退役,大部分时间一直在中央情报局任职,是反暴乱领域中的一位传奇人物。我曾听说过,在对抗共产主义时,他坚持政治斗争和军事斗争并举,同时不断督促进行政治和民主改革,呼吁发扬爱国主义,平息叛乱。这也是他19世纪50年代,在菲律宾平息叛乱时的杰出贡献。1954年,他被派往越南。在越南期间,与当时的总统吴庭艳交往甚密。1955年,尽管越南问题前景暗淡,他还是不遗余力地劝说美国政府继续对越南政府提供支持。1961年的时候,我发现越南前景的确令人担忧,而且要比兰兹代尔所说的严重得多。

加入外交使团(2)

  和其他与吴庭艳打过交到的美国官员不同,兰兹代尔对其极为信任。但是后来我怀疑,兰兹代尔主要是希望吴庭艳会采纳他就政治问题所提的建议:亦即政治透明,吸收各利益集团参与内阁,有一个“团结一致”的反对党。吴庭艳对兰兹代尔的建议并不感兴趣,不过后来这些主张对吴庭艳的弟弟产生了一定影响。兰兹代尔离开越南后,吴庭艳和他弟弟都在美国支持的政变中遭人谋杀。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兰兹代尔领导的中情局小组成员卢西恩·科奈恩正是政变策划人和美国大使亨利·卡伯特·洛奇之间的联络人。洛奇大使当时极力主张发动政变。
  在此前的春季会议上,兰兹代尔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曾批判美国对南越进行狂轰乱炸,建议与共产主义者展开竞争。他在《外交》杂志上写道:“共产主义者在越南散布了政治观点,炸弹和大炮根本无法将其击跨。”
  现在洛奇准备回到越南,取代泰勒将军,再次出任大使。洛奇邀请兰兹代尔随同前往,同时还召集了他以前机构的一些成员,如与他一起参加国务院会议的卡奈恩。
  一切准备就绪,兰兹代尔马上也就要走马上任了。中情局驻西贡主任比尔·科尔比说:“我要告诉他们,兰兹代尔并不是来代替我们的。虽然他曾为中情局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可是现在已经退役了。他从事的工作也和我们不同。他会从这的许多机构中挑选人手,包括中情局,但是这是个跨机构小组,他并不能代表中情局领导我们。”考虑到他发言的对象和方式,我相信,这都是他的心里话。
  兰兹代尔在会议上简要介绍了他希望在越南从事的工作。他说,随他一同前往越南的人,大部分都是他以前在菲律宾和越南工作过的同事。等到其他人离开后,我告诉他,希望可以考虑一下让我加入该小组。我简要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背景。我谈到自己虽然为麦克纳马拉工作,可是极为反对轰炸南越,反对依赖军事行动,对这一点,他非常感兴趣。我说,自己并不符合该小组的条件,而且是个新手,但是我对他从事的政治工作充满信心,我想从他和其他人那里学到一些东西。

越南:兰兹代尔小组(1)

  十月份,到越南后的第一个月,我给美国的朋友写了封信。在信里,我写道:
  在华盛顿读了一年电报后,我来到了西贡,但是还是无法去除困扰我的不详之兆。报童,行人以及沿街叫卖的小贩,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吗?靠近美国使馆的哨所,全为重混凝土筑就,足有3英寸厚,而且后面还有铁丝网拦在当中。荷枪实弹的军警对过往行人进行轮流检查。在车辆放行前,他们会用一根大长棍,绑上一个镜子,检查车上是否有炸弹。法国风格的城市里,满是军警,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就像是边陲小镇。门上的牌子总写着“持枪者免进”的字样。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事发生,因为所有的人都很友善,因为我们对街中的一切越来越熟悉,所以逐渐不再觉得机关重重。
  我喜欢越南的孩童。在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一处,你绝对不可能看到如此活蹦乱跳、友善可爱的小孩,他们是那样的招人喜欢。他们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孩提时代。一名美国人说;“美国人总担心,越南人反对他们。这太荒诞了!但是当你走过村庄,当这些孩子从你旁边经过时……你一定不会相信,他们的父亲会恨我们。孩子们太友好了!”一群孩子看到我们过来,不论是步行还是乘坐汽车,他们都会齐声哼唱:“好的!好的!你们好!你们好!你们是最棒的!”他们都冲出来,傻傻地笑——我想起了自己的孩子罗伯特和玛丽跑出来,抱着我。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特别不是滋味。
  村庄里的小孩总喜欢抓住你的手臂,拨弄胳膊上的汗毛〖他们还没怎么见过西方人胳膊上浓密的汗毛〗;要是你想把他们抱起来,孩子会立刻跑的无影无踪。要是有个胆大点儿的敢试一下的话,其他的会一拥而上,都希望你把他们抱起来,摇一摇。向孩子们问声好,他们立刻会心花怒放,咯咯地笑个不停;给老人们问声好,她们红润的脸庞也会绽开灿烂的笑容。在省城里,小孩们是不会离开的;他们会尾随着你,活像叽叽喳喳的小鸟;你要是跟他们说句话,小巧玲珑的双手会悄悄从你身后溜过,“啪”地在你的屁股上拍一下,很是放肆。你的存在,你的友善,让他们很高兴——让人眼花缭乱。我喜欢他们,我不想离开他们。
  由兰兹代尔将军领导的高级联络小组中的12个成员,都是他以前的旧部。他们来自各个不同的机构,且由这些机构为他们提供资金:中情局、美国情报署、国际开发署,还有一人来自陆军参谋部。一些人现已退休,一些人并无任何官衔。因为当时我已从国防部平级调往国务院,所以我自己的资金由国务院提供,工资也由国务院发放。
  我的职称和工资与自己在小组中较低的地位简直就是格格不入。小组中的成员,甚至兰兹代尔和整个小组都没有明确的职责。只不过这些人以前都追随兰兹代尔,在类似的局势下工作过,所以我抱着一种学习的态度,希望了解兰兹代尔如何按照自己的观点进行政治斗争。至于他为何会选择我这样的人,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过从来没有向我提及。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对我的前任上司麦克纳马拉极为痛恨。麦克纳马拉从来不赏识他的观点,而且最后还强迫他退休。我怀疑,兰兹代尔选择我这样一个没有经验,年轻的门外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为自己可以赢得麦克纳马拉身边高级助手的信任而沾沾自喜。
  有几次,我都听到他在谈论与1961年初期与麦克纳马拉的首次会面。国防部长需要有人对南越局势进行简要介绍,当时,兰兹代尔正担任麦克纳马拉负责特别行动的代理助手,所以理所当然地由他为部长做情况介绍。他从五角大楼的一个办公室里,拿来一大包缴获越共的武器、衣服和皮凉鞋,然后把这些东西全部堆在部长的办公桌上。我想他一定放得很仔细,以免划伤桌子。兰兹代尔告诉我,武器并没有擦干净,而且上面满是泥土。除了一支法国步枪,剩下的一看便知,都是本地货。手榴弹和水雷看上去极为丑陋,木制的柄上还有钉子突出来,方便穿过丛林中的羊肠小道时,挂在靴上使用。麦克纳马拉并不希望在自己洁净的办公桌上,看到这些脏东西。他问道:“这是干什么?”

越南:兰兹代尔小组(2)

  兰兹代尔答道:“部长先生,您看,这就是越共的武器装备。我们提供援助和培训的南越陆军,拥有最先进的美国武器,拿着美国的步枪,穿着美国的军服,而且还有很多大炮,甚至拥有坦克和飞机。他们的敌人并没有这些先进的武器。他们只有从我方缴获的旧式法国武器,以及自己制作,可以在丛林中使用的迫击炮、手榴弹及水雷。他们穿着黑色的宽松薄裤,脚上的凉鞋都是用汽车轮胎制成。但是他们把我们打的一败涂地。”
  这番话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麦克纳马拉也没有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兰兹代尔原想告诉部长,当前的战争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冲突。先进的技术和强大的火力并不会对双方的作战目标和利益产生多大的影响。但无论如何,小小的开场白并没有给麦克纳马拉留下太好的印象。他让兰兹代尔收起他的道具,情况报告也就这样结束了。
  ——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兰兹代尔总是可以和其他国家的人相处得很融洽,尤其是亚洲人。他不会讲外语,对亚洲国家的历史、文化和心理也没有太深的了解。当我看到他和以前熟悉的越南人聊天时,当我看到这些人接待他的方式时,才切实体会到,兰兹代尔的确是威名远洋。一次,兰兹代尔和一名越南访客谈话。谈话中,他时而自己倾听越南访客那断断续续,口音沉重的英语,时而通过口译员转达。直到这时,我才了解了其中的奥秘。
  兰兹代尔在和美国人,尤其是小组中的成员谈话时,有时会粗暴无礼、桀骜不驯。令人遗憾的是,有时他和其他美国官员谈话时,也是如此。但是和越南人,或是其他国家的人交谈时,他的说话方式却截然不同。亚洲人习惯在谈话开始时,寒喧几句。这在美国人之间很少看到,但是兰兹代尔却处理的得心应手。他会仔细倾听越南人的讲话。有时口译员或是访客的英语不太流畅,需要搜肠刮肚地找词或是笨拙地表达自己,此时兰兹代尔会一直注视着客人。一旦了解了谈话人的意图,他会满脸严肃地点点头,或是报以会心的一笑。他从来不会表现出不耐烦,而且似乎总是对访客所说的内容很感兴趣,对他们的忧虑深表关注。
  兰兹代尔的言行和其他一些美国官员有着天壤之别。这些美国官员也常和越南人谈话,有些甚至是高层官员——特别是,如果越南人身材矮小,英语不太流利的话(在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的)——美国官员说话的口吻就像对待弱智的孩童或是临时雇员。要是他们在谈话时可以给予越南人同样的尊敬和关注,可以摒弃烦躁之情,高高在上的感觉和那种显而易见的傲气,兰兹代尔也不会因为与亚洲人可以和睦相处而威名远洋了,他对越南人的影响以及越南人对他的忠诚和友善也就并不会如此高深莫测了。有时,从起居室里进进出出时,会碰巧听到他们的对话,我总有这样一种感觉,不论是首次和兰兹代尔谈话的越南人,还是久别重逢的老友,都会热泪盈眶,因为他们可以向眼前的美国人敞开心扉,而且眼前的美国人也会认真倾听他们的疾苦。
  兰兹代尔并没有乔装掩饰。即使越南人或是菲律宾人离开后,他也不会冷嘲热讽,跟他对待美国人的方式全然不同。他尊敬这些人,理解他们。在他看来,大多数美国人却形同路人。
  我抵达越南之后,兰兹代尔将军非常高兴。此前,他曾会见南越总理阮高基。阮高基是一名在法国接受过训练的飞行员,后来担任了将军,在最近的政变中夺取了政权。阮高基邀请兰兹代尔为其执政百天所取得的成就和今后的计划起草一个演讲稿。我们可以抓住这次机会,为越南政府起草一个非军事计划。我也曾认为,阮高基所说的将来,是指今后的1000天,而不是100天。其实华盛顿和西贡没有人会确定,阮高基还能继续执政100天,更别提1000天了。没有人可以预见,美国地面部队,尤其是驻扎在西贡附近地面部队的大规模涌入,是否可以阻止去年越南陆军军团走马灯似的轮流执政。
  我们连夜加班加点,为阮高基的演讲稿起草了一系列非军事计划:为阵亡将士的遗孀和遗孤提供援助;设立高校教育体制;为难民提供资金;制订计划,鼓励民族解放阵线中的非共产党成员重新效忠美国所支持的西贡政权,同时对投靠的非共产党员进行赦免,施以恩惠和提供教育。兰兹代尔在成功对抗菲律宾的叛乱时,也曾采用类似的计划。凌晨时分,我从自己的档案中发掘出了一些东西,是我一个月前从华盛顿带来的。这是林肯纪念碑的一张传单,上面印有纪念碑上的碑文。

越南:兰兹代尔小组(3)

  六个星期之前,我的孩子从加里福尼亚到华盛顿来看我。闲暇之余,我带着罗伯特和玛丽参观了一些历史纪念碑,但大部分是在晚上。林肯纪念碑上的第二次就职演说词让我震惊不已。照我看来,其中的一段简直与兰兹代尔小组的目标不谋而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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