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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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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人统治下的地球(下)普尼山上的人(1)

    那天晚上我在位于普尼山顶的一个小酒店里过了一夜,这是我从莱瑟海德逃出来以后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就别提我费了多少周折才把门弄开了——后来我发现正门上了门闩——我在所有的房间里搜寻食物,最后几乎都快绝望了,才在一间像是佣人卧室的房里找到一片被老鼠啃过的干面包片和两瓶菠萝罐头。小酒店早已经被人仔细搜寻过,洗劫一空了。后来我在酒吧间发现一些饼干和三明治,先前来过的人没注意到。三明治已经发霉不能吃了,我吃了些饼干,不仅暂时填饱了肚子,还把衣服口袋装得满满的。我没有点灯笼,因为我怕火星人可能在晚上到伦敦的这一地区来找食物。上床之前,我坐立不安,先折腾了好一阵,从一扇窗户溜到另一扇窗户,看看外面有没有火星人的踪迹。我没怎么睡。躺在床上,我发现自己可以连贯地思考了——自从和牧师发生最后一次争执以来,我似乎已经很久没能这样思考了。从牧师死后到此刻的这段时间里,我的大脑一直处于一种情绪不断急剧变化、麻木迟钝的状态。但是那天晚上,我想可能是因为吃了点东西,所以大脑恢复了元气,又变得比较清晰,于是我开始思考。    
    我的脑子里不停地想着三件事情:牧师被我杀了;火星人行踪不明;妻子不知是否已遭遇不测。在想起牧师的死时,我并不觉得恐惧或者懊悔;我只是把它当做一件已经发生了的事,一种不愉快的记忆,但是绝对不会有懊悔感。不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我都知道自己是一步步被逼的,最后情急之下用刀柄砸了牧师一下,这是一系列偶然因素造成的,不可避免。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罪过,但是记忆却停滞不前,紧紧地缠绕着我。夜晚很安静,我觉得上帝离我很近——有时候,上帝会在寂静和黑暗中来到我们身边。我为自己一时的愤怒和害怕而接受上帝的审判,我惟一的审判。我一步步回忆着我和牧师的谈话,从刚开始我发现他蹲在我身边,对我的口渴漠不关心,指着从威伯利奇废墟上升起的大火和烟雾让我看。我们两个人根本不能同心协力,但残酷的命运却让我们走到一起。如果我能预料到后果,我就应该把他留在哈里伏特,但是我没有预料到。如果事先预料到了,却还是要去做,那就是犯罪了。我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地写下来。没有人看到我做的事,我完全可以隐瞒所有的事情。但我还是把它们写下来,就让读者来评断是非吧。    
    等我好不容易把牧师躺倒在地上的那一幕抛到脑后,又不得不面对火星人和我妻子命运的问题。对于火星人我无从猜测,也许可以给出一百种猜测;糟糕的是,对于妻子的命运,我也同样可以作出许多种猜测。夜晚突然变得可怕起来。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周围漆黑的一切,祈祷热线也许已经把她毫无痛楚地突然杀死了。我从莱瑟海德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祈祷过。我曾经狂热地祈祷过,身处绝境时,曾像异教徒念咒语一样地祈祷;但是现在,我是真心诚意地祷告,在黑暗中和上帝面对面,坚定、恳切地请求着。多么奇怪的夜晚啊!而最奇怪的是,天刚亮,曾和上帝交谈过的我,就像只耗子一样从酒店房间溜了出去——一个体形比耗子大一些的动物,一个低等动物,主人可以随心所欲地追捕、猎杀我们。或许它们也和我们一样满怀信心地向上帝祈祷。的确,这场战争至少应该教会了我们去怜悯——怜悯那些没有智慧、深受我们统治之苦的动物。    
    早晨天空很明朗,天气也很好。东边的天空闪着粉红色的光,点缀着几片小小的金色云朵。从普尼山顶一直延伸到温布尔登的路上,可以看到慌乱的人群走过留下的痕迹。他们一定是在星期天晚上战斗开始后逃往伦敦方向的。路边有一辆小小的双轮手推车,上面刻着“托马斯? 洛布,蔬菜水果商,新梅尔顿”的字样,有一个轮子给撞碎了,还有一个锡制大旅行箱被丢在了那里;一顶草帽被人踩进了泥土里——泥土现在已经变硬了;在西山山顶一个打翻了的水槽边上,有一大堆血迹斑斑的玻璃碎片。我走得很慢,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想去莱瑟海德,但是我知道在那里找到我妻子的希望极其渺茫。如果我的表兄妹和妻子没被火星人突然杀死的话,他们一定会逃离那个地方的;不过我想在那里也许可以知道萨里的人们逃往哪里去了。我知道,我想找到妻子,我的内心渴望见到她,见到有人的世界,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找。我也清楚地意识到,我现在是多么的孤单。我从角落里走出来,在灌木丛的掩盖下,走到了一望无际的温布尔登公地边缘。


火星人统治下的地球(下)普尼山上的人(2)

    深色的公地上四处点缀着黄色的荆豆和金雀花;看不到红草。我沿着公地边缘犹豫不决地溜达着。这时,太阳升起来了,光芒四射,给大地注入了活力。在树林中的一片沼泽地,我看到一群跳来跳去的小青蛙。我停下来看了看它们,从它们顽强生存的坚定意志中受到了一些启发。过了一会儿,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于是我猛地转过身,看到有个什么东西蹲在一簇灌木丛中。我站在那儿看着。我朝前迈了一步,那个东西突然站了起来,原来是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短弯刀。我慢慢向他走过去。他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我。    
    我走近了一些,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和我的一样满是尘土,脏兮兮的。他看上去真像是刚被人从排水渠里拽出来的。再走近些,我看出他衣服上有些绿色的黏稠物,和已经干了的黄色尘土、乌黑的煤渣混在一起。他的黑头发盖住了眼睛,脸黑黑的,很脏,双颊深深地陷了进去,所以一开始我没有认出他来。他的下半边脸上有一道红红的伤口。    
    “站住!”我离他还不到十米远时,他叫了起来。我停住脚步。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你从哪儿来的?”他问。    
    〖TPB7。TIF;BP#〗“死水湖。”我说,“我被埋在火星人的圆筒砸出的大坑旁边了。我想办法逃了出来。”    
    “这儿没有吃的。”他说,“这是我的地盘。整个这座山,一直到下面那条河,然后到克莱普汉姆,然后到公地边缘,这些地方都是我的。这里只有一个人的食物。你要去哪儿?”    
    我慢吞吞地回答着。    
    “我不知道。”我说,“我被埋在一所房子的废墟底下有十三四天了。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怀疑地看着我,接着好像吃了一惊,换了一种表情打量着我。    
    “我没打算留在这里。”我说,“我想我应该去莱瑟海德,我妻子在那儿。”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    
    “是你!”他说,“你是从沃金来的那个人。你在威伯利奇没被杀死?”    
    我同时也认出了他。    
    “你就是那个跑到我家花园里来的炮兵。”    
    “真走运!”他说,“咱俩真够幸运的!真没想到是你!”他伸出一只手来,我们握了握手。    
    “我是从排水沟里爬出来的。”他说,“不过它们没有杀掉所有的人。等它们走了以后,我就穿过田地向沃尔顿走去。但是——总共还不到十六天呢——你头发都发白了。”他忽然转过头去看了看。“只是一只白嘴鸦。”他说,“现在连鸟的影子也让人提心吊胆的。这里太暴露了,咱们爬到灌木丛下面去说吧。”    
    “你见到火星人了吗?”我说,“从我爬出……”    
    “它们已经往伦敦去了。”他说,“我想它们在那儿可能有一个更大的营地。有天夜里,在那边,汉普斯顿路那边,满天都是它们射出的光。就像个大都市一样。你可以从光里看到它们在走动。不过白天看不到。最近——我已经——”(他扳着手指头数着)“五天没见过它们了。后来我又看到有两个火星人拿着个很大的什么东西从汉姆施密路走了过去。前天晚上——”他停顿了一下,严肃地说,“——那也只是光而已,不过天上有个东西。我认为它们造了一个飞行器,正在学着飞行呢。”    
    我停下来,趴到了地上,我们已经到了灌木丛边上了。    
    “飞行?”    
    “对。”他说,“飞行。”    
    我爬到一个小小的树阴下面坐了下来。    
    “人类完了。”我说,“如果它们能飞的话,肯定会踏遍世界。”


火星人统治下的地球(下)普尼山上的人(3)

    他点点头。    
    “它们会的。不过——那样的话,我们这里的情形也许能稍有缓和。另外——”他看着我说,“人类就要玩儿完了,你难道还不信吗?我是确信不疑的。我们完了,我们被打败了。”    
    我一下子怔住了。说来奇怪,我居然还没有认识到这一事实——这一事实从炮兵嘴里一说出来,立刻就变得显而易见了。我心里原本还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或者说,我的思维习惯还是没有改变。炮兵重复着自己的话:“我们被打败了。”他对此坚信不疑。    
    “全完了。”他说,“它们死了一个——只死了一个而已。它们挑了个很好的落脚点,而且已经打败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它们已经把我们踩在了脚下。在威伯利奇被打死的那个纯属意外。它们还只是先遣部队而已。它们会源源不断地来到地球上的。那些绿色的陨星——这五六天里我都没有看见,不过我相信它们每个晚上都落下来,掉在了其他的地方。我们无能为力。我们被打败了!”    
    我没有回答他。盯着前方,想找些话来反驳他,却找不到。    
    “这不是战争。”炮兵说,“这根本就不是战争,就像人和蚂蚁之间根本就谈不上有战争一样。”    
    突然,我想起了在天文台的那个晚上。     
    “它们发射了十次以后就再没有发射过了——至少,直到第一个圆筒降落之前还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的?”炮兵问。我向他解释了一下。他想了想。“也许是它们的大炮出了什么问题。”他说,“但那又怎么样?它们会把大炮修好的。就算是有些延误,那又能改变结果吗?这就像人和蚂蚁一样。蚂蚁建造起自己的城市,世世代代地活着,发动战争、革命,最后人类来了,想把它们赶走,于是它们就被赶走了。我们现在就是这种处境——像蚂蚁一样。不过——”    
    “嗯?”我说。    
    “我们是可以吃的蚂蚁。”    
    我们坐在那儿,互相看着对方。    
    “它们会把我们怎样呢?”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说,“一直在想。从威伯利奇逃出来以后,我往南走——心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多数人都受不了,又哭又叫的。我可不想叫。我已经两次经历了死亡;我不是个仪仗兵,反正早晚要死的。只有肯坚持动脑子、想问题的人才能活下来。我看见大家都在往南逃跑。我对自己说:‘那边的食物肯定会不够的。’所以我又回来了。我朝火星人的方向走去,就像麻雀向人走过去一样。到处都是”——他挥手指了指地平线那边——“到处都是挨饿的人群,四处逃窜,互相践踏……”     
    他看到我的脸,便尴尬地打住不说了。    
    “毫无疑问,很多有钱人都已经逃到法国去了。”他说。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道歉,他看到了我的目光,又接着说了下去:“这里到处都有吃的。商店里有罐装食品;有葡萄酒、烈性酒和矿泉水;自来水总管和排水沟都已经空空的了。嗯,我告诉你我那时是怎么想的吧。‘它们是有智慧的生物,’我对自己说,‘它们似乎想把我们当做食物。首先,它们会摧毁我们的船只、机器、大炮、城市,打乱我们所有的秩序和组织。它们肯定会那么干的。如果我们和蚂蚁一样小,我们也许能逃过劫难。但我们比蚂蚁大多了,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这是第一点可以肯定的。’对吧?”    
    我表示同意。    
    “是这样的,我已经想出来了。好极了,那么——第二点:目前火星人只要想吃我们,就会来抓我们。一个火星人只要走上几公里就能抓到一大帮逃跑的人。有一天,我看见一个火星人在旺斯沃斯附近把房子打成碎片,然后在废墟里翻找着。但它们不会一直这么干的。一旦它们把我们所有的大炮和船只都解决掉了,摧毁了我们的铁路线,完成了在这里要做的所有事情,它们就会逐步地把我们抓起来,把最强壮的挑出来关进笼子里或者其他东西里。这就是它们很快就会干的事。上帝啊!它们还没开始对付我们呢。你还没看出来吗?”    
    “还没开始?”我大喊了起来。


火星人统治下的地球(下)普尼山上的人(4)

    “还没开始。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不能保持安静。我们用大炮和其他愚蠢的举动惹恼了它们。我们失去了理智,一窝蜂似的逃到并不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去。它们现在还不想理我们。它们在制造自己的东西——制造所有它们带不过来的东西,为火星上的其他人来这里作好准备。很可能那就是圆筒暂时没有再落下来的原因,因为它们怕砸到已经在这里的火星人。我们不应该到处瞎跑,大哭大号,或者是找机会用炸药把它们干掉。我们应该调整自己,去适应新的情况。这就是我的想法。这当然不是人类想要的,但是事实如此。这就是我行动的原则。城市、国家、文明、进步——全完了。游戏结束了。我们被打败了。”    
    “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还活着干什么呢?”    
    炮兵看了我一会儿。    
    “今后的一百万年里不会有什么音乐会了;也不会有什么皇家艺术学院了,也不会有餐厅里精致的美味佳肴了。如果你只想追求享乐的话,那是完蛋了。如果你很讲究礼节什么的,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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