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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与子:心灯系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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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1984年11月4日,我听见我家小楼对面一棵树上一只模仿鸟在高唱。这种模仿鸟是美洲特产,善于模仿其他鸟兽的声音。我边听边数,它一连唱了7首不同的歌曲,然后又从头开始。我冲上楼去取我的录音机,可等我赶到门外,模仿鸟已经飞走了。我又学到了非常重要的一课:聆听鸟儿歌唱,千万不要错过机会。  十二月:像所有的人一样,我的假日总是愉快的。可我不能说所有的假日都是幸福的。不过,1985年12月24日的圣诞节真令我难忘。我们那天晚上玩字谜游戏——我的外甥女耶斯曼·拉萨姆10年来头一次参加——我们玩的是猜电影片名。  我的内弟乔·基丁亮出了他的秘密武器:1946年拍摄的平庸影片,根本没在电视上放映过,所以看上去乔是胜券在握了。  这时,耶斯曼尖叫道:《迪克·特蕾西遇见克鲁巴》!我们大吃一惊。她怎么会知道这部片子!乔上次使用他的这个秘密武器是在1975年,当时大家谁也猜不着,结果乔的一方大获全胜。那时耶斯曼头一次参加我们猜字谜。那年她才9岁。  答案很快找到了。9岁的耶斯曼当年也和我们在一方,10年来,她一直念念不忘乔最后获胜时洋洋得意的神态。她发誓要打败乔。所以,在这10年中一直记着这部片名。这一回,是我们大获全胜。  有了幸福日历,一个人可以更有勇气去面对严酷的日子。是的,今年今月的今日,也许所有倒霉的事都压到了我的头上,但是,灾难无法压倒我,因为在这之前的那一年,这个月的这一天我曾经非常幸福。而且,我们可以坚信,将来某一年,这个月的这一天还会更加幸福。


第二部分:两代人一屋子的爱和欢笑

  简·雷诺  就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我的确是很晚才踏入社会。我出生的时候,母亲41岁,父亲42岁,而我哥哥已经10岁了,这条过分明显的代沟也许和我那独特的血质一起造就了我的一生。  我的母亲,凯瑟琳,出生在苏格兰;我父亲,安尼罗,是第一代到美国的意大利移民。就这样,我似乎被什么从中间分成两半。倾向于苏格兰那一边的是讲求实际的、逻辑性的,甚至有一点古板;倾向于意大利的一边则是爱吵吵的、追求独特的、爱嘲笑别人也被人嘲笑的。  ——我钓到的第一条鱼  我父亲总是试图说服我去做一些户外运动。他会说:“你为什么不去钓鱼呢?”钓鱼?对我来说,那只是徒劳地举着一根拴着长线的棍子而已。  “去吧,”母亲说,“如果你能钓到一条鱼,至少可以向你父亲证明你已经试过了。”  有一天,我在学校里听说有人在排干我家附近的那个湖,那儿到处是死鱼。于是我马上骑车赶到那儿,捡了25条鱼。  回到家,我冲着父亲大叫:“嘿,老爸!看我抓到了什么?”  我父亲一听就自豪地笑了:“好小子!瞧瞧他搞到的鱼!”  妈妈接过我弄到的鱼,把它们剖开。她嘀咕道:“这鱼已经发臭了,我们不能吃!”  “好了,别抱怨,我肯定它们是新鲜的!”爸爸理也不理她,还说,“好一个棒小伙子!”  最后,我母亲把我拉到一边,我只好在苍蝇拍的威胁下坦白了:“妈,好吧,好吧,是我在湖边捡的!都是死的!”  妈妈非常恼怒,但为了不让爸爸失望,她还是赶紧出门到铺子里买回了新鲜的鱼,做给我们吃了。爸爸从来没有发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磁带在转  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哥哥帕特参军入伍,被派到维也莱姆。因为家里谁都不太会写信,所以父亲有了个主意:买一台小型录音机,录下我们的声音以后寄给帕特。  卖电子产品的商店里,店员问我们:“您想要多长时间的磁带——15分钟?”“15分钟?”爸爸说,“我们甚至不能在15分钟里说完‘你好’!你这儿最长的磁带有多长?”  “90分钟。”  “这还差不多!给我4盒!”  回到家,爸爸把厨房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宣布:“好了,现在我们就要和帕特说话了!”他按下录音键,用他那独一无二的方式开始了:“你好,帕特!家里一切都好!我很好!你妈很好!这是你弟弟!杰米,和帕特说话!”  我走向前来,说:“嘿,帕特!希望你过得不错!在那儿当心点。这是妈妈。”  妈妈朝机器弯下腰来,说:“你好,帕特!自己学着照顾自己!别做傻事!”  然后爸爸说:“嘿,那狗哪儿去啦?把布鲁斯带到这儿来,让它叫!”  布鲁斯叫道:“汪!汪汪!”  然后,当然了,父亲不得不说明:“这是狗,帕特!这是那只名叫布鲁斯的狗!”  我们在3分钟以内就做完了这一切。第二天,还是老样子。“帕特,一切都很好!这是狗!”“汪!汪汪!”  几个星期以后,我们才录了不到9分钟的带子。最后,父亲说:“我看,还是让我们把它寄出去吧!什么鬼东西!”  然后我们把这奇妙的玩意儿包装好,寄给了帕特。现在回头想想看,他也许更想收到几封信。    ——请安静  直到“晚间剧场”成为我的全职工作以前,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全国的某一个州演出晚间节目。我的生活把我母亲弄糊涂了,过了很久,她都不明白我在做些什么。  1986年,我有幸在肯尼迪剧场演出,我的父母决不能错过这次机会。那天他们来了以后,领座员把他们带到座位上,第15排的中间。当我开始表演时,观众们立即投入得不得了,他们马上哄堂大笑。我母亲却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回过身来,把食指放到嘴唇上,对后排那些笑得很厉害的观众们说:“嘘,嘘,请安静!”  我从台上看到了这一幕。后来我对她说:“妈,别犯傻了!这是一出喜剧!他们就是该笑!”  这使她很窘迫,在公众场合被人们孤立是能够想象到的最糟的尴尬,而且还是在肯尼迪剧场!  我常对父亲说,如果我从演艺事业中赚了钱,就为他买一辆卡迪拉克。所以我成为乔尼·卡森的经纪人后,就带着父亲去商店。售货员直接把他带到一辆崭新的白色卡迪拉克车跟前,车里面是红色的座椅。父亲一眼就看中了。  我们把车开回家,给母亲看。她不喜欢任何形式的炫耀,当她看到红色的座椅时,她的眼中满是羞愧,对她来讲,这就像车轮上的妓院。  从那天开始,每当他们开着卡迪拉克到处逛,母亲总是要弯下身子。这样,父亲对镇上每一个人大嚷的时候,人们就看不到她了。  “嘿,”父亲说,“我儿子为我买了这辆车!”    ——终身的保修证书  我父亲钟爱证书。任何一件他买的产品,他都要为保修证书做一个卡片,以及一张封面,“作为我们的文件”,当然,用到这些文件的机会只有万分之一。曾经有一次,我旅行回家,发现抽水马桶的坐垫坏了,我想把它扔掉。  可父亲说:“等等,别扔!我有一张20年保修期的证书!”  几分钟之内,他已经把那东西找了出来——一张泛黄的纸片,看起来像老式的黑白照片。  我说:“这不行,爸爸!我可不想举着这副锈光的马桶坐垫穿过镇上的大街!”  “那么,我来,我有保修证书!”  我只好开车送他到杂货店,还有那副难看的破坐垫,卖出它的人已经在10年以前退休了,他的儿子走了出来。  爸爸说:“我的马桶坐垫坏了,我想要个新的。”  小伙子看了看,说:“它锈光了,我不能给你个新的。”  “是吗?”爸爸给他看那张证书,“那看看这个,还有92天!”然后我们拿到了一个新坐垫。  新坐垫的保修证书保证它可以用到2008年。我们到家以后,爸爸又填了张卡片,用很大的字写上我的名字,这说明它将由我来继承。  最后一个故事将告诉你,我的父母究竟是哪种人。  我读高中的时候,曾经需要一笔钱来买一辆福特的二手车。每天放学以后,我就开始工作——搬沙土,刷油漆,为邻居打篱笆——我拼命地干,干得很带劲儿。最后,我终于搞到了买一辆车的钱。作为礼物,我父母送给我一个崭新的纳格哈德牌汽车椅套。  不过,只要我关车门的时候稍微重一点,车窗玻璃就摇个不停。但我没钱换它,我开着车到处跑,包括去学校。  学校里有一座很庞大的建筑物,你能从许多间教室直接看到停车场。有一天突然下起了雨,我坐在课堂上,心疼地看着我的车——和我那崭新的椅套——被透过破车窗的雨水浸湿。  这时,我看到妈妈和爸爸开着车,撞倒了停车牌,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然后停到我的车旁。他们从车里拖出一块很大的塑料布,走到雨中,将我的车盖上。  为此,爸爸提前离开了办公室,专门回家拉上妈妈,还有这块塑料布,再开车来救我心爱的汽车和崭新的椅套。我看着他们做这些,就在课堂上,我哭了。  我的父母陪伴我度过我生命中的每一次高潮和低潮,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离我而去。我只有记住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让他们永远活在我心中,永远,永远……


第二部分:两代人希望能常这样对我说

  吉默·巴肯契姆  我们的家庭是一个非常“规矩”的家庭,每一个人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我们之间难得互相拥抱,很少互相亲吻、握手,颇具有男子气概,像父亲教给我们的那样:坚定、豪爽,双眼无所畏惧地直视对方。  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父亲的头发渐渐地变得花白,全然不像以前那么刻板。他会在人前流泪并不觉得难为情;他会大大方方地握住母亲的手并当着儿孙们的面亲吻她……有一次,父亲对我说,年纪越大就越觉得自己过去混淆了人的自然感情的流露与不得体的举止这两个不同的概念。一个人的生命如此短暂,应该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感情在活着的时候告诉人们。  父亲变得容易亲近了,我感觉到我对他的爱也在与日俱增。我非常渴望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方法表达出来。然而,当我每一次与他“再见”告别后,总要为自己没能俯首向他吻别而后悔得直拍巴掌。就连“我爱你”这句话也如鲠在喉,想说,却缺乏勇气。  终于,我觉得不能再长期这样下去了,我都快被这种所谓的“男子气概”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了。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离家35英里远的父母亲家中。走进父亲的书房,发现他坐在轮椅里,正在壁台上埋头工作。  “我来这儿只是为了一个目的,”我说,“我想告诉你一些事,然后我想做一些事。”  突然,我觉得自己真像一个傻瓜。我46岁了,他86岁了,但是,既然已迈出了第一步,那么,好马绝不吃回头草。  “我爱你。”我说,激动得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对我说这句话吗?”他彬彬有礼地问道,然后放下笔,双手插进了衣袋,“你不必跑那么远的路来对我说这句话,但我听了感到非常高兴。”  “我想对你说这句话已有好几年了,”我说,“我发觉我很容易把这句话写在纸上,却很难将它说出口。”  他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还有一件事。”我说。  他并没有抬起头来,双眼依然凝视着前方,慢慢地点着头。我俯首吻了他,首先在他的面颊上,然后在他光洁的前额上。  他伸出了他那双强健的手,握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向他,然后,他双臂抱住了我的脖子,最后,他松开了我。我感到窘迫。他嘴唇神经质地颤抖着,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滚动。  “我父亲死在印第安纳州,那时我还年轻。”他说,“不久以后,我离开了家去学院教书,然后又去法国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战争结束后,我定居佛罗里达州。除了偶尔去看望妈妈以外,很少回家乡。”  “妈妈年纪大了,我去看她,并请她到佛罗里达去和我们住在一起。”他顿住了,咧嘴笑了笑,一个破碎的笑,“她说,‘不,我住在这儿很好。但我很高兴你来请我去和你们住在一起。纵然,我不会那样做,但我希望你还是能经常这样地来请我,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他抬起头来,望着我说:“我知道你很爱我,我希望你能经常这样对我说,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那个星期六的下午,激情如同洪水般在我心中汹涌。我忘不了这一天。当我驱车回家时,我仿佛觉得我的灵魂在升腾、升腾,一直到达永恒的苍穹,在那儿自由翱翔。


第二部分:两代人该我付账了

  理查德·科恩  几年前,我和父母妻儿在一家餐馆共进晚餐,这是把菜名随便写在黑板上的那一类小餐馆。美餐一顿以后,服务员把账单送到了桌子上,可接下来的情形是:我父亲无动于衷,并未像以往一样掏钱付账。  席间谈话在继续。我心里渐渐明白,我已经被指望为支付账单的人啦!常常与父母在餐馆里聚餐,老是以为父亲永远是带着钱的人。如今可不一样,我伸手拿过账单,忽然觉得自己已成大人了。  有些人用数年的生活来作为他们为人一世的区间界石,而我的生命之长绳却是被一些琐事给打上一个个小结——诸如此类,都是各自不同的成年典礼。想当年,我还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13岁的孩子,就已经怯生生地跨进了一家店铺,到那里去工作,有人称我“先生”,连呼几遍,直瞪瞪地看我。这初涉人世竟如同猛然一拳砸懵了我:什么?一转眼我就成了先生吗?  小时候,那些警察在我的眼光里似乎总是又高又大,甚至成了庞然大物,当然,他们比我年长。忽然有一天,他们不高、不大、也不年长了。事实上,他们中的有些人还是孩子——尽管孩子期转瞬即逝。忽然有一天,我发现我观赛的那些足球队员都比我年龄小,他们只不过是些大孩子而已。我曾经幻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一名足球健将,可脚上的功夫还没到家,年龄已经倏忽而去。  我从未想到我会像父亲一样在电视机前酣然入睡,可如今,在电视机前我睡得最香。我从未想到我会到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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