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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与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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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是那些该死的外国无政府主义者在搞事,”他说。“在这样一个暴风天,一个木屋区有三处起火,这绝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他似乎说对了。尽管消防员们竭力抢救,大火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四处蔓延。半个钟头之后,我看火势很难控制了,便回去找里斯,因为他前一夜对我说过,如果我叫他,他一定会跟我去火场的。回到旅店后,别人告诉我里斯、德尔和老板都已离开,于是我又跑了出去。熊熊大火以惊人的势头延伸开来。现在,整条整条的木屋街都燃烧起来了,烈焰怒号着,张着血盆大口吞噬了一片又一片的房屋。火场炽热逼人,消防员们只能将消防车停在离大火两百米远处。我立刻发现了另一件事:水一经与烈火接触,便分解成了氢、氧元素,而氧气的助燃更加剧了火势。实际上,以水灭火无异于火上浇油。对这一点确信无疑后,我便明白这座城市已难逃灭顶之灾了。为了躲避火星,我拉着马往后走了一两排房屋的距离。    
      其时应是凌晨两三点了。离我立脚的地方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人正对一群好奇的听众大声嚷着什么。此人是我当晚遇到的惟一一个有识之士。从他的口音和措辞中,我判断出这应该是个东部的美国佬。他说道:“我请你们立刻跟我去见市长,让他马上下令毁掉城市这边的两排房子,这样的话,拿水冲对面的房子,才能止火,没有别的办法了”    
      见周围的听者个个默不作声,我禁不住站出来大声赞同他的提议,他大叫道:“看哪,这些话我说了一个钟头了”    
      最后,有五六十个市民聚在一起去见市长,而市长却声称他无权发布这样的命令,显然是害怕承担责任。但他决定召集市参议员来共同商讨对策。那时我便离开了,向兰道夫街桥方向走去,并在那里见到了令我瞠目结舌的一幕。    
      一群人声称逮住了一个小偷,据说他当时正在洗劫撤空了人的房子,他们预备把这可怜虫吊到路灯上去。我徒劳无益地想为这人辩护,举出理由来,说他不能未经审判而被问吊,并且放过一千胜于错杀一个。但我想我的外国口音让这番话失去了分量,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可怜人被吊死了。目睹了这样一桩可憎的丑事之后,我不禁怒从中来。这帮刽子手的残酷冷血和他们盲目的固执己见激起了我强烈的憎恶之心,以后我对这些人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清晨时分,大火已经烧毁了城里绵延一英里的房屋,并且继续猖狂作恶。我走到湖边时正值破晓,眼前的景象壮丽无比,难以描述。湖边至少聚集了十五万无家可归的男女和孩童。在我们前面,大火熊熊,咆哮怒号,火焰像一帷巨大的红幕直冲天顶,笼罩在我们上空。长长的火舌冲将出来,如同火箭一般窜上苍穹。在离我们四百米远的港湾,船只在猛烈地燃烧。我们可说是处于火顶与几面火墙的夹击之中了。燃眉的危险,燃烧物的爆裂声和大火的隆隆声都叫人心惊胆寒,还有那酷热,即便是在这样一个十月的夜晚,也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我一路沿河岸走着,留心观察着男人们如何细致周全地照顾那些妇孺。几乎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为家人搭建了一个临时的避身之处,同时也尽力去帮助邻人。我也帮助了一个灾民,并对他说炎热让我口渴难当。    
      “您可以在那儿喝水。”他说着,指了指湖边的一个小棚。    
      我跑了过去。一个商人已经弄到四桶水,用类似帐篷的一块布幔遮盖着。在一只水桶上,他钉了一块木牌,上面潦草地涂画着这样一行文字:“想想吧,我们现在身处苦海,一杯水一块钱以下不卖”这种阴郁的幽默把我逗乐了,那人必定买卖兴隆,获利丰厚。    
      不一会儿,我突然想到我们的牲口也有可能遭遇火灾,赶忙急匆匆地向密歇根街的牧牛场飞奔而去。看守是一个爱尔兰老人,虽然与我是老相识,却固执地不肯放我进去。我对他软磨硬泡,均不奏效。最后,我将马拴在街角的路灯杆子上,然后回来,趁老人不注意,一下越过围栏,潜入牧牛场。我拆去了两三根木栏,牲口骚动不安,四处乱跑,我不费什么劲就把它们赶到了出口。它们向出口直冲过去,劲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通道都被堵塞了。五分钟内就挤死了两三头牛,其它那些惊惶的牲口就踩着它们的尸体冲了出去。我刚从一个缺口钻出来,牛群突然间变得更暴烈了。出口两边的木栅栏都被冲倒了,我也被挤翻在地。但是,奇迹般地,我最终从边上溜了出来,而没有在惊牛的铁蹄下化为齑粉。    
      我一刻不停,翻身上马,尽力把牛群带出城市,驱赶到草原。牛群四处分散,但我赶着它们飞跑了几英里,最终把几百头牛带到了野外。那时天已破晓,我经过两三家农庄,最后终于找到一位农场主,愿意收留我的牛群。几经讨价还价,我最终同意以一美元一头的价格让他收容我的牲口八天或十天。于是,在他的儿子和一个短工的帮助下,他把牲口赶进了他家牧场。我数了一下,共有六百七十六头牛,原先要卖的是两千头呢    
      这些事花去了我一些时间,我回到旅馆的时候已是正午了。由于找不到可吃的东西,我又一次出去,查看火灾发展到何等田地。从相邻的市镇已经开过来不少满载粮食的救济火车。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食物变成了忍饥挨饿的人们心中的头等大事。    
      说也奇怪,人们普遍认为,一个人要是没有吃的就活不过三天。等到许多年后,坦纳博士才会向世间证明,人类可以戒食四十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我所见过的每个人都言之凿凿地确信,他们如果三天不吃饭,就会大小便失禁而死。这个观点在我看来荒谬不经,我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但是这传播开来的大众化观念是如此强大,三天后,我自己也觉得胃里异常的空,最后得出结论,认为还是和其他人一道排队等着分派面包更明智一些。在我前面已经排起了至少五千人的长龙,在我之后也很快会排起五六万人的队伍。我们五排五排地慢慢向前挪动,往火车站的栅栏门走去。那里救济火车正在一车一车地卸货,走近栅栏门时,我看到粮食已经分光了,还注意到了其它的情况。    
      好几次,女人们都跑来插到最前面的队伍里,男人们虽然认为他们如果拿不到吃的,当天晚上就可能死掉,还是给女人们让了位。他们没有责怪她们,反而好脾气地鼓励她们:“这位太太跑上去吧,紧您拿。”或者说:“小姐,往这边来,但已经没剩多少东西可拿了。”这真可谓是勇气、慷慨与牺牲精神的典范。我排队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爱尔兰人,而从队伍里出来的时候,则以一个美国人而自豪了,虽然当晚和次日晚上我都没有领到哪怕是一小块面包。在那星期的周六或周日,我才吃上一顿真正的饭。那时我与里斯劫后重逢,他像惯常那样自己弄妥了一切,并找了家有存粮的旅店住了下来,粮食的价钱当然是饥荒时期的高价了。他坚持请我吃第一餐饭,作为回报,我告诉了他保住牲口的事。听到这消息,人们都喜笑颜开,大家决定次日就出发去寻找牛群。    
      “有一点是肯定的。”福特指出,“在芝加哥,今天的六百头牲口值火灾前一千五百头牲口的价钱。总之,我们并没损失多少。”    
      翌日,我领里斯、福特和老板去了那家农场。让我又惊又怒的是,农场主声称我与他讲妥的保管费是每头两美元。他儿子支持这一说法,那个短工则彬彬有礼地宣称他很遗憾不能赞同我的意见,并说显然是我错了,我当初答应给的就是每头两美元。但他们可不知道自己在和谁打交道。    
      “牲口在哪儿”福特问道,我们便一起去到安置牛群的牧场。“哈里斯,数一下。”福特对我说。    
      我数出了六百二十头,还缺五十多头。农场主想让我相信是我数错了。福特绕房子跑了一圈后,发现了一间类似马厩的小棚屋,里头关着我们的三十头得克萨斯牛。他把牛放了出来,它们立刻就加入到牛群中去了。我们开始将牲口赶向出口。农场主站出来阻拦我们。福特停下来,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然后用一种极其从容不迫的口吻对他说:“您从我们这儿偷走的足够支付我们欠您的费用了。如果您还敢惹我生气,我就把您做成肉酱,明白吗做成冷肉……”    
      农场主什么也不敢回答,赶紧站到了一边。    
      那天晚上,我们美美地吃喝了一通。次日,福特告诉我们他已将所有的牲口卖给了两个旅店老板,拿到的钱就像一头牲口都没丢那样多。于是,我户头上的钱也增加到了六千五百美元。    
    


第五章生活面对选择(1)

    离开芝加哥之前,我在德尔的建议下买了好多种书,为冬日夜晚的聊天做准备,其中有米尔的《政治经济学》,卡莱尔的《英雄与英雄崇拜》和《末日手册》,我另外还买了哈伊上校的《方言诗集》和三本医学著作。装书的小包被加进了我带往牧场的行李中。    
      接下来的六周里天天阳光灿烂,我便利用这段时间在里斯的指导下学习驯马。实践经验告诉我,要想赢得一匹马的信任,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温柔待它,时不时喂它胡萝卜或糖块。我还发现,恐惧几乎总是让马儿变得易受惊吓,难以驾驭。德尔告诉我马眼有放大的功能。在这些羞怯的动物眼中,人无异于一棵棵移动的大树。我根据这个发现调整了自己的做法。不久,里斯便宣称,我驯服马匹的技能可以与牧场中除了鲍勃以外的任何人相媲美了,这番话让我不禁心满意得。    
      冬天降临,严寒袭来的时候,户外的工作几乎完全停止了,我便由早到晚泡在书本里。在这段时间里,我狼吞虎咽地看完了米尔的著作,并对其进行了思考,发现他关于薪水的理论是一派谎言。自身的经验告诉我,薪水的多寡首先取决于劳动生产率的高低。我欣赏米尔作品中流露出来的对穷苦者的人道主义关怀,但对他的智力范围表示怀疑,而同时我却几乎确信卡莱尔属于神人之列。我对卡莱尔的作品细嚼慢咽,渐次思索,读完一章便用笔记下心得与对主题的看法。直到如今,我仍认为如果人们想恰如其分地评价一个著者想教予读者的寓意的话这是一种极佳的阅读方法。    
      卡莱尔是第一个对我产生重大影响力的人,我从他身上吸取的东西远胜于其他作家。在几乎背熟了卡莱尔的两三部作品之后,我发现德尔的学识其实很粗浅,而我则很快在探讨深刻问题的时候变成了权威人士。那几本医学著作也是绝妙的精神食粮,尤其是它让我掌握了一切关于性机能的用词。我很高兴地让同伴们都学会了运用这些概念,但我也承认这里头有点卖弄夸耀之意。    
      那年的秋天似乎注定霉运连连。十月初我就发起了高烧,从此一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尽管我听从了里斯的话,时常骑马,尽可能待在野外,可体重还是不断下降。于是我开始服用砒霜——其药效比奎宁好得多——这才开始慢慢好转。然而,以后每逢春秋换季之时,只要我待在美国,就不得不服用奎宁和砒霜来抵御病痛。    
      当我们重新上路的时候,我的身体已大不如前。老板决定在初夏之时赶两批牲口出去卖。五月初,他带着五千头牛,从圣安东尼奥周边出发,向北而去,把我们——也就是里斯、德尔、鲍勃、厨子佩吉、本特、查理和我——留在了后头,负责收购另一群牲口。我们以后再没见过老板。在里斯絮絮叨叨的咒骂声中,我得知老板已顺利穿越了沙漠,将牲口卖了个好价钱并携款而去,而这笔钱中的一大半本应归里斯和德尔所有。    
      不幸的际遇一直没有放过查理。为了寻找便宜的牲口,我们来到了格兰德河沿岸,就在一个半墨西哥式的小镇上,查理受到了命运的打击。    
      我答应陪查理去小酒馆坐坐,因为他允诺只喝一杯。虽然这可是满满一杯纯威士忌酒,但我想在他这样强壮的汉子身上,酒力是很快会过去的。可在当时,酒精还是起了作用,查理兴奋地要请在座的每位姑娘喝一杯。姑娘们都笑着拥向吧台,惟独有一位在原地不动,而她却恰恰是查理真正中意的女孩,于是他便过去亲自邀请。那姑娘一头金发,美艳绝伦,似乎还有一点印第安血统。她不为查理的殷勤所动,固执地拒绝了他的邀请。查理一下发了火,冲姑娘嚷道:“如果一个人不想喝酒,那他一定有不喝酒的苦衷,如果一个人不想让人看见,那他一定有丑处要遮掩”    
      被这么一激,姑娘立刻跳了起来,解开长裙,顷刻之间,她身上便只剩皮靴和袜子了。“我丑么”她叫道,一边用双手托起丰胸,“我像是有病么,笨蛋”    
      然后她脚跟着地转了一圈。她的娇躯确实美妙动人,健康丰润。我毫不奇怪查理会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抱了出去。几周后在回来的路上,查理身上便起了些症状,这终于让他明白不能总相信外表。    
      老板的背信弃义将我们置于严峻的困境之中。里斯和德尔带着佩吉和两三个墨西哥人继续四处买牛,而鲍勃和本特却给我提了个新主意。本特一直在不停地说,老板卷款潜逃,让里斯破了产,而我只要拿出五千美元就可以成为里斯的合伙人,跟他一起发财。鲍勃对此表示同意,还悄悄地告诉我,他知道从哪儿可以不花一个子儿弄到墨西哥牛。一次谈话后,里斯向我承认老板的卑鄙勾当把他搞垮了,他现在只能买三千头牲口,因为价钱几乎翻了倍。他又说,如果我愿意负担本特、查理和鲍勃的薪水,他将很高兴与我合伙。我听从鲍勃的意见答应了下来。并且,在鲍勃的帮助下,我花不到三千美元,就弄到了三千头牲口。下面就说说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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