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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与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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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我没有自淫。
第二天一早,我在旅店里美餐一顿,不到十点我就上了船,放下箱子后,我便来到甲板上,为了方便回去,我用粉笔从船舱到甲板划了一条线。到了中午时分,船上的医生来查铺:他是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有着棕红色的头发,罗马式的鼻子,随随便便的神气和潇潇洒洒的举止。
他指着我的铺问:“谁睡在这儿。”
我回答他:“是我,先生。”
他直率地说:“告诉你的父母,你需要有一张垫子,像这样的。”他指着旁边的一张,又补充道:“还要有两条被子。”
我耸耸肩回答他:“好的,先生。”
一个小时后,他又回来了。
“你为什么还没有垫子和被子”他问。
我说:“我不需要这些。”他叫着说:“你非得有,这是规矩,你懂不懂。”说完他又去别处巡视了。过了半个小时,他又回来了。他怒吼着:“为什么还没有垫子”我说:“我不需要。”他又问:“你父母呢”我说:“都不在这。”这时他已非常气愤:“他们怎能让一个孩子独自去美国呢你几岁了”我非常生气他当众说我还是一个孩子。我恨恨地对他说:“你是谁这事不用你管,谢谢老天,你走开。”他说:“无论如何,有一点我可以管你,你真的是一个人去美国吗”
我很随便地说:“是的。”
“那你去美国做什么”他又坚持问。
“随便什么都做。”我说。
“哼,那我们走着瞧吧”他低声嘟囔着。
十分钟过后他又回来了。“跟我来。”他说完后我便跟随他来到他的房间里,那是一间很舒服的房间,在门的右边放了一张床,床对面有一个沙发。他又问我:“真是你一个人旅行吗”我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因为我开始害怕他有权力不让我去美国,所以我能少说则少说。他又问:“今年你几岁”“十六。”我镇定地说。“十六,”他重复着,“看上去不像吗。听你说话倒像是有点文化。”他这么一说把我逗乐了,因为我知道统舱里都是些粗人。
“你在美国有朋友吗”他又问。我反问:“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已付了船钱,我又不是坏人。”
“我只是想帮助你,你愿意在这呆一会儿吗等我回来,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当然愿意,我才不愿意和那些粗人呆在一起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不可以看你的书。”我早就看见在脸盆架的两边放着两只橡木书箱,房间里也到处散着一些小人书和漫画书。
“当然可以。”他说着打开一只书箱,里面有一本麦考利文集。
他拿起这本书,我发现它是一本散文集,便说:“我知道很多他的诗,我喜欢读这本。”
“那好,你读吧我两小时以后回来。”他说。
当他再回来时,我正蜷缩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读。刚好我读到书中一篇关于克列夫的文章,他问我:“你喜欢吗”我说:“他的散文比他的诗好。”我突然合上书,开始背诵,他从我手中接过书寻找我所背诵的文章。
“是克列夫那篇吗”他问。
“是的,但是关于华伦·达斯丁的文章也很美啊”说着我又开始背了。
他惊奇地大叫:“怎么你都能默背下来。”
我回答说:“只需读一遍我就背得出。”
“我把你带到这儿来真是没错。”他说,“我试着在中间舱给你找个铺位,遗憾的是没有位子了。如果你愿意就在我这儿搭个铺吧,我叫服务员来给你铺床。”
我高兴地叫喊着:“你真是太好了,我可以呆在这读你的书吗”他回答说:“你可以读任何一本,我希望这书对你有用。”
结果不到一小时,他就套出了我好多小秘密。我们成了好朋友,我这时才知道他叫基奥。
晚上睡觉时我对自己说:“他是爱尔兰人,他是惟一的一个有这么好心的爱尔兰人。”
第三章到美国去(4)
大家不要以为我是在为自己的记忆力吹嘘。其实斯温伯恩比我记诗的能力强得多。我一直认为记忆力好会妨碍独立思考的能力,我常为此遗憾不已。我又要回到我一直坚持的一点,那就是由于我年少时缺少书看,才使我有了后来许多的独到见解。记忆力好和拥有很多书是年轻人的两个天敌,其本身会对年轻人形成一种天然屏障。但记忆力好像其他许多天赋一样,会让很多没有思想的人羡慕你,尤其是当你年少时。
基奥到处向人宣传我有多么好的记忆力。客舱里的乘客都知道,我是一个奇怪的学生,大家对我很感兴趣。一天晚上,他们邀我去头等舱背诵,之后给了我很多钱,我付了头等舱的船费后还剩余二十多块钱留给我自己。此外,有一件有趣的事,有一个令人尊敬的绅士收我为养子,可是我有亲生父亲,怎能再找一个养父呢。但出于礼貌,我只好躲着他,不敢和他谈及此事。
到了旅行的第二晚,海上起风了,船开始颠簸,有好多人晕船,基奥经常被人们叫去。在他不在的时候,有人敲门。我开门时,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门外。
“等基奥回来时请你告诉他,总工程师的女儿杰茜找他。”她轻柔地说。
“我现在就可以去找他,杰茜小姐,我知道他在哪儿。”我说。
她说:“没什么大事,我有点恶心。”
我赶紧说:“到甲板上去散散步,我想这是最好的办法。那里空气流通比较畅快,过一会你就不晕了,再好好睡一觉,明早就没事了。你去吗”
她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在甲板上不到十分钟她就不再感到头晕了。当我们在这暗沉沉的甲板上散步时,由于船有点颠簸,好几次我都得去扶她。她告诉我一些她的经历,她是去纽约的一个已婚的姐姐家。她父亲是一个极其严厉的人。我也把我的故事讲给她听。但她拒绝相信我只有十六岁。她已过十六岁,但她也不能站在众人面前背那么长一首诗,所以她觉得我真是“太棒了”。
在她回到船舱之前,我告诉她,她是整个船上最美的姑娘,她吻了我并答应明晚我们一起散步。
她临走时对我说:“如果你明天没什么事做的话,你可以来二层的小散步场,我让他们给我们在小船里留一个座位。”
我没有错过这次约会的机会,第二天下午我和杰茜同坐在一个小游艇的船尾里。没有人会看见我们,我们肩并肩地坐在小艇里像是在一个摇篮里,一个由海与天围成的摇篮里。海风吹拂着更加使我感到寂寞。虽然杰茜是矮小的,但她很有魅力,她有红褐色的大眼睛,白嫩的皮肤。
机会很快来了,我拥着她,一会儿便开始吻她了。但她不许我再有其它举动。她说我们必须先结婚然后才可以那样。
吃饭的铃声响了,我们不得不分开了,并约定以后再约会。
当晚我们在甲板上的约会并不愉快。因为风已小多了,甲板上有很多人,男男女女走来走去。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认识杰茜,她一会儿和这个打招呼,一会儿和那个打招呼。我没有时间接近她。
第二天,天很阴,乌云压顶,眼看要下雨。但刚一过两点,我俩就躲进那只“摇篮”中。我们拥抱着,亲吻着,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谈论着纽约,谈论日后我们的约会。突然,小艇上方露出一个大脑袋来,以一种深沉的苏格兰口音说:“杰茜下来,我在到处找你呢。”她回答说:“好的,爸爸,我马上就来。”他的大头我们已看不见了,但我们仍然听到他的声音:“快点上来。”杰茜说:“我会告诉他我们相爱,他不会为此恼怒很长时间的。”听后,我将信将疑。
第二天,船上的管事分给我一个铺位,是和一个十七岁的实习生住在一起。他是到西印度群岛的船上去服务的,他叫威廉。他人的本质不坏,只是喜欢从早到晚的谈论女人,所有话题都和女人有关,他说黑种女人比白种女人更富激情。他有一个情人叫布莱顿,她要到匹兹堡去当管家。每每提到她,威廉就兴奋不已。威廉几乎从不看书,他的无知让我难以置信。除了关注性知识,他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当晚,他把布莱顿小姐介绍给我。布莱顿小姐个子很高,身材颀长,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头发金黄。看得出来,她非常爱威廉。
我已整整一天没有见到杰茜。那晚在甲板上遇到她父亲,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句话没说。我把整个事情告诉了威廉,他说如果我愿意给杰茜写点什么,他可以帮我找一个水手带给杰茜。
此外,他又提出一个想法:那就是从第二天下午开始,我们轮流着下午占用房间。譬如明天轮到他,如果门锁着,我就不进去,尊重他的秘密。我满怀希望地给杰茜写了一封信,不到一小时,水手就带回她的消息。她说她父亲大怒,她警告我这几天我们得非常小心。等到风声不紧时,她自会来看我。
我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我记得有一晚我等杰茜,可是白等了,她根本就没有来。我孤独地走在甲板上,只有海与天伴着我,我发誓只要是我答应的事我一定努力去做。假如我平生有什么成就,或是做什么做得比别人好的话,那末这一定要归功于我的决心。
一天,我无奈和那位要我做他养子的绅士见面了。他说他是一个银行家。他可以送我去哈佛大学读书。他从基奥那里听到一些关于我的事。他说我将来一定可以成大器,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事业。他人很友善,也愿意帮助别人。但他不懂得,我所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帮助,我要独自闯一片天空给自己看,来证明我自己有能力成功。我很痛恨他那种有钱的保护人的神态。
第二天,我自己在屋里呆着,忽然听见敲门声,杰茜匆忙地跌撞进来投入我的怀中。她说她只能呆一分钟。“爸爸可怕极了。”她喘着粗气说,“他说你还是个孩子,他不要我和你交往,日夜地看着我。”她话还没说完,我已把门上了锁。虽然她很害怕,很担心。我们仍然亲热了一会,在我们分手之前,她递给我她在纽约的地址。
第三章拥抱新世界(1)
一天晚上,远方天际闪烁的灯火引得人们竞相拥上甲板。船速慢了下来,不消片刻,各舱的乘客便都不约而同地回去睡觉了。我则同数以百计的侨民一起,整晚待在星空下面,直到东方泛出鱼肚白,一派奇妙的景象呈现于眼前。
我至今还记得目睹那番场面时的惊叹之情。被陆地环抱的港口摊开了几条巨大的手臂,一边是无垠的长岛海峡,一边是雄伟的峭壁林立的哈得孙河,正前方的伊斯特河好似有千里之阔。大陆上的数条大河都汇集在这个固若金汤的海港。
还有比这儿作为首都更加优美的地方吗这位水城女皇的风姿令我目眩神迷。
就在眼前依次掠过老炮台、总督岛、监狱和布鲁克林桥的建筑工事时,杰茜挽着她父亲的手臂走过,向我投来火辣辣的、意味深长的一瞥。
对下船前发生的事,我一点也没印象了。只记得那位老银行家跑来告诉我说他已经让人把我的箱子同他的一起搬运下去了。
“我们将去,”他说道,“位于麦迪逊广场的第五大道旅馆。”然后他又带着满意的微笑补充道:“那里非常的舒适。”我同样微笑着向他致谢,但我实在无意与他同行。我找到基奥医生,热情地感谢了他曾对我表露出的仁慈;他给了我他在纽约的地址,我从他口里无意得知,如果我随身保管好我箱子上的钥匙的话,别人就不能把它取走:海关将扣留它,直到我自己来认领。
在海关的货棚下,我努力想找到一个出口。后来几乎在尽头处,我看见了一道楼梯。
“这个出口通向城里吗”我向一名职员问道。
“是的。”他回答我说。
我迅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信没有人在注意我后便跑下楼梯,来到了大街上。我一直很快地向前跑过了好几幢房屋后才停下来向人问路。人们对我说第五大道旅馆就在这条路上。一到达那里后,我便开始自由呼吸,脑中想着:“再也不用受父亲的管教了再也没有那样的养父了”我再也不愿看到那个讨厌的老头了。当然,我知道我本应该很重视他,而且或许最好还是接受他善意的帮助;但在此我想把简单的事实详尽地说出来。那就是孩子们对父母的爱远远不及父母们想象到的深刻。对我的父亲我从未有过负疚感,甚至对我的兄长弗农也没有过,而他一直忠心对我,并对我自负的虚荣心表现出莫大的宽容。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向我召唤:我期待着一切,憧憬着一切。
我沿着第五大道走着,来到大广场上,看见了银行家向我提到的那家著名的旅馆。我暗笑着,继续赶路,径直来到了中央公园。这公园离广场并不远,虽然我已经记不清它确切的地点了,但我觉得应该在今日普拉扎旅馆所在地的附近。那里有间木屋,其旁边有间下房。正在我观看房屋时,一位妇女手提着一只桶从屋里走了出来,走进了下房。片刻后她又出来了,并注意到了我冒失的存在。
“您能给我点东西喝吗”我问道。
“当然可以。”她带着浓厚的爱尔兰口音回答道,“请进。”于是我跟着她走进了厨房。
“您是爱尔兰人吗”我微笑着问她。
“对呀。您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出生在爱尔兰。”
“不可能吧”她叫道,但她这样说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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