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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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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    
    “没事,咱俩聊聊天,好吗?”    
    “聊什么聊啊!我还要做饭呢?”    
    我站了起来,几乎是强制着让她坐下,又跑回我的房间拿了两个苹果    
    “给,吃苹果!”我递给了她一个。    
    谢谢,复旦很淑女地点了点头。    
    “嘿嘿!”我傻笑着,咬了一口苹果,兴奋地对复旦说:“我靠!这是我们俩第一次聊天吧?”    
    复旦从上到下认真端详了我一阵,说,小土,你能不能别装可爱啊!一点都不可爱,特恶心,真的。    
    当一个人对你说“真的”时,事实教育我们他往往说的是假话,真的。    
    那天晚上我们聊的很晚,后来她的饭也没有做成,是我从屋里拿了两碗“康师傅”泡面解决的饥饿。绿那时还和ET在一起,他俩走过时诧异的望了我和复旦几眼,因为我们几乎没有单独说过话。    
    复旦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多可惜啊!我觉得他俩特傻。    
    为什么呀?    
    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啊!放着大学他们不考,多傻啊!    
    复旦对我说,小土,我一定要考上大学,如果今年考不上,后年我就有可能坐在田埂上喂孩子吃奶了。    
    她说完这话后半个月,我们知道她和麻雀谈恋爱了。


第二部分十二月(9)

    元旦那天上午考试,下午联欢,晚上自由活动。    
    绿说,我们不参加考试,不联欢,就我们俩在一起。    
    我说好的,好的,我也想这样,除了绿,我不愿再见到任何人,不愿再和任何人说话。    
    我对石头说,你给我带一份考试卷回来吧!石头诧异地问我难道不参加十二月的月考了?我点点头,他没有询问我为什么,我们是成年人,我们不会告诉别人那些只属于我们自己的秘密。    
    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在某个时刻,你突然幻想会有一只手会轻柔地抚摸你脸庞,你发誓,你一定会紧紧攥住这只手,永不放开。    
    你曾经渴望会有一首你能够完全听懂的歌,它就好像你自己写的,你发誓,如果你听到这首歌,一定嚎啕大哭。    
    你最想见到这样一个人,你能面对他讲述一切的伤害,希望、卑琐、痛苦、希望、仇恨与爱,你发誓,你会永远爱他,忠诚于他,不骗他。    
    妈妈,什么是绝望?对我而言,就是在千千万万的双手中没有这双手,在无数首歌中没有这首歌,在汹涌的人海中没有这个人,那是最恐惧的时刻,你会觉得世间万事万物皆不能救你,全与你无关。    
    绿说,只有你自己能够救自己。    
    绿说,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你我只是彼此之间的勿勿过客。    
    绿,我不相信。在我复读的那一年元旦的上午,在神洲五号飞入茫茫宇宙的那一年元旦的上午,我对绿说,绿,我不相信。    
    绿,我在骗你,深深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多么希望你能骗骗我,你不骗我,我只好骗你,骗你,就等于骗我自己。    
    说完这句话后,我手指轻触绿鲜红的嘴唇。它像新鲜的水果般柔软,我突然渴望咬住她的下嘴唇,用力,将她身体的一部分与她的血液吞进自己的体内,永不丢弃,直至时间化为尘埃。    
    我在为绿画画,她坐在我对面的寒冷与阳光中,有一层淡蓝的雾轻抚着我们,空气里充满了琉璜的味道,纸上是绿明亮的眼睛,轻轻的微笑。我说为什么不画裸画呢?绿拒绝了我,她身上便宜的内衣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突然想起一个同学说的话,他说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妈妈,他说错了,难道不是吗?我的爱人像个帝王般尊贵、骄傲,拥有黄金一般的心灵,可那些便宜的、丑陋的布带子仿佛她的枷琐,让我绝望。只需一套昂贵的内衣,绿与我便会欣喜若狂,可我俩谁都没钱,只能这样痛苦下去,妈妈,这个同学犯了唯心主义的错误,他忘了这世界貌若神灵的真理:物质决定一切。    
    我将画送给了绿,那是穷男孩给穷女孩的新年礼物,物质决定一切,她高兴极了。    
    我们穿着整齐,我们像一对初恋的情人般手牵着手,我们大步向前,奔向街道,奔向人群,奔向世界。    
    绿带着我逛遍了这里所有的名牌专卖店,她会试穿某一件衣服,某一双鞋,为自己喷洒一点免费的香水。在首试柜台,她认真挑选着戒指与项链,旁边的服务员热情而又详情的为我介绍着他们的商品,就好像这个穷小子真要把它们统统买下来一样。    
    它们的确让绿光芒万丈。    
    绿告诉我,她刚来的时候曾经整天整天在这一条条的马路上游荡,直至深夜,不想去上学,也不想睡觉,除了渴望肆无忌惮的大哭之外,只想不停的走,等待自己的疲惫,停止思考,大脑一切空白。    
    我和绿迷失在这阳光之下,这人群之中,到处都是流行歌曲与烟火爆炸的声音。光天化日,车水马龙,我俩却像一个被命运鞭击的陀螺,永远都在旋转之中,无限的时光轨道上,一个能容我们休息一秒钟的立锥之地都没有。    
    我们走啊走啊,兴奋异常,滔滔不绝,直至夜幕降临。在安静的吞咽完一堆难吃的食物之后,绿说,去跳舞吧!    
    音乐疯狂、快速、冰冷。跟着站在舞台上露着大半个身体领舞的姑娘,人群在戴着大墨镜的DJ指挥下开心的跳起来,落下去,跳起来,落下去,仿佛无数道黑暗中交错在一起的刺眼光线,相互缠绕,之后又相互分离。我坐在舞池侧面高大的音箱上,心如止水,音乐从我身下的喇叭里爆炸,喷到我的腿上,顺着毛孔渗入了身体,跟随着血液的流动传到了心脏。我开始高兴地拍手,而为什么拍手,我都不知道。我的小女孩绿在舞池里立起脚尖当做中心,在男人与女人组成的疯狂中自己转着圈,刺眼的灯光在她的红发上变幻着色彩,时而如血,时而像火,时而似虹。一个男人站在了我的身旁,从音箱上跃下,扑进了舞池,在惊叫声中,保安们冲进人群把他拖了出来,拽到角落里痛打。吵闹的音乐中大家微闭着眼睛,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我从绿身后抱住了她,她的腰在我怀中柔软的扭动着,红头发飘溢出她身上特有的芳香,那是让所有香水都逊色的灵魂之香。    
    回家的路上,烟花把天空染得一片灿烂。绿突然拉住了我,抱紧我,俯在我耳边说:“画画的,我为你唱歌,给你当新年礼物。”穷女孩给穷男孩的新年礼物。我说,好的。    
    绿唱的歌是王菲的《红豆》,寒冷与烟花爆炸声并没有削弱这歌声。她说,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待到风景都看透。我要你陪我去看细水长流。    
    绿说,你听懂了吗?我点点头。绿叹了口气,说,你骗我,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绿,我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为何会这样,我已无法控制自己,你我之间不是理解之爱,而是彼此需要对方的温暖。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第二部分一月(1)

    眼镜问我为什么不参加月考。    
    我说我病了。    
    眼镜叹了一口气,他唇齿间薄荷的清香味道缓慢的贴在了我的脸上,我低下了头,看着花花绿绿的地板,他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不相信你病了,但我不会问你去哪里了,小土,你已长大,是个成年人。你既然选择了做某件事,就要自己承担这件事情的带来的后果。    
    眼镜让我拿一大堆表格回去给同学们填,他说学校要重建我们的学籍档案,大家都望着那一个一个的空格发呆,空白之处给人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就犹如在牢笼中一样。    
    三天后,大家填好了表,又重新交回到了我这里,在被我丢弃的数学课上,我就像上帝般翻阅着每一个人的经历。    
    我二十一岁,绿十九岁,麻雀二十岁,复旦十九岁,石头竟然才十八岁,妈妈,我是班里年龄最大的同学,我们班的平均年龄是十八岁到十九岁,我们是那么的年轻,和那些应届生一样年轻,可我们如此苍老,如此丑陋。有些同学已经不说话了,他们可以整整一天不和一个人说一句话,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看着书,像一个老僧在参禅,与外部世界切断了联系。绿无比羡慕这些同学。她说我们也加油,争取赶快进入这个状态。这教室里逐渐变得越来越安静了,最安静时,只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悲壮得让人想哭。    
    将表格到办公室时天已经黑了。眼镜抖着手中的那些表格,向他对面的老师说,九十二个人,最后的考上本科能有三十个人就很不错的了!他发现我还没有离开才自觉失言,他对我说,小土,你加油,肯定能考上。    
    我欣慰地对眼镜说,谢谢老师,可我知道他是在骗我。结局究竟会怎样,上帝都不可能知道,妈妈,每当我痛苦的时候,总会有一些话让我感到不那么难过,但事后,我才会发现,那些话中十之八九是谎言。    
    我穿过广场回复读村时失魂落魄,犹如一只绝望的丧家之犬。人们很欢乐,一万个人有一万种欢乐,但没有一个与我关系,没有一种欢乐产生于我的生活。九十二个人最终只有三十个能考上大学吗?那剩下的六十二个人怎么办?我会是这六十二个人里的一个吗?我怎么办,留在这个猪圈般贫贱的地方,卑琐地过完一生吗?这些迫使我站在广场中 开始认真地思考命运,这个既是我的玩具又把我当做玩具的怪物。人潮人海随时皆在移动之中,只有我像块巨石立在水底,在广场上,我卑贱而又委琐。我是一只蚊蝇,一只水蛙,一条蛆虫,一匹斑马,一只犀牛,但对于我自己,我命令我自己,小土,你必须高贵得像个英雄,我说,只看前方,不就是恐惧吗?不就是命运吗?不就是冥冥之中的神吗?我操他妈!    
    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妈妈,当一个人敢骂神的时候,他就是无所畏惧的,而无所畏惧的人便是英雄。    
    又开始下雪了,雪花使我的脸上像草原上的沼泽般潮湿,但我的心却是狂热的。我开始奔跑,冰凉的污水流进了我的鞋子,路上的行人对我侧目而视,指指点点,犹如在欣赏一个技艺高超的小丑的免费表演。我摔倒在地上,坚硬的触觉弄疼了我的身体,我都能看到一块块青紫在皮肤上如何显现出来,寒风践踏过我的身体,长久以来,因为失眠的晕眩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变得清醒,我将手指捅进嗓子眼,各种各样的不舒服在我的喉管里面争先恐后的喷涌进眼前的污水坑里。    
    我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愿当那六十二个人中的一个。


第二部分一月(2)

    绿与ET分手了。    
    在此之前,绿一直隔段时间去医院探望一次ET,忍受着ET的冰冷表情,忍受着ET母亲的恶言恶语,她抚摩ET瘦削似刀的脸,为他带去班里发的卷子与复习提纲,告诉他班里的新闻与最新的高考动态。她强颜欢笑,叫那个丑陋的女人“阿姨”,而她的阿姨并不领情,她总是叫这个美丽的女孩“小婊子”,当着绿的面她这样叫她,指着绿惨白、难堪的脸孔这样叫她,甚至有一次,ET的母亲将一口痰啐在了绿脸上。    
    绿哭泣着逃避追杀一般跑回了复读村,跑到了我家里,坐在椅子上默默哽咽,伏在我肩膀嚎啕大哭。我的手指在她的红发中轻轻发抖,那是我无处发泄的怒火。    
    绿,离开ET了吧!和他提出分手,永远不要再理他,ET不值得你这样去做,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不配让你委屈。    
    绿抬起了头,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野兽般抽泣着说,我把他害得那么惨,每次我想到他就会觉得心里特别难受,觉得自己对不起他,这是我上辈子欠他的,我不能离开他,我要补偿他,我想洗清自己的罪过,你不会明白这些感受的。    
    终于有一天,绿把我从教室里拉到了校门外的马路上,她一直在嘻笑,她说,昨天我和ET分手了。    
    绿说她走到医院门口时遇到了ET母亲,她冲绿招了招手,绿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ET母亲带着绿走出了医院,她俩来到了医院主楼旁边的一条小巷里,那里没有光,阴冷钻心刺骨,到处都是无法融化的积雪与寒冰,废弃不用的纱带与棉花上面布满了各种与污渍,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绿对我说,我当时真是太希望他妈妈把我痛揍一顿了,我绝不还手,哪怕把我撕碎了都无所谓,那样的话我就不会现在这般难过了。    
    ET母亲问绿,姑娘,我真不知道你看上ET什么了?    
    绿说,阿姨,我……    
    话还没有说完,ET母亲突然朝着绿跪了下来,狠狠地朝地面磕了三个头。    
    绿被吓傻了,她想把ET母亲拉起来,却一同摔在了地上,地面上那些大石子硌得她很痛,ET母亲的脸被粗砺的地面擦伤了,绿看着鲜血从他母亲的伤口缓慢的流了出来。    
    ET母亲跪在地上说,姑娘,你铙了ET吧!你要真的对ET好你就别再缠着他了,ET快让你给毁掉了,ET他爸死得早,死之前把我和ET,还有他奶奶叫到身边来回叮嘱一定要让ET考上大学,他说他看不见他儿子考上大学他死不瞑目啊!ET他奶奶死的时候又跟我说ET一定要上大学,他要是考不上,我死了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爸、他奶奶交待啊!姑娘你这么好,将来什么男人找不到,我求你我求求你,你就别再缠着他了……    
    ET母亲在绿的面前不停的磕着头,白色的雪地被他母亲的血洇红了一个小圆斑,越来越大,渗到了绿的脚下。绿哽咽着转身跑了,不理会脚下随时可能将她绊倒的杂物,不理会ET母亲的呼唤,绿对我说,我当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灾难。    
    绿跑到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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