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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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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都是白色的。ET从黑得都有些泛红的小屋中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雪落在他的头发上,鼻子上,肩膀上,紧紧地粘住ET的衣服,他全身上下发出火柴被掰断时所发出的声音,细微而清脆,那是雪花被他融化的声音。ET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从他鼻腔中流了进来,他打了个喷嚏。刚才小屋中的炎热让ET大汗淋漓,现在全干了,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绿的门前,绿的哭声像只毛绒绒的黑猫般扑进了他的怀中。ET把自己耳朵贴在绿的门上听了一阵,叹了一口气,声音明亮,他恐惧地眨动着眼睛,眼睛就像天空中还未被玷污的雪一样纯洁。绿的哭声消失了,ET陷入了让人难堪与不安的的寂静当中。    
    绿问是谁,声音很小。    
    ET同样小声地说是我,ET。    
    门在响,ET紧张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躲在了旁边。绿出现在门口,穿戴整齐,只有脚是赤裸的,塞在一双红色的拖鞋中,那鞋与绿的头发一样红。    
    “ET那天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我不管。”    
    “我对你这样的真没兴趣。我来这儿是为考大学的,你要真喜欢我就不会害我吧?”绿又关上了房门。    
    ET愣在了那里,伤心地站在北风中,擦抹着他脸上的眼泪与鼻涕。粗糙的布料把湿润的皮肤弄破了,他有些疼,干脆蹲在了地上,不断地呵着气,像个真正痛苦的人一样。过了一阵,ET站了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先踹掉自己的鞋,又费劲地、别扭地用脚蹬掉一双袜子,接着拉开黑色夹克的拉链,把它脱下来扔在地上。接着是套头的毛衣,上面的小狗图案像是被手枪打烂了脑袋。ET脱他的蓝格子衬衣时费了些时间,双手在剧烈地发抖。当他枯瘦、乌黑得略显羞涩的胸瞠露在天地之间时,风在刺他,雪在鞭打他,疼痛使ET的脸红了,那是疯狂的红晕。他脱裤子时的动作明显加快了许多,解开裤带,拉开裆间的拉链,将牛仔裤和里面的毛裤与秋裤一起脱了。他的内裤雪白,身体却被冻成了暗红色,犹如这冰雪世界将ET从腰间斩成了两截。    
    ET脱去了内裤,赤身裸体地站立在风雪之中,双腿间的那些东西惊惧地在黑暗中缩成半球体,修长的身体与这萎缩的卑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雪光中沉重地喘息。    
    ET在院子里像两个月前背书时那样不停地转着圈,嘴里在呻吟。脚的温暖使他的脚印潮湿。绿重新打开了门,当她看到雪地中的裸体时瞳孔变得很大。绿回屋点燃了一根烟,倚在门框边静静地看着ET,两人在无声中对峙着。    
    ET赤裸着躺在了雪里,但雪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厚,其中的冰渣,石头与沙粒嵌进了ET的身体。过了一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吧,ET身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看似长了一层白色的绒毛,他成“大”字形的身体在绿的眼中笨拙地起伏,发出沼泽一样的声音。    
    过了一阵后绿站了起来,走到ET的身边拾起他的衣物,扔在了屋中的椅子上,然后扶起冰块一般的ET。他身体上到处都是青紫的冻伤,从裂开的口子里流出了血。    
    绿的房间里始终是黑的,没有灯光。那没有灯光的黑暗就像两只在泥中翻滚的犀牛。


第一部分十月(4)

    ET与绿的幽会是在每天深夜的两点至三点。夜深人静,他会潜入绿的房间。那一个小时对这对情侣来说是天堂,对于我则是不折不扣的地狱。我总是蹲坐在屋顶上,用肮脏、尖锐的指甲撕挠自己的脸庞、眼眶、耳朵与脖子,用牙齿咬自己的舌头。    
    我躺在床上,好像听到了一个人在唱歌。仇恨是火,我的心脏在痛,我的目光无法穿越我自己,穿越这茫茫黑夜,在目光中我看到了破烂的英语书,从来都没有认真看过。我是个坏学生,已经二十一岁了,我的初中女同学已经有两个结婚了,可我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背不下来。我后悔了,我不应该想绿,我应该认真地学英语,它能让我逃离绿房间中的黑暗,逃离我自己,将我带入大学,带到一个新的地方,带进光明。    
    妈妈,我厌恶黑暗,我渴望光明。这句话用英格力士应该怎么说?    
    ET与绿是憎恨光明的,他们像两个坏人一样,在白昼中、在光中、在人群中,互不理睬,形如路人,绿有时甚至还会做出一种厌恶ET的姿态,自认为这样就可以瞒过人的眼睛。可我的仇恨能发现这对狗男女的任何蛛丝马迹,尤其是当他们的眼睛对视时,他们会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那笑容和糖一样甜,那是对黑暗的预约。    
    我越想绿我越伤心,我越伤心我越想绿。    
    我给绿写纸条:绿,我和ET你究竟准备和谁好?    
    绿回答给我的纸条:我不和任何人好,你好好复习吧!    
    我心里恶狠狠地骂着绿,绿在骗我。    
    绿,你骗我,你和ET好了。    
    谁说的?    
    我看见了,我昨晚上厕所看见ET从你房里出来,你干嘛要骗我?    
    我们俩好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被伤害了?    
    你总是在毫不顾忌地伤害我。    
    绿说很正常,你喜欢我是正常的,ET喜欢我是正常的,我和ET好是正常的,你被伤害也是正常的。因为这个世界正常无比。    
    那么是我不正常了?绿,我真的喜欢你。    
    我不相信。    
    你是不是就喜欢那种动不动就脱裤子的男生啊?    
    “你他妈有病吧!”绿看完纸条头也不抬地大声骂道。老师停止了讲课,所有人都诧异地四下张望希望能找到绿唾骂的对象。,好多人在看我,我在看ET,ET在看绿。    
    几天后,我和ET在一次课间休息时躺在厕所抽烟。    
    ET说小土,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说你说吧!    
    ET说咱俩不错,绿有一次告诉我让我少和你玩,她说她觉得你品行不好。    
    我这颗敏感脆弱的少年之心当时就碎了,我轻描淡写地对ET说那你就别答理我了。    
    当我逃了下节课回到小屋时我已经快要晕倒了。我躺在床上,没有流泪,只是把枕巾拼命往嘴里塞,无法吞咽与呼吸的感觉让我很想呕吐,那可以治疗我的心灵。    
    我对自己说,绿,我绝不和你多说一句话。    
    那时窗外正在刮很大的风,我突然想起刚才大街上的人们都在倒着走,如果狂风能够吹动时光,那就好了。    
    


第一部分十月(5)

    我不再和绿纠缠下去,如歌中所唱:让它随风去,让它无痕迹。生活恢复了正常,除了看到她时心中会泛起一阵极其强烈的不舒服之外我所有的时间都被读书占据了,不再深夜爬到高处去听绿的哭声,有ET陪她,不再思考失眠与呕吐。时间不够了,要复习的内容还有很多,眼镜这样说。    
    十月份的月考占了两天时间,它的规格完全模拟高考,高考也是两天时间,好像所有的考试都是两天。要是有可能我倒是希望就这么一直考下去,永远不要听到铃声,一直考到我死。    
    考试时绿又没有来,我也没见到ET。    
    “这两人又到哪儿苟且去了吧?”我咬牙切齿地暗自琢摸。但这并没有影响我考试时的正常发挥,我像一列燃烧着的列车,将一道道稀奇古怪匪夷所思搞笑变态的考题斩于马下。    
    我不再准备讲述考试,我要向你保证我会心平气和、温柔地说我的故事,可一提到考试我就无法控制忿恨。你在哭,你在笑我幼稚,但我已经比以前进步了许多了。我不再是十八岁,我开始觉得凶恶是天底下最软弱的姿态,你在点头吗?你同意了我的说法,那么让我调转矛头,说说考完试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考完试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对答案,做为学习尖子的麻雀此时理所当然的成了核心人物,他的尖叫很好听,像温暖的冒着热气的米酒。阳光下,我们犹如一群蝼蚁围着他们痛苦的国王,叽叽喳喳地要求它处死王后。    
    阿安在叫我。你还记得阿安吗?就是阿静的弟弟阿安,他要不叫我的话我都把他忘了。我说我和你姐姐联系了。他说她跟他说了。他问我去玩吗?我问他玩什么,他说他和他的朋友们要去蹦迪。我说好吧好吧,你掏钱我就去。他说周六到时见。这个小混混骑着自行车在我视线中消失时的样子矫健得像条雄浑的龙,好像我们这儿的小混混都活力四射充满朝气,是吧?    
    我不在乎我浪费的时间,我不在乎在那里我谁都不认识,我不在乎我除了会乱扭屁股之外根本不会跳这种玩意,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需要大喊大叫,我希望被轰死在音乐中。    
    阿安来找我的时候总是夜色降临,复读村中那些因疾病与饥饿掉光了毛的笨狗们狂吠不止。阿安进了我的小屋后笑着说你这什么狗屎地方啊?这么难找。    
    我说所以你要好好考大学啊!别跟我和你姐姐一样,混得这么悲惨。    
    阿安哈哈大笑:“我才不考大学,我将来要开公司,赚大钱。”    
    阿安的小弟弟小妹妹们看着都比我老。我的意思是说,都比他们的实际年龄看起来更狡猾、更生猛,更善于团结与出卖,更加无所顾忌的无耻。阿安说我是他姐姐曾经的男友,当年好厉害的,小混蛋们用看老混蛋时所特有的好奇、不屑一顾与羡慕等多种感情混杂在一起后的诡异目光看着我,夹枪带棒地吹棒我。    
    吃饭的时候我有些借酒撒疯,搂着我旁边一个女孩不断地说着一些废话。她有些烦了,脖子向后仰起,挣脱了我的怀抱。    
    她问我:“你现在干嘛呢?”    
    阿安说我在学画画,准备考大学。    
    “我靠!”她的语气兴奋了一些,“那你为我画张画吧!画得好看一点。”    
    “要画就画裸体,裸体画最好看。”    
    “讨厌,”她说。    
    我重新搂住了她的脖颈,指头感受着她皮肤微弱的温暖,那温暧就像一个醉汉醇厚而悲伤的歌声。


第一部分十月(6)

    小佳今年十六岁,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张可爱的脸。她爸爸是个干部,有个衰老而又温柔的情妇。妈妈是个赌鬼,赌瘾消褪后她妈妈会想起悲伤的事,独自一个人痛哭,然后千方百计地折磨小佳的父亲,直到他撕扯她的头发把她拽倒在地用脚猛踹她的脸为止。小佳既希望毒死自己的父母,又希望两人离婚,她也时常在梦中梦到一个幸福的家庭,小佳在那里是个小女孩,好像这一切真的在童年中发生过一样。    
    小佳不是小女孩,但也从未怀过孕。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神气的女人。你也知道,在我们的小城,要做个神气的女人就要从小跟好多神气男孩睡觉。小佳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已经二十四、五了,这让她恐惧,她完全是干的,他进不去,男人的绝望让她感受到了疼痛。后来,她喜欢上了各种各样的男人与男孩们,那些又高又帅的,是因为爱情与高潮;那些不高不帅的,至少会帮她去揍那些她讨厌的女孩所认识的男孩们,或者偶而给她一些钱,带她上街为她买套衣服。    
    小佳今年上高一。她不想上学,但和这儿所有的青年一样,她不会写小说,所以不知道自已不上学的话应该干什么。    
    小佳就是那个脖子温暖的女孩,此刻她坐在离我不远的沙发上,瞳孔明亮,气喘吁吁。她没和我说这么多,这都是我根据我少得可怜的生活经历与社会阅历瞎猜的,但你可以飞到她的生活中去,看看我猜错了多少。    
    我们在一个巨大的房间中。那是迪厅的包厢,闷热,昏暗,外面好多人在跳舞,音乐扑到这个房子上,黄色的木地板在像心脏一样的抖动。我们刚才也在跳舞,表情冷漠,微微扭动,连一滴汗都没出。我一直与小佳在一起,我们妙语连珠喋喋不休,以致于阿安偷偷地问我是不是看上她了。当第一轮舞曲结束后,人们搂在一起开始在慢歌里装绅士,我对小佳说,我们回包厢吧!    
    回去干嘛?    
    休息。    
    小佳笑了,我拉着她的手穿过不停相互碰撞的人群时阿安扯住了我,他说加油,我给你守门。    
    小佳在看电视里转播的球赛,我坐在了她身旁。我开始摸她的腿,它在微微震颤。我扳着小佳的肩头,使她面对我,小佳的眼睛却盯着地板,像是在思考什么,后来我才发现,那个晚上她的眼睛没有在任何一件事物上认真停留过。    
    她的耳垂含在嘴里像一只涂抹了脂粉的昆虫,滑动犹如飞翔,我将手从小佳的衣服里面升了上去,厚重的衣物将它紧紧地压在了乳房上,隔着胸罩我仍能感觉到那对乳房的小巧,柔软与坚实。我的右手像一只困在牢笼里的野兽般在她怀中疯狂挣扎,小佳温柔地望着我,她的眼神很明亮,那亮光仿佛彩虹,让我晕眩。    
    小佳在我怀中轻盈地呼吸着,慢慢将手游移到了我的裆部,它已坚硬,甚至都能感觉到小佳的手,那手温暖、干净、恍若阳光。我把小佳压在了身下,吻她的眼睛,吻她的嘴唇,吻她嘴边微微皱起的酒窝,小佳的舌头是香的、是甜的,与绿身上的味道一样。    
    此时,外面电子鼓点突然爆发了,让人措手不及,声音巨大,节奏密集,像一束束利箭穿过了我们的身体,我突然觉得小佳的脸像是橡皮做的,我突然觉得这一切挺他妈没意思的,我的身体莫名奇妙地在这急促的音乐与突如其来的悲伤中快速地萎缩了,欲望犹如大海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小佳的手感到了我的变化,她睁开眼,惊讶地望着我。    
    我站了起来。    
    小佳问我,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像个做错事情的男孩般羞涩地说。    
    小佳笑了,笑容有些妩媚。你太紧张了,她说。我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我俩一人一口抽完了它。    
    “要不再试试?”小佳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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