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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玄奘同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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诎咨惩撸硗庖恍┰蚍植荚谒宋骼⒗隙⒁了估急さ鹊亍Ｋ怯胛鞣降奈奈镒咚椒纷酉嗷ス唇幔üチ菪畔ⅰＲ晃晃奈锓纷铀担奂圩罡叩氖顷勇抟帐醯裣瘛⑶嗤鹣窈屠肺南鬃柿稀Ｒ桓鑫奈锓纷右�15万美元的价格从难民手里收购了一部刻满梵文的“木头书”，他转手就以3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来自欧洲的文物走私贩。他不知道这个欧洲文物走私贩将以多高价钱出手此书。就在我来到白沙瓦的几天前，有一尊阿富汗青铜佛像以4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位美国商人。文物市场中有一种被称作“苏拉玛尼玛莱”的细小石头，这种比无名指还细小的石头是半透明的，上面有“眼睛”一样的图案，几颗“苏拉玛尼玛莱”石头穿在一起就成了精美的项链。这样的一颗石头竟然可以卖到1千多美元，上面有九只“眼睛”的可以卖到4、5千美元。我从一个文物贩子手里拿过一颗端详了半天，觉得这同我国西藏的“天珠”一模一样，也许就是同一种东西。
第六章 走进喀布尔白沙瓦目击阿富汗文物走私（2）
阿富汗出土的佛像
阿富汗佛教文物之所以价值连城，是因为它们在不同文明传播的见证。20世纪30年代，法国考古学家在阿富汗的卡皮萨挖掘出了中国漆器、印度象牙雕刻、罗马浮雕和亚历山大帝国的玻璃花瓶。阿富汗一直处在东西方文明的十字路口，来自希腊、印度、波斯和中国的多种文化在这里碰撞汇集，形成了绚烂的艺术风格，已经被塔利班炸毁的巴米扬大佛就是典型例证。玄奘在《大唐西域记》卷一《梵衍那国》里写道：“……伽蓝数十所，僧徒数千人，宗学小乘说出世部。王城东北山阿有立佛石像，高百四五十尺，金色光耀，宝饰焕烂。东有伽蓝，此国先王之所建也。伽蓝东有石释迦佛立像，高百余尺，分身别铸，总合成立。”历史文献与各种文物相互印证，成了研究人类文化史的重要方式。可惜的是，巴米扬大佛毁坏在了人类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整个国际社会显得无能为力。 阿富汗佛教文物代表了佛教造像的艺术高峰，其重要特征就是东方思想和东西方雕塑技巧的巧妙融会。公元前326年希腊的马其顿王亚历山大率领大军进入了喀布尔流域和旁遮普，并在这里建立了大夏国。公元1世纪大月氏人驱除了希腊势力，建立了贵霜王国。贵霜王国的中心地带就是现在的白沙瓦和阿富汗东部，从此这里开始大建寺塔，雕刻佛像，阿富汗一带也就成了东西方思想和艺术的交汇点，从而形成了犍陀罗雕塑艺术。 阿富汗的佛雕藏品之丰富同样令人惊叹。曾经在我国驻阿富汗使馆工作过的羌品兴先生在伊斯兰堡对我说，当年喀布尔博物馆里的佛教文物，比亚洲所有佛教国家的馆藏品总和还要多，而且佛教雕塑的精妙令人称奇。我在拉合尔收藏家赛夫鼎先生那里就看到了这样两件雕塑：一个是口吐莲花的佛像。莲花从嘴角向两侧延伸。莲花瓣像络腮胡子一样与头发连在一起，构思极其巧妙；另一个是佛头周围的装饰是向日葵花瓣，这大概是佛教雕塑中最奇特的一个了。当记者打算把这两个佛陀头像拍摄下来时，赛夫鼎先生摇摇头说，如果你的照片一发表，说不定会有多少同样的佛头出现在黑市上，到时候可就真假难辨了。他又补充说，我永远让中国朋友来这里参观我的收藏。 由于大批阿富汗难民涌入白沙瓦，使得这座城市拥挤而破败。当地居民有八十多万人，至于这个历史古城究竟容纳了多少人，谁也讲不清楚。巴基斯坦的官方统计数字显示，进入巴基斯坦的阿富汗难民有二百多万人。估计有一百多万人生活在白沙瓦。一位白沙瓦居民抱怨道，“我们在自己的家乡竟然成了外国人了。”大量难民也影响了当地人的生活和就业，白沙瓦的出租车行业几乎被阿富汗难民所垄断，但是大部分难民的生活处境极其艰难。我参观了白沙瓦附近的加罗兹阿富汗难民营，看到那里的居住条件极其简陋，两三根木棍和几块塑料布就是难民们的家。我乘坐的汽车还没有停稳时，难民们便急不可耐地把头伸进了车窗内，急切地向我诉说着什么，我不懂普什图语，旁边的一位难民告诉我说，难民都吃不饱，肚子饿。难民营附近还有大片坟地，亲属或者难民把亡者尸体埋入土中，上面压上石头，然后插上一个绑有布条木棍，就成了他们的最后归宿。 在进入巴基斯坦的难民中，也有为数不少的“职业难民”，他们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之间来回奔忙，背包或衣兜里装着几尊小佛像或大佛碎片，干起了走私文物的行当。这些难民并不知道这些佛像和文物的真正价值，古董商给他们几千卢比，他们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塔利班在“毁佛”之后，下令禁止任何人运输、占有或出售宗教雕像；而巴基斯坦边检部门认为来自阿富汗的文物系盗窃赃物，一律禁止难民携带入境。因此一些文物走私贩子只得利用这些“职业难民”，把一些佛像和文物带到白沙瓦。 我在白沙瓦采访时还注意到，阿富汗难民中也有“另类”。这些人浑身珠光宝气，打扮时髦。他们每天出入五星级饭店。当地人忿忿地告诉记者，这些人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前阿富汗政府要员的家属，他们侵吞了大量财富后跑到了白沙瓦。另一小部分则是文物走私大亨。这些人都有保镖，他们自己也有手枪护身。记者在当地的豪华PC饭店几次想与他们套近乎，都被对方警惕地拒绝。一个古董收藏者对我说，这些文物走私大亨都有固定的客户，根本用不着结识新主顾。这些人都有背景和靠山。他们的文物走私可以说得到了地方官员的默许。看来阿富汗的文物走私还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我记得曾经在喀布尔国家博物馆门口看到这样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只有一个国家的文化和历史活着，这个国家才活着。”如果一个民族连自己的文物都不爱惜了，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未来走向。
第六章 走进喀布尔走进喀布尔（1）
喀布尔人
自从2000年5月在新德里建立记者站后，我一直想去阿富汗拍摄巴米扬大佛。早在1991年拍摄草原丝绸之路时，我们就打算拍摄阿富汗的佛教文化遗址，当时苏联士兵把守着通往阿富汗的交通要道，我们的拍摄计划没有获得批准。我来到印度工作后，塔利班正在与北方联盟交战，外国记者依然难以进入阿富汗。在内外交困情况下，塔利班在2001年宣布要炸毁巴米扬大佛，以文化自残的形式向国际社会讨价还价。大部分国家只是象征性地抗议了一番，这反倒使塔利班极端分子更加猖獗起来。没过多久，全世界的电视上都播放了巴米扬大佛被炸的消息。我酝酿了9年之久的巴米扬大佛拍摄计划终于泡汤，觉得没必要去阿富汗了。没想到“9·11事件”发生后，美国打垮了塔利班动武。阿富汗新政权诞生后，中国开始向喀布尔提供大批医疗物资援助。为了报道这一消息，我来到了阿富汗。 2002年6月，我搭乘中国外交部的包机从巴基斯坦来到喀布尔。从喀布尔巴格拉姆机场进入市区的路上，我看到喀布尔城区类似于中国西北地区的一个乡镇，没有电视中常见的千疮百孔，这与我想象中的喀布尔差距很大。原因很明显，电视记者只把镜头对准了战争的惨烈，故意制造出耸人听闻的效果，却没有让观众看到阿富汗的另一面，镜头外的喀布尔也许更真实一些。 在喀布尔的洲际大酒店办理了住宿手续后，我就带着照像机来到大街上。还没有拍几张照片，就听到周围发出“咝咝”的声音。寻着声音望去，发现一些男人用舌抵上牙床，用力吐气，这种急促信息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他们微笑着冲我点头，又指我的照像机，意思是让我给他们拍照。他们并不在意我会否把照片寄给他们，而是一味地让我拍摄。 街道上的大部分妇女依然戴着面罩，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记得美国打击塔利班期间，西方媒体把阿富汗妇女戴面罩看作是塔利班压迫妇女的一个证据，并让一些妇女现身说法。如今塔利班垮台了，妇女们依然不愿意摘下来。原来戴面罩本来就是阿富汗穆斯林妇女的一种习俗，是一种生存的保护色。只有一些受过教育的女性摘下了面罩。我清楚感受到这层面罩并不能禁锢妇女的心灵。一位戴面罩的妇女语气坚定地同一个小商贩讨价还价，最后还是小商贩败下阵来，面罩里的喜悦或者满足感是别人看不到的。 虽然大部分妇女把自己套在面罩里，她们却把孩子打扮得十分艳丽。随着年龄的增长，大部分女孩子也将像自己的母亲那样戴上面罩。如果将来能够接受现代教育，她们也许会抛弃这种传统装束。一位当地妇女告诉我，戴面罩并不是没有益处。当地风沙大，海拔高，紫外线强烈，面罩可以有效抵御这些风沙侵袭，从而保持女子的娇好容貌，女子的容貌只能让丈夫来欣赏，没有必要到大街上去招摇。 来到喀布尔南城后，才发现这里破烂不堪。新华社摄影记者龚兵对我说，这是前苏联入侵阿富汗后，国内军阀为抢占地盘而搞出的“杰作”。昔日喀布尔最繁华的商业街——梅旺德大街已经面目全非。直到今天，阿富汗还没有完全走出战争阴影。阿富汗领空依然控制在美国人手中，民航客机进入阿富汗领空，需要经过美国人同意。街头上四处巡逻的国际安全部队，更凸现了阿富汗问题的国际化。有来自近20个国家的约4700名士兵驻扎在首都喀布尔。喀布尔每天晚上10点至第二天凌晨5点实行宵禁。除了警车巡逻之外，喀布尔的夜晚一片死寂。
第六章走进喀布尔（2）
这里的经济也折射出了当今世界的经济格局，美元可以同阿富汗尼一样在市面流通。街上跑的汽车大都是日本二手车，就连原来喷在汽车上的日本公司名称也没有涂掉。自行车则是百分之百的中国凤凰牌加重自行车，据说是从巴基斯坦边境城市白沙瓦贩运过来的。市场上最畅销的短波收音机是英国名牌，背后却印着“中国制造”。音像产品主要来自印度，一些印度电影明星的招贴画在风中飘摇，那种带有辛辣香味的印度音乐回响在集贸市场上。 虽然走出战争还不到半年，喀布尔市中心的富罗沙加市场已经出现了各种商品。蔬菜和水果似乎是从很远地方贩运来的，已经失去了水分，购买者寥寥。现代饮食讲究多吃蔬菜，而阿富汗人的一顿饭只有两只辣椒、两片黄瓜，或者把仅有的一点蔬菜捣成烂泥。他们主要吃馕和带骨头的羊肉，但是阿富汗男子却长得硕壮有力，毛须乌黑。这似乎是对现代饮食观念的一种挑战。 战火早已在阿富汗熄灭，但是战争硝烟对心灵的侵蚀却难以痊愈。阿富汗以世风淳朴著称，如今却成了遥远的美谈。阿富汗政府公务员的平均月薪为30美元。一个出租汽车司机一天可以挣50美元，这使得公务员的心态难以平衡，一些腐败现象也就在所难免。一位老喀布尔感叹道：在战火中长大的一代人严重缺乏道德观念。一位年轻出租司机对我说：“如果能把别人骗了，说明自己的智慧高于对方。”他竟然把欺骗看成了炫耀智慧的一种方式。 经历了长期内战的民族，有一种过分的自尊，甚至对外国人的疑问，也会做出激烈反应。我在喀布尔的洲际大饭店确认返回新德里的机票时，顺便询问从饭店到机场的出租车费用。房间里的人几乎一口同声地说：“只需要两美元”。更有一位胖女人得意地说：“这是世界上最便宜的出租汽车”。我随后到街上去办事，出租车司机开口就要5美元。我装出很有经验的样子说：“开什么玩笑？从这里到机场才两美元，你真敢开价”。一群出租车司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嚷嚷开了：“从饭店到机场至少要十美元”。我有一种受骗的感觉，连忙返回饭店的阿航订票处问个究竟。那个胖女人还没有离开，她马上辩解说：“肯定是你听错了，或者双方沟通上出现了偏差。”我斩钉截铁地说不会。那个胖女人和其中一个办事员立刻走出去询问出租车司机，想以此来反驳我。那个办事员不久后就回来了 ，一边用同情地眼神看着我，一边喃喃道：“价钱太离谱了。”那个胖女人干脆就没有回来，后来我几次在饭店里见到她，她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子，却露出不屑一顾的眼神。 我报道了中国政府向阿富汗提供无偿援助后，便来到了喀布尔机场。这里没有任何安检设备，乘客需要打开箱子，接受对方的人工检查。物品从箱子里全部拎出来，仔细考问一番后才让我收拾这个“烂摊子”，态度极其冷漠。一个工作人员让我交1美元的机场税，我把美元交给他后，他顺手把这一美元装进自己兜里，我连忙讨要收据。他双手一摊，朝我耸了耸肩，然后悻悻地走开了。 上了飞往新德里的飞机后，我才松了一口气。有了在喀布尔的经历，再从飞机上看阿富汗时，感到苍凉中有了一丝活气。星星点点的绿洲里，挤满了蜂窝般的土坯房。河流从一个绿洲流出来，只泛起一道光波，似乎就蒸发在了沙石中间，让远方的树木苦苦等待。嗡嗡作响的飞机里只有十几个乘客，都是说起话来摇头晃脑的印度商人。大概是喀布尔的商机不多，几个脑袋摇晃得格外厉害。飞机两小时后到达新德里国际机场，机场热浪袭人，倒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第六章 走进喀布尔在新世纪目睹大佛的毁灭（1）
巴米扬大佛历史图片
在喀布尔市里，看到阿富汗人从战争废墟边缘匆匆走过，好像周围环境与他们毫无关系。这让我十分纳闷。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感到这片土地上的人有着独特的思维结构，他们对精神生活的关注远远大于物质需求，但是他们的思想必须寄生在宗教大树上才有活力。他们可以是佛教徒，也可以是穆斯林。只要信奉了一种宗教，就会用全身心去拥抱，甚至毫不留情的排斥自己祖先曾经信仰过的宗教。他们身体的硬件坚韧、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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