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童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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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开森林的前一天，小鸟准备了两只篮子，一只又大又重，一只又小又轻。
让老头儿从中挑一只作礼物。老头儿谢了小鸟，说：
　　　　“你既然非要送我不可，那就把那只小的轻的给我吧，那只大的我恐怕也提不
动。”老头儿要了这只小篮子，把它顶在头上，和小鸟告别之后便回家去了。
　　　　老头儿到家后把一切都告诉了老太太。随后他们说要看看篮子里装的是些什么
东西。打开一看，篮子里装满了金子、银子和宝石。
　　　　老太太被财宝弄眩了眼睛：
　　　　“喂，老头子，快说，我到哪儿能找到那只小鸟？我比你聪明，我去把那只大
篮子提回来。”后来，老太太也上森林找小鸟去了。她刚一见到它，马上就亲热得
不得了：
　　　　“哎呀，亲爱的小鸟啊，我找你找得好苦呀，在森林里转了一整天，直到现在
才把你找到。快给我一份礼物吧，瞧，我这么喜欢你。”小鸟对老太太表示了欢迎，
就像把她的罪过全忘了似的。小鸟在她面前摆了两只篮子，一只又大又重，一只又
小又轻。
　　　　贪心的老太太没考虑多久便提着那只又重又大的篮子跑回家了，慌忙得连谢谢
也忘了说。刚一跨进茅舍门，便把篮子打开，两手往里面一伸。糟了，篮子里不是
金子，而是蛇和蝎子。老太太吓得像脚下着了火似地拔腿跑出了茅舍，要是没有死
的话，那也许还在跑着跑着，一直跑到今天。
　　　　　　　　　　　　　　　　　　　　　　　　　　　　　　　骄傲的大树
　　　　有个地方长着一棵大树，它常常为自己的高大而骄傲。大地对它说：你低头看
看我吧，我费了多大的心血才把你养成这么大；我给了你无限的爱，才使你有了今
天。可不要忘记，你曾是一颗幼小的嫩苗，是我一直为你祝福。
　　　　大树说：“我不喜欢向下看，我只知道放眼更高处。我是一棵高大无比的树，
而你是低得可怜的黄土。我没有闲功夫去看那些低矮的东西。你要知道，我的枝杈
上住过多少鸟儿们，不知有多少鸟巢建成和毁掉。可我至今仍巍然不动。我还是一
位救世主。夏天太阳像一个大火球，可我用手臂遮挡住它那炽热的光线，使那些走
累了的过路人有一个凉快的歇脚地方。在我的树荫下，有多少牛羊吃着我的嫩枝叶，
长得膘肥体壮。人类还能吃到我的甜香的果子，每每赞不绝口。爱玩耍的人们也常
在我的枝杈上搭上秋千，愉快地荡来荡去。顽皮的年轻人也时常跳起来想摸着我的
枝丫，可从来没有人能跳得那样高。
　　　　骄傲的大树越说越得意，它环视自己周围，讥笑房子矮小，自认为伟大无比。
人们经常在它脚下浇水，在它树荫下点上蜡烛，它把这些看作是对自己的崇拜。于
是它更加飘飘然，目空一切了。为了躲避雨淋，人们常常成群结队地挤在树下，但
它摆出一副傲慢的架式，拼命地摇晃，以显示自己了不起。月夜中，每当月光透过
大树的枝叶照到大地的时候，大树就说：“大地，你可以看看，每夜的月光浴都是
先由我来享受，然后才能轮到你。”大地对它的无理挑衅，不予理睬。
　　　　一天傍晚，习习凉风突然间化作特大风暴。大树一看，四周一片骚乱，过路的
男男女女四处跑个不停，可是没有一个人到它的树下来避风雨。难道这些人不知道
它的高大和力量无比吗？平日在它枝头尽情歌唱的小鸟们也唧唧喳喳地飞进远处的
房屋。大树的枝干在风暴中强烈地抖动起来，它平生从没遇见过这样大的暴风雨。
它慌得不知所措，却故作镇静挺着腰杆，但它已开始感觉力不从心，脚根部正在晃
动。它奋力挣扎，猛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这个自称最高大，无与伦比的救世主，
一头栽倒在大地上。它羞愧地对大地说：“请原谅，没想到我这样的参天大树，今
天竟拜倒在你的脚下。”可是善良的大地仍然是那样谦恭，那样温和地说：“我的
大树，你没有伤着吧。”
　　　　　　　　　　　　　　　　　　　　　　　　　　　　　憋不住话的乌龟
　　　　从前，在一个小泥塘里，住着一个小乌龟。小乌龟很爱爬到阳光下，跟过往的
行人闲谈。它跟走兽谈，跟飞禽谈，跟游鱼谈——那张小小的嘴巴一刻也没有停止
过说话。嗬，有一天，从天边飞过来两只漂亮的大雁。
　　　　“小乌龟，”一只大雁叫道，“你愿意跟我俩一起飞到我们那美丽、遥远的家
乡去吗？我们住在一个波光粼粼，清澈如镜的小湖上。”乌龟住在只有污水的烂泥
塘里。一个波光粼粼、清澈如镜的小湖，他当然喜欢去看看。
　　　　“可是，我怎么能跟你俩一起走呢？我的身上没长翅膀呀！”他说。
　　　　“咕——，我们会带你去的，”大雁说，“如果你同意闭上嘴巴，一个字也不
说的话。”“哈，我当然可以把嘴闭上，就像你说的那样，连一个字也不说。”乌
龟回答道。
　　　　第二天，大雁飞回来的时候，他俩用嘴衔着一根棍子——各自衔着棍子的一端。
　　　　“你用嘴咬住这根棍子。”他俩对乌龟说，“在我们飞行的时候，千万不要说
话。如果你一说话，就会放开棍子，从天上掉下来。”“我一定按你们说的那样做。”
乌龟急于离开他的污泥塘，满口答应着。
　　　　于是，乌龟用嘴咬着棍子，两只大雁各衔棍子的一端，起飞赶路了。他们飞过
树梢，直上晴朗的蓝天。但是，当他们飞过村子的时候，地上的孩子们看见了他们
的老朋友乌龟。
　　　　“嗨，看乌龟啰！”他们叫喊起来了。
　　　　“我要作一次很远很远的长途旅行！”乌龟很想夸耀一番，他立即记起了大雁
起飞前的警告，便没有张嘴。
　　　　“他看起来多么蠢呀！”孩子们叫喊道。
　　　　“你们自己才蠢呢！”乌龟真想这样回答他们；但马上又想起了大雁的话，便
没有张嘴。
　　　　“他怎么能闭着嘴不说话呢，”孩子们嘲笑道：“大家猜猜，他真的能憋住话
吗？”这下子，乌龟可实在忍受不了啦！
　　　　“我当然能憋住话！”他喊道。
　　　　就在他张嘴说话的那一瞬间，嘴巴松开了棍子，叭哒一声，掉在了孩子们脚下。
　　　　“可怜的小乌龟，”孩子们叫喊着，“他真的连一句话都憋不住啊！”
　　　　　　　　　　　　　　　　　　　　　　　　　　　　　　拜洗衣人为师
　　　　这是很久前的一个故事。一个婆罗门的儿子从印度教的圣地贝拿勒斯完成学业
回家。那时候没有火车、汽车，所以他在路上步行了几个月。他肩扛着一个小包袱，
里面装着书、面粉、豆瓣和做饭用的小锅，一直不停地走。
　　　　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吃完了继续赶路。走到哪个村子，天黑了，他就在那个村
子休息睡觉。只要人们一看见他那一身打扮：脑后的小辫和脑门上的符志，就知道
他是一位印度教学者，因此对他特别尊敬，他也借此显示一下学者的派头，十分得
意。
　　　　一天，他来到一条小河边，天已近中午，他盘算着要在此地洗个澡，吃点东西
再赶路。婆罗门儿子把包袱放在一块大石头上，捡来一堆干柴。时节已是印历正月，
地里的麦穗已近成熟。他掐来几个麦穗，用手搓碎，吹掉糠皮，剩下金黄色的麦粒，
不禁触景生情，摇头晃脑地说：“啊！这是多么漂亮的麦子！正是：
　　　　最好的月份是正月，最好的儿子是长子，最好的花儿是玫瑰。”不远处有一位
女人在河里洗衣服。这位洗衣人听见一个婆罗门如此感叹，很反感地说：“一派胡
言，应该打三个嘴巴。”说完用力把手中的衣服在石头上摔打了三下。
　　　　婆罗门儿子对洗衣人的言行非常生气。他问：“你凭什么咒骂我？我是从贝拿
勒斯来的，而你是不识字的蠢人，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洗衣人不慌不忙地说：
“我是不识字，可我并不蠢。我感到你的话才是最无知最愚笨的呢，学者老爷！”
很长时间，两人一直争论不休。最后商定：如果婆罗门儿子能证明自己的话是对的，
那洗衣人就称他为师；如果洗衣人证明他的话是错的，那婆罗门儿子就应拜洗衣人
为师。
　　　　婆罗门儿子首先讲道：“我之所以说正月是一年中最好的月份，是因为农民在
这一月把庄稼收获归仓；我把大儿子说成是最好的儿子，是因为他最早挣钱，成为
父母的帮手；至于玫瑰花是最好的花，更无须多加解释，因为它是花中之王。”婆
罗门儿子的话音刚落，洗衣人紧接着说：“学者老爷，如果农民不劳动，那庄稼会
自己成熟吗？大儿子如果缺德少才也能成为父母的好帮手吗？
　　　　玫瑰花是漂亮，不过对人们来说，最好的花是那些最实用的花。”婆罗门儿子
低头沉思着，又听洗衣人高声说道：“农民在七月流尽了劳动的汗水，来年正月才
会有好的收成，这到底是七月重要还是正月重要？能成为父母帮手的是德才兼备的
儿子，无论他是老大，还是老小；最好的花要算棉花，它的纤维给我们每个人带来
了温暖。学者老爷，你听着，应该是这样的：
　　　　最好的月份是七月。
　　　　最好的儿子是有德才。
　　　　最好的花儿是棉花。”
　　　　听完洗衣人的话，婆罗门儿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弯腰向洗衣人施足礼，拜她
为师。
　　　　　　　　　　　　　　　　　　　　　　　　　　　　　　　老鼠和骆驼
　　　　从前在某个森林中有一只老鼠。有一次它看到一个长脖子动物，长长的腿，背
上隆起两个峰。
　　　　“你是谁？”老鼠问道。
　　　　“我叫骆驼，”骆驼说，“在动物中我是独一无二的，属于一个古老的动物种
类。你多么无知，连我都不知道！我住在拉贾斯坦大沙漠。”“请原谅我的无知，
连像你这样高大的动物都不晓得，”老鼠说，“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深居洞穴，因为
我的敌人——人类，一见到我，就连喊带打。
　　　　尽管你长得很怪，但我喜欢你的样子，让我们交个朋友吧！”“噢！”骆驼吃
着头顶上带刺的树叶。
　　　　“我可以用很多方式帮助你。”老鼠微笑着说。
　　　　“你是个小动物，怎能帮助我？我这么高大，而你那么矮小！”骆驼说完，继
续吃树上嫩绿的叶子。
　　　　“我知道我很小，你很大。但我对你总是有点用处的。”“哼！”骆驼用力呼
出一口气，然后，它伸长脖子，吃更高处的绿叶。
　　　　正在这时候，骆驼鼻子上的缰绳挂在了树枝上。
　　　　老鼠说：“你看，这回需要我帮忙了吧？”骆驼显得很紧张，它甩甩头，想挣
脱树枝，但绳子越缠越紧。
　　　　老鼠爬上树，一点一点地咬断绳子。骆驼发现自己又可以自由自在地吃树叶了。
　　　　“喂！长脖子！去，尽情地吃你的树叶吧！不过，你要记住，我将是你的好朋
友。”骆驼如此高大、有力，它并没有留意老鼠的话，然后又到附近的丛林中去了。
　　　　不一会儿，有一个国王，带着一支军队，经过丛林。
　　　　国王看到逍遥自在的骆驼，让士兵抓住了它。
　　　　“我不能跟你去，”骆驼扬起头，以示抗议，“除非你征得我主人——老鼠的
同意，否则，我是不能走的。”“你的主人是谁？老鼠？那么一个小动物管得住你？
我是本国之王，你的主人就是我。为了保护你们，我正在同敌人作战！”国王下令
士兵拉住它鼻子上的缰绳，让它驮着行李，把它拉到了路上。
　　　　老鼠把头伸出洞口，对国王说：
　　　　“陛下，这个骆驼在我的保护之下，请不要拉走傲慢的国王骑着马，根本不理
睬它。当他走到宿营地时，战士已为他搭好帐篷。
　　　　老鼠十分难过。它知道，骆驼是一个很能驮东西的动物，这回它将会成为奴隶。
　　　　它向丛林中所有的老鼠发出一种声音，这声音是鼠类兄弟遇到危险的信号。有
几百只老鼠从洞里跑了出来，这只老鼠说：
　　　　“我的朋友，长着长脖子，自称是骆驼的那个奇怪动物被暴君带走了，这个暴
君常常向其他国家发动战争。骆驼有些蠢，不能自理，人类使用它，却只给它荆棘
吃，我们必须救救它。”老鼠们一致认为，应当把自己兄弟的朋友救出来。
　　　　“我们有国王得不到的武器，”那个喜欢骆驼的老鼠说，“我们可以用自己锐
利的牙齿，咬碎任何东西。走，把国王所有的象和驴背上的鞍子和肚带都咬坏，我
们要让所有牲口都不再受人的折磨。深更半夜，乘士兵熟睡的时候，我们就闯入国
王的宿营地去。”众老鼠都发出叽叽的叫声，表示同意。
　　　　他们遵照兄弟的话，把国王的马、象和驴的鞍子和肚带都咬坏了。
　　　　遭到入侵的那个国家的密探，探知了老鼠的行动。次日凌晨，那个国家的国王
带领军队对这个国王发动了进攻，并击败了他。
　　　　那些马、象、驴子和骆驼都跑到了丛林中。
　　　　那头起初对老鼠的话并不理会的骆驼走过来，对这个小动物说：“任何东西，
不管大小，都不应该轻视。来，让我们永远结为好朋友吧。你就住在我的驼峰下，
一旦遇到麻烦，你就帮助我。我们可以去远游，到很多地方去看看。”
　　　　　　　　　　　　　　　　　　　　　　　　　　　　　　　猴子的心脏
　　　　在河岸的无花果树林里，住着一只名叫瓦利姆卡（脸上多皱纹的意思）的猴王。
　　　　有一次，当猴子正在吃着无花果的时候，没有拿稳，无花果竟掉进河里的鳄鱼
的嘴里去了。鳄鱼吃了那无花果，觉得很可口，不由得发出欢喜的声音来。树上的
猴子，很爱听那种声音，就一再把树上的无花果丢下去。就这样，猴子经常往下丢
无花果，鳄鱼就叫出声音给猴子听。它们之间的感情，就越来越密切了。
　　　　每天一大早，鳄鱼就来到靠近猴子的河边，到了晚上，才回家去。
　　　　这种情形，很快就被鳄鱼的妻子发觉了。鳄鱼的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整天和猴
子在一起玩耍，很不高兴。就假装得了重病，躺在家里。鳄鱼看到了，当然很担心，
就问它的妻子怎么得的病，那病要怎样才能好起来？问了好多遍，它的妻子也不回
答它。最后，它妻子的好朋友，才告诉鳄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