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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狄家 作者:[美] 纳特利·巴比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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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西吃了毒蕈……” 
  “我把自己割伤了。”梅说:“记不记得?那时我正在切面包。” 
  而最让他们担心的,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们开辟了农场,在那里定居,还结交了一些朋友,但十年、二十年过去了,他们发现一个离奇得可怕的事实:他们几个,没有一个变老。 
  “我那时候已经四十多岁,”迈尔感伤地说:“我结了婚,有了两个小孩,但我看起来仍然是二十二岁的样子。最后,我太太认定是我把灵魂卖给了魔鬼,便离开我,同时把孩子也带走。” 
  “还好在那时我还没有结婚。”杰西插嘴说。 
  “我们的朋友也是,”梅说:“他们慢慢地跟我们疏远,一时之间,大家耳朵所听到的,都是些巫术跟魔法的谣言。唉,这也不能怪他们。后来我们被迫离开农场。那时,我们也不晓得要去那里,只有沿着来时的路,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像吉普赛人一样流浪。当我们再度走到这里的时候,当然,这里已经变了。许多树被砍掉,搬来了一些人家,还有个树林村,那是个刚成形的村子。那时候就有这条路了,不过只称得上是牛走的路。我们走进没被砍掉的小树林里扎营,当我们在那块空地上看到那棵树,以及那口喷泉时,我们记起了好久前曾来过这个地方。” 
  “那里也跟我们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迈尔说:“真的一切都没有变。记得吗?二十年前爸爸曾在那棵树的树干上,刻了个T字,而那个T字竟然还在。那么多年过去了,那棵树一点也没长大,跟当初一模一样,而刻在树上的T字,就像是刚刚才刻上去的一样。” 
  他们想起来了——大家都喝过泉水,包括马儿。但猫没喝,猫咪在农场里过着快活的日子,直到十年前才以高龄去世。于是他们下了结论,他们一定是喝了那口喷泉的水,才什么都没变的。 
  “当我们得到那个结论,”梅继续说:“塔克说——塔克是我的丈夫——他一定要一次就把事情搞清楚,免得以后还要为这件事烦心。他举起猎枪,准准地对着自己的胸口,我们还没来得及阻止他的时候,他就按下了扳机。”梅好一会儿没说话,她两手放在大腿上,手指紧紧地交握着,最后她继续说:“他应声倒下,子弹穿透他的心脏——一定的,他瞄得太准了——但子弹却从他的身后飞出来,他身上几乎没有一点被子弹打穿的痕迹,你知道吗?就跟你把子弹打进水里一样。他好好的,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变得有点神经,”回想起这件事情,杰西不觉笑了起来:“嘿,我们永远不会死。你能够想象当我们发现这个事实时,我们有什么样的感觉吗?” 
  “后来,我们一起商量……”迈尔说。 
  “直到现在我们还在商量。”杰西补充说。 
  “我们认为,如果人人都知道了那口泉水,情况会更糟,”梅说:“我们慢慢悟出这件事情的后果,”她看着温妮,“你明白吗,孩子?那口泉水会让你不再成长,如果你今天喝了它,哪怕只是一小口,你就永远是现在这个样子,永远长不大,永远是个小女孩。” 
  “我们到现在还弄不明白,喷泉是怎么让人停止成长的,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口喷泉。”迈尔说。 
  “爸爸认为喷泉是——嗯,喷泉是属于另外一个创世计划的,也许当时有两个创世蓝图,”杰西说:“有一个蓝图不怎么理想,于是世界便被设计成现在这个样子,而喷泉不知怎么搞的,被疏忽而留了下来。我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这样。但你明白了吧,温妮?当我告诉你我是一百零四岁时,我并没有骗你。不过,真的,我才只有十七岁,而且我会一直是十七岁,直到世界末日。” 

危险的秘密
  温妮从来不相信童话里的故事。她也从不去梦想要一根魔术棒,或嫁给一位王子,对于奶奶常提到的精灵,她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所以,当她听完这个不寻常的故事后,她只是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个故事不可能……一点也不可能是真的,可是—— 
  “有个可以倾诉的人真好!”杰西兴奋说:“想想看,温妮,你是世界上除了我们之外,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 
  “不要说得那么武断,”迈尔打断杰西的话:“搞不好不是这样。也许还有很多人像我们一样,过着流浪的生活。” 
  “有可能,但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啊。”杰西答道:“我们除了自家人之外,就没有人可以谈论这件事情了。温妮,这是不是很神奇、很美妙的经验?想想看我们在这世界上已经见过的种种事物,还有我们将来要看到的东西!” 
  “你这样说,会让她冲回树林去大喝几大桶那个东西的,”迈尔警告道:“你知道吗?事情绝不像杰西说的那么美妙,那要复杂多了。” 
  “哎呀,”杰西耸了耸肩说:“既然我们目前不能改变这个状况,我们何不试着去欣赏它、学着快乐地活着?干嘛老是像牧师那样板着脸?” 
  “我才不是牧师,”迈尔说:“我只是认为你应该正经一点罢了。” 
  “好啦,孩子们。”梅喊道。她跪在小溪旁,噼哩叭啦地拨着清凉的溪水洗脸和手。“哇!好热的天气呀!”她大叫着,然后坐了下来。她松开别针,把披肩解下,当毛巾擦脸。“嗯,孩子,”她起身对温妮说:“现在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秘密了。这是个具有危险性的大秘密,请你千万帮忙,不要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我相信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但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她把披肩绑在腰上,叹了口气,继续说:“想到你爸爸妈妈会多么担心你,我就感到痛苦,但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我们非把你带回来不可,这是不得已的。塔克——他一定会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让你了解为什么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我保证,明天一定会送你回家,好不好?”他们三个人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好。”温妮点头,因为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论她怎么回答,他们还是会带她走的。但她并不觉得害怕,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他们是那样的和蔼可亲,而且,很奇怪的,还有一点孩子气。他们让她觉得她已长大,他们跟她说话的口气,注视她的样子,都让她觉得自己很特别,很重要。那是一种温暖、让人全身舒畅、而且是她从未曾有过的感觉。她喜欢那种感觉,尽管他们对她说了那个故事,她还是喜欢他们,尤其是杰西。 
  然而握她手的却是迈尔,他说:“有你跟我们回去真好,哪怕才一、两天。” 
  忽然间,杰西高兴地大叫一声,跳进溪里,溅起一片水花。“妈,你带了什么早餐来?”他大叫:“我们待会能不能一边走一边吃?我都快饿死了!” 
  太阳又升高了点,他们再度赶路,一边还吃着面包和奶酪,为寂静的八月,制造了些喧哗。杰西高声地唱着一些滑稽的老歌,并且像猴子般在树枝间摆荡,一点也不害羞地向温妮炫耀。他大声地对她说:“啊,温妮,你看!”或是“我表演一点特技给你瞧瞧!” 
  温妮边看边哈哈大笑,把最后一点恐惧也笑忘了。他们已变成她的朋友。她终究逃开家了,而且不是孤伶伶一个人离开的。当她关上心头的恐惧之门后,就跟她先前关上她家院子的铁门一样——她发现了她一直希望能拥有的翅膀。她一想到能够振翅高飞,心情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大人们一直警告她的恐惧在哪里呢?那些恐惧她一个也看不到。甜蜜的大地正张开它宽阔的手臂,等着她去拥抱,一如盛开的花朵,等待她来采撷。她已被那闪耀着亮光、暗藏万千变化的未来世界,弄得有点目眩神迷了。母亲的声音,想家的念头,暂时被抛到脑后,地的心思全都转向未来了。嘿,她居然也能长生不老,那是她刚刚发现的奇妙世界!喷泉的故事——说不定是真的!这次,她才不要再坐在颠个不停的肥老马背上。她张开双臂,沿着小路飞跑,一边还高声叫喊。她的声音比谁都大。 
  太好了,一切是那么的美好、顺利,令他们感到非常兴奋,以致没有人察觉,他们先前在路上碰到的那个穿黄色西装的陌生人,已悄悄地爬到溪旁的矮树丛后,偷听了他们所有的谈话,包括那个奇异的故事。他们更没有注意到,这个人还一直跟着他们走,而他那蓄着稀疏、灰白胡须的嘴角,正微微地扬起一丝笑意。 

八十年来最快活的事
  八月的太阳升了上来,在天空足足高挂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才又起动,继续向西滑行。但温妮早在太阳起动之前便已筋疲力竭,被迈尔抱着走了一段路。阳光把她的两颊晒得通红,也把她的鼻尖晒成滑稽的深红。幸好梅坚持要她戴上绿色草帽,她才没有受到更严重的晒伤。草帽盖到她的耳根下,使她看起来像个小丑,但帽沿下的阴影是那么凉快,因此温妮也就不那么计较外表,而是满怀感激地偎在迈尔强壮的手臂里打瞌睡。 
  他们经过的地方,不论是草地、田野或矮树丛,都有数不完的蜜蜂在忙碌着。蟋蟀在他们脚下跳动。他们每走一步,脚下便彷佛喷出一道泉水似的,把蟋蟀像水花般弹向半空。其它东西则都静止不动,它们像饼干那么干,有的几乎都干得快燃烧起来了,它们仅仅保留最后一点元气,以支持到雨季的来临。另外,草地上都开满白花、盖满灰尘,远远看去好像是油画里海面上的浪花。 
  更令人讶异的是,他们好不容易爬上一座山顶,却发现前头还有一座小山,小山之后则是一丛稀稀疏疏的深绿色松林。温妮的体力总算恢复了,她吸了几口气,挺起腰,又骑上马,坐在梅的后面。“我们快到了吧?”她一再地问。最后,那个令人快慰的答案终于来了:“再过几分钟就到了。” 
  黑郁郁的松林就在他们前头,离他们越来越近。突然间,杰西大叫:“到了!温妮,这就是我家!”他和迈尔冲向前去,消失在松林间。老马跟在他们后面,转进一条树根隆出路面的小径。午后的阳光,稀稀疏疏地透进林里。林里静悄悄的,彷佛从没有人来过。林地上铺的是厚厚的青苔和会滑动的松针。松树的主干优雅地向四面八方伸展,保护着枝下的一切。在这翠绿的林子里,一切都让人感觉那么清凉与舒爽。老马小心地走着,顺着林路走下陡峭的河堤。河堤之外——温妮别过梅庞大的身躯往前望——是一片灿烂、亮丽的景色。他们摇摇摆摆地走下堤岸。堤岸下有一间简朴的小红屋。房子下方是一个小湖,多皱的湖面闪耀着几抹夕晖。 
  “哦,你们看!”温妮大叫出来:“水!” 
  登时,她们马上听到两次好大的落水声,及两个人快乐的呼声。 
  “他们没两下子就冲到小湖里去了,”梅开心地说:“唉,这种大热天,也难怪他们。如果你想泡泡凉水的话,你也可以去。” 
  他们在小红屋的门口停下,塔克正站在那儿。“小家伙呢?”他问道,因为温妮被他太太遮住了。“男孩们说,你带回一个又纯真又漂亮的小家伙。” 
  “是啊,”梅一边说,一边溜下马来:“在这儿。” 
  温妮初见到眼前这位有着忧伤的脸、穿着宽松袋状裤子的大男人时,立刻就害羞了起来。但是当她再度和他的目光相遇时,她全身却又不自觉地温暖、喜悦了起来。塔克歪着头,温柔地看着她,他双颊上忧郁的皱纹,也被脸上最温和的笑容抚平了。他走向前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见到你,我真有说不出的快乐。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件事情教人这么的快活,想想看,都已经……”他立刻把话打住,将温妮放到地上,转过身问梅:“她知道了吗?” 
  “她当然知道,”梅回答说:“不然我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家来?温妮,这是我的丈夫塔克。塔克,见见我们的温妮。” 
  “你好,温妮。”塔克一边说,一边很正经跟温妮握手。“嗯,那么——”他挺直了身体,低下头望着她,温妮也回看他。他看她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是件用精美的包装纸和缎带包裹着的神秘礼物。“嗯,那么,”塔克又重复了一遍:“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把话说完。这是……哦,至少是八十年来最教人快活的事。” 

陈旧的家
  温妮是在一个很有秩序的环境中长大的,她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在她妈妈和奶奶两人严格的关照下,她家的小屋子常是被擦了又擦、扫了又扫、刷了又刷、刮了又刮的。在她家里,谁也不准疏忽和拖延该做的事。丁家的女人把她们强烈的责任感当成了堡垒,在堡垒内,没人能征服她们。而身为丁家的女人,温妮也正在接受这种训练。 
  因此她实在很难马上去接受这间搭在湖畔的朴素小屋里的一切——轻轻扬起的灰尘漩涡、银白色的蜘蛛网和彷佛一直住在抽屉里的老鼠。这栋小屋内只有三个房间。首先映人眼帘的是厨房。厨房里有个没有门的大柜子,柜子里的碟子不分大小像山一般地迭在一块,另外,还有个发黑的大火炉及一个金属水槽。每个平台和每面墙,都堆着、散放着、挂着各种想象得到的东西,从大葱到灯笼,从木制汤匙到洗脸盆。角落里,还放着塔克早就不用的猎枪。 
  再来是客厅。客厅里的家具因为年代久远,不是松动,就是歪斜,而且都杂乱无章地摆着。一把古老的绿绒旧沙发单独摆在客厅中央,它的处境和壁炉里深埋在去冬灰烬中的小圆木一般,多半已许久没人理会了。一张抽屉里住着老鼠的桌子,也被孤单地推到很边边的角落。三张有扶手的椅子和一张旧摇椅则漫无目的地散放着,像出现在同一个宴会的陌生人,互相漠视着对方。 
  客厅之后是卧房。彷佛醉瘫在地上的铜制大床,占了卧房的大半空间,但铜床旁还是有地方可摆盥洗台。盥洗台上有面孤伶伶的镜子,镜子正好照着对面那个巨大的橡木衣柜,衣柜还微微散发着樟脑丸的香气。 
  陡峭的窄梯通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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