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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96-流放者归来 :20年代的文学流浪生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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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四月下旬的某个细雨濛濛的早晨,你醒来时发现你已经结婚(你的妻子说不定患有预示肺结核的干咳毛病)。如果家里过去给你寄过支票,也不会再给你寄来。要不然就是你长期患流行性感冒初愈,那年的流行性感冒说也奇怪:它使你身体虚弱、神志清楚,人类和你自己都使你感到厌恶。你步履踉跄地从医院里出来,坐在一家酒店的里屋,白木桌子上打翻过啤酒,发出一股酸味,你坐在那里展望渺茫的前途。你一直在靠借来的钱、借来的时间和借来的房间过日子:三个月过去了,再没有人肯借钱给你,你也无法再去求人。现在没有军队像既心肠好又惹人恨的父母那样来供给你吃穿。不管你从哪里弄到下一顿饭,你得自己付钱。    
    下一个星期你也未必真的饿死;总有办法来挣几块钱。你每周到《转盘》杂志的编辑部去一次,那时这份杂志每隔两周出版一期,开本有些像《民族》周刊。有一位编辑是你妻子的朋友,他会给你五六本拙劣的小说让你写每篇五十至一百字的书评。书评登出时,每篇你可以拿到一元稿酬,但这可能要等几个星期或几个月,而在这段时间里你得吃饭。于是你带着这些书到联合广场去,坐在一张长凳上匆匆忙忙地把这些书翻阅一过,做些笔记——你花两三个小时就可以把这一整批书看完,然后你把这些书拿到四号大街上的一家旧书店去,书店老板按统一价格每本书付三毛五分钱,你认为这个价钱超过了这些小说的价值。口袋里有了正好两块一毛钱,你会买上面包、黄油、羊排,买布尔·德拉姆牌的烟草来卷纸烟,还定购了一袋煤;然后回到家里,你会在火炉上烤羊排,因为女房东忘记了付煤气账单,就像你忘记了付房租一样。你非常友善好客,你会把女房东请来共享盛宴。第二天早晨,你写书评,然后设法再赚几块钱。    
    你开始觉得人每天吃一顿饭就足够了,你奇怪为什么有人不怕麻烦地要多吃。六月里的一天,时间已经不早,你坐在谢里丹广场上,试着写一首诗。“小伙子,朝前走。”警察一句话,诗意就全消了。你朝南走,伍尔沃思百货公司大楼遥遥在望,你在想象中在纽约发动一场革命。这年夏天,革命的传闻不胫而走;西雅图的总罢工失败了,可是钢铁工人和煤矿工人正在酝酿罢工,铁路工人要求所有权归政府——形势可喜,可是你设想的是另一种反叛,这种反叛由街头跳舞开始,每个转角处一桶桶的苹果酒打开着,每一桶酒的旁边有一只刚从炉子里取出来的乡下火腿;你切第一片时肉汁就从火腿里喷出来。然后——但是你得先把火腿吃得精光,把一大罐苹果酒喝干,嘴里塞满苹果馅饼——然后你着手把警察吊死在路灯柱子上,或者吊死在高架铁路的枕木上,这更妙;每个警察旁边吊着一个卫理公会的传教士;每个传教士旁边吊着一个女人腔的诗人。编辑们可以用油墨来毒死:他们会死得惨不忍睹,在白纸上呕吐油墨。你恨编辑,恨女人腔的诗人,恨警察,恨传教士,你恨城市里的街道……突然街道变得漆黑。你甚至还没有时间来昏死过去,人行道就升起来撞在你的脑门上。    
    没有人来救助你,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你倒在地上。你蹒跚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进一辆快餐车,用你最后的一角钱买了一个面包卷和一杯咖啡。革命推迟了(因为我肚子饿,警官,真的,我太饿了),于是战争结束了(听好,当兵的,你现在不在军队里,你去捏你的锄头柄,你准会发财,狗崽子)。现在战争结束了,你漫长的假期也结束了。是该去找个工作的时候了。    
    


《流放者归来》 第二部分《流放者归来》 格林威治村思想(1)

    2.格林威治村思想    
    在一师又一师的人在霍博肯登陆并全副武装地列队走过五号大街的日子里,在美国人在西伯利亚同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分子作战和保卫莱茵河的日子里——在休战已经宣布而战争尚未停息的日子里,格林威治村和《星期六晚邮报》之间进行着一场私下里的战争。    
    其他的杂志也参加了这场战争,但《晚邮报》战斗得持久而有力,足以使它被认为是侵略国的头目。它发表关于格林威治村文人和艺术家们的报道和攻击他们的社论和文章,发表对他们的习俗进行毁谤或表示惊恐的语气有时庄严有时轻率的长篇连载,发表报社职员奉命写的幽默文章,发表漫画,把这些人画成戴着可笑的骨边眼镜的留长发的男人和剪短发的女人——总之,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辱骂战,这个战役早在钢铁罢工或帕尔默大搜捕①之前就已经开始,经过爵士时代、繁荣时期、一直继续到大萧条时期。辱骂的内容总是那老一套:说什么格林威治村是装腔作态之地,为傻瓜和骗子所聚居;说什么这些骗子们在立体主义和自由诗的伪装下掩藏着莫斯科的异端邪说;说什么这些傻瓜们总有一天会治好他们的愚蠢病:他们会忘掉那种荒诞可笑的艺术,回到印第安纳州的南本德去过家庭生活,去当汽车推销员,每天晚上他们会穿上拖鞋坐着,他们的孩子们戴着用《星期六晚邮报》广告版做成的纸帽子在他们身边乱跳乱叫地嬉戏。格林威治村正在死亡,已经死亡,臭气冲上高空、冲向费城。    
    格林威治村的文人和艺术家们没有直接加以回答:相反,他们向似乎是以《晚邮报》为其最终表现的那种文化发起一场进攻。他们进行了尸体解剖,他们为美国文化写讣告,他们从脚上抖掉标准化的美国尘埃。很明显,这是一场象征性的斗争:斗争的一方为美国中产阶级的巨大传声筒;另一方为美国的崇尚艺术和生活艺术化的信徒。这是穷文艺家反对资产阶级、诗人反对合宜得体的永恒的斗争的最新表现——这种战争,例如维庸同奥尔良主教、济慈同季刊评论家、罗多尔夫和米米②同房东之间的斗争。但如果回顾一下这种斗争的历史,我们也许会发现问题并不像它看上去那样,仇恨也并不那么久远。    
    两个世纪以前,亚历山大·蒲柏在一场类似的攻击穷艺术家的战役中站在财产和合宜得体一边。当他写《群愚史诗》和《与阿布斯诺博士书》时,他把他的敌人归并在一起——吝啬的恩主、搞同性恋的贵族、吹毛求疵的学究;但保留他最为深思熟虑的侮辱性言词来对付穷文人街的阁楼房客,毕其一生时间来躲避法警的戏剧家,以及“让吹进破窗玻璃的温柔西风诱入睡乡的”史诗诗人。他谴责这些人是诽谤者、蠢材、盗窃犯、马屁精、忘恩负义之徒、一切为人和文艺女神所深恶痛绝的人;他没有用来谴责这些人的罪名几乎只有装腔作势。这些人不是在装穷。蒲柏那时的衣衫褴褛的穷文人大多不是富裕人家出身;他们不可能回到诺丁汉或布里斯托尔去经营出租马车来过舒适的生活;如果他们“为半个克朗写一篇波斯故事”,这往往是因为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其他办法能赚得半个克朗而使自己不被关进债务人监狱。蒲柏对这些人的攻击,实质上是因为他们是穷人,他们没有祖上传下的财产,阶级地位比他自己的低,他们没有绅士的宅邸,没有绅士的从容举止,没有无须为明天的晚餐发愁的绅士的宽宏大度:    
    然后吉尔登拿起他那给钱就写的笔;    
    我希望他能吃上晚饭,坐着安分守己。    
    然后丹尼斯暴跳如雷把烦恼来公开;    
    他的胡言乱语我不理睬,我可不欠债。    
    蒲柏是个远比他的对手机智得多的诗人,但他攻击对手之所以有力,并不是单单靠他的机智和诗才:集结在他后面的后备军是十八世纪上流人士对闯上温文尔雅的文坛的外来人所抱有的全部偏见。蒲柏是在进行一场文学上的阶级斗争,这场斗争留下了深深的创伤。对许多穷作家来说,这场斗争意味着是饿死,还是面包房橱窗里的那块使他向往不已的烤羊肉,如果他的恩主给他送来一个几尼,他准得让自己大嚼一番:《群愚史诗》发表后,恩主们收紧了他们的钱袋。蒲柏使穷文人街遭受惨败,但是——这个差别很重要——他却未能使穷文艺家聚居区损伤分毫,理由很简单:在安妮王后和乔治国王的时代,伦敦还没有什么穷文艺家聚居区可供蒲柏去击败。    
    自有作家这一行业之日起就有穷文人街——在亚历山大,在罗马,穷文人街始终是个拥挤的地段;穷文艺家聚居区出现得比浪漫主义运动晚。只要人们能用笔墨勉强糊口,穷文人街就在任何国家或文化背景的大城市里形成;穷文艺家聚居区是对工业资本主义的某些特征的反叛,它只能存在于资本主义社会。穷文人街是知识无产阶级被迫采取的一种生活方式;穷文艺家聚居区的公民来自各种经济阶级:有不少穷文艺家式的百万富翁,但他们都模仿一贫如洗的艺术家的习惯。穷文艺家聚居区是浪漫主义化了的、教义化了的、变得自觉了的穷文人街;它是公开展览的穷文人街。    
    穷文艺家聚居区起源于法国,而不是英国,它的诞生日期大约在1830年:因此,它是随着拿破仑战争以后法国工业的兴起而诞生的。法国浪漫派诗人埋怨说他们感到压迫——如同缪塞所相信的那样,他们之所以感到压迫也许要归咎于那位伟大的皇帝,这位皇帝的影子遮盖了他们的童年;也许要归咎于科学或工业革命,或者仅仅归咎于他们周遭人们的搜刮钱财、自以为是的道德观和愚蠢的政治见解;不管怎样,他们只得逃出中产阶级社会。他们中有些人成了革命者;另一些人在纯艺术中寻求慰藉;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要求有一个能使他们得到眼前满足的现实世界,在这现实世界中他们能够一面怀着贵族的理想,一面生活在普通劳动人民之中。第一批穷文艺家,即那个世界的第一批居民,是泰奥菲尔·戈蒂埃和热拉尔·德·奈瓦尔的朋友,良家年轻子弟,是些纨绔子弟和花花公子,他们有足够的钱来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心情去放纵自己;但是关于这个世界的传奇,大约在二十年后才让一个名叫亨利·缪尔热的穷文人传到国外,亨利·缪尔热是一个住在巴黎的德国移民的儿子。    
    缪尔热离开小学后既没有受正规教育的希望,又不愿继承他父亲当裁缝的职业,于是他开始写平庸低劣的诗,画不成样子的画,与此同时,靠他的机智谋生。不久,他参加一个自称为“饮水人”的小组,因为这个小组的成员除了水之外难得买得起其他饮料。他们是十几个无甚才华而雄心极大的年轻人,住在茅棚里或牛圈的阁楼上,在饥饿的鞭策下工作,把他们仅有的几个法郎用在花费不大的放纵上。有一年冬天,他们第一次有了一个火炉:这是在楼板上挖的一个洞,牛圈里牲畜的体温从洞里上升到他们的房间里。他们患有穷艺术家的职业病——肺结核、梅毒、肺炎——所有这些疾病由于营养不良而加剧。1844年冬季,约瑟夫·德布罗塞死了;他是个有才能的雕塑家,可能是这一伙人中唯一的天才。他的葬礼是“饮水人”在六个星期里的第三次,他们把口袋里的钱全部拿出来去买一个木头十字架放在坟上。当最后一块草泥踏结实后,掘墓人站在那里等候赏钱。他们没有人拿得出一个苏。    
    “没有关系,”掘墓人慷慨地说,他们认出了这些送葬的人。“下次再给吧。”    
    春天来了,随着水银柱回升他们的情绪也高了。有一天晚上,当他的朋友们在用水彩颜料画军事地图时,缪尔热出乎意料地给他们讲起故事来。他们听着,时而吃吃轻笑、时而捧腹大笑,一直笑了足足两个小时,直到有人在阵阵笑声中认真地劝他放弃做诗、改写小说。过了不久,他接受了这个建议,写他的朋友们的生活,这是他所知的唯一的生活。就他本人而论,他痛恨并想尽快摆脱这种濒于冻饿的生活,但是他设法写得使广大读者觉得这种生活有情趣。


《流放者归来》 第二部分《流放者归来》 格林威治村思想(2)

    在他写的《穷文艺家的生活情景》中,他取得的成功超出了他的奢望。他不仅写出了一本畅销书,这本书被译成二十种文字、被成功地搬上舞台、被配上甜美的音乐编成歌剧,使它的作者能过上资产阶级的舒适生活,而且他改变了群众心目中的一个形象。吃不上晚饭的吉尔登在那里拿起给钱就写的笔的穷文人街,学徒们、失败者和亨利·缪尔热经常在那里出现的被人瞧不起的穷文人街,变成了充满魅力的穷文艺家聚居区。为了维持生活而不得已采取的权宜之计变成了一种永久的生活方式,变成了一种以仪式和服饰为标志的流派,变成了一种教义,信奉这种教义的不仅有年龄不同、贫富有别的文艺家,而且在后来的岁月里还有美术设计师、时装设计师、行业报纸的副编辑、室内装潢师、色狼、男同性恋者、资助艺术的百万富翁、性虐待狂者、女色情狂者、桥牌能手、无政府主义者、靠赡养费生活的女人、疲惫的改革者、教育狂想家、经济学家、吸毒者、患酗酒病的剧作家、裸体运动者、餐馆老板、证券经纪人和渴望表现自己的牙科医生,等等。    
    甚至在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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