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良悟]+无头骑士异闻录durarara!!+第4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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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才开学第三天耶，这还真是夸张啊：
　　　　　　　　　不过，上头的涂鸦内容跟一般的霸凌有些不同。
　　　　　　　　　「卖淫女的姊姊。」
　　　　　　　　　「你要负责！」
　　　　　　　　　「快点放弃扶养义务！」
　　　　　　　　　「援交姊妹花。」
　　　　　　　　　「快去跟人冥婚啦！」
　　　　　　　　　——以上等等，写了不少汉字的涂鸦。
　　　　　　　　　而当事人的九琉璃只是傻愣愣地看着那张桌子。
　　　　　　　　　犯行是在她去图书室的短短二十分钟中内进行的。
　　　　　　　　　虽然穿着体育服却带有阴沉气质，这样的九琉璃确实相当引人注意——然而上头却几乎没有针对她本身的污蔑言词。
　　　　　　　　　不知为何，不是针对她，反而是她的妹妹「折原舞流」的文字居多。
　　　　　　　　　理由则要——回溯到当天早上。


　　　　　　　　　♂♀


　　　　　　　　　「早安～」
　　　　　　　　　开学第三天的早晨，当折原舞流一进到学校后——她的桌面上写满了「卖春」、「每次一千元」，或者是「我要援交」等涂鸦。
　　　　　　　　　舞流只有一瞬间感到错愕。
　　　　　　　　　「嗯～」
　　　　　　　　　然后保持微笑，环顾教室一圈。
　　　　　　　　　一眼望去，教室中的所有人都背对着她，没有任何人在意她桌子上的状况。不如说，他们对她采取的态度是——视而不见。
　　　　　　　　　典型的霸凌气氛。
　　　　　　　　　即使如此，她依旧冷静地观察四周——
　　　　　　　　　然后盯上在教室前方的窗户边，其中一个女生小团体。
　　　　　　　　　她们当中的其中一入朝舞流看了一眼后，就笑嘻嘻地与旁人窃窃私语起来。
　　　　　　　　　瞬间——舞流的嘴角向上一扬。
　　　　　　　　　那是跟之前的爽朗笑容大相迳庭的微笑——仿佛骗子发现到蠢蛋后，在其身后暗自讪笑。而原本纯真的脸上，更刻画出阴险而尖锐的气息。
　　　　　　　　　然后，跳跃。
　　　　　　　　　这一切都在转眼之间。
　　　　　　　　　「砰」一声，以为有东西在地板上爆炸了。
　　　　　　　　　不过那仅为学生们的错觉，实际上没有任何东西爆炸——那道声音，单纯只是舞流用力往地板踏下去的声音。
　　　　　　　　　
　　　　　不论进行霸凌，或是在一旁冷眼旁观这次霸凌的人当中，折原舞流都是被设定成「根本看不见的存在」，然而——那个设定在短短的O。05秒内就被摧毁。
　　　　　　　　　当大家随着爆炸声转过头去时，她的身体已经离开地板，跳到教室的后方了。
　　　　　　　　　
　　　　　她单脚踏上背后的桌子，以此为踏点，一口气跳到位于教室后方的小型置物柜上。然后从中取下一个盒子，再以拿着盒子的手为支点，倒立回转跳跃。
　　　　　　　　　同一时间，她用流畅的动作往置物柜上一蹬——跳过呆若木鸡的同学的头顶上方，踏过桌子，只用几步就跨越了整间教室。
　　　　　　　　　少女如同炮弹一般飞舞。
　　　　　　　　　最后踏上比她大一圈的桌子后——
　　　　　　　　　笔直朝着在教室前方的少女团体冲去。


　　　　　　　　　♂♀


　　　　　　　　　三天前　中午　新宿　某栋公寓


　　　　　　　　　「是啊…能不发生霸凌就好了…算啦，八成不可能吧…」
　　　　　　　　　叹了一口气后，情报贩子在最后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真是可怜啊…」
　　　　　　　　　「这又不是在开玩笑，她们好歹是你的家人吧。」
　　　　　　　　　听到此话的波江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对此，临也否定地摇了摇头——
　　　　　　　　　「啊，不对不对。错了，你弄错了喔。」
　　　　　　　　　他咯咯笑着，并修正一个很单纯的误解…
　　　　　　　　　「我说的可怜，不是指九琉璃跟舞流，是那些霸凌的家伙啦。」
　　　　　　　　　「咦？」
　　　　　　　　　「真是的，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两个家伙是『被我影响』而变成怪人的吧？」
　　　　　　　　　「拿我当比方好了，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欺负我的家伙吗？」


　　　　　　　　　♂♀


　　　　　　　　　然后，时间前进，来到开学第三天的早晨。
　　　　　　　　　气氛冻结的教室。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每个人都是目瞪口呆，没有动作。
　　　　　　　　　「啊哈哈，抓——到——你——罗！」


　　　　　　　　　舞流像个在玩躲猫猫的小孩子一样，声音相当天真无邪。
　　　　　　　　　然而在她四周的情形，却跟那天真完全相反。
　　　　　　　　　舞流刚才在教室后方拿到的盒子，是几乎装满了图钉的「图钉盒」。
　　　　　　　　　她灵巧地用单手将盖子打开，将它高高地举起。
　　　　　　　　　到此为止，她所做的行动都非常单纯。
　　　　　　　　　她跳进刚才嘲笑她的女生团体当中——
　　　　　　　　　用金臂勾压倒离她最近的其中一名少女——
　　　　　　　　　少女因为惊慌而打算叫出声音，但她用手刀插入对方的口中。
　　　　　　　　　就只是这样而已。
　　　　　　　　　从旁观者的同学眼中看来，舞流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在看胶卷影片吧。
　　　　　　　　　舞流清纯的容貌微微泛红，兴奋地笑着，并跨坐在倒在地上的少女身上。
　　　　　　　　　乍看之下是让人感觉到情色的画面，然而插入少女口中的手刀，以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图钉盒，在在摧毁了那种气氛。
　　　　　　　　　舞流在眼镜深处的眼眸炯炯有神。她用如同开学典礼那天，自我介绍时一样的表情，对少女询问道：
　　　　　　　　　「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谁是主使人』？要用手指比喔。」
　　　　　　　　　说时迟那时快，她把盖子打开来的图钉盒，拿到被压倒在地上的同学嘴巴旁边。
　　　　　　　　　「嗯——呜呜呜嗯嗯！嗯啊！嗯嗯啊啊嘿嘿嘿嘿啊！」
　　　　　　　　　被压住的少女似乎理解到自己将会被如何对待，不停挣扎着——但是舞流灵巧地用双膝压制住她的双手，封住对方的行动。
　　　　　　　　　在一旁看着的少女们都呆站在原地，完全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只是手足无措地左顾右盼。
　　　　　　　　　「三——」
　　　　　　　　　这个袭击实在太过迅速了。这名少女身为霸凌的加害者，同时也是暴力下的被害者，顿时失去思考能力。
　　　　　　　　　「二——」
　　　　　　　　　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要是出卖主使人之后，自己将会落得何种下场。
　　　　　　　　　不过，如果她能冷静思考的话，就会明白之后换成自己被盯上，跟现在被人用图钉塞进喉咙中，这两种结果根本没什么两样。
　　　　　　　　　「一——」
　　　　　　　　　图钉盒微微倾斜，物体滑动的声音传进位于下方的少女耳中。
　　　　　　　　　到达极限了。
　　　　　　　　　她用手指比出的方向，是刚才开心地对桌子上的涂鸦成果进行讨论的女子团体当中，身高最高的一名少女。
　　　　　　　　　「零——喔喔，谢啦。」
　　　　　　　　　从对方喉咙中抽出来的手，灵巧地接住几根掉出来的图钉。
　　　　　　　　　舞流保持爽朗的笑容，站起身子。少女已经因为过度恐惧而即将晕厥。舞流转头望向对方用手指比出的方向——
　　　　　　　　　此时此刻，被指认出是主犯的少女正打算往外逃跑。
　　　　　　　　　「啊——！不行不行！不可以逃走啦！」
　　　　　　　　　话语方休，她便将左手才刚接住的那几根图钉，用如同棒球投球机的力道丢了出去。
　　　　　　　　　教室中响起一阵阵很有节奏感的声音。
　　　　　　　　　看清楚后，发现高个子少女为了要逃走，而将手仲过去的那道门上头，插了几根图钉。
　　　　　　　　　这并非什么超乎常识的事，被巧妙丢出去的图钉，只是像飞镖一样插在墙壁上。
　　　　　　　　　不过投掷图钉这个行为本身倒是超平常识，更不用说是对着人丢了。
　　　　　　　　　虽然如此，折原舞流还是轻易地打破那道禁忌，算准主犯将伸手过去的位置后，朝那里奋力投掷。
　　　　　　　　　少女主犯发现图钉后，因为太过恐惧而腿软。
　　　　　　　　　被动。
　　　　　　　　　完全变成被动的局面。
　　　　　　　　　
　　　　　原本应该先发制人，却被强制转成被动局面的少女主犯，她无法思考下一步行动，也丧失本能的行动能力——而她的肩膀，被不知何时绕到后方的「霸凌对象」给用力抓住了。
　　　　　　　　　「那么，我们到厕所去谈一谈好吗？我啊！听我说喔！呐！我呢！非常想要跟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你变成『很好很好的朋友』喔！浮哈哈！」


　　　　　　　　　俏丽的脸庞上浮现天真的笑容。折原舞流掐住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少女的下巴，一步步将她拖往走廊的方向。
　　　　　　　　　不过又突然停了下来，对位于自己座位旁边的男生搭话：
　　　　　　　　　「啊，抱歉抱歉，我等一下会请你吃中饭，请帮我把桌子上的涂鸦擦掉！」
　　　　　　　　　被搭话的那名男生顿时一颤。他虽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总之立刻先试着用橡皮擦将油性麦克笔的痕迹擦掉——
　　　　　　　　　除了他以外，所有学生都不敢行动。在偌大的教室中，只响起橡皮擦发出的擦拭声响。


　　　　　　　　　一名在这之后才来到学校，并跟折原姊妹就读同一所国中的少年——他看见舞流的桌子以及同学们的模样后，猜测到事情原委，叹了口气说道：
　　　　　　　　　「啊——果然还是搞出来啦。」
　　　　　　　　　站在吓傻了的同学们当中，少年平淡地谈起有关舞流的事情：
　　　　　　　　　「那家伙啊…在一问奇怪的格斗技健身房学习，可不要随便对她出手喔。听说曾经有几个男生想找她的碴，结果反而被健身房的人打得半死呢。」
　　　　　　　　　——哪个格斗技会用图钉当武器啊？
　　　　　　　　　虽然每个人都想这么问，但因为不想牵扯太深，所以特意不说出口，全都保持沉默。
　　　　　　　　　十五分钟后。
　　　　　　　　　在班会即将开始前，舞流将衣服整理好，神色自若地走进教室。她看见还在替她擦拭桌子的男学生身影后，用有些抱歉的表情低下头来说道：
　　　　　　　　　「啊，抱歉抱歉！油性笔果然不好弄掉呢！我也来帮忙吧！」
　　　　　　　　　说完以后，就从黑色水手服的口袋中拿出某种布状物，跟男学生一起擦了起来。
　　　　　　　　　「擦不掉耶～用水八成也擦不掉油性的吧…用刨刀削会不会快一点呢？」
　　　　　　　　　笑着说出这些话的少女。
　　　　　　　　　若只看脸孔，确实是一名清纯的文学少女。
　　　　　　　　　男学生不禁出神地望着这样的少女。而当发现少女注意到后，他赶忙将视线向下移，然后才发现一件奇妙的事。
　　　　　　　　　从少女用来擦拭桌子的那块布上，有着像是绳子一样的东西。
　　　　　　　　　虽然心生疑问，但少年始终只敢将意识集中在自己的手上，因此没有发现——
　　　　　　　　　那是——刚刚被带到厕所去的女学生的胸罩。
　　　　　　　　　结果，在舞流的桌子上涂鸦的少女主犯，不仅没有再回到教室，就连书包也没拿就离开学校了。
　　　　　　　　　这两个人到底在厕所中进行什么样的「对话」——真相只有当事人知道，也没有人想要进一步了解。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种会默认在同学桌子上涂鸦的学生们，自然没理由会主动去牵扯更麻烦的事情。只是基于这样单纯的理由罢了。


　　　　　　　　　♂♀


　　　　　　　　　然后，时间再往前流动，在放学前的班会中。
　　　　　　　　　因为折原舞流在一年B班大闹的结果——
　　　　　　　　　听说这件事的少女集团，她们靠其扭曲的人际关系，盯上折原九琉璃作为代替目标。
　　　　　　　　　然后就形成现在这样，青叶盯着涂鸦，独自思索的状况。
　　　　　　　　　她什么也没做。
　　　　　　　　　却因为是舞流的姊姊而成为霸凌的目标。
　　　　　　　　　并非因为憎恨九琉璃，单纯只是舞流的代罪羔羊。
　　　　　　　　　——算啦，不关我的事：
　　　　　　　　　青叶百般无趣地将视线移向窗外，继续等待班会开始。
　　　　　　　　　之后，当教师走进来，打算处理简单的联络事项时——
　　　　　　　　　班级导师丸村仔细地看过教室内部后，注意到九琉璃桌上的惨状，开口问道：
　　　　　　　　　「喂，折原，你的桌子是怎么回事？」
　　　　　　　　　「……」
　　　　　　　　　「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一下好了…这应该不是你自己画上去的吧？」
　　　　　　　　　然后注意到写在上面的内容后，他皱起眉头，等待对方的回答。
　　　　　　　　　「……违（不是的）。」
　　　　　　　　　声音虽然微弱，穿着体育服的少女还是清楚地提出否定。
　　　　　　　　　丸村在此时环视教室一圈，开口说道：
　　　　　　　　　「……有谁知道，是谁写了这些涂鸦的吗？」
　　　　　　　　　——不关我的事…
　　　　　　　　　听着教师的声音，望着低头不语的九琉璃——青叶依旧想着那些事。
　　　　　　　　　自己跟这场霸凌毫无关连，也没有利益关系。
　　　　　　　　　——真的不关我的事…
　　　　　　　　　然后，就是因为打从心底如此认为——
　　　　　　　　　「是月山同学跟其他班的女生一起写的。」
　　　　　　　　　就是因为「不关他的事」，他才毫不迟疑地回答教师所询问的问题真相。
　　　　　　　　　对他来说，这跟霸凌什么的没有关系，单纯只是回答被询问的事项而已。
　　　　　　　　　另一方面，被供出名字，名叫月山的女生则显得非常狼狈。
　　　　　　　　　因为在写那些涂鸦时，没有任何人出面阻止。
　　　　　　　　　她才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形下「遭到背叛」。
　　　　　　　　　实际上，别说背叛了，双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同盟关系。但对这些人来说，这已经算是确确实实的背叛行为。
　　　　　　　　　「……月山，等一下到教师办公室来。还有，把其他班的人也带来，知道了吧？」
　　　　　　　　　被教师疾言厉色地对待，月山不甘心地咬着牙，瞪向青叶。
　　　　　　　　　——明明之前涂鸦时，你就一直在装傻！
　　　　　　　　　她用这样的眼神盯着青叶。然而对青叶来说，因为这终究是「跟他无关的事」，所以也没有因此放在心上。
　　　　　　　　　除了一件事——
　　　　　　　　　当事人的九琉璃正用有些惊讶的表情看着他。这让青叶觉得很在意，也的确对此耿耿于怀。


　　　　　　　　　♂♀


　　　　　　　　　放学后　楼梯口


　　　　　　　　　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