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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站在屋顶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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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我们只能做欢笑的朋友,但是拜托,不要让我们一起面对中考。
否则,我们也不知道最后自己的剑是否会刺向要好的朋友。
彻头彻尾的悲哀。最后都静止成一句话:我们会打败它的,真的,加油。
我又想,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逃,我逃的难道只是一场无意义的采访?仅此而已?
十四年来学校或者家长要求做的一切我都照办不误,不敢拒绝也不懂拒绝,做一切别人所希望的事情,顽固地证明我可以做到,尽管我不情愿,尽管我做过以后,荣耀过眼云烟,瞬间消散。
这一次校方想要的采访,想要的宣传,于我而言并不困难。
摆一个恬静的笑脸,说几句大方得体的话,作一段高尚可贵的演说——我会做,甚至能做得很好,毫不费劲。做完以后,还可以甩甩手再也懒得理它,重新过我所习惯的生活,不是学校的乖乖女,不是特殊的模范生,我就是我──没有任何损失。
可是我逃了。
突然讥讽地看着自己右手中指突出的指节上,由于长时间写字而隆起的,一块小小的茧子。
我何苦呢。
第二部分:索狄逃亡(6)
忽然听见公园外寂静的小道上汽车呼啸的声音,撕裂似的,着实吓了我一跳。
于是站起身来,走到围墙边上,俯看路上的情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静默地坐在路边的一张藤椅上。旁边是公厕虚掩着的大门。她穿着老旧、厚重;坐着,如同一尊木雕,上面有沧桑的痕迹。
我看着她。
她看着我。
我想我们脸上都没有表情。
她平静地坐在阳光下的藤椅上,一动不动,对着干净的小道,发呆。没有人和她说话,没有人在乎她的存在。我平静地趴在有点潮湿的墙头上,一动不动,对着干净的小道,发呆。没有人和我说话,没有人在乎我的存在。
她用颤抖的手微微地从厚重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副黑色大边框眼镜,轻轻地戴上。
但她手上没有书、报纸,甚至一张小纸片,或一张发黄的相片──这不是一个可以用带有小资情节的文字来描写的场景。
我们对视,仿佛看见彼此的心。
猜测她的故事,一个白发苍苍坐在公厕边上老妇人。
或许她,懵懂无知地逐渐成长,经历人生所给予的幸福与磨难,最后像现在这样,坐着,享受午后温暖的阳光,平和到毫无表情,波澜不惊。不能完整地知道她的人生,然而我相信,太多的人生,殊途同归。
我的逃亡,于她而言或许只是简单的一个瞬间,一场年少轻狂的游戏。
然而因为我还年轻,所以有力气不断地行走,逃离,追求。
圣经里有句经典的话瞬间滑过我的眼前:
尘归尘,土归土。
想起孙燕姿那首骄傲洒脱的歌,《逃亡》。于是轻轻开口唱,在柔和的阳光中歌唱──
我想是偶尔难免沮丧
想离开,想躲起来
心里的期待,总是填不满
我看着山下千万的窗,谁不曾感到失望
就算会徬徨,也还要去闯
第二部分:索狄逃亡(7)
不知道自己在这春天的破落公园里究竟呆了多久。想来不过是一个普通而漫长的下午,一个有阳光和鸟鸣的下午。离开时选择了和来的时候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路,我想重温,这里的一切。
青秃秃的山石上偶尔会出现如“拜石”、“迎春”这样情趣盎然的石刻,朱红的油漆已褪去,空余苍桑的石头的本色。道边长满了迎春花那深绿色的如海藻一样密集的藤,淡黄色的小花无声绽放,宣告春天已来临。
或许少有人注意到那嫩黄的一星一点:这种花期很短暂,不过平凡几瓣,脆弱甚至没有一丝芬芳的路边小花。
尽管如此,群芳之中,唯尔先知春之将至。
落叶飘零在整齐的石阶上,明媚的标志,让我想起童话里,聪明地给回家之路做记号的男孩女孩。
我该走向何方?
我今年十四岁。我拥有很多,比如一个梦想,一段短暂的恋情,一贯好得让人惊讶的成绩,一个常人所无法拥有的美好家庭;还有,一只神奇地让我写字的笔,一群可以分享快乐的朋友,一肚子囫囵而下的墨水汁;最重要的一点,我有并正在经历一段和所有当代的中国孩子一样的,初三时光。
我相信时间会带我走,走向任何一所好的高中,然后继续领我迈向未来。
可我想用自己的力量行走人生,自己的,需要清新氧气,需要自主自力的人生。在适当的时候,可以背起自己的行囊,去所有想去的地方,和那些爱着的孩子们一起。
空想,现在我只是一个口袋里有一枚硬币,胆小地逃亡的可怜虫,被春寒料峭时的微风吹得瑟瑟发抖。
陪伴我的,只有空想和回忆。
我回忆曾经有人陪我一起在这里漫步,聊着学习上的各种问题,笑得前仰后合;回忆我曾经是个早睡早起的好宝宝;回忆我曾经是那样一个不被老师喜欢的小孩;回忆曾经,我不愿意相信初三生活的痛苦,嗤笑那些无奈而愤怒的莘莘学子。
……
现在,谁陪我一起走?谁允许我早睡早起?谁弥补我童年所受的种种歧视?谁偷偷嗤笑我的哀伤?
走出公园大门时,无意间看见几个刚放学的小女孩结伴采摘一株美丽的山茶树上骄傲开放的红白相间的茶花。稚嫩的心灵已经学会爱美,爱一切美的东西。她们的眼睛溢着快乐,透露出那个年龄才有的欢喜。
我再次微笑。
既然我们的命运不过是殊途同归,为什么不可以让年轻的生命充分地吸收阳光的爱抚,去爱他们所能接触到的一切美好呢?至少,记忆里会留下彩虹划过的痕迹。
可惜,我很快又联想到那些绘画班、钢琴班、心算班、外语班等等兴趣培养班里天真无邪的眼睛。
我们都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第二部分:索狄逃亡(8)
天暗下来了,我沿着回家的路线走到了一处临近江岸的街边公园。这里有通向水面的阶梯,还有栏杆边上干净的石凳。觉得疲倦,再次坐下来,凭着路灯的光亮背起母亲布置下的任务──《过秦论》。贾谊文字犀利,文章构思精巧,使得全文气势磅礴,让人为之一震。
感慨的同时,猛然想起自己糟糕的议论文,往往被人看作是分析尚未深入就已完结。懊丧得说不出话,语文老师拖着一张老脸每天都在喊着:注意,按横式或纵式来写,尤其不能忘了要用正反对比论证。
我愣得不知所措,横式?纵式?这些名词于我而言比方差数学公式还要讨厌,何以让我学会呢?
但假如我学不会,我的中考,我的应试作文,怎么办?!
我的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他距我三四米之遥,靠在接近江水的银白色栏杆上,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百无聊赖地停在他的身边。
一支、两支、三支……,淡淡的轻烟从男人的指尖升起时,他脚下也逐渐有了一支又一支燃烧殆尽的烟蒂。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宽阔的江面,偶尔回过头看一眼高声诵读的我。这是一个长相非常普通的男人,也就是说,下一秒我就可能忘记他的模样,每一个城市中有太多这样的人存在着,共同生活。
我再次想起了我的父亲。
他和这个陌生的男人沉默抽烟时,有一样的神韵。
无奈的,释放的,静默的,内敛的。
我猜测,他或许有着和父亲一样的境遇,人到不惑,仍未有一番大事业。生活琐事纷扰了他的心灵,但他必须忍受。自古以来,中国男人显得坚韧内敛,善于忍受。连孟子都说:“行拂乱起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无论有多大的苦处,他们都要忍受,他们的肩上有着一个家庭的整片天空。
鼻子有点酸酸的。
我是个逃亡的女儿,我的父亲正在家里等我,或许他已经准备好一条又粗又长的皮带等着我。
有一种冲动,快步走下通向江面的台阶,坐下,捡起散落的鹅卵石,向水里投去。
一块、两块、三块……,水花接二连三地绽放开来,我想呐喊,但发不出任何声音,远处渔轮发出长长的鸣声,尖锐的。一水之隔那灯火通明的跨江大桥上车来人往,喧嚣不止。
生活的困惑我永远解决不了,我站在这里,接受未知的一切,偶尔像现在这样逃亡──体验阳光的轻抚与清风的抒情,看一些平凡的被挡在题海之外的生活片段。
其实我无处可逃。我只是太渴望窗外偶尔的欢笑,冲动的叛逆,从未有过的尝试。
虽然我脆弱,甚至不能给自己以温暖,我只能等待成长。
水花仍在绽放。
一轮新月升起来。
我还没回家,微笑着,独自再次歌唱──
我站在靠近天的顶端,张开手全部释放
用月光取暖,给自己力量
才发现关于梦的答案,一直在自己手上
只有自己能,让自己发光
第二部分:索狄献给爸爸(1)
开电脑登陆QQ的时候跳出来一个广告,说是在父亲节这天给你亲爱的父亲发一张贺卡吧。
看着那跳跃的FLASH贺卡我才突然想起来,父亲节就在明天。6月15日,一个多么漂亮的日子。
我转头时看见父亲刚好走进书房,就情不自禁笑问: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父亲节。他说。我没看见他的表情,口气只是一样的平淡。
我的心里却突然温暖起来了,没想到平素里一向以“老土”自居的父亲竟然知道这个连我都有点发懵的洋节日。也许,他倒是真的重视作为父亲的身份呢。
还是不要叫他父亲了吧,听起来像太过严肃太过格式化的语言,我乐于喊一声“爸爸”,或是那顽皮的“老爸”,这样,才符合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毕竟我不是年轻气盛时的朱自清,他也不是有着蹒跚背影的老父;我不是年幼懵懂的舒乙,他也不是宽厚地称我为“小子”的老舍……他只是我的爸爸,我是他的女儿。他养我育我,以女儿的快乐为快乐。我学他敬他,以爸爸的烦恼为烦恼。
天下千千万万对平凡的父女,我们恰好是其中一对,快乐的一对。
小时候站在爸爸身边,需得抬头看他,年轻的爸爸有一张长脸,胡子一茬一茬的,鼻子高挺,眼睛明亮,上面还有一对浓黑的扬得高高的眉毛。人们说我的爸爸长得像英俊的异邦人。
我抬起头好奇地向他观望,兴奋地问他究竟是不是个有着异国血统的混血儿。我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体内是否也流着那么一滴来自远方的血液。
他笑着说怎么会是呢?
看着我疑惑的样子,他又神神密密地补充说,其实你是我从垃圾筒里捡来的小孩儿呢,天知道你原来是哪儿的人呢?
我有点羞恼地转头问妈妈说这是真的吗?
妈妈也笑,笑得甭提有多开心:当然是真的啊,我们捡到你的时候,你爸还说这小孩怎么有个这么大的鼻子啊?
我委屈地摇头。我才不信呢。
那你往镜子里瞧瞧。
站在镜子前,我的脸上没有父亲那高挺的鼻子,没有他长形的脸蛋,有的就是一双大大的黑色的眼睛,一道一样浓黑的眉毛。偷偷地笑了,我想怎么可能呢?这不还有两样凭证吗?我就是爸爸妈妈的女儿!
时间一天天过去,镜子里的我渐渐长高长胖,站在爸爸身边也有他一半高了。爸爸的脸上开始有了皱纹,胡子还是一茬一茬的,在他亲吻我的时候扎得我的脸蛋生生地疼。爸爸还是很高大,我跟在他的身边一起上书店,拉着他宽大的手掌,跟着他的脚步。
我的眼睛一直盯在我们的两双脚上,一双大,一双小。我注意看着爸爸出脚的顺序,他迈的是左脚,我也急急地踏出左脚,他若是伸出右脚,我便跟着跨出右脚。一步也不敢错了。我一直坚信着,两个走在一起的人,若他们的步伐一致,若他们每走一步都踏出同一只脚,若他们总能和谐地一起行走,那么他们走的将是同一条道路,他们永远都会彼此牵挂,他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当我和爸爸的脚步有了差,我总要扯扯他的手指央他慢些,好让自己匆匆跟上。
我从未告诉任何人自己心里的惶恐——若是我和爸爸走上了不同的路,我们不能彼此牵挂,我们会分开,那将是多么可怖的事情。我无法想象如果没有父亲,由谁拉着我上街散步逛书店,谁在闲暇时邀我吃大餐,谁给我说故事,谁给我唱歌,谁来亲吻我呢?
一时间,那些可以由任何人来做的事,我全部交予爸爸,固执地相信只有他,才能胜任这一切任务。
因为,他是年轻英俊的爸爸;是会在家里引吭高歌的爸爸;是在游泳时让我伏在他背上的爸爸;是我在犯错的时候会掏出皮带的爸爸;是最喜欢讲阿里巴巴的故事的爸爸……
我没兴趣管别人的爸爸是不是能做这些,反正我的爸爸只有一个,就是他。
第二部分:索狄献给爸爸(2)
十三岁,我开始了初中生活,
恍惚间,已经长高到了爸爸的肩头。他的脸上有越来越多的皱纹,胡茬也短了,眼睛开始有微微的浑浊,鼻子上经常泛着淡淡的一层油光。浓黑的眉头照样英挺,但是开始有了下垂的趋势,不再扬得高高的。不变的是走路的时候步子依然很大。
我感觉自己从一个圆脸的小姑娘蜕变成为一个高挺骄傲的少女,而他,也从一个年轻骄傲的青年转变成一个肩负着家庭责任的成熟男人。我想我们都变了。
我被如雪片一般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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