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课-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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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情绪，让自己朝着一定的目标努力，增强注意力与创造力。四、了解别人的情绪。理解别人的感觉，察觉别人的真正需要，具有同情心。五、维系融洽的人际关系，能够理解并适应别人的情绪。　　　　
　　　　完全可以这样说，暗恋者之所以成为暗恋者，不是后天环境等因素决定的，先天性程度很高。同样，他的情商天才性被发挥出来，也并不是一件可以孤立起来看待的事儿。　　　　
　　　　之所以成为暗恋，是不说的妙，就像法国的葡萄酒，放久了，成了往事更香。　　　　
　　　　高情商的暗恋者就明白这个道理。　　　　
　　　　像曾经不朽的亚当一样，暗恋既是罪的开端，也是罪的终结。　　　　
　　　　


第六课弥漫香水味道的眼神

　　　　相信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在某一天，洋洋自得地宣称：追姑娘去！可那天他一定不会追到我，因为我在家里看书，吟诗。　　　　
　　　　可是以后他也追不到我，因为我在琉璃厂学琵琶，教老外唱京剧。　　　　
　　　　我出生传统文化世家，曾祖就是那个“圣什么”，外祖就是“贤某某”，够书香门第了吧？！可我内心是那类让人难以琢磨的南方小女人式的，比如遵循趣味生活的规律，每天要换不同的指甲油和心情。讲究丝巾的搭配。一天要吃一个西红柿和一个鸡蛋。知道怎样对男导演笑得讨好又不失礼，同时与同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你在需要的时候出现，但是又麻烦不到。可问题来了，男人们总随我举止优雅的程度，与我保持有距离的关系。　　　　
　　　　我的爱情一直是个缺。　　　　
　　　　那天，起风了。我坐在107公交车向东直门而去，但见环岛的小花园里有一个大鼎，往里到北新桥之间就是著名的“鬼街”。那大鼎是“鬼街”成气候以后立的。鼎可是中国古代的大锅，不是有句话叫“调和鼎鼐”吗？所以，立个鼎还真是应景：告诉人们，吃是与物质发生关系的最初。　　　　
　　　　可吃与爱情能有关系吗？我不知道，也没人给我解答。“鬼街”，聚集川京鲁粤等地8大风味约89家餐馆。每天深夜一点钟过后便是这里的高峰期，宽敞的马路上堵车是常事。按标准，那里叫“簋街”，“簋”指的是中国古代一种圆口两耳的食物容器，一条街以簋命名，自然是个吃饭的去处。不过，这条街原先还真就叫“鬼街”。　　　　
　　　　这条线路对我来说有种异样的感觉。每一次18点时分车到东直门站时，我会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一直在某个地方默默地凝视我，是偷偷的。一年多了，他就这样在暗中。开始的时候，我猛地回头看他，他会慌张地将目光别到一旁，但掩饰不住惊恐，脸色都有些变了。我觉得好笑，非常地好笑。时间久了，他也不会回避我那一回头看的视线，甚至会用他的眼神与我交流。　　　　
　　　　他的那种笑容特别奇怪，像……想了好久，一个念头蹦出来，像陶渊明的笑容。　　　　
　　　　为什么偏偏是陶渊明，而不是酒仙李白或发明东坡肉的苏东坡？后两人毕竟与吃有点关系呢。可这是最没有答案的，因为有一个女孩偏偏会被一辆公交车，带去什么鬼街，莫名其妙地被一种既陌生又觉得熟悉的眼神逼视。而他总在那儿等车———专注地等，似乎在等待命运的一次转弯，让他发生点什么。　　　　
　　　　可那天，我没有在身后或四周感受到那种眼神，我一次次蓦然回首是一阵阵失望。怎么他会不再……以前，总会这样我在车内看着他，他站在车外看着我，透过玻璃，背后是红红火火的火锅，什么麻辣小龙虾、涮羊肉、水煮鱼和香辣蟹什么的味道。随着车厢的摇晃，我总痴痴地想，这家伙八成是鬼街某饭店的大厨，而且他一定是在暗恋着我。　　　　
　　　　没见着他，我的心一下子会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在车门关上之前，我一声惊叫，蹦起来跳下车去。今天，太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让我非要找到他不可。可是，当车擦身而过，人流散去，我发现做了一件多么傻的事。我怔怔地站在站牌前，时间仿佛凝固了，接下去不知道该干什么。　　　　
　　　　突然，一双手扳住我的肩膀，将我的脸转过去：真的是他———陶渊明，那熟悉的眼神一下子在我心里爆炸了。陶渊明带着我在鬼街一家小饭店吃了饭，我俩的话语不多，直至他站在站牌下送我上车。此后，再也见不到他。我猜想，他可能离开这个城市去外地了，但他那种眼神时不时总在我生活中出现，令我一惊。　　　　
　　　　以上发生在北京的一个故事是讲述暗恋者的眼神。每天坐车时都能碰见的那个人，很平常的事儿，但眼神难忘。因为一个暗恋者的眼神———尤其是看所恋的对象时———就显得“特殊”。　　　　
　　　　一般而言，初次见面时先移开视线者，其性格较为主动。在最初的30秒决定性对视时，暗恋者往往只望了一眼，便故意移开视线，因为由于对对方有着强烈的兴趣。在内心，他对她非常感兴趣，不过基于强烈的压抑作用而产生了自制行为。但接着，看她的兴趣欲望增大起来，他便以斜视来偷看。这是由于暗恋者想看清对方，却又不愿让对方知道自己心思的缘故。　　　　
　　　　行为学家亚宾·高曼通过研究认为：暗恋者对异性瞄上一眼之后，闭上眼睛，即是一种“我相信你，不怕你”的体态语。暗恋者的眼神的确有很多内容：他心中有隐情———对对方产生了兴趣，又不想让对方识破。他希望自己能处于优势地位，但立刻移开视线，因为性格内向并有强烈的自卑感。　　　　
　　　　其实，从眼神可以告诉人们：暗恋者是个卓越的想象故事者，犬儒式的情感分子，生活中的淘气鬼。他认为幻想有如果酱，你必须把它涂在一片坚实的面包上；否则，它终究会像果酱一样，不成形状，你无法从中创造出任何东西。这几乎是卡尔维诺的创作观。为此，一个优秀的暗恋者必定是卡尔维诺主义者。他对情感充满了无穷的好奇，但始终是行动的矮子。他的一切探究全都围绕着“我们将如何在生活中爱上她”的核心问题在打转。　　　　
　　　　蔡琴有首歌《你的眼神》这样唱道：　　　　　
　　　　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　　　　
　　　　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　　　　
　　　　而你并不露痕迹　　　　
　　　　虽然不言不语　　　　
　　　　叫人难忘记　　　　
　　　　那时你的眼神　　　　
　　　　明亮又美丽　　　　　
　　　　是的，这世上有一种美是“并不露痕迹”地爱着，这一点也不阴暗，而是有一些特殊的明亮。譬如，弥漫香水味道。有小雨般的凉快。　　　　
　　　　1960年，戈达尔完成了新浪潮电影的先驱作品《断了气》，影片的结尾是：随手偷了车、杀了人的密萨鲁被同他一起逃亡的女友告了密，赶来接应他的朋友对他说：“赶快走，警察来了。”他却轻描淡写地说：“不，我已经受够了，我累了，我想睡。我不在乎警察。虽然是她告的密，但是我却离不开她。”同时，他也拒绝了朋友的枪。一分钟后，他被警察击中，在安静的街道上，他跌跌撞撞地跑过一条街，然后扑倒在地。终于，悲伤的女友赶上来，他像个生了气的孩子一样对她说：“你最差劲了！”然后，调皮而绝望地自己用手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但他的眼神一直让人难忘。因为，一个觉醒的暗恋者总体而言，他早已经“死亡”，但他不愿意将自我这个“悲剧”泄露给他人，他就那样活下来了。他的眼神就同密萨鲁一样，因绝望生活过久而令人难忘。　　　　　
　　　　


第六课比身体更真实的温情　

　　　　叶飞在白领云集的113路公交车沿线上班。他一眼看上去就是让人立刻想起白衬衫黑裤子，在城里租房子住的那些人。雅皮的概念平常他是有股沾沾自喜的劲头，不像小资这么谦逊、模糊，对谁都不苛求。一种生活方式，一种心态，一个标准，一种生活方式的“中产阶级”。　　　　
　　　　要说叶飞有私家车那太正常不过了，然而他没有车，这常常会令人诧异。为什么呢？不为什么。叶飞有一“癖好”，喜欢挤公交车上下班，他就好这口。　　　　
　　　　这是一种“公交情结”，这与他的暗恋情结有关。叶飞从中学开始到走上社会，一直是暗恋着“她”，虽然这个“她”是变换着的，但有一个共同点———十多年前已经去加拿大的邻居家的表妹———他知道她已经嫁作商人妇，但他就挥不去这种爱。后来，他找到一种方式，暗恋公交车上的女人，无非是这个女人的某个部位相似于邻家表妹而已。后来，他的爱情观更加地扩大范围，他仅仅是渴望一种晃动中的女性气息。　　　　
　　　　是的，在叶飞看来———公交车上的爱情（暗情？）随着晃动的车厢晃动着，随着拥挤的人群拥挤着，特别有人情味。也许爱情本来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是建立在荷尔蒙基础上的对美丽异性的渴盼与追求，所以，爱情也就不需要什么别的载体，只要一个人喜欢就构成了。　　　　
　　　　这看上去像柏拉图式的，但叶飞觉得很适合自己。　　　　
　　　　一个春日的黄昏，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有一个姑娘曾强烈的勾起叶飞爱情的火焰，顷刻间把他燃烧得晕头转向。　　　　
　　　　一般在中街等车的闲暇，叶飞总是在搜索漂亮的女人，这也是善于在生活中发现美吧（他相信普天下100个男人99个有此爱好）。当叶飞眼光扫描到这个女人的脸上时，把他吓了一跳，这个女人汇集了前任女友的所有优点。叶飞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的确不错，秀气的脸，一身黑色职业装，经典而又时尚。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愿离开她的脸，对她不仅是一见钟情，简直是迷恋了。　　　　
　　　　而这种迷恋几乎是几年里才发生过一次，所以很是珍贵。　　　　
　　　　车来了，叶飞幸运的抢到了一个座位，更幸运的是那个女人竟站在身边，车上越来越挤，女人也就离叶飞越来越近，几乎伏在座位上，他甚至能感觉得到她均匀的呼吸，身上芬芳的香水味。随着公交车的上下颠簸，叶飞好像在爱情的旋涡中漂流，在漂向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他很想找一个理由与她攀谈，但总无法开口。车上更拥挤了，他看出姑娘很吃力的样子在抵抗着外来的压力，想站起来让位子给她，但……没有真正的“机会”。　　　　
　　　　叶飞总是在紧要关头泄气的人。这是前任女友对他的评价。最终，她成为一只蝴蝶，从他身边翩翩离去。不只是一只蝴蝶，几十只蝴蝶这样从叶飞身边飞走。叶飞至今孤身一人。　　　　
　　　　觉得自己的魅力不够吗？叶飞这样替所有的人问自己？是的，情歌唱的没有张信哲好，屁股没瑞奇马丁会扭，笑起来又不像汤姆·克鲁斯一样的迷死人。这种上帝无法给自己的天赋就只好靠后天努力　，经过努力叶飞也成为一个颇有魅力的男人，在外人眼中的钻石老王。可奇怪，蝴蝶还是从他身边飘过。　　　　
　　　　现代人的口味越来越让叶飞觉得对不上口。　　　　
　　　　他宁愿将自己的爱情随着晃动的车厢越来越缥缈……　　　　
　　　　常常叶飞将自己想像成一个热恋的情人，在自己的脑海里享受着爱情———早年和多年“培养”成的暗恋者秉性。其实，他明白公交车的爱情是只能想而成不了现实的，但他愿意这样去享受，不愿醒来。每当车在一个站口停站，门“咣当”一声打开，人们上上下下，他的心就会紧缩一团，只要心爱的姑娘不下车，心才一点点松弛下来，到下一站又紧起来。他在计算着爱情生命线，还有三站路，两站路，一站路……火热的爱情总会到站。　　　　
　　　　但有一种味道，不是一个女人，而是所有在公交车上发生过爱情的女人的味道总和，一直弥漫在空气里，随着一种晃动的节奏变为经典爱情回忆。　　　　
　　　　那回忆常常将叶飞带出现在的城市，回到蓝色的少年时代———每天放学回来，他保持距离地跟踪邻家表妹，上了拥挤的公交车上，在某个大人挡住的角落，默默看着她，身体随着晃动的公交车的节奏而飘出去。　　　　
　　　　公交车上拥挤的空间里，陌生的男女紧密地贴在一起，闻着各种骚热的气味，彼此的心跳近在咫尺，有一种声音听起来仿佛是从房间里穿行过去似的。在这声音的流动之中爱抚着……皮肤是会相映产生反应的，有一种比身体更真实的温情在默默流淌———简单，直接。内心有着沉重激烈的冲击力。视觉和想像互为作用，让人有种沉沦下去的欲望。　　　　
　　　　“我要求他再来一次，再来再来。和我再来。他那样做了。实际上那是要死掉的。”　　　　
　　　　“他对我说，他一生都会记得这个下午，尽管那时我会忘记他的面容，他的姓名。”　　　　
　　　　“吻在身体上，催人泪下。也许有人说那是慰藉。我变老了。我突然发现我变老了。”　　　　
　　　　“我对他的爱是不可理喻的。这在我也是一个不可测度的秘密。”　　　　
　　　　“我爱他，也许永远这样爱他。这爱不可能再增加什么新的东西了。”　　　　
　　　　“那时我竟忘记了有死。”　　　　
　　　　这是杜拉斯《情人》的文字，先看了一张碟，有所触动，就去找她的小说读，一读情感大门就打开了，难受得一塌糊涂。杜拉斯的文字自由飘忽，随意地变换人称，变化叙述的时间顺序———就是暗恋者的感觉。　　　　　
　　　　暗恋者是情欲里的吝啬者。对于他爱过的女人，她的气息和皮肤的触觉（也有可能是想像的）等，一直在他的心底。不过是晃动的公交车，另一个紧挨一起的女性，成为了引发他沉沦的媒介。　　　　
　　　　这听起来似乎是关乎于宇宙的秘密。暗恋者在崇高地触及宇宙与空旷，他在渴求一种终极的爱。然后，不可否认，暗恋者是一个极为矛盾的人，童心未泯，他的每一次渴望都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但是这些世界与现实又是互相排斥的，最后的希望又悉数破灭。　　　　
　　　　暗恋者对肉体的渴求可以说，完全是出于纯粹的虚幻。反过来，这个在虚幻中爱的躯体却显得那样柔软，其精神美感是真实的，并且有着性感的闪光。　　　　
　　　　回到《情人》那儿：15岁的白人女孩，穿着旧的丝织连衣裙和金边高跟鞋，梳着印第安人的麻花辫，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