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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塔里没有面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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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来迟了明日的渊源早谢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 …
… …
??罗大佑《你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醒来,听到一个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有人跳楼了!我躺在床上听隔壁寝室的人在议论纷纷,这时放在木头床头的电话响了。
“喂?… … ,”过了一下他把电话递给我,面色沉重的道:“哲生,忍着点… … 。”我看他那表情。忽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我接过电话:“请问是罗哲生同学吗?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我们在栋梁大学主楼前发现一具女尸,死者身上有两封遗书。其中有一封是写你的名字,请过来确认一下… … 。”我只感觉到天就要塌下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吴梦!
我赶到主楼的时候那儿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几排警车闪着警灯;几个警察在忙着拍照、记录、测量;一些记者在忙着拍照;李章兰被人扶着放声大哭;她们的辅导员在对一个警察讲什么,不时的叹气;中间已经不见了尸体,只见一个用粉笔划的人体图形,有一滩血迹。这时一个警察朝我走来道:“请问你是吴梦的男朋友吗?”我木然的道:“是的。”
“这是她给你的遗书… … ,”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听不到那警察在说些什么,他在我眼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周围的场景也在逐渐的淡去,最后,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
… …
… …
哲生: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另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少抽一点烟、少喝一点酒。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和木头坐在我和兰子后面,你把吃剩的鸡骨头丢到我们面前,你还不肯道歉。当时我就好想教训你一顿,没想到后来竟然和你认识,也没想到你会是我最深爱的人。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的开心,多么的幸福… … 。哲生,对不起,我就这样走了。我多想再看你一眼,抱一抱你,吻一吻你;我很开心,因为你是爱我的。知道吗?在我接到他们给我的照片时我是多么的伤心失望,我不敢相信这是真是。但是你还是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几天了也不来和我道歉。我在寝室里老是看电话,希望你能给我打电话。但你打来的时候我又生气,不愿接,当你挂上之后我又恨自己,生自己的气;后来你一直不打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了。
后来看到你的书吧被查封,我才知道你一直不给我打电话的原因。哲生,原谅我。我是爱你的,我还想起了你抱我,吻我,想起了你像个孩子似的在我怀中作坏,还记得吗?我说过我永远是你的,我一直拒绝你,是我想在我们新婚的时候把一个完整的自己交给你,交给我最爱的爱人。
但是哲生,对不起,我不能把完整的我交给你了。我已经不是纯洁的我了,我好脏,好脏… … 。我说过要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你,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完整了。他们像饿狼一样扑过来,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当时就想这样走了,但是我想见你一面。再一次的看一看你,抱一抱你,吻一吻你;我想问一问你,你到底爱是谁?我没有遗憾,因为你是爱我的,我告诉自己你是爱我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心动》吗?我问你,你遇上以前的女朋友怎么办。你傻头傻脑的对我说像金诚武,知道吗?以后在女孩子面前不要这样说。
哲生,原谅我的懦弱。我忘不了那个场面,我不敢面对你深情的目光,我不敢面对我妈妈… … 。我爱她,爱你,爱这个世界,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所有爱我的人。
哲生,知道吗?就在你说菲菲的故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原谅了你。只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很后悔。他们偷偷地在饮料中下了药,然后轮番的凌辱我… … 。哲生,我好害怕,他们像饿鬼,像饿狼;一个接一个的来,我好痛,好痛… … 。
我应该早就给你,对不起,哲生,我就这样走了。哲生,你要答应我:好好保重身体,好好爱自己。
最后一次,吻你。
 你的爱人:梦
 2005。12.20凌晨绝笔
这封信就放在我的枕边,六天了。我静静的看着天花板,窗外早已经开始下雪。阴暗的光从门外射入,照着床上麻木的我。每次看这封信一遍,我就会流泪一次。“梦,我对不起你,”我在心里暗暗的说道。
“哲生,你吃点东西吧,”木头和神仙道。“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我朝他们凄然的笑了一下,道:“放这儿吧,我不想吃… … 。”
神仙道:“你要想开点,人死不能复生… … 。”木头拉了他一下,他不说了。他俩无奈的看着我,摇摇头,走开了。
梦,是我害了你。我心中不住的颤抖,我害了你… … 。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挂上,不接;再响,再挂。他不再打了,过了一会,再响起。我慢慢的拿起电话:“喂?”
“哲生???”那边一个阴冷的声音道。“哈哈,你终于接电话了。”
“许绍!??”我咆哮道。
“没错!是我,”他阴笑道。“哎,听说你老婆跳楼了?我真替你难过,哎!人生总是不平路,我挺可怜你的。听说她是被人强奸后跳楼的,是吧?”
我大怒道:“滚!”
“别别别别,”他道。“我只是关心你一下而已嘛,哎!怎么说呢?吴梦也是我爱过的人嘛,她死了我也很难过。你说吧,你前脚刚刚挨了个处分,后脚老婆就自杀。我很可怜你哪!”
我冷冷道:“用不着你来可怜,你少猫哭耗子。”
“好好好好,”他悠悠道。“就算我猫哭耗子,但作为一个给你问候的人,你用不着这么对我吧?哈哈,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为一个女人伤心呢?”
“你少废话,”我冷声道。“有什么屁就放!”
“好!”他狠声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他阴冷道。“我和我兄弟潘国雄是怎么回事!”
我道:“我不知道。”
“少给我装蒜!哲生,”他道。“我已经查得清清楚楚,是你小子在后面使的坏。我告诉你,吴梦只是给你的一个教训!如果想知道更多的,今晚就在‘金泉湖’后果园见面。咱俩的事也该做个了断!谁带人谁是龟孙子!”'奇‘书‘网‘整。理。'提。供'说完挂上电话。
许绍,又是许绍!我狠狠的把电话扔下床。吴梦,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我怒气冲冲的赶到“金泉湖”后果园,“许绍!你给我出来!”我喊道。
“啪!??”我只感到后脑一阵凉,便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全身疼痛不已。我趴在地上,头被一只脚狠狠的踩在地上;我看到了许多只双脚,接着我看到了几张脸嘴。我抬起头,刚想说话,“啪!”一口脓痰吐在我脸上。许绍正笑咪咪的看着我,道:“会长,你好啊。”
“日你妈!”我撑起来道。“啊!??”我后面被人一脚踢倒在地上,头被许绍一脚踩住,动弹不得。“说你傻你还真是傻,竟然独自一人来。呵呵,你以为我会和你单挑吗?”他蹲下对我道。“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从开始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他妈不顺眼,拍老会长马屁,拉拢人心,搞小帮派,你他妈以为你高尚得很?我呸!??。”
“你一定想知道菲菲吧?”他奸笑道。“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是个鸡喽!哈哈… … 。”周围的人也跟着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菲菲,菲菲,”我大声道。“菲菲是你害的!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人渣败类!啊!??”我被许绍踢了一下。邵旭,就是许绍的名字反过来念的;这时我想起了那个花篮上的字迹为什么那么熟悉了,原来,许绍早已经知道我和菲菲,然后乘我在忙书吧的时候接近菲菲;诱骗菲菲吸毒… … ,那么拿照片给吴梦也是他了。我痛苦地道:“吴梦收到的照片,也是你做的… … 。”
“没错!拍得还很专业吧?那天我就在门后,菲菲这个贱货居然对你这个卑鄙小人那么死心。死都不肯引诱你,”他得意道。“吴梦那个贱女人也对你那么死心,我叫我兄弟引诱她竟然被你识破,还弄得我兄弟身败名裂,我只有用她来补偿了。哈哈… … 。”他们得意的大笑,潘国雄接过话道:“告诉你小子,吴梦饮料中的春药是我下的。还是你的心腹手下杨宝给我的,妈的那贱货也真他妈的骚,我们兄弟七人都还不能满足啊,哈哈哈哈… … 。”这时他又道:“都说罗哲生如何厉害,哈哈,谁他妈知道是只菜鸟,吴梦还是处女。不过也只便宜我们兄弟了,哈哈哈哈哈… … 。”说着他们疯狂的大笑起来,我流着泪,仿佛看到了吴梦在他们的蹂躏下痛苦地挣扎。吴梦,我对不起你啊,我没有好好的保护好你。我内心就像被刺刀扎一样。
“我跟你们拼了!”我猛的爬起来,把在得意大笑的许绍撞翻在地,拳头不停的向他身上打去。“碰!??”我身上挨了一棍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许绍和潘国雄等人向我走来。“日你妈!敢打我?找死你!给我打!”一时间,落在我身上的拳头、脚、棍棒像雨点样。我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眼前的许绍和潘国雄渐渐的变得模糊。“小子,告诉你,”许绍拍着我的脸道。“你的书吧是我做的,杨宝这个软脚鸡,经不起拷问。我叫他把吴涛的那批黄书光碟要过来,然后向政治处告你。我真是挺佩服你的,天山童姥那样难相处的人居然还替你说话!”
“绍哥,还跟他罗嗦什么!”潘国雄道。
许绍不理他,接着对我道:“要说咱俩联手,在这栋梁大学还不是咱俩呼风唤雨?可你他妈的就是要和我抢什么会长!还排挤我!”他狠狠地踢了我几脚,接着道:“最可恨还抢走了吴梦!你知不知道吴梦是我最爱的女人!谁知道她竟然喜欢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就想,把你弄下了她也就死心了。但这样做的结果是她反而俞发的喜欢你!”我嘲笑道:“吴梦是不会爱你这个王八蛋的。”
“啪!??”许绍给了我一个耳光。“不!她是被你蒙蔽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她是我的,哈哈哈,不过最后我还是得到她了。你这只菜鸟,居然放着一个尤物不会享用!哈哈哈哈,你的女人都被我用过了。菲菲、吴梦、叶艳,哪一个还不是被我上过?你这只菜鸟,留着你的东西了什么用?不如给我废了!”说着朝我下体就是一脚,我只觉得一阵疼痛,便失去了知觉… … 。
许绍和潘国雄在我眼中渐渐的远去,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刺骨的寒风吹在我的伤口上,我一阵揪心的痛。这时我看到了吴梦,她在对着我流泪;我又看到了菲菲,她躲在街头的角落,颤抖地抽烟;我看到了叶艳,她在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怀中,疯狂地扭着撩人的身体;还有304的兄弟们… … 。
吴梦,我的爱人,我来了… …
… …

 后记

 又是一个周末,我由探花推着,去戒毒所看望正在接受戒毒治疗的菲菲。我的双腿已经瘫痪了,成为了一个靠坐在轮椅上废人。大学也已毕业了两年,我在东南市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吧,我给取名叫“哲佳书吧”。
菲菲在083戒毒所接受治疗,她反反复复的吸,又反反复复的戒;我每个周末都会带上一盒自己烘干百合花去看望她。
每年的12月20日,我都会去湖南看望我的爱人,在她的面前放上一束她生前最爱的玫瑰。然后跟她讲我对她的思念、我的生活… … 。
羊头毕业后去了上海,在一家小小的公司当一名小职员;沙鸡靠着他爸的关系做了一名小官僚;老Q出人意料的做了教师;猴哥去了杭州当翻译;木头考上了研究生;神仙不知道去了哪里,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 。
我开始变得沉默,不爱说话。我只有探花这个唯一的朋友,自从吴梦离开我之后,我把烟、酒都戒了,每天安安静静的在书吧里看书。晚上的时候回到我住的小屋,静静的看吴梦留给我的信和她的照片,然后,抱着她的照片睡去。
我羡慕每一个人,祝福每一个人;羡慕他们有强健的躯体、羡慕他们有完美的生活;祝福他们健康、快乐。
我开始信仰宗教,因为我相信人死后是有灵魂的,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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