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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以上,水面以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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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我对江洪说:“只是她骗过我,她说她老公每个月都给她寄钱。但事实上,她老公一年前就已经终止了与她的一切联系。她现在花的钱,全是旅馆的那点收入。我怕就怕在像‘驼子’他们那号人,会连财带色一起骗走她,我走后,你要帮我照顾照顾她。”
      
  签证下来那天,我对江洪说,看来我要正式向你托孤了。不过你小子蛮骚包,是不是早就看上我的夏羽了?他却把头摇得像只货郎的拨浪鼓,口气坚挺异常地否认。其实,对于夏羽,我真的有些愧疚。毕竟承受过她太多的照顾。而很多时候,我却没把她当成过自己的什么人,尤其是住在“夏羽旅馆”的那段日子。潜意识里,我甚至把她当成是一个纯粹的鸡。
      
  江洪那天问我借手机打电话,那手机也是当初夏羽替我买的。我拿给他,想了想又说,反正我以后也用不着这个了,就转送给你吧。算是我们之间友谊的一个象征物。“不过江洪,你真的要对夏羽好一些。就当她是我亲姐那样行吗?”江洪说,行,你放心,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把她完整无缺地交还与你。
      
  临行前的那天晚上,在简单的啤酒宴会结束后,我趁江洪醉得像头死猪,用我刚送给他的手机,跟赵小妖进行了一次长谈。我对小妖说,以前我讨厌钱,视钱财为粪土。我妈可能就是因为钱才嫁给我爸的,否则凭他一个反革命分子,一个黑五类,谁愿意跟他?可现在我却沦为金钱的手下败将,要老婆跑出去打天下。
      
  小妖在电话里刻薄地问我:哦,那谁是你老婆?
      
  于是我敏捷地绕开这个话题,继续说:现在我也决定拜钱为师啦。我明天就直飞钱山钱海。我要把钱当成我的新老婆,为了钱而奋斗终身。
      
  小妖不满地说:其实你根本就没有为我而奋斗过。对了,你的小说写得怎样了?电话里,我感觉到她是一边在嗑瓜子,一边在跟我说话。好象我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不过是在陪我闲聊。
      
  “小说值个屁钱!”我发觉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用钱来衡量着一切事物。“再说,我们俩并没有那个过,或许我们真的那个过了,我就不会离开祖国,我的小说也会写得朝气蓬勃。”
      
  电话里面,赵小妖假装听不懂我说的话,还一个劲地在电话里挑衅我:我们俩并没有哪个那个过?那你现在来上海,看看还来不来得及?
      
  
  我说我现在还不想那样做。我要为自己的未来,保留住人生宴会里,味道最为鲜美的一道大菜!这样的安排让我觉得,自己或多或少的,还有一些艺术细胞,可以接近浪漫,接近理想。在后来灵魂和身体都遭磨难的艰苦岁月里,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为自己保留的那道大菜,在转眼之间,就会变成了别人的残汤剩饭。关于这一点,当时我的确没有估计出来。

第四章 寂寞是个大问题 第一节 锤子、剪子、布!
 
    当飞机飞进高高的云端之上,我终于触摸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单。傻傻地坐在机舱里,我的沙眼病似乎又犯了,泪水像蛆一样,纷纷从我的眼眶里爬出来。
  
  那一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在我的人生里,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东西,正离我迅速地远去:我的小说,我的爱情,以及一些残留在我体内的所谓纯洁。而它们,在飞机没有起飞之前,比我的生命显得更为重要。
    
  云端里,飞机在不断地拨高,可我的心却在不断地下沉。故乡,在迫不得已的苍茫里,已经显得愈来愈远。真像是个梦一样,说声离开就真的离开了祖国?机舱以外是天空的颜色。可那是一片说不出来的蓝啊。蓝得使我一度认为:自己人生里的一切,不过是场不停变换的噩梦,现在的我,也不过是被爱情与金钱所打败,在进行着一场匆匆的逃离。
    
  在蓝天白云和无穷无尽的宇宙之间,我呕吐了好一阵子。后来只得紧闭双眼,任由不争气的沙眼莫名其妙地流泪。却没有任何心思回忆过去。因为我已经感觉得到:自己的命运,已经并不完全地捏在自己手里。
  
  很可能是堂兄周大卫代替命运之神,为我作的一个小小安排。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或者上天早就这么决定过了,像国内每年一届的人大选举一样。
    
  大卫和他的大洋马在机场迎接我。他们开着一辆小型的双排坐汽车。大卫说:“我不喜欢搞排场,这车实惠,省油,还可以体现出我们美国人的务实精神。”他们俩把我直接送到我要上的语言学校,大卫递给我一些美金,说,住宿费学杂费等等一切,我们都已经替你支付过了。这钱你零花,不够再打我电话。然后就问我还有其他什么问题。
  
  大卫在美国有一家私人公司,看上去他很忙。我拿笔记录他家的电话号码时,心想,你妈妈的肚兜兜,在国内热情得像个啥似的,一来你们家居然连顿便饭也不请我吃?
    
  和我同住一间宿舍的令狐坚,来自中国湖北。令狐长得挺胖,在国内某大学读书时,是个典型的亚文化二传手。据说还出过几本畅销书,担任过一段时间国内新生代写手的楷模,因为模仿王小波而得过某项大奖。他来美国快一年了。等大卫他们一走,令狐就连夸我运气好。说,个婊子,老子在国内奋勇冲杀,还举债借了一笔高利贷才混出国门!你倒好,有洋亲戚替你撑腰。
    
  还没等我抱怨出来,那家伙又说,好了好了,别跟我唧唧歪歪的冒充纯情青年不谙世事!我知道中国人一来这里马上就想去哪些地方!许多家伙一下飞机,连路都没摸清楚,就说please; how to get to red…light district?国内的许多考察团来了,也总是忘不了考察考察这个项目。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去那里!什么什么?吃饭?这里不是北京是纽约!吃饭的地方有无上装餐厅,还有无底裤餐厅。地面上安装的全是镜子,服务员穿着超短裙。去那里吃饭的人都拼命低着头。哈哈我还有个大学女同学,也在那里面端盘子。小费多得像下雨!她一个月的收入,抵得上我们老师辛辛苦苦教一年书的五倍。不过那里太贵,以后等你发达了,我再带你去拿她来消遣消遣?
    
  我被他说得蠢蠢欲动。心想,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再说现在毕竟是在异国他乡,通过刚才大卫没请我去他们家吃饭或者什么的,那些洋亲戚的嘴脸已经显山露水了。所以,眼前的这个胖哥们,我得跟他好好处处。于是,我们俩飞快地消灭着我背包里面带来的最后几碗国产方便面。稀里哗啦的吮吸过程里,我还抬头问了一下令狐:“听说美国有的餐厅里,每天24小时,不停地向顾客表演真刀实枪对着干的性交舞?”
    
  他一边吃面一边说,有有有!妈的,他们心情好的时候,还搞幸运大抽奖,中奖者可以上台跟那些金毛母兽们一饱淫欲。不过她们对咱们亚洲人,好象不感兴趣。可能这也算是种族歧视之一吧。
  
  那天吃完面条,我们俩就打的直奔令狐所说的那家餐馆。途中,令狐特地嘱咐我,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因为那里的爱滋病毒,比电脑里面的技术炸弹更令人头疼。
    
  进得那家餐馆,果真一如令狐所说。里面吃饭的几乎全是年轻男性。我还见到不少中国老乡,尽管一个也不认识,但他们互相之间说话的口音,使得我恍然之间,如同身在国内的某家进步餐馆一样。
  
  我们刚进去,就看见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非洲少女,赤身裸体地从一群欢呼者密集的手臂上滚过。几个我国青年也忍不住冲了上去,拼命伸出他们的手,迫不及待地想抚摩抚摩别国女性的裸体。
    
  美中不足的是,他们并未得逞。那个姿势淫荡,身材灵巧的非洲小女孩就那么轻轻一闪,就钻到了一块幕布的后面去了。非洲少女消失之后,餐厅里的灯光忽然一下就暗了下来。接着,台下开始响起不满的口哨,有个胆大的我国青年,甚至怒骂了狡猾的美国佬一句:“操你们家妈妈!”,但没人理他。
  
  令狐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我们俩在一张空桌前坐下。
    
  就在令狐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的时候,我发现那块幕布渐渐升起。然后灯光打在台上,一位自称来自法国的金发女郎,和刚才的非洲少女一样,一丝没挂地从后台走出来。她用流利的英语,邀请一位先生上台去和她现场表演性交。场下顿时乱作一团,各国青年都在争先恐后。我国的几个青年也挤在台子旁边,其中两个,估计是好朋友,还煞有介事地在“锤子、剪子、布!”的一决输赢。
    
  那个妖艳的法国女郎站在台上,依旧用湛蓝的眼神,在众多的人群里寻找着对象。我故做镇静地坐在桌前,心里却急得直痒痒。只是我和令狐还不算太熟,他又比较矜持。对台上那么激烈的画面,他连看都懒得看的,一直在默默地喝着自己的啤酒。我捏了捏口袋里面大卫给我的那叠美金,心想,过几天老子单独来这里。一定要冲上前去,不相信自己就没有那个艳福!
    
  可令狐却很诡秘地对我笑了笑,说,妈的,你小子肯定在心里已经骂过我了。其实,选谁她自己早就安排好啦。咱们中国人不也喜欢事先安排好一些事情嘛。你也以为外国佬的智商比咱们中国人差?再说她们也不可能选上我们中国人。你别看前面那些挤来挤来的尽是咱们中国人,可他们没那个福气。为什么要挤?越是没福气的人,他就越想挤到前面去抢机会。
    
  他的话,使我想起小波先生生前也写过一篇杂文,说有个山里人,看见城里人家的电灯可以照明,一时兴起也买了个回家。用根草绳吊在堂前,夜里却不亮。不禁大骂电灯,骂它看不起山里人,操它妈。眼前的这个场面,难道不是先生生前写的那个模样?
    
    
  我在国内就恶补过英语,所以那所学校的课,对我来说倒蛮轻松。时隔不久,令狐的英语就说的没我好了。不过他平时也不怎么去上课。他说他边学习还得边挣钱,以便将来回国时,可以还清自己借的那笔债务。
    
  一天下课,令狐问我:“你来美国干什么?学习联邦文化?狗屁!我最讨厌这些所谓的快餐文化。去年的一部大块头,今年就是厕所里的擦屁股纸?所以我坚决不学。我们不是出来挣钱的吗?看在你我脾气对口的份上,我明天带你去见工?妈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陈冲张瑜她们当年刚来美国时,不也在餐馆里面端盘子嘛!她们俩当年在国内影坛,该算是两个不大不小的角色吧?她们俩干得,我们俩就干不得?”

第二节 索噶!
 
    我被令狐坚介绍到一家缺人缺得呼呼叫的餐馆里干。老板是个温顺的日本小老头。四十多岁,对所有员工都挺和气的,还会几句生硬的汉语。分派给我的活也不是很重,就是负责清理三十张餐桌的油水以及其他垃圾。每礼拜四个班次,每班次六个小时,每小时十五美元。另外,小费归自己所有,不必上缴。
    
  正式上班那天,令狐像个一本正经的老大哥一样,特别叮嘱我,说,千万千万不要小看小日本。干活就得把活当活干,别耍国内那套把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别异想天开,打老板娘的主意!等你发达了,我自然会带你玩尽曾经侵华的各国妇女。咱们替旧中国报仇雪恨也得讲究策略,不能蛮干。你地,明白地干活?”
    
  没过几天,我就发现一个常来餐馆巡视的中年顾客,也不吃饭,却老是柔情万种地看着我。那眼神太暧昧,暧昧得让我无法承受。回去后我就把这情况告诉了令狐。连他也大吃一惊,说,该不是个前去你们店踩点的同性恋狂吧?令狐的设想吓了我一身的冷汗。
    
  通过餐馆老板,那个名叫山本某某的日本人,居然约我周末去他家。来接我那天,他还开了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望着那车我觉得他不仅有同性恋的可能,而且极有可能还是美国黑社会里的某堂堂主。他的别墅坐落在一个风景异常优美的富人区里。周围全是绿色的草坪,院子里的那个露天游泳池,也大得怕人。
    
  面对这么一个环境,这样的一个日本富翁。我未免有些拘谨。幸好,他家里还有个非常和蔼的中年女人,估计是他老婆。“那他就不是同性恋!”这让我稍感安全。原来山本夫妇有个儿子,但已去了天堂,山本向我解释说,他从看见我的第一眼,就发现我跟他死去的儿子长得非常非常相似。该夫妻俩还特地从卧室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小山本果然有点像我。但比我要显得富态。我估计:那种有钱人家孩子的气质,这辈子随便我怎么弄,也是弄不出来的。
    
  整栋别墅里,目前只住着山本和他的夫人。山本用一口极为纯正的英语告诉我,说他们早在七十年代末期,就已经来到了美国。小山本也是在纽约出世的。五年前死于阿尔卑斯山下的一场雪崩。我暗想这对日本夫妻是不是想儿子想疯了?五年后居然还对小山本念念难忘?日本国的人情味真浓,我爸妈去世的时间还没五年,但我现在都已经不怎么剧烈的想着他们。更不会轻易告诉某某人,说某某某像我死去的爸,某某某像我死去的妈。
    
  可当我看见在一旁望着照片直流泪的山本夫人,又不得不迫使自己的脸色变得凝重些,以符合当前的悲哀气氛。没几天,我就被餐馆老板告知:山本先生想收我为养子。另外,我还得到一个破天荒的消息:原来我打工的这家餐馆,居然是山本先生的产业之一。另外的另外,餐馆老板还这样提醒我:如果我愿意,那山本董事长名下的巨额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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