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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动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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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还有脸色发白的阿莹坐在我身边。阿莹一见我醒来就哭了,拉住我的手拼命摇。我说,哭什么,我又没死。她说,吓坏我了,我以为你会醒不来了。我回想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心想杜洪和那胖子不知怎么了,最好那胖子被弄成了植物人,那钱就归我们了。可是阿莹却告诉我,他们都没什么大事,杜洪擦破点皮,胖子扭到了腰,就是我的腿骨折了。    
    出了院的好几个月,我的腿仍然一瘸一拐的,杜洪与胖子分别送了些钱来,崔子浩也来看了我,但他脸色一直都不太好,我知道他是心疼那辆车,那辆车是他临时借一个台湾老板的,价值五百多万,还没开到一个月就被我一摔几乎成了一堆废铁。在我回到公司时,崔子浩已经换了一位司机,一个比我更年轻的小平头。我被闲置了起来,只好无所事事地在公司里瞎转悠。去找老处女聊天,她也不太搭理我。乔建军看到这情景为我很抱不平,气愤地说你就这样看着饭碗被别人抢去啊,怎么也要去争争啊。    
    想起那部摔坏的新车,我觉得心灰意冷,乔建军瞎起哄跑上跑下去责问崔子浩,崔子浩置若罔闻,后来对乔建军下最后通牒,说你再烦我的话我就找人接替你的工作。我很过意不去,劝乔建军不要小事生大,说,你这一弄我更没有开车的希望了。乔建军说你这人就太怕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家都是做事吃饭,谁也不亏欠谁的。”


第二部分我出事的那一天 (4)

    我硬着头皮去问崔子浩这车到底让不让我开了,崔子浩两手叉着口袋,说你刚出院,过段时间再看吧。我说我腿已经没事了,你不让我开车我憋得慌。崔子浩很陌生地盯着我,说:“陈子萧,你我同学一场,很多事我都不太好说你,现在是一个商业化的社会,你总是好高骛远做一些脱离实际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很让我失望。”    
    听到这话我脑子“嗡”了一下,心想这小子真的太不近人情了,我刚从死亡线上逃回来,他竟然就落井下石,还说这种风凉话。我拍了拍腿,说谢谢夸奖,幸好我还没有残废,还能找口饭吃,你不就是怪我弄坏了那辆车吗,我向你表示歉意。    
    我向他鞠了个躬,然后跑出了公司,跑的姿势有点奇怪,我感到那条受伤的腿在撕碎地痛,公司许多人纷纷侧头看我。回到家里,我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起来从厨房里找出残剩的半瓶白酒,一口气倒进肚子里,火辣辣的一股灼痛感窜上来,很是过瘾,接着胃里就翻滚燃烧。我打电话给杜洪,不容他说话就狠狠骂了他一通,也附带骂了胖子一通,我又拿出珍藏的一辆“保时捷”车模,用螺丝刀把它拆开摔在地上用脚踩了个稀巴烂。老妈以为我疯了,端了杯冷水泼在我脸上,我安静下来,说,老妈,你这是干嘛。    
    老妈上前扶住我的腿,说你真的没事吧。我笑笑说,没事,不信我一脚揣死条狗给你看看。    
    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我远离着人群,望着一样的天空和街景,匆匆的行人在忙着他们的节奏,勾起我对忙碌的欲望,以往我总是忽略他们,总是开着车一驰而过地执着我的虚幻,而今他们却在忽略我。    
    不远处一家婚纱店的门口有两位新人在拍照,女的有点像阿莹,男的呆头呆脑有点像我。我走着神,一辆“波洛”车急急地在我面前刹住,车主探出了一颗头骂道:“怎么走路的,长眼睛了吗?”他下车看了看地上的一道滑出的印痕,又看了看轮胎,露出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    
    我尽力平静一阵,表现得胸怀宽广,但是后来同阿莹旅游回来,她的安慰渐渐让我情绪暴躁,我开始无缘无故地骂她,经常对着她摔一些东西。她只会哭,哭完后抱着我央求我不要对她这样。我说:“我们分手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的存在只会增加我的压力。”    
    阿莹说你是不是受刺激了,这一点小磨难你都挺不住,你还是男人吗?    
    我说你知道个屁,如果你像我一样看你会怎么办,你都会跳楼。    
    阿莹说不过我,很多天下来,她被我折腾的面目全非,憔悴不堪。终于有一天,她对我说她想明白了,分手就分手吧。    
    我说想明白了就好,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你需要的不是我。    
    阿莹很冷静地说:“我知道,但愿你能找到你需要的。”    
    我和阿莹度过了最后一夜,她离开后,我很解脱,也很沉默,很多次我想朝着那些看不顺眼的人发火时,又都强烈地控制住了。我本来是不想伟大的,伟大属于那些拥有许多金钱和权力的虚伪家伙,我力图平息下躁动不安的心,我害怕过多的宣泄会让人发现我其实是个赤裸裸一丝不挂的可怜虫,我希望在静止中风化,在白云苍狗的变幻中忘却自己……    
    半年后的一天,我突然萌生了去“银花新村”看一看的念头,我在想,那套房子里,那个让崔子浩牵肠挂肚的女人究竟长得什么样,这么久了她还会在那里吗?崔子浩神神秘秘地行为还能持续多久?    
    几天之后我叫上杜洪,让他开车送我去了“银花新村”,我独自上了楼,敲开了那扇厚厚的门,门缓缓移开了,露出了一张冷漠的脸,看到这张脸,我突然五官扭曲起来,那一瞬间,我尖叫的声音几乎传到了几公里以外的地方,杜洪被吓得窜上了楼来说:“怎么啦,怎么啦?”    
    我说不出话,我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我连做梦都不会忘记。


第二部分摇头丸 (1)

    我凌乱的眼神被梳理的头发掩盖。    
    我脆弱的心情被迷惑的笑容掩盖。    
    我失去的小鸟被如蝶的女孩掩盖。    
    我空荡的口袋被名牌的衬衫掩盖。    
    ———陈子萧·《掩盖》    
    这是我在刚进崔子浩公司时写的一首酸诗,写在我的一本笔记本扉页上,原本是想表达一下当时那种比较清贫的生活状态。后来被阿莹翻到,她朗朗上口念了一遍,说原来你整个人就是喜欢掩盖自己啊。    
    在一件西装与一顿美餐面前,我绝对是选择前者,这是我踏入这个社会后,所变成的一种处世观念。跟乔建军他们比起来,我确是有许多患得患失的毛病,就算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我的戒备心都会随时紧绷着。而乔建军他们只要高兴起来,为了一个所谓的活动主题,往往可以一掷千金,大有散去还复来的气魄。在赌桌上,我也只有在赢了时才会洋洋自得,输了就无比懊悔。    
    有一篇文章说到三个城市的人追女孩子会采用的态度:深圳人喜欢直接,你要的条件提出来,他会接受就接受。福建人喜欢摆谱,就算不穿什么名牌,他也要夹一只皮包在腋下,里面塞满了钞票。而上海人讲究情调和浪漫,鲜花,音乐,以及咖啡厅等等。我不知道写这篇稿子的人是凭什么这样归类的,一个城市那么多的人,林子大了什么鸟不会有。但我确是这种对自己忽略情调的人,就算今晚只剩下十块钱,我可能会用八块钱去买一包烟,而用两块钱买一包方便面。烟是交际的东西,而方便面只要塞饱了肚皮,谁也看不到。    
    我特别记得那回在月光城被抓的事,章彤也在,她和几个爱疯的女孩子硬拉着我去跳舞,说我除了玩牌其他的都不会,简直就有些落伍到青纱帐里去了。我在电话里约了杜洪,他说这会儿他没空,叫我先玩,办完了事或许能赶过来。我跟着章彤认识的两个小男生喝了会儿酒,喝了一会不见章彤的影子,问他们章彤溜哪儿啦,他们笑而不答,我疑心大起,说,你们不把我当哥们怎么着。他们只好交待说,这不,在那边摇头呢。    
    我知道章彤偶尔会沾点这东西,我一向很反对,一个用脑子吃饭的人怎么可以用它来麻醉自己。我跑到另一间包箱找到章彤,见她已来了劲,头发乱七八糟地伙同了三四个男男女女站那儿摇,整个一群精神病。我拉开她说,你又玩上了,你忘记我说的了。章彤歪着脑袋说,我放松放松,你放心,才吃了半粒,不会有事的。我说,半粒也不行,我是你的监护人,我们合同上说好的。章彤笑了,说,奶妈你真逗,你比我亲妈还啰嗦。    
    章彤被我拉进这边的包箱,两个小男生说,彤姐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我说魅力个鬼,你们怎么不去玩。小男生说,哪能跟彤姐比啊,我们都还没工作呢。我说有工作了就玩这个啊,上瘾了只有等死的份了。    
    我们在包箱里没坐到一会儿,外面就听到闹哄哄的,一个服务生进来说,今晚警察搞突击检查,你们没什么事吧。我看了章彤一眼,说有后门吗。服务生说,有是有,可一向都是锁着的,不知今天开没开,我帮你们看看去。我们跟着服务生跑向后门,杜洪打来电话,说听到上面今晚有活动,所有娱乐场所都在搞突检,你们没什么人磕药吧。我骂道,你小子老是马后炮,我们这儿有一个恐怕有点麻烦,你赶紧找点关系以防万一。    
    后门还没打开,几个穿便衣的手持着证件冲过来,叫我们都不要动,把手放在后脑勺上,这情景让胆小的见了尿都会吓出来,让我联想起在电影里面警察抓匪徒的片断。我们几个被集中到一块,然后一个一个被叫去做尿检。    
    章彤向我吐了吐舌头,说了句,对不起了奶妈。    
    对不起奶妈不要紧,对不对得起自己就难说了。章彤被查出尿检呈阳性,同另外几个人都需要被拘留,我虽然没事,但由于跟章彤在一块,警察也把我留了下来,让我交待一下事情的经过,比如谁与我接的头,一天卖多少颗。    
    我大呼冤枉说,我没什么好交待的,别人服摇头丸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警察笑着说,你不用跟我玩这一套,我们见得多了,这事有谁会愿意承认,我还听见那个女孩子管你叫什么“奶妈”,一个大男人被人这样叫,你们关系会一般吗。我说,叫什么法律上也管吗,是不是太那个了点。警察说,你少啰嗦,你有问题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真想骂他在讲废话,我有没有事自己当然清楚。后来慢慢地我才听懂一点那人的意思,他是想让我罚点钱干脆了事。我问是多少,他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就两千吧。我说那女孩要罚多少,他说,她性质可比较严重了,没有一万下不了台。我说,我就只要罚点款是吧,真的没什么问题。他说你又没碰那东西,批评教育一下就行了。我来劲了,说既然我没什么问题,为什么还要罚两千呢。那人火了,说,你是想跟我抬杆,看老子不关你十天半个月的。


第二部分摇头丸 (2)

    我就这样被关在了拘留所里,同在一块的还有几个奇形怪状的鸟人,鸟人问我是哪路的,我别过头去没理他们,心想鬼才他妈的跟你是一路的。我心里想着章彤这一夜肯定要过得比我更难受,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过过这种场面,不知对她以后的人生会不会有好处。我迷迷糊糊地坐在角落的一张破椅子上睡着了,天怎么亮的我都不知道,等我醒来时,杜洪已来接我了,让我可气的是,章彤竟然是陪着杜洪来的,原来她昨晚早就出去了。    
    在外边,我活动着僵硬的脖子问怎么回事,章彤说她昨晚就答应了给钱,打了个电话给邱胡子,邱胡了帮她搞定了一切。我气愤地说,你怎么也不帮我一下,你知道这一夜我是怎么睡的吗。章彤说你又没玩那东西,谁知道你还在里边,我以为你早没事了。    
    为了两千块,或者说在可能妥协做打折的情况下,我没有妥协,就莫明其妙的被关了一夜,而“主犯”章彤竟然一点事没有,这就是这个社会在物质面前的脆弱现象。    
    杜洪说要去告那警察,让他下岗。我说,算了,关都关了,告他能让时光倒退吗,不能的哥哥。    
    那天我跟杜洪聊起结婚的事,他说他过麻木了,一个人在家的感觉也顶好,一开门灯都不用按就可以倒在床上睡,不像以前有个老婆,再困了还要陪她聊会儿天,她对你的关心你还不能不接受,否则就要和你闹。    
    我问他那个宋娜跟不跟她了,杜洪说偶尔在一起玩玩吧。我说她这么喜欢跟你,你还不赶快成个家。杜洪说,不能这么讲,谁跟谁都不是重要的,因为聊得来才凑一块,没有细想以后的事儿,她说现在有个男的在追她,她正考虑要不要接受,她也不年轻了。    
    我轻轻地笑了笑,女人一般对你说这种事,多半是暗示你要多在乎她,或者有更进一步的想法,这些对于老谋深算的杜洪来说,不会不清楚。我没发表意见,只问他是不是真的因为老婆没生把人家给甩了,杜洪叹息了一声,说其实那只是一方面,也是个借口,实际上是她有外遇了。我兴趣大增说,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小子别有苦闷一个人心里窝着,不把我当兄弟怎么的。杜洪推我一把说道,一听这事你来劲了是不,我又不是女人,要向你倒情感垃圾。    
    我有点乐了,说,你还情感垃圾呢,你那一百多斤肉容得下几斤情感,酸不酸。杜洪说,这就是我们男人的弱点,心里受了伤硬要装着什么事没有,还摆出一副情圣的姿态,我也累。我说,那可是你啊,不要把我扯进去。杜洪说,你还不一样,放着阿莹这么好个女孩不要,去给人家搞什么策划,弄得人家神经兮兮的,你以为你是诸葛亮啊。    
    我解释这不是我们矛盾的焦点,我说,天天除了做爱任何积极性都磨掉了,这能是生活的全部吗,爱情能当饭吃啊。杜洪说,那你们怎么不结婚,爱情事业两不误,我不信阿莹会比你笨。我说,我也不知道,女人难啄磨透,等弄明白了,黄花菜早凉了。    
    杜洪呵呵大笑,把手上的香烟头子往烟灰缸一丢,说想不明白的事就搁到一边,生活也不能闲着,找乐子去吧。    
    这几年,我们逛遍了赣川大大小小的饭店宾馆,歌厅唱吧,没有我们不知道的场所,在这个人口不到五十万的弹丸城市,甚至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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