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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伊人好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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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愚人节快乐! 。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这一场大变故来得毫无征兆。等皇帝圣驾离去;边围的宗室亲贵如恍然般猛然意识到四皇子这是失了圣心,再没了皇位的可能。
这幅画卷上的四爪龙袍是否是四皇子所为,诸人皆犹疑不定,但皇上既下了圣旨斥责,这事就成了定局。是或不是;四皇子都得顶了这责罚。
洵晏与几个皇子一道出了太液殿,打道回府。田夕今晚说话极少;只是随在洵晏身旁;照料着泽纾。诸人经此一惊;也都没了相互客套道别的兴致;草草间拱一拱手便上了马车,皆尽早回府去了。
宝亲王府的车驾早在宫门口候着;见她们出来;驾车的奴才撩起车帘,让她三人坐进去。方坐稳,车外传来驾车的的一声短促的吆喝,车轱辘轴平稳的转动,马车向王府驶去。
泽纾还只四岁,就见识了这样威严动魄的场合,在殿上时一直乖乖的倚在田夕边上,不声不响的,此时倒是显出几分后怕,他的小脸苍白苍白的,坐在田夕与洵晏之间,抬起脑袋看向洵晏问:“父王,皇祖父要把四皇伯关起来么?”
洵晏想了想,转眼瞥向田夕,田夕一双温柔的杏目中有着关怀的担忧,对着洵晏暗暗点头。她知道,泽纾是洵晏唯一的继承人,将来不论是君临天下抑或阶下之囚,泽纾都将步洵晏之路,逃不掉,走不脱。
洵晏得了田夕的赞同,方道:“皇祖父是要将四皇伯关起来,你可知为何?”泽纾歪起头想了想,说:“四皇伯惹皇祖父不高兴。”
这话回得在他这小小年纪可算精辟,洵晏满意点头,严肃正色道:“你要记着,皇祖父是天子,天子威势,不容侵犯。”天子威势不容侵犯,哪怕是至亲血脉。泽纾似懂非懂的道了声是,他明亮的眼中透些着迷茫,又有着似有若无的了悟。
洵晏不再多言,这话的意味,今后他自能慢慢体会,皇室残酷的厮杀不会放过任一个即墨家的子孙。
窗外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经过,洵晏掀开窗帘一角看了一眼,那是两队身着软甲的内宫禁军,起头的是门下省给事中李驰。
看来是父皇连夜下了诏书,往狄城去了。
洵晏放下窗帘,沉下双眸,若有所思。父皇做事向来但求稳妥,为何这次却是如此急迫?
回了府,二人步行至房中。
田夕颇为恹恹的靠着她,人前的端庄温文都卸下,只余软弱。洵晏怜惜的拥紧她,在她耳边轻声问:“今晚吓到你了么?”田夕摇了摇头,顿了顿,又点点头。洵晏勾起唇角,吻了吻她的眉眼,柔声道:“不会的,你且安心。”不知何时起,她二人间便有了如斯默契,不需言语便能明白对方所思所想。田夕摇头是说她不怕,她点头是说她怕。她不怕死,因为不论生死她们都将在一起,但她怕洵晏得不到她想要的,郁郁受辱而终。
此时,已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人人的心中都有底,皇帝身子已经不行了,带病操劳,过度忧思,他已油尽灯枯。四十六年前,先帝忽然暴病驾崩,未留传位遗诏,皇城内掀起一场争位的腥风血雨,先太后与摄政王合力诛杀先帝七子,拥立年仅六岁的太子登基,定年号庆熙。
那年动荡京城,午门外皇室宗亲的鲜血溅染街石,数年不退,以至于此后的很长一段时日里,百姓回想起来,只有大片大片的暗红,那种鲜血凝固后洗刷不去的颜色。
如今圣上不立储君,若是有日晏驾,是否又是一场手足相残?
田夕的忉忉忧念都在脸上,洵晏侧搂过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夕儿,你我相依,我必护你一世安乐。那说不得的高位定是我的。届时,我为帝,你为后。大炎的锦绣山河,我只与你同享。”一句话越说越轻,洵晏的声线带着浓浓的诱惑,她温湿的气息呼在田夕的耳根,耳根倏然通红,她微微一笑,将田夕软软的耳垂含进了口中,田夕的身子猛地一颤,下一刻,手便抓紧了洵晏的衣角。
“不许胡思乱想了。”洵晏惩罚般的轻轻啮咬那小巧圆润的耳垂,左手搂着她,右手隔着衣物在她背上逡巡爱抚。田夕深呼一口气,身子因为内里的情动挺直僵硬。温热润湿的唇舌包裹着,耳朵像浸进了沸水里,烧得通红通红。那衣角上白皙的小手一松一紧,如她胸腔里跳动的心,时快时慢。
似乎是终于惩罚够了,洵晏的嘴唇慢慢下移,顺着脸侧一路印下湿湿密密的痕迹,直到那纤长柔软的脖颈,手已滑进衣襟,触到光滑细腻的肌肤。田夕几乎难以支撑,一双杏眼美目轻轻合起,密长的睫毛龛动如不断扇动的蝉翼,身子绵软的瘫在洵晏身上,任她予取予求。
衣襟已经半开半合,田夕面色潮红,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透着忍耐而禁欲的诱惑。“夕儿,我要你。”洵晏一个翻转将她压倒榻上,声音喑哑如火燃烧,她急切的蹬去朝靴,着急扯开田夕的衣物。
肌肤瞬间赤、裸,田夕睁开眼,挣扎着去扯边上的棉被,洵晏邪魅一笑,按住她的手臂,低头亲吻那圣洁的每一寸体肤。“啊~晏~”洵晏腾出一只手来,时轻时重的揉捏那高耸的雪峰,敏感的身子如何禁得住这等撩拨,田夕忍不住一声低呼。“夕儿,你好美,真的好美,我忍不住。”洵晏微微抬起头,口鼻间急剧的喘息,眼中如海水般浓浓的*,几乎要将田夕淹没。田夕抬起双臂,勾住她的脖颈,低眉道:“那就,别忍了。”话音刚落,那本就潮红的双颊更是羞涩赧然,头羞得几乎要低到胸口。洵晏得了她的准许,手下的动作更是用力,她低头轻咬雪峰上的那点朱红,灵巧的舌头来回拨动,惹来田夕的胸口一阵阵急促的起伏。
田夕的脸上似是难耐似是痛苦,又似欢愉快乐,美得惊心动魄,洵晏沉浸在她的美中,右手向下而去,穿过茂密的草丛,到了那幽穴的入口,轻轻点了那枚小核一下,溪水便汩汩而出。
洵晏喘息着,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穴口逆流而上,先是慢慢的往里探寻,继而是急速的进出。“嗯~~”田夕的声音想被水淋过的潮湿,一声声嘤咛不断从齿间溢出。
“夕儿,夕儿。。。。。”洵晏口中不停地唤她的名字,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田夕无法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冲向欢愉的顶峰,依然不肯放过。
“啊~不要了,晏,我不要了。”如被潮水打过,那种极致的欢乐过后力气被抽的一丝不剩,田夕无力的摇头,眼中满是*的泪水,口中不停的哀求。洵晏亲吻着她的小腹,那道伤疤已经不那么明显,在洵晏的眼中却是如此触目惊心。
“再来一次,就一次。”她不依不饶的冲进幽穴中,两具同样美好的身子紧贴到一起,又是一场翻云覆雨。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田夕承受不住的咬住她的肩膀,终于昏了过去。香汗淋漓的身子显得极为凌乱而*,洵晏疼爱的望着她,眼神柔软而充满爱意,取来帕子,为她擦拭身子。那光洁白皙的身子此时布满了一块块欢爱的印记,洵晏歉意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夜怎么都忍不住,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这一夜,禁宫中却不平静。皇帝出了太液殿,并未回衡荥殿歇息,而是去了甘露殿,连夜秘密召见司天监监正,直至天际吐白方回寝宫。这一盛怒又一夙夜不寐,不几日,皇帝便一病不起,更是连连吐血。
皇帝病重,只让几个无子嗣的嫔妃侍疾,凡有所出的都在各自宫中,不得召见。一双双眼睛都牢牢的盯着衡荥殿。太医们进进出出,面上皆是忧心忡忡,内监宫女守口如瓶,一字不漏。
八皇子连同九皇子十皇子在朝中收拢四皇子的势力,收归己用,以八皇子为首,新起一股势力与七皇子抗衡。洵晏不予答理,任其拉拢经营。
四皇子半月后被押解归京,皇帝对其不闻不问,派重兵把守礼亲王府,要其痛思己过。
宝亲王府衍熹居内的朔央亭中,洵晏与十四皇子对面而坐,中间摆了局棋,二人对弈,正到最关键之处,十四皇子笑道:“老八在朝中闹得天翻地覆,七哥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洵晏执黑子落下,道:“他爱闹,便由他去,再来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不过是旋死挣扎罢了,老四经营了十几年,他几个月便想全部吞下,想也不要想。
十四皇子落下一子,正到中关,他默了默道:“不知父皇病情如何了。”洵晏停顿了下,片刻方道:“天子自有天命。”
十四皇子默然望向亭外。皇帝卧病已有四个月,如今已是初秋时节,秋风习习,送爽带凉,银杏树叶片边缘已显出黄色。
这应当是皇帝的最后一个秋天了。
庆熙四十六年十月二十一,衡荥殿中。
一层层的白纱帷帐,足足有二十四层,以金钩挂起,内监宫女一层层侍立伺候,一点声息都不曾发出。内里一张宽大的龙床上,皇帝平躺着,他的原因着疾病脸色铁青铁青,此时却泛起艳异的酡红。他穿着只有天子能着的明黄色的寝衣,一双手从袖口钻出来,枯瘦干瘪,指节嶙峋。
穆昭容与胡昭仪在榻前时候,穆昭容手中端着汤药,她的手有些颤抖,几乎连汤匙都拿不住,一勺药颤颤的都掉大半,胡昭仪将皇帝的身子抬起,护在怀里,以便穆昭容将汤药喂下。
皇帝双眼浑浊,语气虚弱萧索:“朕,还有多少时日?”穆昭容一个忍不住先哭了出来,杨庆林见不好,忙上前道:“万岁爷安心。皇上自然是万岁无疆。”
“那她?”皇帝看向穆昭容,杨庆林回道:“昭容这是为皇上心疼呢。”说着,暗暗警告的看向穆昭容,穆昭容与胡昭仪都是前年进宫服侍的,圣颜都未见过几面,在宫中地位不高,见杨庆林这般说,忙答:“杨公公说的是。”
皇帝咳嗽一声,虚弱的脸庞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意,缓缓道:“朕自然是要万岁的。父皇不能做,不能做传世明君,朕,朕,朕要。。。。。。”他大口喘着气,杨庆林接过药碗,上前伺候着,皇帝顺过气,继续道:“朕还不能死,朕不能死。”
话是如此,他的脸上逐渐露出灰败认命之意,双目空洞,看向一个地方,摧枯拉朽般生命尽逝,无力道:“杨庆林。”
“奴才在。”杨庆林弓着身子,双眼清明。
“朕的诏书,传位,传位。。。。。。”皇帝气息减弱,终究,双目圆睁,气息消竭而死。
胡昭仪与穆昭容猛一惊悚,刚欲放声大哭,便遭杨庆林一个严峻目光斥停。二人都心惊胆战的闭上嘴,双双跪到皇帝榻前,低声啜泣。外面一直候着的小高子快步向前,低首禀道:“传了话了,七爷即刻就到。”话音刚落,洵晏带着数名侍从推门而入,她一身金丝线绣紫色华服,玉簪束发,长身而立。
杨庆林忙上前,跪下行礼:“奴才参加七爷,七爷吉祥。”
洵晏“嗯”了一声,几步跨上前,在龙榻前跪下,痛呼一声:“父皇。”两行清泪簌簌落下。杨庆林从皇帝枕边取出一只?鞠蛔樱?实剿?矍埃?Ы鞯溃骸肮?挛咭?诎А!变?陶酒鹕碜樱?蚩?蛔樱?〕鲒?橐还郏?咳灰唤簦槊腿缓仙希?笤谑种小Ⅻbr》 皇宫内外,卫尉寺卿十一皇子已派重兵重重把守,不许任何人进宫。离京城最近的乾南军迅时入京,守卫宝亲王府。三皇子、四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还不知道皇帝已晏驾归天,洵晏便迅速控制了整个皇宫,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三个时辰后,诸皇子入宫,见到衡荥殿前,一身玄黑孝服的洵晏瞳孔猛地收紧,一切皆都明了。
众臣、宗亲、皇子、嫔妃,跪于甘露殿外,听候遗诏。杨庆林展卷高声宣道:“朕缵承大统,绍登大宝,夙夜忧勤,深恐不克负荷。维仰高宗成皇帝之心以为心,仰法高宗之政以为政,勤求治理,抚育烝黎。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朕亦为之,寤寐不遑,宽严相济,经权互用,图国家久远之计而已。
今朕年过五旬,在位四十六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凉德之所致也。虽未能全如期望,而庶政渐已肃清,人心渐臻良善,臣民遍德,遐迩恬熙,大有频书,嘉祥叠见。
朕之皇七子洵晏,深肖朕躬,秉性仁慈,植德贞醇。得天之庇佑,赖以福泽万民。自幼谙习政事,以增广识见,必能钦承托付。今既遭大事,立皇七子为皇太子,并著继朕登极,即皇帝位。仰赖上天垂佑,列祖贻谋,当兹寰宇乂安,太平无事,必能与亿兆臣民共享安宁之福。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不可能!”十皇子立身站起,,指向杨庆林道:“你这狗奴才,竟敢篡改父皇遗诏!”
杨庆林砰的一声跪地,连声道:“奴才万万不敢,皇上驾崩,这诏书是刚启出来的。”洵晏平声道:“十弟,你放肆了。”
“哼!父皇如何会传位给一个女子!笑话!”十皇子冷笑一声,冷厉的瞪着她,如今地步,已是最差,即便得罪新皇,他亦不怕!
九皇子与八皇子都未说话,静默不语。
洵晏缓缓立起,扬声道:“来人!”
大殿两侧立时出来两队侍卫,齐声道:“诺!”
“将这不仁不孝之徒拿下!”洵晏冷冷说道。瞬时,十皇子便被压制在地,他不甘的高声道:“即便你杀了我,登基为帝,你亦是名不正言不顺!父皇不会传位给你的!”
洵晏冷冷的看着他,并不言语。杨庆林出声道:“先帝常对奴才说起,七皇子最肖朕,亦常对七爷赞不绝口,这是有目共睹的。又曾说,虽为女子,却得天庇佑,福泽无双。”
十四皇子与十三皇子出列,齐声道:“请七皇兄登基为帝,以安民心,主持大局!”
洵晏取过遗诏,高举头顶,如鹰隼般凌厉的双眼扫过众人,沉声道:“本王有父皇遗诏在手,谁若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大可出来一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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