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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宫七年(gl)-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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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石显。
宴会时间超出了想象的长，谢蔺似乎竟然是有些喝醉了。于是，石显等人便依次告退而出。
可是谢蔺并没有结束的意思，于是一干人等自然也不好意思也不敢离席。正在苏靖颇不耐烦准备带着朝书开溜的时候，瑾妃居然向谢蔺提出了一个神奇的建议。
——让此次大选入选的女子也一起过来，美其名曰感受皇家的恩泽。
皇后和元妃的脸上几乎同时有了一些诧异，先后看向谢蔺。
谢蔺正在跟太子说话，脸上带着罕见的温和的笑意，却也有了明显的醉意。也没有多加思考，赫然点头同意了。
“皇上，这入选的女子实在是有些多，不太好安排。”卫柳从太子手中接过银壶提起来给谢蔺斟酒，柔声道。
“皇后说得也是。”谢蔺挥了挥手，“那就随便抽两个组的姑娘来也好。”
卫柳也不好太过反驳，劝得差不多即可，便回身把这件事交代给了内侍。
不一会，人就带过来了。
明殊一看那一第一个进来的少女，面色就冷了两分。苏靖打量到她脸色，心下就晓得，这绝对是抽到了菀蘅那一组。
果不其然，走在最后一个的，正是菀蘅。
苏靖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带了过去，好在这些女孩子只是被安排到宴席外围，咋一看之下还穿得一模一样，长得感觉都差不多，根本不会引人在，菀蘅本人好像也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苏靖思忖道，照着这个趋势，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等到下午指派完了，也就不需要担心了。
“你真的很担心她呢。”一只手从苏靖身后转过来，手中的银壶微微倾斜，一道透亮的水流轻轻注入她桌前的酒杯，酒香顿时肆溢而出。
“我说过，是她救了我的命，没有她我说不定连渣子都不剩下了。所以，我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
明妃端起那杯酒，也不看周围嫔妾吃惊的目光就递到苏靖唇边，声音倒是压到只有两人勉强听清的程度，“你上次也说过她救过你，我才不信呢，你这种妖怪也要人救？”
苏靖正打算去接酒杯，明殊的手却忽地一缩，举杯仰头饮尽。苏靖无奈的一笑，讪讪地收回手，“三年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据说我是被人在田里的泥浆中发现的，全身的骨头断了大半，破得东一块西一块的，血几乎流干了，被发现时已然没有了呼吸。就是那个小丫头连抽带打加泼水硬是把我弄醒了。”
明殊手里的动作一下子变慢了，目光堪堪扫过她脸上带着事不关己的笑容，心里涌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说起来，上次鞭打她时，她身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吧。
还没有想清楚，身边的苏靖却豁然站起了身。明殊随着她的视线往那边一看，也怔住了，两人分心说了两句话，居然没有留意到那边出了事！
谢蔺也就是往简春华那边走了两步说了两句话，谁知简春华的位置相对来说距离秀女要近上一分。那离得最近的几个秀女吓了一跳，自然赶紧行礼，可是谁知道其中一人太过不小心，竟是一脚踩到简春华的裙子，简春华身子一滑就把酒杯里的水泼出去了，还好巧不巧地泼到了本来隔得有一段距离的菀蘅脸上。
菀蘅当场呆在那里了，酒顺着流了一身。其实也没多少人注意到她，目光都向华修容那边去了，瑾妃赶紧过来斥责了那几个秀女，关切地问华修容有没有扭到脚。
可是，这因为没有人注意她，谢蔺就注意到了，并走到了菀蘅面前。
“你没事吧？”谢蔺居高临下地瞅了两眼这个小丫头片子。
“啊，皇。。。皇上！民女没事！”菀蘅没想到谢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连行礼都忘记了，顿时慌乱地开始擦头上的水，小脸却极其不争气的红成了一只苹果。
谢蔺不由得失笑，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让下人带你下去梳洗吧，这样弄不干净的。”随手招呼来了两个侍女。
菀蘅的脸越发红了，眼睛动也不敢动地盯着脚尖，“谢谢皇上关心。”
谢蔺见状叹气，“朕是洪水猛兽不曾，把你吓成这样？”
菀蘅一听赶紧摇头，“不是不是，皇上才不是洪水猛兽，反而更像。。。”她突然惊觉自己的无礼，生生把最后几个字硬吞了下去。
谢蔺反而不放过她了，“反而更像什么？”
“没有没有，民女没说什么。”菀蘅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朕不会吃了你的。”谢蔺醉意上来了，完全没有打算就这么算了，“反而更像什么？不说朕就不让你走了。”
这时，周围的目光已经全部聚集过来了。
菀蘅脑袋都快缩进脖子里面了，终于眼睛一闭，蚊子一样的声音答道，“皇上看起来反而。。。反而更像个人很好的哥哥。。。”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苏靖纵使隔得远，但听力好，此刻嘴角一阵抽搐。
谢蔺却愣在了当场，手指轻微的颤抖起来。
早就被压死掉的记忆硬生生被这句话给从大脑深处抽了出来，痛得他有些眩晕。
——阿蔺哥哥。
——阿蔺哥哥，你跟其他皇子都不一样，从来不凶我。
——我才不要嫁给太子，我要嫁给阿蔺哥哥。
女孩子天真明媚的眼睛，不染一丝尘埃的目光，皎洁纯澈的笑容，小猫一样温顺的呼唤，在记忆里呼之欲出。
谢蔺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阻止了自己转身去看某个身居高座的人。
他缓缓指了指被带下去的菀蘅，沉声道，“皇后，待会去把她的牌子记下，封她美人的品阶。”
“是，臣妾这就去办。”卫柳躬身应旨。
苏靖和明殊相视一眼，顿时头疼。
这下，真的跑不掉了。
“朝书，你去看看菀蘅。”苏靖叹了口气嘱咐道。
朝书刚离席，谢蔺的目光就恰好往这边飘了过来，却是显得十分漫不经心。他挥了挥手，“今天就到这里吧，朕也有些乏了。”
“皇上可要来臣妾宫中稍事歇息，臣妾的住处离这里很近。”一直不曾离开过座位的姜展眉起身问道，声音确诡异得有些带着颤音，脸色也不太好。
“不了，朕回乾阳殿。我还有事要跟嘉烨交代。”谢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很直接的拒绝了。
姜展眉也没有再多说，静静地回到了座位上接着喝茶。
谢蔺看了一眼剩下的秀女，转身往太子的座位走去。太子起身相应。
苏靖却感到了一分细微的不对。
刚想仔细感觉，就看到宴席边缘银光一闪而过！
随之，一道长剑势同飞虹，直插谢蔺的后背！
在场的都是女眷，几乎全场都没有人反应过来。而秀女全是经过严格核查的身家清白的闺秀，根本没有人会想到这里面居然隐藏着刺客。是以护卫均在大殿之外，此刻赶进来必然来不及。
苏靖提气就要纵身而起。
可是，她又停下了。
一则，距离实在太远了，她不保证自己赶得及时。
二则，她看见已经有人飞身扑出，挡在了谢蔺的身前。
利剑正中那人胸口，穿透了后背而出，血雾喷射飞溅。
“朝书！”
作者有话要说：是朝书。。。。为什么是朝书 。。。。我也不知道。。。。恰好朝书路过而已。。。。如果是bg。。。扑上去的说不定就是小展眉了。。。
49
49、第四十八章 护驾之功 。。。
“朝书！”苏靖冲出去一把抱住那跌落的身体，血溅了了她一身一脸。
这时所有人全部反应过来，屋外的侍卫迅速的冲了进来，很快就把行刺的那个女孩找到并抓了起来。
“先押下去。”谢蔺的神色明显有些震怒，但是并没有当众发火，反倒是先回身来看朝书。
“她怎样了？”
苏靖检查了朝书的伤口，不由得庆幸有稍微教导朝书学了点身法和技艺，那一剑并没有刺中要害，只是从肋骨间穿透了过去，所以看着骇人。
“朝书无碍，皇上不必担心。”
苏靖淡淡道，抱着朝书就想离开。
“等一下。”谢蔺叫住了她。
“皇上还有事？”
“她忠心护主，有功，婕妤把她留下，朕带她回皇后宫中，医治条件想来比婕妤那里好上许多。”谢蔺用难得的平和口气跟苏靖说话。
苏靖自然知道谢蔺开口，条件确实比自己那边好得太多，况且这是伤创，药自然应该用得好些。所以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把朝书交给了谢蔺，自己一人离开了。
回道相水院，碧心等人不由诧异朝书不见踪影。苏靖只得把刚刚发生之事一一都跟她们说了。
“皇上被行刺了！朝书受伤了！”碧心一下就跳了起来。
兰心脸色煞白，“婕妤，朝书她怎样了，真的伤得不重？”
“嗯，不是太重，不会危及生命的，就是看着吓人。”苏靖一个一个安慰她们，“皇上既然说了亲自找御医会诊，那应该就不会有事。况且皇上那边的药材，也比咱们这边的小药房好得多。”
碧心等人还是一脸难过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会有刺客呢？”兰心犹犹豫豫地抬头问道。
苏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她进宫之初就觉得很诡异了。这宫中，莫名地酝酿着一种颓败之感。大冕分明皇朝正直盛世之期，谢蔺尚在青年，也是公认的有开拓气魄的明主，连子嗣都少得让人感慨。
可是，贴在荒野小村的选秀告示，内侍的偷梁换柱，大内的总管之一离奇死亡，后宫女官的死遁，隐藏在秀女中的针对皇帝的暗杀，这些接二连三的爆发，分明就是一种越来越超出帝君掌控的腐烂模样。
“婕妤，算了不要想了，您先去休息，婢子去给你熬点解乏的东西。”碧心拍了兰心一下，就推着苏靖进了卧房。
苏靖笑了笑，这的确也不是靠自己想就能想出来的问题，而且，不关自己的事。
她索性往床上一躺，或许是这段时间真的太过于疲乏；不过才挨着玉枕，就沉沉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已是晚星升天。
她伸了个懒腰，晃荡着出了门，却是一个人都没看到。
“碧心？”苏靖轻轻喊了一声。
院子角落里那个门嘎吱一声就开了。不只是碧心，连兰心，藕花，茜草全部都在，站成一团，憋出一种很阴沉的氛围。
苏靖摸不着头脑地往他们那走了两步，“你们在干嘛呢？”
谁料自己进了两步，那几个家伙就退了三步。
“这是咋啦？”苏靖也只有不动了。
碧心好半天才扭扭捏捏的上前，“婕妤，刚刚您睡着的时候，出了件事，我们不知道怎么告诉您。”
“出什么事了？”苏靖第一反应就是莞蘅。
碧心垂着脑袋，“刚刚，皇上那边传来消息，朝书醒过来了，伤势也恢复得很好。”
“这不是好事吗？”苏靖疑道。
碧心又沉默了。
但是也不能这么一直沉默下去。兰心小小声的道，“朝书她，她被皇上册封为昭仪了。”
九嫔之首的昭仪，甚至比苏靖还高几阶。苏靖这个倒是完全没有想到，回味过来脸色也有些变了，“她护驾有功，自然皇上是想赏她的，可是这种赏法，有些不妥。”
碧心见到苏靖面色不善，不觉得又对朝书多了积分埋怨，嘟囔道，“是啊，她的功夫还是婕妤教的，却被她献宝一样献出去救皇上，结果竟然换出了一个昭仪的名分。平时看她对婕妤这样忠心，结果还是存的有这种心思。”
苏靖没有留神碧心的自言自语，只是叹道，“谢蔺怎么想的，分明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子，赏什么不好，赏她当自己的老婆？还一来就把位置定那么高，一不留神就可能被别人害了去。我还想以后带着朝书走掉，给她寻一个正经的去处呢。这下坏事了。朝书也糊涂，怎么这么快就应了，她那个性子不像啊？”
“婕妤，你怎么还在替她考虑啊。”碧心大惊失色，“婕妤知道吗，乾阳殿的小太监亲眼看到朝书一被皇上带回宫就醒了，根本就没昏，还说是因为平素就眷慕帝君又不敢逾越，只能时时把目光留在帝君身上，是以才及时发觉了危机，还说什么纵使为帝君死了也心甘情愿。婢子一直觉得她能干且又最为婕妤赏识，所以经常缠着她教导，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是素日藏奸的人。”
苏靖笑了笑，一副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其实我一点也不信的表情，“你都哪里听来的段子，好了，准备一下晚膳，我待会出去一趟。”
碧心一下急得要死，“婕妤我说得都是真的，有人亲眼瞧见的。”
一帮人正在这里打堆，秦裘就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和一卷圣旨。
鉴于苏靖教导有方，她直接被封到了从二品妃位，封号为靖。 顺便从新赐了一个园子嘱托苏靖搬过去，名为琅宫。
顿时，小丫头们喜不自胜，也不计较朝书的问题了。
苏靖拿着圣旨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谢蔺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吧，册封还带上瘾的啊。
可是，既然诏书下了，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妃的品级，岂不是意味着每月初一都要去皇后那里聆听训导，事情也自然是比以前多了不少。
而如今，菀蘅出人意料地以这种方式现身，自己是走还是不走呢？
自然，是走不得了吧。
她记得，若不是这个孩子的执着，可能自己真的不愿意再醒过来了。
那时，菀蘅提着水桶站在她旁边，一边哭一边笑，姐姐，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当年自己是对着这孩子发过誓的，无论日后如何都会守护着她。
不过；留下来的话；明天就是初一。
要去皇后那里呢，不过似乎好久都没有见到息泱了，本来打算今晚去找那只妖孽喝点小酒，划点小拳，联络一下感情，再问问上次拖她办的事情办好了没，好像今天晚上有点困了，干脆明天早上去。
想到这里，苏靖索性又爬回屋里开始心安理得地睡回笼觉。并且在碧心端着食盘走过来的当头关上了房门，气得小丫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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