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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佐 交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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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瞪著眼前石碑一一竖起。面颊上流下冰冷泪珠,沿著脸缘、落至深褐色土地,晕染一块黑色痕迹。
佐助知晓,这是幼小而温柔的哥哥,送与死去亡灵的哀悼。
从今以後,踏入战场的人换成了那个从来不说苦痛的男人。
这些时日,佐助伴著鼬度过一次次夏去冬来,看尽战场繁华起落。他见证鼬从无忧无虑的孩童,到对战争无知的空茫,到理解生命存在价值,最终蜕变成一个坚定忍道的忍者。
曾让佐助讶异的淘气,在这几年间消失殆尽。
更让佐助挂念在心的是,一股小小坚定的信念,在鼬年幼的心底已然完全成形。
──那个纠缠疼痛一生的坚持。
作家的话:
期末好忙,另外百度鼬佐吧要出鼬佐合本,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留言,没有很多人要的话我会处理通贩,很多人就再看看要怎麽办吧XD
☆、第七章§
第七章§宇智波鼬:我为佐助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对的吗?
鼬翻过身,小心翼翼将手臂从佐助脑袋下抽出,让对方在枕头上躺好。然後他仰躺回床上,抵著额头的手慢慢将梦间冒出的冷汗擦去。
时间子夜零点整。
鼬呆呆瞪著横亘支撑木屋的顶梁,清醒的头脑中没有半丝困倦情绪。他扭过头去看了佐助一眼,又缓慢地将视线拉回木屋顶端。
他已经很久没做梦了。
进入暗部以来,他的睡眠被高强度压力训练在最浅层范围,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是致命警讯。
进入晓後,生死压迫未曾降低、反倒逐日攀升。鼬知晓,在S级忍者间作为埋伏间谍,几乎是九死一生的牺牲任务。在组织生活的日子,他不仅仅要面对外来悬赏的追踪,更得防备身边同夥突如其来的反扑。
这种生活、又怎会有资格好好做梦?
几日难得偷閒,使他放下紧绷心防,在悠閒安稳的夜晚中竟被熟睡香甜的枕边人影响,安安稳稳地睡去。
只是这久违的梦境并不若想像中美好。
血红色月夜,溅满鲜血的大街,父母倒卧屋内毫无声息的姿态,惨叫声、金属声、还有远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鼬皱起眉头,觉得脑中一阵刺痛,遗忘遥远记忆的杀戮,在短短一夜中搅乱他本该清明的思绪。
他不应该会有这种疼痛,只是梦境,怎麽能有这般写实的冲击。
“幻术?”鼬转身看了佐助一眼,想起今天第一次使用写轮眼的精神性治疗。对幻术熟习已久的他,在脱离梦境瞬间直觉判断出自己受到幻术攻击。虽然不是很强大,但若启动幻术的契机是对佐助使用写轮眼,那他必定得长时间与附著在佐助身上的幻术相抗衡。
“你真是给我添了个大麻烦。”伸手穿过佐助脖子下方,鼬一个用力,将他搂抱到怀里,温暖体温相互交织,收紧的双手连鼬也未曾察觉地微微颤抖。
这些日子,鼬独自对著没有言语、没有表情的佐助生活,远离尘嚣的高地没有半丝人声,清冷的空气中只有他一个人不断地对不能回应的佐助自言自语。若非对方对他的指令还有所反应,鼬想自己一定会被未知压力压垮。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他已经把最好道路铺陈得尽善尽美,只要沿著那条路走下去,佐助一定能得到光辉、耀眼的未来。
究竟为什麽,“为什麽你不愿乖乖走下去?为什麽不愿意让仇恨成为你我之间最终的结局?”鼬在佐助耳畔喃喃问著,他问他唯一拥有的弟弟,为什麽不走上已经铺好的康庄大道。
同时,他也开始反问自己:我为佐助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对的吗?
可惜浮上心头短短的疑惑,却被七年遥远距离与现实残酷推动,再度埋入鼬不愿碰触的伤痕,消失无踪。
作家的话:
百度鼬佐吧准备出鼬佐合集,如果有兴趣的可以留言问我问题XD
☆、第八章§
第八章§宇智波佐助:这份初做忍者的欢欣,只有鼬和佐助心知肚明。
『咻──』手里剑划破空气,准确嵌入画在木桩子上的靶心,靶心与利刃切面,上下延伸裂开小小口子,技巧、角度、力道的精巧控制,使手里剑牢牢卡进木头靶心。孩子遥望成绩良好的练习,用手撑住膝盖,站在原地不断喘息,汗水沿著下巴滴落草丛,染湿浅绿色碧茵。
从忍者学园下课至今已过了五个多小时,天边晚霞从淡蓝逐渐转回橘黄;路上优游的孩童也到了回家时分,满街欢笑、嬉闹声传染归人亟欲回家的兴奋。
然而,从中午放学後便跟著鼬来到练习场的佐助,只能感受到幼小身体传来强烈的疲累与酸痛,几乎无法再做一轮练习的肌肉正奋力叫嚣抗议。远处一百公尺外上上下下插满苦无、手里剑的木桩,看来精采却刺眼,佐助沉默看著,心底缭绕挥散不去的烦闷与不舍。
在鼬还未正式进入忍者学园前,佐助自知能够心平气和,甚至捧在心上担忧一个幼小孩童心灵遭受战争创伤。
但当对方踏入成为忍者前一步的旅途,拾起苦无、手里剑,开始努力修习忍术那一刻起,原本已被温馨、眷恋情感压下对灭族的恐惧怨恨,竟随直射出去的苦无,一古脑重现天日,污染美好记忆中的幸福时光。
他见证六岁的鼬彷佛不要命地自我训练,看见一个忍者对生命信仰的坚持;却又不时想起那夜血色月光,血腥禁锢族人眼底最後一丝光彩。爱与恨冲突在佐助心中,对立於高举的天平两端。他在抉择道路上挣扎,矛盾得不知道该心疼对方、还是该痛恨对方才好。
不忍继续思索,他移开视觉,让黑暗包围自己,鸵鸟地不去观看鼬持续不断的训练。他记得,方进入回忆时鼬那双属於孩童的手,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但忍战还未结束,那双小手上头,已因为强度磨练而布满薄薄硬茧。
……就这麽个坚持不懈的孩子,要他怎麽恨得起来?
佐助有些心酸、但更多是挥散不去的困惑,剪不断理还乱的抉择占满他意识里每个角落。
毫无头绪思索过後,他无奈放下走不出的回圈,踏著六岁的鼬的疼痛步伐,一步一拖地走回家门。
§
鼬回到家时正是傍晚时分,但今天在训练场消磨久了些,待他踏入家门,温暖诱人的饭菜香已经从餐桌扑鼻而来。
警备部的父亲因为战争局势还未能到家;厨房流理台前,母亲一边做菜、一边照顾将满一岁的佐助,有些手忙脚乱。虽然有了两个孩子,但面对正值好动乱爬的婴儿来说,这少少可怜的经验根本不足应付。
抓回快要爬出婴儿摇篮的小佐助,母亲耳畔虽听见鼬开门回家的声音,却也分不出心力转头关心一番,只得朝厨房外头大喊,“鼬,把手洗洗去拿碗筷来,准备吃饭了!”
“知道了!”鼬经过厨房门前偷偷地向内瞥了一眼,婴儿摇篮里的小佐助正挥舞双手想要爬出篮子,看到哥哥回来咿咿呀呀兴奋地扭动身体。鼬朝弟弟笑了笑,在母亲为了压制乱动的婴孩时,迅速溜回自己房内。
拉上纸门瞬间,鼬从胸口大大吁了一口气。他回头趴在纸门上安静听了一会,知道母亲短时间不会有空理他後,这才咚咚地跑到书桌下拉出偷偷藏好的救护箱。
打开泛著银光的扣环,他有点为难地张开双手。不到成人一半的手掌上头,有著摩擦过度的红肿破皮,虎口用力处甚至泛出红红血迹。
佐助在心底倒抽一口气,移开视线不敢直视那片伤口。练习时用力错误,让他知晓孩子的手有擦伤破皮现象出现,但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嘶──好痛!”双氧水冲过的伤口倒上碘酒那刻,超量训练也没喊过一声累的鼬竟痛到低叫出口,缩回的手掌在空中用力甩动、试图减轻伤口消毒带来的疼痛。用力吹了吹发疼伤口,小小的鼬歪头皱眉仔细想了一会,拍案决定,“明天休息一天,在家背结印好了。”
擦掉多馀碘酒,鼬反覆确认包覆在掌心内的药水和伤口不会被父母发现後,才快速收起救护箱,火急火燎地跑去厨房帮已经焦头烂额的母亲布置餐桌。
当天晚上,鼬拖著练习过度的身体早早跑去铺床,准备睡觉,连父亲说要找他检查学校功课,也假装忘记抛到脑後去了。
棉被一甩一丢乖乖地铺在地板上。佐助放空妄想,就手上伤口这麽一抽一抽的疼,怎麽能睡得著觉呢?而且这伤口连包扎一下都省略过去,八成明天早上就感染了。
这厢佐助忧心忡忡担惊害怕,那厢鼬像是没有反应般拍好枕头,准备溜进被窝好好睡上一觉。然而愿望还未实现,房门就被『刷──』的一声从外头打开。鼬看到母亲身影,咻的一下躲到被子里去,只露出一个圆圆脑袋、睁大双眼故做疑惑地看著母亲。
“嗯哼?要睡觉了?”母亲跪坐到鼬床铺旁边,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望著自家大儿子。鼬点点头,睁著黑亮黑亮的眼睛回望母亲,望得母亲又好气又好笑。
“你呦,这个小淘气!手包扎了没?”母亲伸出食指,戳了戳鼬的脑袋,然後又转移魔爪,往被窝里掏去。
“弄、弄好了,我要睡觉了。”扭动小小身体,鼬蜷曲成一团打算做最後抵抗。
“弄好才怪!快去!急救箱拿来。”忍不住打下一个暴栗,母亲板起脸来用力掀开大儿子的棉被,把假扮鸵鸟的鼬赶去拿救护箱。
双氧水重新清理伤口、抹上碘酒消毒,再熟练地盖上纱布固定。母亲一边替鼬处理伤口,一边温柔劝说,“你很有天份,父亲对你期望也很高。但是啊,你知道吗鼬,妈妈呢,只想要你和佐助好好的,这样就够了。”
鼬面颊红通,有些尴尬地瞄了母亲一眼,低下头,“可是,我想成为能守护村子和家族和平的忍者。”他的双手被母亲包覆,传递非常温暖的感觉。
“那就去做啊,忍者本来就会有属於自己的忍道,妈妈也一样、你父亲也一样。但无论想达成什麽目标,脚踏实地的基础非常重要。”母亲笑著搂住鼬,眼底溢满浓浓骄傲,“基础需要一天一天慢慢累积,所以以後不可以再过度训练了,知道吗?”
满意看大儿子乖乖点头,母亲将鼬塞回被窝,仔细掖好被角後俯下身去吻了吻他的眉心,“晚安,我的宝贝。”
“母亲晚安。”把头埋在棉被中,鼬说完後乖乖把眼睛闭上。母亲温暖的手指替他梳好发丝,凝视圆润可爱的睡颜一会,才小声地离开房间。
棉被包裹中,佐助流转於手掌钻心的抽痛与母亲温柔呵护当中,他有些个怀念、更有些个懊恼。
母亲和蔼笑容、父亲赞赏眼神是儿时他心心念念得到的瑰礼,然而灭族让他的梦想整个崩塌摧毁。他本该怨恨、本该与宇智波鼬争夺到不死不休,但对方记忆里纯粹笑容、不屈坚持,却让他一点一点软化下去。
佐助忽然想脱离这个交易,他忽然不想知道为什麽宇智波鼬非得灭族不可。
他很害怕,如果走到尽头结果不如他所猜想,如果鼬灭族真得源自於那方无法理解的执念。那麽早已舍不得宇智波鼬这个人的他,还能做到至死方休吗?
坚毅、执著、温柔、勇敢。佐助印象中大哥的完美形象,在他眼前从零塑起、并且越建越深入他心底。未曾找明真相前,他竟仅仅只能在仇恨漩涡中,越来越深爱对方。
§
隔年六月,忍者学园课堂上,鼬从指导老师手中接过人生第一副护额,光华崭新金属面上,刻划属於木叶忍者村的骄傲。从所有人窃窃私语中僵硬著脸走回座位,鼬在全班同学没有注视到的地方,小心翼翼抚摸著冰冷的金属凹痕。
在宇智波难得一见的天才名号下,这份初做忍者的欢欣,只有鼬和佐助心知肚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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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宇智波鼬:梦,还未央。
火之国边境远离尘嚣的山林,景似仙境,却因没有利益价值导致人烟罕至。半个月前,山脚下的村庄迎来两个年轻少年,他们请了村落里的工匠在山林高地建一间木屋,并在那生活下来。
当村落居民想送点自家蔬果给那两个年岁尚小的孩子时,却发现怎麽寻找、都找不著当时建盖木屋的山坡。
山林空地的木屋前摆著一张木椅,佐助坐在木椅上头,双手整整齐齐放在膝上,夕阳洒在远方火影岩上,绚烂传承百年的影之骄傲。
木屋内传来平稳快速的切菜声,鼬从流理台上拣个胡萝卜切块,放进一旁装了半满水的锅子里。
浓厚咖哩香,在食材闷煮半个小时後传遍整间屋子。
鼬背靠流理台,双臂环胸交叉,一旁锅盖下热水噗噗声此起彼落,白烟自细缝窜出,挥洒水气蒸腾。他闭上眼,面容铁青,右边太阳穴隐隐做疼,却怎样也止不住心底涌生而出的厌烦。
受到佐助身上隐藏的幻术反噬已经两个礼拜过去。如跑马灯一样的场景,一幕一幕,放映、停格、再度放映。
本来,那种程度的幻术对鼬而言,要解决是绰绰有馀。只不过,当他第二次陷入幻境中,鼬难以置信的发现那些幻境,并不是他自己的梦、也不是他所恐惧的阴霾。
那恍若真实的画面、痛彻心扉的情感,是他弟弟宇智波佐助,深埋在潜意识里最强烈的爱恨情仇。
制止幻术的手迟疑半晌,缓缓放下。
§
少年踏著凌乱、摇摆的步伐,摇摇晃晃地走到血腥味漫布的村子边缘。明黄色警戒线在阴霾天气中,明显又诡谲,他翻身跨过警戒线,曾经鲜活明快的家族,只剩死寂空城。他从左畔街道、看到右边杂货小店,长满青苔的青石台阶浸泡在血液当中,每踩一步,鞋底便黏稠几分。
乌云夹杂隐晦雷声从远处汹涌而来,他抬头望天,清澈蓝天早已消逝在墨染云朵之中,再也找不著半丝光芒。
雨水划过少年面颊,滴落如泪珠。他伸手揪紧前襟,似是有疼痛从里边传来,但他却无法遏止痛楚蔓延,因为少年从未学过自己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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