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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神觞·御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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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盛唐佛教流行时所存下来的遗卷。
那几个字实在太小,经卷就算保存得再完好但长期磨损翻阅,几乎是对着火光举到近前,白玉堂才看清那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那上面,是一个他化成灰也能记得的名字……
·白·
·玉·
·堂·
“这、这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写过这东西!一定是有人冒名顶替!不对,应该是五百年前有人和我正巧同名同姓罢了!”
“玉堂,这寺庙里的老和尚说,这是你的东西!他已经在这里等你等了太久,但见到你却戾气太重,他怕你还没来得及看,这经卷就被你身上的煞气给震碎了,所以才让我转交与你!但我一直参不透这里面的古怪,只是我们应当有难同当,所以这一次我没有擅自行动,就先告诉你……”
“有什么好猜想的!这都是那个老和尚故弄玄虚!糟了,恐怕这个时候他已经告密去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削了他的脑袋,再连夜启程!”不等展昭说完,他已经飞一般从窗户蹿了出去,飞身直扑前殿,方才那面目丑陋的老僧离去之前,确实是拿着木鱼到那古怪的女菩萨跟前去做他的晚课!
万象佛心,所为饿鬼道、地狱道、六道轮回道……森罗万象,都只是佛有千面万化。只是这一夜,佛心魔心,却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
携着劲风杀意闯进前殿,举目四望,果然只有那盏孤灯和地上幢幢鬼影,老和尚根本就不在这里。四下又转了一圈,确定没人后,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没有人,那个老秃驴十成是报信去了,如不及时离开,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被追兵围困在这里!
丧气的回头要去找展昭,却在半道上看到后院一角透出火光,走近一看,竟是一间他们之前没能发现的禅室,火光就从这里透出。莫不是那个老和尚躲在这里?敛着气息走过去,却从窗棱中看到里面展昭持灯的背影。
但比起疑惑展昭为什么会在这里,更让白玉堂震惊的是,这禅房里竟然挤满了人。
与其说挤满了人,不如说堆满了死人更为贴切。
偌大的禅室几乎有两层楼高,里面没有一桌一椅,只有十八根高大的沉香木柱,历经千年仍在雨夜清凉的空气中散发出干燥的木香。在展昭手中光源目所能及之处,或坐或卧,有的形似十八罗汉卧禅而眠,有的却站立墙边栩栩如生,如果不是那些已经形如骷髅的骨架发皱紧贴在上面的皮肤,还真看不出来这些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即身佛。
“莫不是,我们真的误闯了西天小雷音寺?这些和尚,死了也不好好的埋地里,胆小的人要是见了,非得活活吓死不可!”感叹着,白玉堂伸手就要去摸一具看起来似乎是五十年前圆寂的干尸,却被展昭及时拦住。
“你看这具尸体,面容毫无痛苦之色,说明他们都是自己到这里来成为即身佛的。这么多人,可见这座古寺存在了怕是不下千年。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死在这里?可以肯定没有舍利子的存在,他们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笑着看展昭似又恢复了往昔公门中查案的样子,欣赏了一会自己男人那副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的模样,随手捡来一根树枝挑开覆盖在其余干尸上的蛛网,眼见露出越来越多的干尸,和他们虽然已经干枯却仍能看出一丝表情的脸,白玉堂的声色由惊诧转为霜降一样的凝重。
“……我想秘密,就在这里。你看,他们虽然各个神情、身材和衣着都不同,但脸却都长得有三、四成的相似!尤其是这具最新鲜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黑皮的犬类!”
拨开掩着角落的一块帷帐,一个身穿灰色僧衣的人出现在眼前,赫然就是一刻钟前还与两人在喝粥吃肉的老和尚!
“这里有古怪,我们快走!”
看清楚那个老和尚的样子,他脸上的肌肉明明仿佛还有着弹性,紧闭的眼睑也只是睡着一般,但是他的大半个身子,却已经溶化一般,嵌进一群站立着的即身佛中。一双手不自然的蜷曲着,捧着一个半开启的木匣。那木匣子也已经陈破腐朽,却因镶嵌在那些肉身中没有掉下来,上面雕刻描绘的图案都已经模糊,但仍能看得出是千年前的古物。盒子中间一个长条形的凹陷,一眼就能看出装的正是白玉堂怀中的那卷古经绘卷!
火光摇曳中,那个老和尚竟似在墙上缓缓朝着他们妖异的微笑起来,原本宝相庄严的佛堂立即变得如同十八层地狱般阴森可怖。
匆忙把地上的摊子和物件一卷,连火堆也来不及熄灭,两个人就匆匆离去。
在经过前殿的时候,展昭回头,竟看到那尊女身菩萨像的眼睑下,留下两行漆黑的泪水。那盏长明灯已经燃到尽头,在昏暗的火光下,他看不清那个佛像脸上的是屋顶上漏下来的雨水还是其它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这尊佛像雕铸的模样有三分熟悉和三分惆怅,在彼时夜雨的黑暗中,散发出浓浓的悲哀。
疾驰的车轮碾在潮湿的枯枝败叶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夜雨太大,白玉堂不敢把车赶得太快,毕竟这不比那些沉稳厚重的车碾只是一辆勉强仅能容下二人的残旧把式。
之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吃草的汗血马,出现得倒是及时,只是肚子里鼓鼓涨涨的,在那片想起来实在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密林中竟然还能有如此胃口,也许这正是畜生的好处吧!
不管是人间变成地狱,还是地狱犹似人间,畜生也只是每日知饥饱,每日只睡下去醒过来,所谓天下,所谓人间,在它们眼里都不过是同一而终。
白玉堂专心赶车,还分出心神来时不时回过头去注意车内展昭的情况,一扭头,却惊得他差点没从车辕上摔下去。
“你怎么还留着那东西!赶紧扔了!”
“……有时候,比妖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这卷经书让我总有那么点熟悉的感觉,也许,能从上面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线索?关于什么?”
“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有什么线索,还是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听着白玉堂的质问,展昭抬头,对上他有些好笑的担忧目光,展颜一笑。
“二者皆有。有时候,一些你认为毫不相关的细节,一些最细枝末节的东西,到最后,却往往会成为解决一切的关键。”伸手把马车前的帘子合上,“你赶车不用看我,我不累,也没有什么不适。这卷经书我再看看就好。”
“那你看会就睡了啊!真是的,那个什么鬼地方,老子还要连夜赶路,累着我不要紧,累着我的展小猫和他肚子里的小老鼠,我非回去把那破庙一把火烧了不可,管你什么西天如来观音菩萨还是妖魔鬼怪……”
车内的展昭研究着经卷,听到外面比风雨还要大声的嘟囔,捂紧了嘴不敢大笑出来。这个白玉堂啊!总是这样的让人开心,不管在多么困难的时候,不管在多么凶险的境地,他都能让人打开心中那已被逼到绝境的心结。也正是这种死了也不放弃放手,才能让自己,有勇气去牵着他伸过来的那一只手,前往哪怕是阿鼻地狱的路途尽头罢!
*** *** ***
京城的繁华,早已今非昔比。
昔日在街上遛鸟逗趣的王孙公子,此时也只敢在华丽的车碾和轿子上匆匆而过,各处的茶馆酒肆聚集的不再是唠嗑的闲人,说书先生口中的志怪传奇、江湖逸事,都已经变成了各种关于边境战事的传闻。
不知是哪里流出来的传言,大辽新王,在登基后,立即高举问罪大旗带着五十万的大军压进宋境,更有人传说,辽兵的铁蹄已经踏破了太原府的城门,正沿着汾水一路南下,不出一月就会打到东京!
在这样人心惶惶的传言下,往昔热闹的大街早已变得萧条冷清,行人皆是匆匆而过,时不时还能看到不知是哪个帮派的江湖人士,人人手里拿着大刀长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又迅速的消失在大街上。不管这传言是真是假,但是满大街上纷飞剥落的征兵告示,还有加重赋税兵役的公告榜文,都让人心惶惶皆已自危。
大街边上,贩卖瓜果、胭脂和各色杂货的小摊子早已消失了许久,只有一些经营了多年的吃食摊子还在开着,只是就算老板赶好了面条,一天也鲜少能卖出去三、五碗的。
而这一天里,又是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仅有的几个面摊早早的收了档,一些门面不大的铺子也都上好了门板,只剩下几间京城里老字号的酒楼和颇有后台的酒楼,还亮着外面的灯笼。
“小二,来三斤包子、一只烧鸡、一条鱼和十个白水煮蛋,带走。”
太白楼的一个伙计,看着夜色中走进来一个衣衫有些褴褛,戴着顶斗笠遮住了半张脸的老头,差点就没当成乞丐赶出去,但在看清对方手中并不多,但总算能给付他要的这些菜钱的银子后,总算还是转进后堂快速的把这些饭菜打包出来,好让那个脏老头子赶紧走人,可不要影响了他们的生意!要说这年头,最可怕的就是道听途说!看看,那些王孙公子,好长时间都不来了,否则,这种脏老头子的生意他还不屑去做……唉!
包好饭菜转身离开,这个打扮邋遢的脏老头帽檐下,竟是一张英俊的脸,腮帮上的胡子和眉目间的风霜让他看起来并不如实际上那么年轻,虽然他也早已并不年轻了,但却也并不是一个白发斑斑的老头子。
这个鹤发俊容的男子,正是白玉堂。
前日,他们已顺着官道大胆的潜回东京。一路上,除了躲避追捕两人的各路衙役和兵丁,他们听到最多的,就是关于辽人再次大举入侵宋境的各路谣言,尽管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仅仅只是谣言,但是凭他带兵多年的经验,还有在熵阳城中那些染满了鲜血和死亡的每时每刻,他几乎可以断定,包拯历经辛苦换来的和平文书,早已被耶律重元撕毁。于公于私,这个男人都有太多举兵来犯的借口,辽国妄图吞并大宋的狼子野心人尽皆知,而这五十万大军的集结恐怕早已不是一朝一夕,而赵灵的死,他不敢说在那个满身满心血腥杀戮的男人眼中有多重,但是祸连他没有来得及出生的世子,那么一切复仇和兵戈都将变得理所当然。
展昭并不是傻子,所以这些事情他并没有隐瞒。他本以为展昭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会表现出愤怒、哀伤或是不能为大宋尽绵薄之力的遗憾,但是展昭并没有,他只是一片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而在那之后展昭所说的一番话,才让他知道这一刻,展昭的心中是多么的清醒,有多么的无奈。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并不是你努力了或是拼命了,就能完成的。有些地方,就算你磨穿鞋底,磨穿一百双一千双,穷尽一生也不能达到。现在的我,有一条命,有白玉堂,还有天赐与我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该知足了。
天下江上,成王败寇,自古以来多少王朝兴衰多少朝代易主,大势之下又有谁能够力挽狂澜?活在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我,又何尝还有能力去管那些天下事?而这些,也都是我管不动也管不了的。玉堂,如今你我皆是被悬赏通缉的逃犯,你不是威震天下的龙启将军,我也不是朝堂之上的官差。从今以后,长此以往,你仅是我的白玉堂,而我也仅仅是你的展昭罢了……”
买了吃食从茶馆里出来,正好撞到一群禁卫军巡过,赶紧低下头蹲到墙角边上,让自己和那些或躺或卧的乞丐没有区别。
眼看着这样一群全副武装的禁卫军每一时三刻便要巡城一番,也难怪那样的谣言散播得飞快了。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只是到了最后,这些在位的当权者,知不知道他们所做的已经适得其反,让本来想掩盖的事实,全都变得街知巷闻?
远处发红的天空,可以想到那片彤云下面的皇城是如何的灯火辉煌,但是那已经是离他们太遥远的过去,如果没有必要,他就算死了也都不愿意踏进那个虚情假意、满腹阴谋的世界。
尽管路途萧索,但所幸有你相伴。
“玉堂,是否打听到那个神医的消息?”
“呵呵,我以为你会先问我包拯的事。”
“……我知道,包大人已经进京了,但是我再告诉你一次,如今展昭关心的只有身边人!你莫要再提那些事情!俱往矣,将军卸甲万事休。”
“你确定不想知道?”一双眼睛前看后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真看不出来展昭在说瞎话。
“玉堂,我可以当成你这是在吃醋吗?”
“你、你你,展小猫,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如此油腔滑调!”被反将一军,白玉堂险些把手里的水盆打翻。这几个月来,他们虽不至于风餐露宿,但是旅途中洗浴净身之类的多有不便,而展昭的肚子眼看着越来越大,他一个人做这些不是说不行但白玉堂就是放心不下,非得事事亲力亲为不可。展昭怀有身孕,是万万不能着凉,所以除非脏得厉害,不然都是每天由白玉堂给他烫脚,一来做个简单的清洁,二来也可以缓解一些他足部的浮肿和身上的疲惫。
“打听到了,那人就住在朱雀大街上的一间客栈里,明日一早我就去见他。你身子不便,就仍在客栈里等我回来。”
“玉堂,”
“嗯?”
“昨天晚上你也是一宿没睡,对吧?今天早间我好歹睡了一会,你在外面东奔西走的,今晚就早点歇了吧。”
“嗯。”白玉堂是应了,但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水还很热,他要趁着这时候给展昭的脚多按点,从一开始的不得要领,最近也终于找到了对的穴位,按得愈发得心应手起来。
要是回到二十年前他还是个初入江湖不怕虎的毛头小子那会,谁敢说他白玉堂给人洗脚,还是给一个男人洗脚,他非把那人的舌头割了再把嘴巴封起来。但是现在,看看手掌中这双和自己几乎一般粗大的一双脚,还是一双男人的脚,不但粗糙,右脚大拇指的指甲还因为长年修习轻功和在外奔波的关系,劳累得有些微微的裂口。
真是一点也不好看,就算自己想搜刮几句话来赞美它,满腹文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不过,这双脚是属于展昭的,属于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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