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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之权倾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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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回答的这一声却是出乎了文宝杨的意料,因为司徒禅境对她用得却是那前所未有的冰冷疏离的语气。这像是在划清界限的一声,将他们之前那闲谈般轻松自然的和谐融洽的关系全然僵化。惊讶之余的文宝杨的心里不免带上了许多难过与失落。
从来不知道……司徒他也会生气啊。
尽管心中有些不舒坦,但是文宝杨也不能向别人明说自己心中的苦闷。
为了打破这样的僵态,文宝杨迈步向前走了两步。这使得她整个人更是拉近了与司徒禅境的距离:“可是在此久等了罢?”
“这是臣的本分而已。”不卑不亢地回答,却是叫人听着难受。
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文宝杨心里不禁有些涩涩的味道。下意识的,她像是寻求庇护地想朝那个人看去,奈何从她现在所处地这个位置看去,文宝杨只看到那人的一张冰冷侧脸而已。
不过是一张侧颜罢了,竟也能让文宝杨注视良久。
是啊,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梁洛兮原本就是一个倾世美人。所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她都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让人无法转移视线。
“走罢。”久久,文宝杨才收回了那带着不曾察觉到的眷恋的眸子,对着司徒禅境说道。
文宝杨刚才的举动全收入了司徒禅境的眼。他抬头朝文宝杨回头的方向看去的瞬间恰好是在对上了梁洛兮的那双美眸,看了对方片刻,司徒禅境收回了那黑亮泛着光泽的眼眸。
平视前方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波澜,这让人猜想不出司徒禅境内心里的真实想法。说这个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学起深沉了?
文宝杨并没有看到这一幕,要是看见,她肯定会像平常那样对司徒禅境说笑一番的。
7第6章
不过现在的处境,好像并不允许文宝杨有丝毫的舒适自在。
本来同梁洛兮走到一块儿就够文宝杨紧张的了,现在倒好,司徒禅境的加入让这条队伍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闷。
死气沉沉的氛围,又哪烘托得出路旁悬挂的贴喜字灯笼示意的喜庆?
……这场明明值得庆贺的婚典,却好像没有人能真心高兴得出来。
不知怎么的,文宝杨的视线开始被那灯笼的大红色所吸引,好是喜庆的大红,好是艳丽的顔色……对了!文宝杨突然明白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红色灯笼很是眼熟,原来之前在是在明月坊那儿见过。
虽说京城是天子居所、商贾要地,但人们每每谈论起这皇城重地时,想到得并不是气势恢宏的皇宫,也不是百年老号的店铺,而是一家叫做明月坊的艺馆。这咋听起来好像说得太过玄乎。不过这传言倒也可以半信半疑,毕竟那些达官显贵还真是为来明月坊费了一番心思的。
明月坊并没有想象中的气派,不对,它甚至连大都算不上。明月坊不过是挺小的三层阁楼,加上一座幽静的小别院。
明月坊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只卖艺的地儿,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去,也是从别人口中听来消息的文宝杨就不知晓了。也是,她每日都必须得去看去背那些无聊至极的兵法、史书、治国策,哪还有心思去顾及那些跟她挨不着边的事儿?
不过如此辛劳的也只有文宝杨一个而已,其他皇子却没有这么严格。
这番,京城趣事儿全留给那些清闲的皇子了。
文启早在文宝杨年满十六时就已经被封为南凉王,所以他早已搬出宫中,也不是日日见着文宝杨的。这会,平日里常与文宝杨在一块儿的皇子就有了三皇子文秀。
这明月坊的事儿,便是文秀告诉她听的。原以为文秀只是要说一些奇闻异事说与她听罢了,文宝杨没想到文秀私自出宫还把她给捎上了。想起去明月坊的那一次,走神的文宝杨脸上露出了一抹粉色。
三哥也真是的,为了那次出宫,还郑重其事地给自己精心地打扮了一番。想想那次的经历,文宝杨不自觉轻声笑了出来。还记着三哥为此给出的理由——怎么也得让自个儿显得更有男子气概一些。
“我觉得还好。”在文秀头头是道了一番后,文宝杨不自觉地走到镜子前面将自个儿好好照上一遍。
“你这不都已经认同了我的话儿?”站在远处的文秀望着镜中的文宝杨,扇子一展,“宝太子,你就认了罢。”
有被看破的不甘,文宝杨回头问:“三哥,你换了把扇子?这扇子的香味要浓郁些。”
“呵,有那么明显么?”文秀凤眼轻挑,说道,“鼻子真灵呀。”但他的这句话,是褒是贬却不可知。
“扇子被裱过,”文宝杨指了指那把未有任何书画的白色扇子,用缓和而肯定的语气说,“这把是别人送的。”
被文宝杨说中,文秀嘴角一弯:“猜得不错啊,我的宝太子。”
“这不算猜,”文宝杨回道,“我记着三哥你好像不用这种绢面的扇子。”
“呵,你心思还真细腻,”文秀边晃扇子边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文宝杨,“不多说了,你快点拿去准备。”
接过,走入屏风后的文宝杨开始换衣裳,不过翻开包布,文宝杨发现这里面除了件衣服外,还放了特别的东西。
“三哥,这眉笔和胭脂你是拿错了罢?”穿戴好衣衫后,文宝杨拿着手中的两样东西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文秀。
文秀说:“这就是给你用的。”
“给我用?”身子僵了一下,文宝杨笑得有些不自然,“三哥,你是玩笑话罢?”
“把东西给我,”文秀收起扇子,斜别于腰后,“我说你这倦弱书生之色可是留不得。”
“什么?三哥……你要给我画?”说话间,文宝杨的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文秀哪还管文宝杨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拿过东西:“待我画完你便知晓。”
文宝杨从来不知道她三哥会有这么一手,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过了会儿,文秀拿着一面镜子放到文宝杨跟前,问道:“瞧,你觉得如何?”
是……镜中的人?
像……不像?
“这……”瞧着镜子,文宝杨一时拿不准用什么词形容,憋了半天才说道,“三哥……你这画得不好。”
“哪里不好?”文秀看着镜中的苦着脸地文宝杨,挑眉道,“你倒说说。”
“你的妆画得那么浓不说,胭脂也抹得很多……怎么看都是女孩子才有的,”文宝杨指了指自己被画过的眼睛,酡红着脸蛋,又羞又恼地对着文秀嗔道,“三哥,你怎么照着你的样子给我画……这下还哪有什么男子之气,分明是白脸小生嘛。”
“这般,别人才肯相信你是我弟弟不是?”说着,文秀弯了弯漂亮的丹凤眼。
文宝杨还是觉着有些不妥:“三哥,我还是不要……”
“就这样好了,”文秀不给文宝杨说话的机会,“我们快走罢,不然就赶不上了。”
“三……”文宝杨把后面想要讲的话化为了一声轻叹,面对这样的兄弟她实在是没辙。也罢也罢,就这个样子了。
或者就是文宝杨在装扮上的耽搁,害得他们差点出不了宫门。不过幸好最后还是出来了。
文秀轻车熟路地将文宝杨带到了那久负盛名的明月坊。说文宝杨出宫的几次,都只是在京城的繁华地儿逛逛而已,又哪来过这些偏僻的地方?不过这地虽处偏僻,但有明月坊在,却也不显冷清。
“明月坊?”文宝杨仰头一看,牌坊上的大字赫然在目。她不禁回头看向文秀,声音微微上扬,“三哥,你带我来这儿?”
不觉任何不妥,文秀点头:“长长见识,有何不可?”
看着前方,文宝杨心里暗道不好,自己这一去又不知道要被三哥怎么戏弄。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往后退了步,不料这下是撞到了人。
回头一看,文宝杨撞见文秀笑得狐媚的凤眼,她不知如何是好。
“走啊。”晓得文宝杨在想什么,文秀在心里暗笑的同时,并不打算点破。很自然地揽过文宝杨的肩,他便将人拐带进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8第7章
大概是这楼本身就小的缘故,明月坊内部的陈设也不显多。
大厅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格外的朴素。
本来以为会有人热情地上前迎接,但文宝杨却没见着一个。有些狐疑地看着身旁文秀,却见着文秀直接上楼了,而且步伐尤显急促。
面对如此情形,文宝杨心里多少有了些底儿。不过她没弄明白的是,文秀既然是来这儿找人的,那干嘛又要捎上她呢?她这跟着文秀过来,不是摆明地碍事儿的么?
左想右想总觉着奇怪,所以文宝杨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不过最后,她还是决定尾随文秀上去。
不过就一眨眼的工夫,还是把文秀跟丢。
二楼的拐角处,文宝杨左右张望一番,依旧没能寻到文秀的身影。
那么,现在是上楼呢,还是在这里找一找?
文宝杨最后决定还是慢慢转悠着看。
明月坊不大,所以每一块地儿都用到了实处。顺着走廊迈步向前,只见这里的房门全都换成了珠帘,隔间也全是由屏风划开。这样的房间既可以减少占地,又可以使得彼此独立。不过这也仍有个坏处,那便是外面的人能毫不费力地看清珠帘内的一切。
这样的布置该会让那些姑娘家有些难为情罢?若是有人这样肆无忌惮地往里面瞧的话,肯定是碍着她们的日常起居了。文宝杨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不大好意思地朝里头望。说这三哥也真是的,怎么一下就不见人影了?
就在这会儿,身后突然传来不大的一声:“公子?”
被人忽然叫住,正在专心寻人的文宝杨不免被惊了一下,有些无措地扭过头朝声源望去。
“公子寻谁?可需小女代劳?”来人问。
“我……”文宝杨刚张口,却发现声音是如此沙哑,抬手干咳了一声,才说,“在寻家兄而已,就不必麻烦姑娘了。”
女子点头,也不多说便离开了。
不过这个小插曲却让文宝杨匆匆上了楼。因为她俩方才的对话扰到了他人,那些在珠帘后面的人都统统朝文宝杨看了过来。
楼上格局又有些不同。虽然有同样的珠帘帷幔,但这里都是货真价实的厢房。而且不时的还能听到从房间里传来的悠扬琴声。
文宝杨这下算是明白这明月坊有怎样的布局了。二楼大概用于对弈书画之类,而三楼则是器乐舞蹈了。
想想平日里的三哥喜欢吹箫,那他可有能会来在这三楼才是。文宝杨如是想。
但是步子却因着一阵琴声停下。
“公子既然喜欢,还请进来坐下细听。”前方传来的声音有些冷清,却也悦耳好听。
这又是……谁?
已经被惊吓过一次的文宝杨,第二次对着这样的突然而来倒也没有了刚才的慌乱之感。此时的她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帘子外,怔怔望向屋内。
自己的意图这么明显,又哪好好意思拒绝?毕竟做了冒失的事情,文宝杨只得开口:“方才失敬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弯腰施礼之后,文宝杨这才掀开珠帘。
对面坐着的女子正蒙并不通透的面纱,所以一时还不能将她的容颜看得真切。不过那双三分柔和七分冷的星眸,叫人过目难忘。
文宝杨环顾了下四周,这里除了两张椅子、一幅画和几盆盆景,倒也没有别的装饰。
“公子请坐。”女子说着,接而捻起琴弦。
文宝杨这才注意到女子手中的乐器。
是琵琶。
怪不得说刚才为什么会停在这儿不走了,原来不是无缘故的。
琴弦作响,曲调和谐。
只听那前曲较为欢快,而自从刚才曲子缓下来后,现在的调儿变得是时急时缓——像极了心情,是欢喜中带着些紧张,愉悦中有些不安。
文宝杨怎么听都觉着这首曲子是在描述等待良人到来的少女的复杂心情。
待到曲尾的时候,调子被拉得婉转悠长。就在文宝杨以为会是这样结束的时候,曲终竟一反前态,以轻快的弹奏落下帷幕。
“公子不喜欢?”在一曲结束时,文宝杨不做任何表示,也难怪别人会这么问。
对方这么说,让还在回味的文宝杨连忙摇头:“怎么会呢?刚才曲终的转折真是妙极。让在下不住回想才忘了道好。曲子结尾真是出乎意料,但对于整首曲儿来说,这结尾的处理却又不显得突兀,反而觉着这里是呼应了开头。”
“不过,”文宝杨难得在生人面前话多,更少说出些赞美之词。一想到这些话会有些做作,变得有些拘束的文宝杨在顿了一会儿后,不过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尽管曲子本身编得巧妙,但是没有一位能将情感融入期间的人来弹奏,那这再好的曲子……也是不能打动人心的。
“姑娘既然能将曲子弹奏得这般生动,扣人心弦,想必是下了许多功夫的。记着姑娘方才在弹奏间的轻重缓急真是恰到好处,尤其在弹那段彷徨迷茫,迟迟等不到意中人到来的时候……真是让人揪心了一把。”
“公子这么说可真是要折煞小女了,小女刚才不过随手弹弹罢了。”对于别人这类的赞美,女子司空见惯一般,说得不惊不喜。
“哪有哪有……只是,”文宝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心说了,“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刚才弹奏中,在缓急转换中有些求快……不稳。”
没料到文宝杨会这么说,女子一时沉默不语。
“在下失礼了,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见对方默不作声,文宝杨想肯定是自己的话让人觉着没有面子,于是准备赔礼。
这个时候,对方突然张口说道:“公子说得在理,又何须道歉?”
“姑娘不介意刚才那番言论就好。”听对方这么一说,文宝杨缓下心情,冲着人浅浅一笑。
“小女刚才正是在感慨公子的心细,”女子说,“真是想不到公子竟能猜到人家心中有事。”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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