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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闺门札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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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怀勋见她两个眼珠子,一转一转汪着水儿似的,活脱脱像个被捕的兔子在问猎人:你要吃我吗,你真要吃我吗,你确定要吃我吗?不免焦躁起来:“还磨蹭什么,速战速决的!别把你那地儿朝着我,别!千万别叫我看着了——别!”
欢娘吞口唾,弱弱道:“大人转过身去不就看不着民妇了。”
不足两丈长宽的斗室,一边儿叫我别让你看到,一边儿又盯着我不放,你倒是给我腾个地儿躲着去啊!欢娘心里头排山倒海的咆哮兽奔赴来往。
霍怀勋哼哼唧唧地转过身去。
欢娘想他是个不靠谱的,哪儿敢磨叽着慢吞吞,将晕脏了的裙摆用水匆匆打湿洗净,拧了个干,算是将显眼的污渍弄没了,虽水淋淋的贴在身上怪难受,可也没法子,只是这样一冰,腹绞似加剧了几分,又是初潮,怕落下什么病根子,只想快些回去。
半晌,霍怀勋听背后那祸害人的小妖精低声一呐:“好了,大人。”
他转身,碎碎念着洗了手,揩干,瞥见她下裙摆湿漉漉,还没来得及起身,仍坐在冰凉冷硬的地面上,脑子里没来由冒出些不合时宜的东西,过去就搂住她腰,打横一抱。
嘿,这十来岁的小娇人儿,个子还没长到自己胸口高,看得不过一坨儿棉花肉,抱起来还挺沉的。
那儿不知弄好了没,可别又污了自个一手秽气
他眉毛一立,手臂倒是没松半分。
刚刚还没这样放肆,怎的现在还得寸进尺了!欢娘被他一抱,惊得抡拳砸他胸骨,捶得咚咚响。
霍怀勋将她脑袋瓜子一摁,压进怀里,四周粗粗一扫视,屁大点儿小破屋,连个像样儿的榻椅都没,将她丢到一旁靠着墙,铺着厚厚软皮的榉木半桌上。
欢娘两只脚儿悬空,晃了两晃才坐稳在柔软的垫子上:“大人这是干嘛?”说着就要跳桌。
霍怀勋被她问得一愣,思忖完蛋,这绝对就是今年开始倒霉的前兆,素日引以为豪的灵光脑壳都开始糊涂了,做什么都说不清楚个缘由!
他双臂一直,抵在墙上,将欢娘生生夹在中间:“这么矮的半桌,脚尖儿还够不着地,小矮子一个也不怕摔死!别当今儿用这一套就顶过去了,刚才事儿没完!你可算又大大惹了爷一次!今儿不叫爷消了这口子气,别想安生!”
无赖就罢了,还是个小肚鸡肠的无赖。
欢娘两只掉在半空的脚儿,恨不能把他踢得不能人道,心内愤愤然,脸蛋肉却松垮垮,轻声好气儿:“大人怎么才能消气”
霍怀勋抬眸凝她,半桌背后的壁上嵌着一叠竹林七贤的瓷板画,画上人物仙风道骨,把酒言欢,翩翩冠袍,几欲成风,画前人儿却是一派人间烟火,生得润腻如玉,肉葱嫩香,哪一处都是勾得叫人啃吞一口!
他发了赖皮性子,勾她下巴:“来,先叫一声好哥哥听听。”
哥哥?您多大我多大!叫您叔叔都嫌把您叫年轻了!叫您大伯爷爷还差不多!老不修的还好意思!
欢娘睫儿忽闪一眨,还是软趴下来,眼睑落下一片乌影,捏细声音:“哥哥”
掉了个字,他不依,眉毛狠狠一抖。
“好哥哥,”欢娘忍住一背的鸡皮疙瘩,已经是折了腰,就叫他痛快个够,这样动不动被把自己找来折腾一番,次数多了哪儿掐得住!想着,欢娘又低迷了声音,裙下莲尖儿一荡,玉螓一垂,酥手撑在两侧,生摆出个千人怜万人爱的娇态,“好哥哥民妇错了好哥哥就是饶了民妇那一回也不掉块肉”
掉肉?凌迟才好呢!这厮的作派,任他现在再春风得意,再威风八面,总得有一日得跌在官场!
眼在喷火,嘴儿里却捧得人上天。
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上,果然是经了常春馆调出来的娇芽芽。看似痴痴糯糯,没沾男人气儿,却能有这副没个羞杀心的姿态。
霍怀勋被她叫得一起一伏,宛如枕在波浪上,舒爽得很,只那声“民妇”这会听得有些怪异。
他不爱听,找茬:“什么民妇,你是哪个男人的妇人?你家男人叫什么?”
自称民妇大半会儿,也没见这狗官说个什么,如今莫名其妙来挑自己刺,欢娘虽不大明白,却也算识相,敛首低眉,换了称呼:“哥哥饶了民民女往日的不敬罪。”
霍怀勋爽了,哈哈大笑,逼近两寸,将桌上人儿迫到墙上卡个死:“你不是民妇,也不是民女,你是叫爷快活的小奴!是爷寻开心的甜果子!”
啊呸这怪胎。欢娘脸一热,住了嘴。
粉腻腻的一张脸,苍白了会儿,这下一红润,罩了层薄光般,看得霍怀勋很有些肌赤筋贲,手心儿窜汗,陡然一举,搁上她颈边。
欢娘只当他要摘自己衣襟,赶紧挡了,却见那手倒并没造次,只是滑到自己脖子里,手指头一蜷,竟然挠起痒痒来。
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怪胎!是哪来的狗屁怪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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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痒这回事就是个气死人的东西。
有人天生痒痒肉,挨都是挨不得,偏偏欢娘是另一种,任人挠断了气也能岿然不动,可眼下见霍怀勋饶有趣味,总得顺他的意思,便也给他个反应,将身子骨儿躬成一团,翕唇哀哀叫唤:“爷不要嗳哟嗳痒死了爷坏死了快弄死人了爷饶命”
表演功夫可不是盖的,欢娘又生生挤出些眼泪,端起脸蛋,忍气吞声地汪汪泪眼瞧他。
倒是奇怪,这货做这孩子气的事,脸上竟少了七八分无赖嘴脸,反而透出些痴迷,一双略显轻佻的俊眸也是清澈明朗,漾着些忆苦思甜的柔情,霎时沉稳了不少,变了一个人似的。
挠个痒痒还那副圣人表情,像是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似的,回味个什么劲儿?
欢娘一边演,一边心头怀疑。
霍怀勋并没察觉自己表情变化,只是见这小娇人儿被挠得又哭又笑,得意万分,免不了手劲儿一大,又朝几处痒肉挠,听她叫得过头,又开始沉不住气儿的露出大尾巴:“娇娇肉肉,别叫了,叫得爷到时硬起来了,看你怎么收场!你这么小个架子,爷怕把你给捅撕了!”
欢娘听他开始说得露骨,有点儿忘形,唬得连忙住嘴。
窦小凤在外面听那郑家小妾叫得一浪接过一浪,叫得人骨头都酥了,也不知道那爷在玩什么把戏,又恐怕柳嵩趴在外面听墙角,肥水不流外人田,将支棍一抽,窗扇落下来,捂紧实了。
不消半刻,霍怀勋见欢娘两个腮帮帮粉粉艳艳,宛如朝夕霞光,鼻翼一抽:“爷厉害不厉害?”
欢娘呜呜点头:“厉害”
厉害你个大头鬼,封你个挠痒将军看你要脸不要。
霍怀勋哼哼:“爷弄得你快活不快活。”
欢娘丢个嗔,抿嘴儿:“快活”
一天到晚哼哼哼,有鼻窦炎要治啊!
霍怀勋处处都满足了,瞳仁里的光泽却散淡下来,好像失了些兴致,手滑下,笑意褪了。
再等他退了两步,欢娘才趁机脚儿一踮,跳下榉木半桌,抖抖裙面,朝门处走去。
却也意外,那厮居然没继续找茬,连身子都没转。
欢娘夺门而出前,还回头快速瞄了一眼,脊背微微颤动,刚才那兴奋劲儿消失殆尽估计是挠累了吧?正要拔腿,背后传来声音:”欸,你”声音低沉了几度,没之前那般高昂。
欢娘哪儿受得了他这样纠缠不休,挡在他出声前就开口,字字带着哽:“大人,今日这样,民妇已经是在刀口针尖上走,若被家人晓得,民妇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光天化日被抬去沉了潭,也没人可怜半句!大人还得将民妇逼到什么地步今日就当是泄了大人的心头恨若再有这事发生大人还不如现在就给民妇一刀子,免得民妇担惊受怕”说着两个眼珠子四处乱溜,摆出一副拼死找利器自戕得了,偏偏就是找不到的含恨样。
欢娘说这话也没抱什么信心,这些日在家也听郑济安叽歪骂过,这人白披着一身官服,其实就是个商户出身的市井之徒,交友甚杂,还有案底在身,他若是个能体会别人苦水的人,自己现如今怎么会站在这儿。
谁想霍怀勋听了这哐啷一席话,却沉默,也不知是听了哪一句,目色还像个掐灭了灯芯,咻一下黯了。
欢娘心里有些奇异,却没来得及多想,趁他不语,赶紧扒开门帘,逃也似的出去。
欢娘一出门,领着袅烟兔子般就直朝大门走去,柳嵩料不到霍怀勋头一回玩这么大,赶着去拦截欢娘,试探风声。
窦小凤单独进来,见霍怀勋正拿着铜盆,亲自往旁边座地盆栽内咕噜咕噜倒水,再瞥那巾帕子上略有些红痕,冷道:“哟,这动静,还玩得不小!”
霍怀勋呸一声:“玩你爹的熊屁!”才将来去前后说了。
窦小凤捧腹:“原来是得了个开门红哇,您这算是被这小娘子给钳住了。”
霍怀勋刚刚的颓丧气儿又没了,摸摸下巴。
他屁股一撅,窦小凤就晓得要干嘛,怎会看不出他那点儿花花肠子。
这郑家今年也算是倒了大霉,被人谋了宝贵地皮,还被人谋家里的女人。窦小凤不得不提醒:“那小娘子的胚子是还不错,就是年纪小了几岁,瞧那小嘴儿上的胎毛都还没褪齐整呢再养几年还差不多,又是别人家的妇人。女人么,不多的是,爷就甭多想了,刚在郡王面前立了个功,若闹出些不好听的,不白忙活了。”
这些顾虑对于霍怀勋来讲,那就是个屁。
窦小凤说了一大摞的话,他只拣到了自己喜欢的那句,笑着继续摸下巴:“养几年?成,那就先养着吧”
窦小凤见他一副猪养大了再杀了吃的表情,哼一声,也再不多说了。
那边柳嵩趁欢娘还没出后边天井,拦截住,见她衣衫还算整齐,并没什么羞赧欲死悲痛至极的反应,捉摸不出屋内情形,只吞吐道:“那那霍大人,可没对姨娘怎样吧?”
欢娘盯住柳嵩:“妾身就是个郑家的奴婢,主子拿我当做顺水人情,给人取乐,末了还来关切一声,妾身还得感激舅老爷呢!”
柳嵩面色微红,听她还有力气精神讽刺,晓得估计也没什么太大事,便也求了两句情,自然将自己说得迫不得已,穷途末路,又告诫她回去可千万不要乱说。
欢娘懒得跟他多说,嗯呜两句就跟袅烟离了香铺。
柳嵩连忙唤来旁边伺候的良哥,耳语一番,又叫他跟上送人,盯着欢娘背影离了,才返回屋内,上前,俯下腰,好声好气道:“霍爷,这回可是满意啦?”
作者有话要说: 楠竹不会放弃治疗的请不要放弃他(^O^)
谢谢老猫打盹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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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加了字数
☆、借刀杀人
霍怀勋满意,可不满足。
一半满意,一半不满足,造成的结果就是脸上阴阳怪气,欲~求不满。
他自己不察觉,却看得柳嵩心头像挑了十五桶水七上八下,苦哈哈地劝些好话:
“霍爷,这种事,一次就算了,再来一回两回,草民可撑不住啊!您也体谅体谅小人,小人这不还待在郑家,还没自立门庭吗?别叫小人为难哇。再说了,草民家这姨娘打从遇着了您,可就没安生过,上回在家里为了爷,还被家中烧火的粗使老婆子踹了一脚,这回更是亲自来跟您道了歉大人是个爱恨分明,心胸宽的真英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如今,什么仇什么怨都该是烟消云散了。”
霍怀勋眼睛仁儿一闪,摸摸下巴:“被人踹啦?”
柳嵩痴痴点了点头:“还摸了两把呢。”
霍怀勋不是滋味,老子都还没来得及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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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娘与袅烟由良哥送回家,跟出门时一样,从后门进了宅子,良哥又将柳嵩吩咐的多说了两句,提醒欢娘休要乱说。
欢娘道:“妾身不乱说,就看舅老爷今后乱不乱做了。”说着拉了袅烟跨过月门,朝东边院子走去。
两人前脚刚离了后院,良哥也出宅回铺去了,对面布着爬墙虎的粉墙后头,却是人影一闪,一名丫鬟着了一身秋香夏布裁成的对襟小衫,探出身型,正是腊梅其人。
日日无事盯着欢娘这头,今儿哪会错漏了。她哪会不晓得良哥是那相好的跟班儿,只贴了门墙后,竖直了耳朵,隐约听见声音飘来:“今天的事姨娘主子可千万别”
腊梅醋意大涌,见着那妖妖娆娆的小身影领着个丫鬟离了,又是说不出的怨恨,一个瘦马馆出来的,凭什么就能使唤上丫头了。
一个身份尴尬的妇人,跑到外头去料理夫主家的店务,还有不能说的事?能是什么好事!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也必定和舅老爷脱不了干系。
若夫人知道,舅老爷不怕有事,那贱人该有些苦果子吃。
腊梅被柳嵩喝叱过,自然不敢直接出面告状,一路想着又不大甘心,回了下人厢房,烦闷地蒙头盖被睡了,睡到一半被吵醒,门板乒乓作响,见是同住一屋的尤婆子进来,起身骂了两句:“我在睡觉,你大手大脚的,也不能顾忌着一些!”
尤婆子豁着漏风牙回嘴:“就你金贵!睡个觉旁人连出个声都出不得了?拿自己当成千金小姐少奶奶了不成?个丫头片子,不伺候主子,大白日里躲在房里睡大头觉,可甭叫我老婆子在你家小姐前头告一状!”
腊梅叉了腰,正准备下榻撒泼干架,脑子一闪,记起这尤婆子跟欢娘之前有过节,因为欢娘被柳嵩踢过一脚,那日回来还捂着心窝,叨念了一晚上。
告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粗使活计,何必亲自上阵,留着嘴巴岔,脑子糊的人去做也好。
转了念,腊梅面色一宽,心情好多了,重躺回去,哼笑:“怎么着,你瞧不起下等人?我今天不是千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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