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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闺门札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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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殿上,也能有底气是个男子汉。
儿子尚不成家便登了极乐,着实是郑济安的心头悔憾,总觉这可怜儿,百年后连个扫墓祭祀的都没,再听悟愧一说,更是笃定心思,决定安个女孩在家为儿守节。
小公子本来少时订了一门亲事,人死茶凉,人家怎可能叫女儿给他郑家结阴亲?
稍微端正一点儿的人家,也少有拿自家闺女儿嫁给死鬼守活寡的,再往乡下挑,大半都是粗手大脚,天残地缺,字儿不识,体面话都说不清的村姑,真真是两厢不得齐美。
思前想后,郑济安才叫继室去瘦马馆,择个顶级姑娘,配给儿子做媳妇儿。当时柳倩娥恰好染了风热,拖严重了,便只得交了高姨娘料理。
只这瘦马馆的姑娘,再如何优质且是冰清处子,毕竟不是良家户,郑济安多少也是瞧不大起,左右一打算,决定叫这买来的瘦马,先给亡子当妾,妻位,再留待日后,边走边瞧。
这守阳妾室的职责,正是落在了欢娘身上。
听完郑济安唾沫横飞地说完,欢娘除了吃惊,却也是哭笑不得。
做妾本就可怜凄惨,没料自己更倒霉,还不是做人的妾,竟是做鬼的妾,连个巴望奔头都是难得有。
按着郑济安的意思,会择个好日,将自己迁至小公子生前住的东边大院,在家人面前过个眼,抬成小公子的水新娘,即是妾室,今后须得素衣简服,不施粉黛,不缀珠钗,还得长年茹素,潜心佛前,早晚念经,替夫主超度。
未当嫁娘,先成寡妇。
名义是妾,倒更像出家当了姑子。
却也免了其他一些烦恼,例如被大婆压制,同其他侧室通房勾心斗角,避免摊上个厌恶的男人还得要忍着恶心,软腰屈膝地承欢于前。
欢娘想,自己大概只需将讨好夫主和正房的力气,拿来对待郑家夫妇,安安心心,本本分分在这乡绅后院,做个寄生米饭虫。
总之,下半生,便是一株孤零零,冷清清的后院无根草,连花儿都谈不上,花儿还得有人来时时浇灌着呐,这般一想,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厅内,郑济安言明意思,欢娘正是默默想着,一时气氛安静。
柳倩娥本来不厌恶欢娘,无奈一向跟高姨娘不对盘儿,自己已经发话不要这匹瘦马,最后还是进了门,想着高姨娘占了个小上风,心里不痛快,见欢娘久不开声,发了话:“怎的,你是不甘心?”
欢娘俯首:“奴家已是郑家的人,哪儿来的不甘心。”除非有朝一日把那衙门和郑家的卖身契毁了去,还她一个自由身
郑济安挥挥手,又提点了几句,叫成纪氏先打发欢娘下去了。
下人们一走,柳倩娥便沉不住气儿了,见这夫婿脸色还算平和,撒口便道:“高姨娘做事不清不楚,这瘦马是芦萍院里择出来的,压根儿不是好货色,也不怕怠慢了我家少爷!”
不提还好,一提,郑济安便又想起因为霍怀勋不老实的放荡之举,弄得自己在众人前头吃了哑巴亏,更是厌恶那霸王祖宗,想着霍怀勋今儿还留宿,刚刚还好声好气儿地亲自过去慰问被子褥子垫子够不够,更加一层气闷,将怒火泄在柳倩娥身上,一拍桌:
“就你放些马后炮!本是你的事儿,你交给翠翠做,她若错了,你也得顶一大半!可别说你病了,没来得及过目,若你真的对我儿子上心,就算是病得要死了,也得爬起来,提前先看看那瘦马,再领回来!”
柳倩娥气急捶胸:“可是天地良心哇!小公子虽不是妾身所诞,也不曾跟妾身相处太多辰光,但妾身一向不忘为母之责——”说着捻出绣帕,摁住眼角,话儿都说不下去了,长一声,短一声儿地哽起来。
郑济安泄过怒后,舒服了些许,见这妻房模样,语气才和缓一些,却还是很不耐,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这心思,我都懂,这瘦马,来了就来了,我瞧着,也没什么不好,口齿伶俐,相貌干净,不比小家碧玉差多少,何况只是个姨娘罢了,又有什么太金贵?不过为了叫我儿那边添个人,多些香火不太寂寞罢了。”
柳倩娥见老爷安慰,生了骄心,又听他说了句“只是个姨娘罢了”,牙齿一咬,冷冷道:“是啊,只是个姨娘罢了,本该命贱人微,可有的姨娘怎就这样得主子宠爱,地位这般的不凡?”
郑济安见她说来说去,又绕回老话题,懒得听她埋汰高氏做些争风事儿,撩袍便出了大厅,朝高姨娘的瑞雪院走去。
柳倩娥蹬着缎子鞋儿跟到门首,瞧着夫婿走的方向,气得调头,将案几上的茶盅拿起来,“哐啷”一声,朝顶梁柱上摔去。
门外进来个五十几的老婆子,瞥一眼地上残片,唤来丫头,拾掇了去,才将柳倩娥搀回主座,拍背顺气儿,苦口婆心地劝:“我的小姐,何苦跟自己的夫婿为了个姨娘怄气呢。”
这老婆子也是桐城人,原是柳倩娥娘家的一名街坊,夫家是个农户。
柳倩娥幼年丧母,为了赚取些用度,老婆子奶过幼时的柳倩娥,后丧夫,膝下无所出,见柳倩娥嫁了个有几分家产,便一起从桐城跟到了肇县,又改嫁了个姓焦的贩子,平日里头,柳倩娥与他关系也最是亲密,当做娘家人一般,这焦大娘喊惯了口,私下将柳倩娥家里的称呼也带来了,少喊太太,多喊小姐。
柳倩娥哼一声,面上霜冷霜冷:“焦妈妈,你当我还真为了个半老头子,要死要活地捻酸食醋了?我不过是不服这口气儿罢了!他郑济安娶我时,说得信誓旦旦,何事都向着我,若非瞧他当时有官职在身,有几分权位,话又说得俏皮,我正当花般的年纪,长得又没麻子没疤的,哪里嫁不到一个白首齐眉的同龄佳婿,怎么就非要嫁这没了妻还拖着个儿子的糟鳏夫!焦妈妈你也晓得,桐城爱慕我的青年郎,街头排到街尾都是绰绰有余!可我算是瞎了眼他倒好,正是步步高升的年纪,为了个夭折子,废了身子,丢了前程,如今日子一长,对我厌倦,光一个姨娘,在他心目中就不比我低!焦妈妈,你说我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焦大娘将她嘴儿一捂:“哎哟,这就是气话了!跟我说说就罢了,被老爷听到,不是又得意了那高狐狸?什么爱慕你的青年郎,什么街头排到街尾?这话哪儿是出嫁的妇人说的!可不能再耍性子了。”又劝了几句,才算安抚下柳倩娥。
柳倩娥虽暂且消了脾气,可仍是寒了心,由大厅回主屋途中,特意往瑞雪院那头绕了个圈儿,远远一看,见小院灯火通明,不时传来高翠翠的莺声燕语,隔着窗纸,似乎还能依稀见着成双成对的影子,你侬我侬的缠缠绕绕。
想那高翠翠比自己大好几岁,样貌也并不比自己艳丽,平日里穿戴头饰样样儿都不敢越过自己,还算朴素,可谁又晓得脱了衣裳,是个什么风骚形状?
三十岁的妇人,至如今还能困住男人一颗心儿,想必定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念及此,柳倩娥咄一声:“贱人!”转身离开。
**
欢娘这边在还没迁屋前,暂时仍住在西院,与袅烟一厢。
第一夜,择床,欢娘辗转难眠,想来想去,越想越往乐观的想,觉得这一趟买卖,是好事儿。
伺候个不知道反抗的亡人,总比伺候个要求多多的死鬼强啊。
就是今后得长年不能沾荤腥,杜绝肉食这档子事,有些吐血。
作者有话要说:
☆、踢毽事件
在常春馆时,为了养身材,欢娘同其他瘦马一样,也是被克制着三餐,统共算下来,一天估计吃不到一两半的米饭,青菜滤水少盐,跟现代的减肥餐谱差不多了。
满了一定岁数,欢娘开始照着瘦马规矩养,刚刚开始吃这种魔鬼套餐,每日都是饿得提心吊胆,觉都睡不着,幸亏田六姑时不时塞几个馒首卷子,给自己开点儿小灶,逢年过节,六姑也私人掏腰包,去街市拎点儿红肉回来,熬点肉羹,或者给青菜里加点儿肉沫,给手下几个喜欢的丫头片子打打牙祭,时间久了,欢娘也慢慢习惯了这半饱不饥的日子。
倒也幸运,这身子先天条件盛,没饿成个瘦皮猴儿,更没得什么青少年营养不良的病症。
欢娘依稀还记得,现代有个天后级的明星曾放过话,有朝一日要是离开娱乐圈,一定敞开肚皮吃个痛快。她的想法也一样,若是出了瘦马馆,到了别家,什么不要都好,叫苦连天也得求个胡吃海喝,叫那可怜兮兮的胃,享点儿福气。
没料还变本加厉,如今跟常春馆一样,甚至还绝了肉食,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人家明星虽然很多也茹素,可也服用杂七杂八的营养素补充。
欢娘担心现在十三四岁,正是长身子骨儿的时候,长期缺少蛋白质,营养不良,只怕勉强活下来,也得歪怏怏,落个病根子。
只这是后话,以后再说罢。欢娘心态阔,不爱钻在一件事儿上使劲儿想,没一会儿,也就转头,跟炕床那头的袅烟说起夜话。
古人日子贫乏,天一黑,饭一用,该做的事儿一做,便得往床上倒。睡不着能作甚?还不就是闲磕牙。
欢娘原先跟几名瘦马住,那几名个个要么比自己小,话都说不大清楚,要么就不爱讲话,每日都是垂脸屏气儿小媳妇样子,可不把她憋死,如今才知,有个健谈的室友,原是多么好的事。
嗒吧一通,无非就是问郑家家宅的一些家务事,今后若无意外,就得活在这小院子里,哪儿能不问问清楚。
欢娘想着这郑济安本就子嗣单薄,才一嫡子,一庶女,如今那小公子死了,更是绝了户,话儿涌到嘴边,不禁感叹了几声:“老爷正是壮年,这后院人也算齐全,怎的就是这么冷清。”
袅烟在通铺那边一动,滚来凑近。
欢娘见她行迹诡异,晓得又有新鲜事儿,便也附耳过去,只听袅烟贴耳小声道:“高姨娘年轻时生绣绣小姐时产厄,听说险些丧命,当时郑家的原配夫人还不过世,听说极好心,特意给她请了个妇科出名的杏林圣手来,才算是保住母女性命,可是妇人家的要害地方伤了,再难得生了。咱们现如今这位夫人,娶进门到年底,得满五年,肚子也没信儿。打从小公子没了,咱家老爷更是急昏了头,在桐城做官儿时也养过两名外室,说是谁生了儿子,便将谁带回郑府,结果硬是没一个人有这运道儿如今也是往家里的药材铺子里,每日拿回不晓得多少添丁旺嗣的药材给夫人吃,却还是绝了音讯,这不,按着本朝律法,年过四十无子嗣须纳妾,夫人被逼着没法,怕担了悍妒之名,才不得不给老爷又挑了个妙姐儿回来,只这妙姐儿也不大中用,进门至如今,还是不曾有个动静。”说到这儿,袅烟的声音又低一分:
“一群肚子洒种,却没一个能发芽,大伙儿都说,是那小公子死得不值,冤魂勾住了弟妹的命,不让降生呢。”
欢娘倒不信什么鬼神,心想若是满屋子的女人生不了,只怕就是男人有问题了。
可这郑济安早年也生过一双儿女,不像天生就没生育能力,根据那幼女绣绣的年龄来看,便刚好从郑济安到桐城任同知一职开始,再没生过孩子,只怕是官场压力大,人情周旋辛苦,弄得内分泌不正常,身子垮了,得了什么少精症或者弱精症。
欢娘上一世虽不是医生,但想着郑济安那一张蜡黄干瘦的脸同身子板,也晓得定有隐疾。
可古代男子不能生,大半赖在女人身上,尤其像郑济安,原先诞过儿女,更难得从自个儿身上找原因了。
只这样,也不知还得害几个女人进门,给这无子嗣的男子当做生子工具了。
想着想着,欢娘睡意袭来,将袅烟的高低起伏的闲侃和窗棂外的夜虫低啁权当做催眠小曲儿,慢吞吞地沉沉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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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还不亮,袅烟便早起去后院生炉烧水,涮碗洗筷。
欢娘跟袅烟同床夜话,也晓得了她大半是做洗刷晾晒的活计。
这算是粗实活儿,尤其冬天,一双手浸在冷水里,可是要人命。
袅烟脸孔还算娇嫩,一年下来,一双手却折腾得看不入眼,毛毛糙糙,裂口甚多,像个萝卜似的,更生了好几个茧,倒像是四十来岁的老妈子手。
欢娘同她提点:“你这手得保养,不说你未来郎君看了不舒坦,到了冬天,也容易冻,自己吃亏。”袅烟嘻嘻哈哈:“我这下人奴婢的,谈什么保养,那不是乞丐头上插花儿笑话人。”欢娘虽已习惯了身份卑贱,可心底还是存着股善待自己的意识,见袅烟破罐子破摔,也不好说什么。
因还在等着迁院,并无别事,成纪氏只叫欢娘呆在下人院子里,不要出去,欢娘也只好一个人在下人厢内等着安排。
空荡荡一间厢,没了袅烟,十分冷寂,还不如那常春馆丝乐管竹,莺声燕语,热闹如集市呢。
坐到日头升起,坐不下去,欢娘踱到厢外,也不敢走太远,只沿着院边矮篱笆墙闲晃,却见墙外对面走来一名少女,大约比自己还要小半载一岁,粉罗裙鸳鸯鞋,身量清瘦,一张脸儿我见犹怜,美玉塑成一般,柳叶眉儿间似嗔不嗔,秋水瞳仁含水沾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绑了小足,走路不大自在,极慢极仔细,靠旁边丫鬟搀扶。
用现代眼光来看,这女孩就是个精致无暇的SD娃娃,随便摆个姿势PO上网,绝对就是一夜爆红的网路红人,除了走路姿势有些怪异,简直无可挑剔。
欢娘好赏女色更胜男色一筹,不免看呆了眼。
那少女见另一个女孩儿正在篱笆墙内望着自己,问了身边丫鬟两句,又仔细将欢娘端详一次,轻喊一声:“你便是爹爹给大哥寻回来的小媳妇儿么。”
欢娘顿时明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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