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三角连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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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休日。
　　慕倾雅静静坐在病房内的椅子上，端详着欧阳云羲。
　　那天，那样温和耐心却有些凉意的他，如梦幻般的王子样的他，就离她几米之遥。他就如那乘风飞来的天使般，闯入她的心里，打破那层障碍物，轻而易举地俘获她的心，那颗纯净而美好的心灵，他得到了却不在乎。
　　回忆的确是美好的，但是这美好，却不能维持。
　　推门而进，廖翩抬头，慕倾雅转头，视线交汇，两人都不禁怔忡片刻。
　　廖翩有些尴尬，毕竟是她的错，不说一声就敲门进来，也是她的疏忽。廖翩抱歉一笑，说了声对不起，便要关门出来，但是慕倾雅纯净美好的笑容却浮上嘴角，“姐姐是来看云羲哥哥的吗？”
　　一句话让她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懊恼地尴尬在那里。
　　一股芬香扑鼻，转眼间，慕倾雅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亲昵地就像姐妹那样揽住廖翩的手臂，“哥哥他要休息，姐姐，我们出去坐吧？我怕打扰到他休息。”
　　贴心的表情让廖翩震惊了顷刻，讷讷地点了点头。
　　枫华医院住院部高楼前，绿草如茵。宽阔的草地，新鲜的空气，纵然天寒地冻，还是会有些家属推着病人在草地上呼吸这新鲜的空气。
　　心情愉快，病情也得到了控制。
　　廖翩和慕倾雅并排齐肩走在草地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这样沉默着。
　　“姐姐的名字，很好听。”慕倾雅忽然说了一句话让廖翩不明所以，这是，在做哪出戏？廖翩心里想着，慕倾雅继续说着话。“起舞翩跹，独宠翩跹。姐姐很诗情的名字，倾雅很羡慕呢！”
　　起舞翩跹，独宠翩跹？
　　她的名字，寓意还真多。
　　“谢谢，你找我，应该不是来夸奖我的吧，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拐弯抹角，一番话之中，说了多少她对欧阳云羲的感情？这个女孩，似乎，喜欢着他
　　“姐姐，云羲哥哥，喜欢的人，是你吧？”
　　廖翩看向慕倾雅，她笑容不变，依旧遗留在嘴角，嘴角弯弯，恰似一弯残月。这微笑，说出这番话，心有多疼？
　　“问这个做什么？”敛下笑容，廖翩低下声音问着。她，似乎对这个问题特别敏感。说是敏感，倒不如说是反感。这个问题，好多人问过她，张君怡、白清弦、陈锦遥等，还有好多好多人。
　　笑容转化为忧伤，慕倾雅停住了脚步，转到了廖翩身前，挡住了廖翩的去路。“伯母提起过你，而且，只要一提到你，云羲哥哥就总是很开心的样子。姐姐，云羲哥哥，是很喜欢你的吧？”
　　说是试探的问法，倒不如说是肯定的说法。
　　慕倾雅说的对，她的确是在逃避这段感情。
　　因为不信任他，所以现在连后悔的机会都无法追寻吗？慕倾雅执着的眼神一如当年的她。廖翩看着她，眼神之中，渐渐被回忆填充。“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
　　这样的一句话，怎能不让人心碎？
　　“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呢，天之骄子，多少人羡慕的对象，你就这样丢在一边？”似乎是如释负重地呼了一口气，又似乎是很紧张的样子。慕倾雅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廖翩，那样子好像是生怕漏掉廖翩眼中的某种信息。“但是他很喜欢你啊，你为什么，不去接受他？”就算眼前的这个是她的情敌吧，也算得上是情敌吧，但是为什么她就是讨厌不起她？
　　“你信不信命？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或者，我是很讨厌命运的。我讨厌举棋不定的世界，是因为它早已有了定局。是谁是非，早就已经注定了。因为觉得不能在一起了，所以，就是注定的分别。”
　　但是，欧阳云羲，谢谢天谢谢地遇见了你，说一声的美好为你而已。多少的结局都随风散去，多少的期许刻在石碑里，我和你天和地，永远无法在一起。
　　“你呢？喜欢他，难道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偏偏还要来问她？
　　“姐姐，我不会是那种为了爱情不择手段的人，我会为了我的爱情而努力，我会为了我自己，而努力。”
　　慕倾雅坚定清澈的眼神让廖翩微微吃惊，不过很快掩饰过去，轻笑地看着她，“不后悔？”
　　“注定的相遇哪怕要放弃也要珍惜！”
　　“你不用和我比，因为，我的心，从来不会在他心上。只是关于朋友的一种感情而已。就那么简单，很单纯的一份友情，我对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往日云烟，也早已成为过去了，现在是现在，我不会因为我的个人情感影响你。我或许是他的初恋，但是，我的初恋，不是他。等不到那一刻心动的美好了，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因为莫失莫忘，后来却只是梦里花凉。都说了只是一场花语般的不真实，梦里花凉。倾雅，我爱他与不爱他，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如果爱他，那就好好去珍惜这份爱。”爱上他，就已无憾了。怎么可能没有心动过但是，？曾经心动的声音已经远去了，渐渐的，渐渐的搁浅在时间的末尾深处。
　　听了廖翩的话，慕倾雅抬头看着她，却没有看到她的脸。她低着头，眼眸垂了下来，猛然间仰头的样子似乎是待人采撷。把慕倾雅有些看呆了。
　　“但是，他喜欢的人，还是你，不是我。”
　　闻言轻笑，“喜欢一个人，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一定要他喜欢你？”在旁边静静欣赏他的美岂不更好？
　　“他不喜欢我，怎么会——”
　　“他要是那么快喜欢你，你就不会看上他了。他不是滥情的人。”打断了慕倾雅的话，廖翩缓缓说话的态度仿佛就是个以陌生人来评论这一场岁月恋爱。
　　伤不起，爱不起！
　　“但，他心中的人，他钟情的人，一心一意，不也是只有你吗？为什么你反而不喜欢了你？”
　　“荣华富贵就得追求吗？我只追求一生一世双人。不求别的。”因为，别的都是空虚而已，不能长相厮守，那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吧。“你要是为了钱和他在一起，我倒是也无话可说了，谁喜欢他与我无关，爱的人，不爱的人，由始至终，不都是时间来经营的吗？”
　　“你——”似乎被廖翩的话呛到了，慕倾雅有些恼怒，但是还是压了下来，低下声音。“其实你说得对，爱的人，不爱的人，由始至终，都是靠时间去经营的。我和他在一起，时间是不长，他，不足了解我，但是来日方长，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是如何的？或许有一天，他真的就放下了呢？”
　　来日方长？以后会放下？廖翩苦笑，十年的时间去经营这份爱，怎会短暂的时间内就放手？
　　调整好情绪，廖翩绕开慕倾雅，走了几步，缓缓开口：“那你又怎么确定，他会爱你呢？”
　　“姐姐，你也说了。爱是靠时间去经营的，我对我自己有信心。就算不能忘记你，但是，留在他的心底，祭奠这份逝去的爱情，开始一段新的爱情，这样，也不错啊！”
　　看着慕倾雅的执着，不像是那种为了钱而来的女孩，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她不过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你是为了什么那么执着？”
　　“姐姐怀疑我，是为了钱吧？”慕倾雅笑笑，“本来，我们谁也不认识谁，但是，因为一次我爸爸的公司出了事情，企业面临倒闭危险，然后，知道，欧阳董事长的儿子，也就是云羲哥哥，对他有利用价值，想到了我，那时候，他和妈妈说，云羲哥哥很好，而且还是家世好，想让我们订婚，扭转资金周转，当时我对他很陌生，但是爸爸妈妈的话我不会不听，然后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心动了，我的姐姐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还是想试试，毕，要试过，才知道行不行。但是看到了姐姐你，我不想骗你，我只想说，他爱你的程度很深很深，伯母也说了，伯母很喜欢我，但是，却只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那种喜欢，而已。”
　　廖翩走过去，看着慕倾雅，眼神闪动，“所以，你是要追他了是吗？”
　　闻言慕倾雅点了点头，“我很喜欢他，不管是因为什么。”
　　“喜欢他吗？喜欢他没有原因？”似是反问，又像是在自嘲。
　　你爱我什么？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没有理由叫爱吗？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去爱我，你也想让他花十年时间爱上你吗？”
　　当慕倾雅回过神来，廖翩已经走远了。
　　往日云烟，也早已成为过去了
　　我或许是他的初恋，但是，我的初恋，不是他
　　等不到那一刻心动的美好了
　　因为莫失莫忘，后来梦里花凉
　　爱与不爱他，已经不重要了
　　欧阳云羲，我们也只是属于过去式了。没有开始的未来是不幸的，有未来的开始是悲惨的。人生如戏，戏里戏外都是一件难事。
　　“姐姐，你——”慕倾雅快步跟上廖翩的脚步，却总是不自觉地慢半拍。
　　“为什么你就那么信任，他会喜欢你那么久？”慕倾雅站定在原地，看着廖翩的身影，大声呐喊着。
　　廖翩的脚步顿了顿，还是毫无眷恋地走了。
　　答案无解。后来，真的无解了。
　　事实也证明了真相，廖翩说中了！
　　欧阳云羲醒了，廖翩也是时候应该走了。慕倾雅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前，守护着他。
　　看着慕倾雅忙出忙外的样子，廖翩不忍于心，狠下心来，板着脸对着躺在病床上的欧阳云羲，但语气还是一派的柔软。“病好了就多休息，让别人跑进跑出，任凭谁都会累。你要是好得差不多了，那也应该走了，在这里浪费你家医药费，先说好了，钱是你爸妈出的，可不是我，别死皮赖脸地转悠着。而且还玩得那么不亦乐乎。”
　　欧阳云羲看她生气的样子，气鼓鼓地，轻笑出声，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脸，哄道：“没有玩，我也不希望她做那么多。说不定到时候还要给工资呢？我倒情愿自己做。”
　　敲了敲欧阳云羲的头，廖翩没好气地责备道：“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现在身体不方便，要不是她照顾你，你以为——，你，人家是喜欢你，知不知道！”
　　听着廖翩这样说，欧阳云羲愣了会儿，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假寐的样子，却又温和地微笑。“她喜欢我，我知道。但是，我不喜欢。”
　　“喜欢一个人，真的那么难吗？她哪点不好了？”廖翩反问，“因为喜欢你，忙进忙出地都是为了你，你，不是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吗？怎么现在，感觉不一样了呢？”
　　“你说得对，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但是，这个涌泉相报的意思，你理解错了。我相信你，的确是理解错了。”温婉的笑容，熟悉的眼神，那宠溺，或许只有她能拥有。“他对我，或许只是一个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和我对你的那种感情是截然不同的。倾雅只是一时情迷也说不定，说不定到时候厌倦了，就退开了呢？今昔非比，难道你就想说，当年相处那么久，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不长不短，刻骨铭心。
　　廖翩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不许乱套。欧阳云羲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她不能让他伤心了。“我不能回答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当年是当年，你都说了，今昔非比，既然这样的话，就不应该再有任何的交集了。又何必苦苦执着？这样，于我，于你，于她，都何尝不是一种解脱？看得出来，倾雅不是那种人，她生性善良纯真，并没有那种大小姐家的脾气，也没有那么娇生惯养，反倒脾气很好，温婉多情，江南般诗情画意的女孩子，而且对你那么真，对凌阿姨那么听话，被捧在手掌心的大小姐一般的女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还要我用十年去忘记你，然后，再爱她十年，再冷落我十年，然后再这样循环下去，是吗？”欧阳云羲的话语很温润，却让她仿佛跌进了冰窖那般地寒冷。
　　“好了！”廖翩打断他的话，“你休息吧，不打扰你了。养好病赶紧回去继续当你的主席长去吧，别让颜飘珩太忙了。”
　　欧阳云羲拉住廖翩的手，禁锢住她。第一次有了那么霸道的举动，让廖翩着实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
　　“我发现身边的你漠然回避。”
　　“你错了。”
　　“你是想逃避我，然后再慢慢疏远，回到起点。把我推给她，然后你离开是吗？”
　　病房内的一番沉默让慕倾雅再也忍不住，想进去。不小心撞到了门，有魔力一般地打开了。正合她意，也就不敲门直接走了进去，看见欧阳云羲和廖翩眼神都在她身上流转。慕倾雅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廖翩，然后端正态度看着欧阳云羲。
　　“想必你们的身份，应该不简单了。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事情了。是悲是喜，你们都应该清楚。第一次，我们相亲那天，我就喜欢你，但是似乎你的舅舅不怎么看好我，第二次见到你舅舅，是带着姐姐过来的。我心里就在想，伯母很喜欢姐姐，舅舅也很喜欢姐姐，你也喜欢她，就算伯父再怎么反对你们，要坚持我们两个的事情，我觉得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你既然知道我喜欢你，你大概也应该知道我的父亲是为什么而来的了，我也不隐瞒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的心意是真是假，我自己清楚明了就好。云羲哥哥你喜欢姐姐，我知道，大家都知道；姐姐，你口上总是不说哥哥，什么总是抗拒提到他，但是你心里应该是很在乎他的，不然也就不会因为伯母的一番话而留下来照顾他。”慕倾雅顿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哽咽了，想使劲吞下这份不适，但是总是像鱼刺深深地扎在喉咙那般。“我说的对不对？姐姐，你跟我说，爱是靠时间去经营的，所以，我也想去争夺这份感情。因为我重视。姐姐，不知道你是不是会生气，但是，我先告诉你，因为我是慕倾雅，因为我是慕家大小姐，所以我并不是配不上你，我也会用我的方式去爱一个人，所以，我不会委曲求全。”
　　响当当的话语回荡在廖翩耳畔，她无心听解，她的手一直在欧阳云羲手掌心里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