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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农庄-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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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该抱怨我了。呵呵。对了,你对象和她爹妈没嫌你长得太黑吧?”李悠然笑着问道。
    “哪儿能呢,长得黑说明俺能干活儿,靠得住。俺们那儿小白脸不吃香。呵呵。”冯大牛用手mōmō后脑勺儿。
    “你这家伙,回一趟老家就满嘴俺俺的,我都有点不习惯了。”李悠然觉得冯大牛的口音都有些变化。
    “嗨,还不是让老家那帮人给带的我回来后就得改了。”
    接着,李悠然让冯大牛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开始上班。冯大牛连忙说用不着,自己已经歇过了,马上就要去后勤部察看。李悠然也只好随他。
    *************************
    晚上八点半,天海大学第二教学楼二层23教室。
    一位五十多岁,头发谢顶,带着金边眼镜的男教师站在讲台上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地讲着课。
    下面听课的有四、五十名学生,年龄参差不齐,其中岁数小的还是一脸稚气岁数大的头发都有些花白了。
    天花板上装有两部吊扇,正在徐徐旋转,给教室带来些许凉风。
    孙晓莹、赵翠花、齐婶两口子坐在教室中间靠前位置,正在聚精会神听课,还不时用笔在桌面摊开的本子上做着记录。
    就在这时,“铛铛铛”的奇怪声音响起,打断了男教师的讲课,他顿感不悦,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发觉异样的学生们同样也在寻找,终于看到在靠近讲台的窗户外站着一只个头儿不小的黑鸟正在用长尖嘴敲击玻璃。
    “这是什么鸟儿啊?胆子真大。”
    “是啊,现在的鸟儿都不怕人了。”
    “没见过这个品种啊,不会是喜鹊吧?”
    “你们家喜鹊尾巴有这么短,啥眼神儿啊?”
    同学们议论纷纷,课堂秩序也被搅乱了。
    窗户上的开启扇挂着纱窗,那只黑鸟进不来似乎有些着急。敲了两下玻璃,接着又在纱窗上叨了几下,然后仰起脖子——
    “唧唧,吃饭了,唧唧,吃饭了。”
    声音又尖又高。
    教室里一下炸开了锅。
    “嗨,这鸟儿神了哎,会说话啊。”
    “真是成精了,还会说吃饭了。哈哈。”
    “太好玩了,我知道了,这是八哥。”“八哥说话这么清楚吗,我也要养一只,嘻嘻。”
    那位男教师的反应有些迟钝,眼神儿似乎也不算太好,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是以为窗台上飞来一只野鸟,这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安静,安静,保持秩序,一只野鸟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刚才这是谁啊?才八点多钟,又要吃饭了,不是都吃过晚饭才来的吗?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念念书吗,要记住,你们中多数人都是带职进修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而来的,不是为了我。各位都这么大的人了,说多了都不好意思。”男教师拉着脸教训道。
    同学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纷纷捂住嘴,一片窃笑声。
    “唧,唧,吃饭了。”古怪的声音冉次响起。
    这下学生们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孙晓莹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她也顾不了许多,站起来飞快跑到窗边,打开纱窗,在嘹嘹的脑袋上拍了两下。
    “快走,要吃饭,找坏哥哥去。”孙晓莹命令道。
    嘹嘹把脖子探了了几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唧唧,坏哥哥。”嘹嘹叫了一声,然后转身扑楞着翅膀飞走了。
    “这是”男教师也走到窗边,奇怪地问道。
    “蔡老师,我错了,这是我养的鸟儿。”孙晓莹低着头认错。
    哈哈哈,许多学生更是乐不可支。
    “肃静!肃静!”蔡老师用教鞭在讲台上用力敲了几下,教室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孙晓莹更是低着头瞧着脚上的皮凉鞋,凉鞋的绊儿还是个花朵的造型,tǐng好看的。
    蔡老师严肃地看着这位班里年岁最小的女学生,足足两分钟没有说话。
    终于,他叹了一口气。
    “回到座位上去吧,以后注意看管好自己的宠物。好了,现在继续上课。”
    孙晓莹闻言如méng大赦,赶紧溜回自己的座位。
    齐叔、齐婶、赵翠花都用古怪的眼神儿望着她。孙晓莹有些恼火,在同桌赵翠花同学的腰上拧了一把。
    赵翠花吃疼,本想反击,又怕被老师发现责骂,只得拍了孙晓莹的大tuǐ一巴掌。!。

第一百五十七章 陈大厨的抉择
    天海市城北深安大街中部繁华商业区,有一座三层中式建筑飞檐斗拱,朱漆彩绘,木雕花窗,古sè古香的外观甚是引人注目。
    建筑正中的挂一块黑底的招牌,上书“邀月楼”三个遒劲有力的金漆隶书大字。
    这便是享誉天海市餐饮界数十年的老字号——“邀月楼”。
    此时正值中午用餐时间,酒楼大厅的上座率几乎达到了九成,身穿中式制服的服务人员端着托盘在一排排餐桌间来回穿梭,把精美的菜肴送到客人面前。
    整个就餐环境热闹但并不忙乱,顾客虽多,却并不大声喧哗,一派秩序井然的样子。
    酒楼宽大的后厨房,众多忙碌的厨师、配菜工中,一位粗眉毛、红脸膛,身体有些发福的中年厨师,正在来回巡视指挥。他的xiōng部佩戴一块xiōng牌,上面写着:厨师长陈传忠。
    用餐高峰期渐渐过去,陈传忠离开厨房,来到旁边的休息室。
    他坐到椅子上,摘下厨师帽,lù出有些谢顶的头部。倒了杯水喝了几口,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自从年初的时候离开吴记拉面馆,至今已经好几个月了。
    那时邀月楼的曾老板派他过去指导吴记的热菜部,不想后来却发生了吴记为了和旁边的包子铺争抢生意,不惜在汤锅底料中添加违禁调料的事件,陈传忠当时愤然离去,回到了老东家的酒楼。
    曾老板得知原委,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责怪他,让他继续回后厨工作。
    陈传忠回到原先的厨师长工作岗位,手下还是那些熟人,工作上顺风顺水,得心应手,渐渐就把那件事情淡忘。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连续多年大熊的股市,今年以来在管理层的口水精心呵护下继续暴跌,指数再创新低。曾老板由于炒股融资爆仓,亏得血本无归还欠下了一大笔债,无奈之下,只好卖掉手中最值钱的资产——邀月楼。
    当真应了那句话,奔驰车进去,三轮车出来。
    买下邀月楼的项老板,以前也是开酒楼生意的。接手第一天,就找到陈传忠劝慰他安心工作,还给他加了薪水。
    陈传忠在邀月楼工作多年,对它颇有感情,见新老板似乎也不错,便打算继续干下去。
    谁知后来发生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首先就是酒楼的采购部进货了一批来历不明、无标识的食用油,交给后厨使用。这在以前的邀月楼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陈传忠为了此事找到厨房总管,质问他怎么回事儿。秦总管是项老板带过来的属于嫡系,对待酒楼老人的态度要比项老板傲慢得多。
    面对陈厨师长的质疑,秦总管不屑地说项老板的其他酒楼餐厅都是用这种油已经很多年了,绝无问题,但并不肯说明油的具体来源。
    陈传忠是个对厨艺、美食虔诚到几近痴mí的人,自然不肯接受,他当时脾气也上来了,不再与项总管争辩,联合其他厨师,以不能砸邀月楼的牌子为由,直接拒绝使用。
    由于人多势众,压力颇大项总管临时更换了食用油,但双方的芥蒂已然结下。
    陈传忠刚歇了二十分钟,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助手小方走了进来。
    “陈师傅,新上了一批鱿鱼,你是不是看看去?”助手小方过来找“鱿鱼?你看看不就行了。”陈传忠有点不耐烦。
    “不是这个有点不太对路。”小方支吾着说道。
    “怎么,东西不行,那退回去不就得了。”陈传忠盯着小方说道。
    “这个,秦总管非让用。
    你看”小方显得很为难。
    “又是秦总管,我瞅瞅去。”陈传忠闻言站起身,向后厨库房走小方赶紧跟在后面。
    一分钟后,陈传忠蹲在地上,检查塑料筐中的鱿鱼。
    鱿鱼看上去很新鲜,白白净净的,肥大光滑,他伸出手指在表面按一下,很有韧劲。但他的脸sè却显得凝重起来。
    他又凑近闻闻气味,终于确定,眼中流lù出一丝怒意。
    陈传忠呼出一口气,起身往库房另一边的走廊行去。
    厨房总管办公室内。
    深红木sè的办公桌后,一位马脸、小眼睛,约五十岁年纪的中年男子坐在靠背椅上,眼中lù出不耐之sè。
    “秦总管,这批鱿鱼有问题,我不会让它进厨房的。”陈传忠站在房间中央,语气坚定地说。
    “我说老陈,你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上次油料的事情我就没跟你计较,项老板的其他餐馆酒楼一直都在用,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怎么到了这儿就不行?那油只不过是进货渠道特殊一点,但绝对不是地沟油之类的垃圾,我们都是做高端餐饮的,还丢不起那个人。”秦总管冷着脸说道。
    “油的事情我不想多说,现在我就是问这鱿鱼是怎么回事儿?”陈传忠把话转入正题。
    “鱿鱼的事儿我知道,不就是用稀释过的福尔马林泡过吗?而且这不是普通的百分之三十五至百分之四十的甲醛水溶液,甲醛含量比这个要低得多,是在安全范围之内的,凭我多年的经验可以保证。话说回来,现在是夏天,水产容易腐烂,用这种方法保鲜在行内早就是通行做法,又不影响材料的味道和口感,你身为特级大厨,难道不知道吗?”秦总管语气又加重了些。
    “我当然知道这些手段。不过,我们邀月楼从来都是用最新鲜的食材和配料,邀月楼的口碑是曾老板苦心经营多少年才积累下来的。你们这是要砸牌子啊。”陈传忠痛惜地说道。
    “砸什么牌子?老陈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中低档的咱们不去说,就说现在整个高级餐饮行业,哪家能完完全全用最新鲜的食材?目前餐饮市场竞争这么jī烈,人工、运费都在上升,要是全用最好的东西,那成本还要不要考虑?我也是厨师,但作为厨师难道就光考虑自己的利益?”秦总管也恼火起来。
    “我就是个厨师,想不了那么多。反正这批鱿鱼我不接受。”陈传忠不想再多说,撂下这句话转身出门。
    秦总管拍拍脑门伸手把桌上的水杯举起,就想往地上扔。不过最终还是忍住,缓缓把水杯放回原位。
    等陈传忠回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小方和另外一名杂工正在把刚才那筐鱿鱼往里面搬。
    “小方这是怎么回事儿?”陈传忠带着怒意地问道。
    “陈师傅,这是李师傅让搬的。”小方面带尴尬地回答。
    “哎呀,陈师傅,听我一句劝,我们只是给酒楼打工的,太较劲有什么意思呢?”李师傅走过来劝道。
    “是啊陈师傅,邀月楼现在已经是项老板的。他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呗,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了。”张师傅也过来搭话。
    “项老板对咱们也算不错了,这不,大伙儿都刚加了薪水。咱们还是不要和人家硬顶了,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不容易啊。”大嗓门的金师傅加入队伍,和他平时火爆的脾气判若两人。
    陈传忠的目光从这些熟悉的面孔上一一扫过却感到非常陌生。
    厨房里一下子沉默下来,所有人都闭嘴不言。场面十分怪异。
    良久,陈传忠终于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算了,你们随意吧。”
    说罢,他走去休息室,换上便服,从后门离开了邀月楼。
    御马河是一条贯穿天海市南北的城市内河,前两年市政府花费了大量的财力人力治理河水,并沿河岸修建了市民休闲公园。每逢炎炎夏日,河边一排排高大的垂柳带给人们连成片的树荫,成为附近居民避暑纳凉的好去处。
    陈传忠此时正沿着河堤路缓缓行走,bō光粼粼的河水清凉的河风,使他感觉心中的郁闷之气似乎减退不少。
    自己在邀月楼已经干了将近二十年,从最初的杂工开始,一级级做到了如今的厨师长。其间经历了漫长的刻苦训练过程,一双手都不知被烫伤、划伤了多少回。
    凭借顽强的毅力和对美食、厨艺近乎偏执的热爱,总算扛了过来一次次培训,考级,终于拿下了特三级的厨师证,成为无数人羡慕的高薪大厨,可是,自己毕生追求的目标就仅限于此吗?
    他感到有些困huò,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方行走,天sè渐渐暗下来,不知不觉中,他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安泰路大街上。
    再往前,不就是石鼓巷了吗?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他觉得很奇怪。
    那个吴记拉面馆后来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实属咎由自取。不过在那几个月里,吴老板对他还算不错,走到这一步,也还是令人惋惜。
    既然来了,那就过去看看。
    陈传忠拿定主意,向安泰大街路东走去。十分钟以后,达到石鼓巷街路口,拐弯进去,迎面就看见灯火通明的包子铺,这个时间已经过了晚餐高峰期,但这里依然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再往前,就是原吴记的店铺,也是一片繁忙,顾客比包子铺更多。等等,不对,他抬头望去,原吴记店铺的上方灯箱招牌竟然标着《悠然农庄包子铺》的字样。
    原来包子铺已经接手了吴老板的铺子,营业面积扩张了两倍,生意还照样这么好。陈传忠心中感慨。
    他想起年初时品尝过的农庄包子,还有那次拜访,年轻的小李老板展示的一棵润洁如玉的大白菜。无不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出来闲逛了这么久,肚子也饿了。于是他随着几位顾客进入南边店铺的大门,进来后才知道,包子铺采用了标准快餐的营业模式,即先去柜台交钱开票,然后端着空餐盘去领餐台,凭票领取食品。
    当然,先要排队。足足排了半个小时,才轮到他。陈传忠端着装了四个包子,一杯绿豆汤的餐盘寻找座位,刚好靠墙角的一个独座有人离开,他快走了几步,占住那个位置。
    包子入口,猪肉白菜馅的,味道依旧是那么鲜美醇厚,其中白菜馅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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