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瑞传-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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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规模神战，但小规模竞争冲突一直持续不断。

　　　　希瑞将神恩界的历史完完整整记录下来，并且还记录下一些自己的想法。历史表明，诸神仅仅在力量层次上得到了进化，在思维想法上，他们其实某些方面还比不上普通人。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自我，无论是原生神明还是文明神邸都是如此。

　　　　原生神明为何一直不问世事，对所有事情都显得兴趣缺缺？就连第一任魔法之神耐瑟瑞尔也是被动进行的神战。

　　　　希瑞分析后认为原生神明其实已经被自己所代表的自然力量所同化，自然千变万化，唯一共同的特征就是………无情。因此原生神明才显得如此兴趣缺缺，冷漠淡然。原生神明其实就像一张白纸，他们基本没有自己的意志。这一点在第一任魔法之神分裂后的四大元素神明和晨曦之主洛山达这种加入文明神邸的原生神明身上可以证明。

　　　　四大元素神明没有耐瑟瑞尔的记忆，也从不会想着为其复仇，他们只是四位新生神明，一切都是一片空白，和之前的魔法之神毫无关系。

　　　　而晨曦之主洛山达本来同其他原生神明一样淡然处世，因为信徒信仰“污染”使得他的性格特征等等一切都被别人描绘出来。

　　　　文明神邸则并不比被自然力量同化的原生神明好多少，他们其实是被信仰自己的信徒操控着。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往往就是那么不可思议。

　　　　一般大家都认为神明指引信徒，信徒怎么可能操控神明。神明确实不会受某个或者某些信徒所影响，但他一直受着全部信徒的集体意志指挥。

　　　　再拿洛山达来说，他的神职中带着正义，因为他的信徒都信仰正义。但从晨曦之主和晨曦教会的历史来看，洛山达一直在受到信徒思想同化。刚开始洛山达认为如果以颜色表示，黑就代表邪恶，而白代表正义，所以他们只征讨黑色部分。但随着教会发展，信徒的群体观念一直在影响洛山达。

　　　　现在晨曦教会已经将与黑相近的灰和一切与黑有所沾染的其他颜色定义为邪恶，看作敌人。以后很可能所有彩色都是邪恶的象征，都是正义的敌人。因为群体意志往往十分简单统一，在它眼中非白即黑。

　　　　这不是危言耸听，许多洛山达的信徒已经有非我即敌的思想，并且十分激进。晨曦之主最近的举动，也说明了他在因信徒思想而转变。

　　　　像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很多，参详历史你会发现一些神明的做法显得非常非常愚蠢，甚至还不如普通人。这是因为集体意志是一种妥协的结果，它趋于简单、极端、排斥异己。它不能适应复杂现实，因此表现出来就是激进与愚蠢。

　　　　综合希瑞对多方资料的整理归纳，最终他得出结论：

　　　　神恩界并没有真正的神明，那些所谓真神并不像其教会所鼓吹的那么智慧、英勇、伟大以及超凡脱俗。所谓神明更像是由信徒集体操控并具有强大威力与部分逻辑能力的机器，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神明。

第二百零三章　瞒天过海

　　　　神究竟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答案。但肯定不是像神恩界这些神明一样一副机械傀儡的样子。希瑞将自己正在制作的完全版本书籍命名为《无神论》，就是因为他得出的这个结论。

　　　　神恩界已经被神明统治太久，以至于即使这里的法师也无法认识到，神恩界根本没有什么神明。

　　　　简单版本的《神恩书》，即使希瑞现在身为游学者有知识之神庇护，也不可能畅所欲言。他将《神恩书》中所有涉及神灵陨落的部分进行了大量删减，有关神明本质的内容也用一种非常隐晦的语言暗示方法去揭示。阅读者如果不去认真阅读，无法领悟到书中隐喻的神明本质，即使仔细品读，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悟。当然，所有阅读者者对神明的看法都会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一些改变。

　　　　耐瑟时期部分最难以抉择，事实上这一部分是人族历史中的关键时期。闭口不谈会让整个神恩界的历史显得模糊不清，漏洞百出。直接剪出来又肯定会让《神恩书》位列教会**行列。

　　　　希瑞仔细思索许久，决定用符合教会口吻的批判式语言来描述这段历史。人类妄想依靠奥术亵渎独属于诸神的权柄，第一任魔法之神耐瑟瑞尔由于庇护罪人被众神清缴，许多神明英勇战死当场，其余神明也重伤而归。

　　　　用这种方法可以完美逃过诸多教会审查，那些神明的狂信徒只会觉得《神恩书》是在夸赞众神的丰功伟绩，并且警告世人不可冒犯神明威严，否则必将灭亡。

　　　　有智者却会明白原来人类和神明间的界限并非那么分明，历史上竟然有人类可以威胁诸神。还有神明其实并不像教会宣扬的那么无敌，他们也会陨落。

　　　　在教廷时期，希瑞重点描绘了教会制度的发展历史，当然少不了站在教廷角度对其进行一番赞颂。这里他要告诉世人，那些所谓神明仆从的神职人员并不比大家高贵到哪里去，他们一样来自于普通人。神职人员的高贵是建立在神明权威基础上，如果你认识到神明的真实面目，所有神职人员就都是一些普通统治者帮凶罢了。

　　　　对于神战期间，那些斗争失败已经陨落的神明，希瑞将其愚蠢刻画得淋淋尽致，因为他们是如今神明曾经的敌人。不过凡是涉及当今在位神明的错误，希瑞全部一笔带过。这样也可以不着痕迹去表明神明没有多么过人的智慧，他们有时甚至还不如凡人。

　　　　简略版的《神恩书》虽然是在完整版《无神论》基础上修改而成，但希瑞觉得自己在《神恩书》上耗费的精力丝毫不比《无神论》少多少。《无神论》注定只能在“地下”世界发行，所以希瑞可以如实记录所有历史，畅所欲言。《神恩书》则不然，要想它能够通过教会审核，正常发行，又能启发世人，揭露神恩界种种本质，需要极高的语言技巧。

　　　　整理完历史部分，《神恩书》就已经完结，希瑞有关无神的结论仅仅会出现在其完整版《无神论》中，《神恩书》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明显反对教会与神明的言论。

　　　　至于《无神论》这个完整版本，希瑞不但要备注自己的看法与感悟，还需要将神恩界所有法术资料进行一番整理分析，等他归纳完神恩界的魔法脉络根基，并将其备注在《无神论》末端后，这本完整版才会现世。

　　　　《神恩书》创作完毕，希瑞又进行了一番仔细检查整改，以防止涉及敏感话题的《神恩书》一开始就被定义为**，就连重新修改的余地都没有。

　　　　然后希瑞请人把《神恩书》送去文学之神迪奈尔教区总部进行审阅。所有想要在神恩界发行的书籍都要先经过迪奈尔教会审查，看看书中是否包含一些明显违禁行为。当然迪奈尔教会的审查制度非常宽松，只要不是包含诸如魔法学具体内容，反对全体神明言论这些东西，即使书籍诋毁了某个神明，也一样可以通过审查，因为敌对教会信徒间没少编造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互相攻讦。

　　　　当然书籍通过审查后，想要在某个神明教区销售，还要经过掌权教会再次审查一遍，他们不会让诋毁自身信仰的书籍出现在教区内。

　　　　《神恩书》内容很多，装订完足足有十几本厚，不过书籍审核异常顺利，书中没有什么具体魔法内容，也没有反对神明，反而充斥着许多对神明的赞颂。即使某些内容与神明发展争斗有关，看起来也是在称颂神明的伟大。

　　　　希瑞身为学院派法师，所著《神恩书》异常条理有序，并且非常吸引读者。加之文笔也很好，这本历史记录类书籍读起来比那些冒险小说还要有趣。

　　　　《神恩书》最终不但通过了文学教会的审核，对方还专门派遣神职人员将其送达知识之神教会进行备案。通过文学教会审核并且被其认为有知识价值的书籍才能送至知识之神欧格马的教会进行备案，是对书籍的一种肯定。

　　　　这些消息是文学教会神职人员亲自告诉希瑞的，对方非常看好《神恩书》的价值以及前景，因此来新大陆和希瑞这个作者商量协作发行事宜。

　　　　希瑞不在意他能从《神恩书》中获得多少利益，只要求这本书要尽量在更广范围内发行传播。前来和他商谈合作的是文学教会一位名叫科克的教区主教。文学之神迪奈尔只是一位弱等神力的神明，教会派出一位教区主教亲自前来，显示其对《神恩书》极为重视。

　　　　科克教区主教非常满意希瑞的态度，在他看来那些张嘴闭嘴就知道谈书籍分成者都是财富女神渥金的信徒，只有希瑞这种更在乎书籍传播者才是文学之神迪奈尔的忠诚信徒。

　　　　双方商议好一切，科克答应希瑞尽自己全部努力让《神恩书》在所有教区都可以通行，然后就离开了瓦斯科新大陆去准备《神恩书》发行事宜。此后希瑞接着完善《无神论》的最后一部分，关于神恩界魔法基础知识原理的分析归纳总结。

　　　　《无神论》最后有关魔法部分比较像柯林位面魔法学院初中级法师教材，浅显易懂，条理清晰，不会显得深奥难以理解。得到这一部分内容指点，稍有魔法天赋之人都可以接触魔法的奥秘。一旦入门，这些初学者会自己找机会更进一步。

第二百零四章　疯狂传播

　　　　《神恩书》的发行速度要比希瑞预想中要快得多，这本书的受欢迎程度也出乎他意料之外。

　　　　科克教区主教做到了他所承诺的事情，《神恩界》的确是在所有教区都没有被禁止出售，即使某些教会觉得部分内容不合适，他们会单独禁掉其中某一卷，其他书册则照常发行。

　　　　神恩界目前还没有任何一本通史书，介绍从世界之初直至至今的一切历史。它先是在贵族中兴起，这里的贵族除了舞会以及阅读一些老掉牙的神明赞美诗篇以及故事，平时娱乐活动极为匮乏。

　　　　《神恩书》在贵族间流传开来，让大家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并非一直就是这样。神明的确一直存在，但这个世界也确实存在过其他主角并一直更替循环。贵族间除了舞会这项传统活动，另一种名为书友会的活动也渐渐兴起。

　　　　所谓书友会是邀请一些对《神恩书》感兴趣的人士，聚集在一起对书中某些内容进行一些讨论。这么多年以来，很多事实都已经被埋没在废墟下，烧毁于战火中，即使希瑞再怎么搜集资料又是也无法了解某些历史真相。但他并没有放弃这些内容，而是把自己所知一切都记录下来，包括各种关于某种史实的众多猜测。

　　　　比如某个英雄的具体事迹，某些失落国度的消失原因，又或者某笔神秘宝藏的下落等等。这些书友会还真有成果，有些事情希瑞能记录自己知晓的各种消息假说，却没时间精力去验证这些。那些贵族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他们只是没有希瑞那种广博的见识。

　　　　许多未知史实经过贵族们组织人手验证，最终确定了真正答案。不少游学者甚至专门搜集这些被贵族确认的史实写出一些《神恩书史实附注》等类似书籍，也畅销于贵族间。同时这使得贵族们更加热衷于验证《神恩书》中未下定论的猜测，每一个验证史实的贵族都会被记录在那些《神恩书》补充附注类书籍中，名声传遍全神恩界。这对于贵族来说，无疑具有致命吸引力。

　　　　接下来《神恩书》影响的是那些商人。商人的主要顾客之一就是贵族，在贵族们热衷于《神恩书》内容时，一个商人如果没阅读过这本书，贵族顾客根本不会理你。

　　　　当越来越多商人阅读《神恩书》后，他们发现其实自身从这本书中同样受益良多。历史似乎总在循环往复中，根据历史有时可以猜测未来运行的轨迹。《神恩书》中还包含许多希瑞自身的感悟以及理解。这些理解并不涉及教会神明以及其他种种，仅仅是揭露事情运转的规律以及本质。但这些感悟对于商人来说却显得弥足珍贵，抓住事情的规律以及本质，就等于抓住了商机。

　　　　许多商人专门将阅读《神恩书》领悟的道理记录下来，时时带在身上提醒自己。商人间本身就有定期举行的商会活动，近段时期，所有商会活动时，大家都在讨论一些自己对于《神恩书》的感悟。

　　　　下层社会往往会追寻着上层人士的风尚而动。当贵族和商人都追寻某种事物时，底层民众往往会追随其一切举动。

　　　　《神恩界》整体发展非常落后，这一切符合众神的意愿。苦痛才会让人求助于神明，如果人人都安居乐业，神明的吸引力就会大大下降。底层普通人每天都为生计发愁，他们大多根本不识字更别提购买《神恩书》这种厚重书籍。

　　　　不过虽然他们不识字也买不起书，但他们可以听书，而且非常热衷于此，这几乎就是他们唯一的娱乐方式。

　　　　神恩界有一种游荡于底层民众间，专门将文学典籍传递到这些人群中去的职业………吟游诗人。吟游诗人或者是一些破落的贵族，或者是破产的商人，又或者是从底层刚刚晋升出来的出挑者，有时部分游学者也会客串一下这个职业。他们从各种渠道获取书籍知识，然后原本照搬或者经过自己改动后，在一些公共场合讲演出来，并以此谋生。某些店铺酒馆为了招揽生意，吸引顾客，会长期聘请吟游诗人。

　　　　《神恩书》现世以前，吟游诗人多是讲演一些一直流传下来广为人知的老故事，《神恩书》出世并在贵族和商人间广为流传后，吟游诗人的故事则几乎全部换成《神恩书》中相关内容。不得不说这种史实记录类书籍实在太适合吟游诗人进行演绎，从世界之初到大家生活的现在，一本神恩书的内容再加上他们自我发挥足够吟游诗人不重复讲演一辈子。

　　　　《神恩书》中众多大家闻所未闻的秘密以及许多未下定最终结论的故事，给了吟游诗人大量自我发挥空间。他们甚至能根据每一个假说编造出一段完整故事，以此吸引观众。

　　　　这本书通过众多吟游诗人在普通民众间流传开来后，教会也不得不重新审视对《神恩书》的重视程度。神明的信仰来源于民众，